第54章 鸣条之战-夏鼎迁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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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在上!厚土为证!

吊民伐罪!诛此独夫!

杀——!”

“杀!!!!!!”

积蓄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商军联军的怒吼声,如同天崩地裂!战鼓声、号角声瞬间撕裂死寂!

“进攻!”仲虺的战车第一个冲了出去!商军的战车集群如同离弦之箭,在驭手精湛的操控下,保持着相对整齐的阵型,向着夏军方阵猛冲而去!车轮滚滚,卷起烟尘,青铜矛戈在车侧如同死神的镰刀!

夏军阵前负责指挥的一名贵族(可能是昆吾酋长)脸色煞白,嘶声力竭:“弓箭手!放箭!放箭!拦住他们!”

稀稀拉拉的骨镞、石镞箭羽射了出去。然而,商军的战车速度极快,许多箭矢要么射空,要么被车上战士熟练地用大盾格挡开。少数命中战车或马匹的,造成的伤害也有限。

“轰隆隆!”

转瞬之间,商军锐利的车阵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插入了夏军松散的步兵阵线!青铜戈矛借助战车的冲击力,凶狠地挥砍、刺杀!夏军前排的士兵,如同脆弱的麦秆般被成片割倒!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战车冲撞的力量,更是直接将躲闪不及的士兵撞飞、碾压!夏军瞬间被撕开数个巨大的缺口!

“步兵!跟上!破阵!”仲虺的战车在敌阵中横冲直撞,他一边挥舞青铜戈斩杀敌人,一边怒吼着发出命令。

早已蓄势待发的商军重步兵方阵,如同移动的青铜城墙,踏着沉稳而致命的步伐,顺着战车撕开的缺口,如潮水般涌入!他们三人一组,配合默契:一人持大盾格挡、撞击;一人持长戈、长矛在盾牌间隙刺杀;一人持短戈或斧钺负责近身搏杀和补刀。这种分工明确、协同作战的“小集团战术”,让习惯了各自为战、装备落后的夏军士兵完全无法招架!

“顶住!顶住!后退者死!”夏桀阵后的督战队挥舞着皮鞭和青铜刀,疯狂地吼叫着,砍杀着向后溃退的己方士兵。但这只能加剧混乱。恐惧如同瘟疫在夏军中蔓延。看到商军士兵手中崭新的、闪着致命寒光的青铜武器轻易劈开自己简陋的皮甲甚至骨骼;看到同伴像牲畜一样被战车碾过;看到商军那如同铜墙铁壁般推进、收割生命的步兵方阵……夏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跑啊!”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商军杀来了!”

“快逃命啊!”

兵败如山倒!夏军士兵再也顾不得督战队的威胁,丢下武器,哭爹喊娘,转身就跑!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整个夏军阵线如同被洪水冲垮的沙堤,瞬间土崩瓦解!

“完了!全完了!”高地上,夏桀面无人色,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他看到自己倚为长城的昆吾、顾国军队丢盔弃甲;看到象征着自己威严的王旗被商军的戈矛挑落;看到那如狼似虎的商军士兵,像驱赶羊群一样追杀着他的溃兵,并且朝着他这个方向汹涌扑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护驾!快护驾!去南巢!去南巢!”夏桀语无伦次地尖叫着,拼命抽打着驭手,催促战车调头逃窜。他甚至顾不上那些装载着妃嫔和财宝的车辆,更顾不上那象征王权、沉重无比的九鼎了!什么“太阳永不落”,此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九鼎迁商:天命流转,王朝新生

鸣条之战,以商汤联军的摧枯拉朽之势和夏桀军队的彻底崩溃告终。夏桀带着少数残兵败将和宠妃妹喜,如同丧家之犬,仓惶向南巢(今安徽巢湖附近)方向逃窜。商人联军展开了迅猛的追击。

汤没有亲率部队穷追猛打。他的目光,投向了夏桀慌乱中遗弃在战场附近的那批装载着沉重货物的牛车——那是承载着夏王朝天命象征、凝聚着九州信仰的九鼎!

汤在伊尹、仲虺等人的陪同下,缓缓走向那批车辆。士兵们早已肃立两旁,敬畏地看着那些巨大的青铜器物。

九鼎静静地矗立在特制的车架上,每一尊都硕大无朋,需数人合抱。黝黑的青铜鼎身上,铸造着精美繁复的纹饰:狰狞的饕餮、盘旋的夔龙、威严的云雷纹……这些纹样在历经岁月和战火的洗礼后,更显出一种沧桑、神秘而厚重的力量感。鼎腹内壁,据说铸刻着夏王大禹划分的九州图形(豫、青、徐、扬、荆、梁、雍、冀、兖)以及各地的山川风物、鬼神精怪图像。它们不仅是祭祀天地祖先的重器,更是王权神授、天下共主的终极象征!掌握它们,就象征着掌握了天命所归!

汤伸出手,轻轻地、无比敬畏地抚摸着其中一尊大鼎冰凉的鼎足。指尖传来青铜粗粝而坚实的触感,仿佛触摸到了一段凝固的、沉甸甸的历史。他抬起头,仰望着高大的鼎身,鼎口如同一只沉默凝视苍穹的巨眼。

“这就是……天命吗?”汤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推翻暴君的激越尚未平息,面对这承载着无上权力与责任的重器,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背负青天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伊尹站在他身旁,苍老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首领,此乃神禹定鼎,以承天命之物。夏桀失德,背弃天命,暴虐苍生,故鼎器离他而去,落入仁德之主手中。此非掠夺,实乃天命流转,归于圣德!得此九鼎,即得天下九州之认!”

汤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深邃而坚定。他转身,对着肃立的将领和士兵,也仿佛对着这苍茫大地宣告:

“夏桀无道,天命已终!

九鼎归商,昭示新章!

此乃上苍授命,非汤一人之力,乃万民归心,共伐暴虐之功!

传令:以最隆重的礼仪,最稳固的车仗,将九鼎,迁往我商都——亳邑(后称南亳或西亳,今河南商丘附近或偃师)!此乃新朝之基,天下之信!”

“遵命!”将士们齐声应诺,声震四野。他们小心翼翼地、无比虔诚地开始拆卸捆绑九鼎的绳索,准备将这象征江山社稷的重器,运往新的归宿。青铜在移动中发出沉闷而悠远的摩擦声,如同历史的车轮缓缓转向。

夏桀最终未能逃脱天网。商人精锐部队在巢湖附近(古称南巢)追上了狼狈不堪的夏桀及其残部。此时的夏桀,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骄横跋扈,只剩下蓬头垢面、惊恐万状的落魄。在象征性的短暂抵抗后,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暴君,连同他的宠妃妹喜,成为了俘虏。汤并未对夏桀处以极刑,而是展现了一个新兴王朝的胸襟与智慧——将其流放于南巢,给予其一处简陋的居所,使其在囚禁中度过残生,以示宽仁,也向天下展示旧王朝的彻底终结。

当装载着九鼎的巨大车仗,在一路百姓敬畏的目光和商军威武的护卫下,缓缓驶入正在营建的商都亳邑(后世考古发现的偃师商城遗址可能与之相关)时,整个都城沸腾了!人们涌上街头,欢呼雀跃。他们知道,一个以残暴和奢靡为标志的时代已经落幕,一个以“仁德”为初心的崭新王朝——商,正式在九鼎的辉光与鸣条的血火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