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涅盘之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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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涅盘之痛
黑暗,不再是纯粹的虚无。它有了粘稠的质感,带着水牢深处特有的、沉淀了无数绝望的腥咸和腐臭,像一层冰冷滑腻的油膏,紧紧糊在明霜的口鼻之上。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只是将这绝望的膏脂更深地夯入肺腑。铁链,粗粝冰冷,如同冬眠苏醒的毒蟒,死死缠绕着她的脚踝和手腕,将她整个人悬吊在冰冷的石壁前。脚尖勉强触碰到下方浑浊的液体,那水面荡漾着微弱、油腻的光,映不出任何清晰的东西,只像一片污秽的沼泽,随时准备将她彻底吞没。
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只有一种沉重、粘滞的液体晃荡声,在颅骨内部轰鸣。那是她自己的血,在恐惧和缺氧的双重挤压下,艰难地爬行。听觉,被无限放大,又无限扭曲。水珠从头顶湿漉漉的拱顶渗出,滴落在下方污浊的水洼里,发出“嗒…嗒…嗒…”的声响。这声音被拉长、放大,每一次都像沉重的鼓槌,狠狠敲打在她紧绷欲裂的神经上,将时间切割成无数个令人崩溃的碎片。远处,更深沉的黑暗里,隐约传来其他囚室断续的、非人的呜咽或嘶哑的咒骂,如同地狱深处刮来的阴风,带着血腥和溃烂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在她脑海里勾勒出无数扭曲痛苦的轮廓。
牢门外传来铁栓被粗暴拉开的刺耳刮擦声。那声音尖锐得如同生锈的刀片刮过骨头,让明霜悬吊的身体猛地一颤。锁链发出沉闷的呻吟。
脚步声。不止一个。沉重,带着铁靴踏地的冰冷铿锵,每一步都让脚下污浊的水面漾开一圈圈恶心的涟漪。他们停在了牢门前,粗重的喘息声混合着铠甲鳞片摩擦的嘶啦声,像一群靠近猎物的野兽。没有言语。只有一种无声的、充满恶意的期待,如同实质的脓液,从铁栅栏的缝隙间渗透进来,粘稠地包裹着她。
一只手,粗糙、布满老茧、带着浓重的汗酸和铁腥味,猛地伸进来,粗暴地抓住了她湿透黏连的头发!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迫使她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冰冷浑浊的污水,带着浓烈的尿臊和粪便发酵的恶臭,毫无预兆地、狂暴地灌了进来!
“咕…呃…!”
那不是喝水,是酷刑。是强暴。腥臭冰冷的液体如同无数根带刺的冰锥,蛮横地撑开她的喉咙,撕裂她的气管,狂暴地涌入肺部深处!她本能地想要咳出,想要呕吐,但更多的污水紧跟着灌入,堵死了任何反抗的可能。喉咙发出“嗬…嗬…”的恐怖抽吸声,像是破风箱在绝望地拉扯。胃部在剧烈的痉挛中扭曲、翻滚,仿佛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撕扯。视野彻底消失,被一片翻涌的、窒息的黑红所取代。耳中只剩下自己心脏濒临炸裂的疯狂擂动,以及那污水持续灌入、淹没一切的、令人绝望的咕噜声。
肺叶在尖叫!每一个肺泡都在冰冷污水的浸泡下剧烈抽搐、炸裂!胸腔被无形的巨力疯狂挤压、蹂躏,每一次徒劳的收缩都带来更深沉的剧痛和更彻底的窒息!空气!她需要空气!哪怕一口!但涌入的只有那带着死亡气息的腥臭液体!意识像被投入冰水的火炭,发出刺啦的哀鸣,迅速黯淡、飘散。她感觉自己正在溶解,在这冰冷恶臭的黑暗里,变成一摊没有形状的烂泥。黑暗不再是包裹,而是渗透,是替代,是唯一的归宿……
就在意识即将被那冰冷的黑暗彻底吞噬、扯断最后一丝连接的瞬间,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动,猛地从她肋骨的深处传来!
嗡……
不是来自外界。是来自她自身的骨骼!是那枚深嵌在她肋骨缝隙中的、冰冷沉默的铜铃!
它竟然在此刻,在她濒死的绝境里,被这极致的窒息、这身体内部翻江倒海的剧烈痉挛所引动,发出了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震颤!那震颤冰冷、坚硬,带着金属特有的无情质感,像一根细小的冰针,猛地刺入她即将熄灭的意识核心!
这来自身体内部的异响,这冰冷器物的“唤醒”,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闪电,带来了刹那的、非人的清醒!一种强烈的、源自器物通灵本能的直觉,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攫住了她!不能死!至少……不能就这样死!那铜铃……它在这里……在那些暴毙者的骨头里……它的震动……它的来源……那诡异的琴音……还有……剑柄上的护魂铃……那句“见师父”的荒谬谎言……真相!她必须知道真相!
一个念头,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如同濒死的野兽在黑暗中亮出的最后獠牙: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沉下去!沉入这污秽的深渊!只有“死亡”,才能暂时摆脱这无尽的折磨,才能……靠近那唯一的、渺茫的线索!
求生的本能被这孤绝的念头强行扭曲。她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绷紧的身体骤然松弛,像一块彻底失去生命的朽木。灌入口鼻的污水不再引发剧烈的呛咳和痉挛,只是顺从地、无声地涌入。她甚至刻意放松了喉部的肌肉,任由那冰冷腥臭的液体,畅通无阻地灌满她的食道,填塞她的肺腔,淹没她最后一点微弱的意识之火。
下沉。
身体变得无比沉重,被铁链和污水的重量拖拽着,缓缓沉向下方那更深、更冰冷的黑暗。污浊的水漫过头顶,隔绝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感和声源。世界彻底归于一种粘稠、死寂的黑暗。只有那枚肋骨深处的铜铃,在她意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仿佛感应到了宿体的“死亡”,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带着诡异满足感的嗡鸣,随即也陷入了冰冷的沉寂。
黑暗。永恒的、无梦的黑暗。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片绝对的虚无。
然后,一点微光,毫无征兆地,在虚无的核心燃起。
不是温暖的光。是冰冷的,幽蓝色的,如同墓穴深处磷火的光。它跳跃着,摇曳着,从一个微小的点,迅速蔓延、滋长,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是火焰!冰冷的、无声燃烧的火焰!
明霜感觉自己悬浮在这冰冷的幽蓝火焰之中。没有灼痛,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焚尽的空虚感。她的“身体”似乎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点凝聚的意识,在火焰中沉浮。
就在这诡异的“涅盘”状态中,破碎的画面,如同被火焰灼烧出来的焦痕,猛地烙进她的意识深处!
火!滔天的大火!赤红、灼热、吞噬一切的烈焰!热浪扭曲了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木梁在火舌的舔舐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轰然断裂倒塌,溅起漫天火星。浓烟如同翻滚的黑龙,遮蔽了天空……
一个人影!就在那炼狱般的火海中央!
熟悉的背影!挺拔,孤绝,如同山岳!是师兄!他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衣袂在狂乱的热风中猎猎飞舞!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剑!剑身映照着周围肆虐的火焰,流淌着熔金般刺眼的光芒!剑柄末端,一点温润的光在跳跃——是那枚护魂铃!它在狂暴的热浪和杀意中剧烈震颤,发出的嗡鸣却被淹没在火海的咆哮里!
他在做什么?!他在……挥剑?!
剑光!一道凄厉、决绝到极致的剑光!带着焚尽一切的毁灭意志,撕裂浓烟与热浪,狠狠向前斩去!斩向谁?!火焰太猛,浓烟太厚,剑光的目标被完全吞噬,只有一片刺目的赤红和灼热的气流!只留下一个持剑劈斩的、孤绝到令人心碎的背影!
“不——!” 一个无声的、撕裂灵魂的呐喊在明霜的意念中炸开!她“看”不到!她看不到师兄的剑斩向了谁!那最关键的画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粗暴地抹去,只留下灼烧般的空白和深入骨髓的剧痛!
就在这时,那冰冷的幽蓝火焰猛地一涨!仿佛被这记忆深处的痛苦所滋养!明霜的意识被狠狠地从记忆碎片中拽回!
轰——!!!
现实如同破碎的镜子般骤然炸裂!
不是冰冷的幽蓝,而是狂暴、炽烈、焚尽一切的金红烈焰!
她猛地睁开“眼”——或者说,某种超越视觉的感知瞬间贯通!她“看”到自己的身体,正从那具被污水浸泡得冰冷肿胀的“尸体”中,如同浴火的凤凰般挣脱出来!新生的皮肤在烈焰中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玉石般的质感,却又燃烧着毁灭的金红光芒!深嵌在肋骨缝隙中的那枚铜铃,此刻正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到刺穿耳膜的疯狂嗡鸣!不再是冰冷的震动,而是被某种恐怖力量彻底激活、烧灼得通红!每一次嗡鸣,都牵引着周围狂暴的火焰能量,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炽热波纹,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火焰!纯粹的、暴虐的、带着新生与毁灭双重意志的火焰!
从她新生的躯壳中狂涌而出!如同挣脱了亿万年的束缚,带着焚灭一切的愤怒和欢愉,瞬间席卷了整个狭小的水牢!
冰冷的石壁在极致的高温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表面迅速龟裂、发红、软化,如同融化的蜡油!悬吊她的粗大铁链,瞬间被烧得通红发亮,随即像脆弱的面条般熔断、滴落,砸进下方早已沸腾翻滚的污水中,发出“嗤嗤”的恐怖声响,激起冲天的、带着剧毒恶臭的蒸汽!
木制的沉重牢门,连同外面坚固的铁栅栏,在火焰洪流面前如同纸片!烈焰舔舐而过,木头瞬间碳化、爆裂、化为飞溅的火星!精铁打造的栅栏在恐怖的高温中扭曲、软化、熔融,变成赤红流淌的铁水,滴落在同样被烧得滚烫的地面上!
水!污浊的池水疯狂地沸腾、翻滚、汽化!浓密、剧毒、带着焦臭和熟肉气味的白色蒸汽,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天而起,却被上方更狂暴的火焰瞬间点燃、吞噬!整个刑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金红与惨白交织的炼狱熔炉!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在熔炉中骤然响起,又戛然而止!是那几个行刑的刽子手!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那席卷一切的火焰怒涛吞没!厚重的铠甲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加热到极致,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贴在皮肉上!皮肉在无法形容的高温中瞬间碳化、焦黑、爆裂!油脂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和更加令人作呕的焦臭!他们变成了几个扭曲挣扎的人形火把,在烈焰中疯狂扭动、抽搐,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迅速塌陷、熔化,只剩下几具焦黑蜷缩、冒着青烟的骨架,被狂乱的气流卷起、抛飞,重重砸在熔融的墙壁上,摔得粉碎!
火焰在燃烧!在咆哮!在狂舞!它们舔舐着一切可触及的物质,将它们还原成最基本的灰烬和熔流。整个刑房的结构在恐怖的高温下呻吟、变形、崩塌!碎石和熔融的金属如同暴雨般坠落。空气被彻底点燃,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金红与惨白的光影疯狂地扭曲、旋转、吞噬一切,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纯粹由毁灭之火构成的炼狱核心。明霜悬浮在这毁灭的旋涡中心,新生的身体是火焰的源头,亦是火焰的君王。肋骨深处那枚铜铃的嗡鸣,已与火焰的咆哮融为一体,变成一种撕裂灵魂的尖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永恒。当那股焚尽一切的暴虐力量终于开始缓缓收敛,如同退潮般缩回明霜新生的躯壳,只留下皮肤下隐隐流动的金红暗纹。炼狱的景象开始消退。
光,惨白的光,从被烧穿、融化的穹顶破洞中漏下,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神罚的废墟。
没有水,只有一片蒸腾着恐怖热气的、黏稠乌黑的泥泞,覆盖着地面,里面混杂着熔融金属冷却后形成的狰狞瘤状物和焦黑的骨渣。墙壁不再是石壁,而是流淌、凝固后形成的、布满气泡和沟壑的琉璃态物质,反射着诡异的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了骨灰、熔岩、熟肉和剧毒蒸汽的终极焦臭。几具彻底碳化、碎裂蜷缩的焦尸散落在泥泞中,如同被随意丢弃的残破木炭。其中一具,正是之前悬吊明霜的架子所留下的残骸,焦黑扭曲,不成人形。
绝对的死寂。只有高温炙烤空气发出的微弱嘶嘶声,以及废墟深处偶尔传来的、结构冷却收缩的噼啪轻响。连老鼠和虫子都被彻底灭绝。这里是死亡的圣坛,刚刚献祭了血肉和灵魂。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唯有那具焦黑的、悬架残骸旁,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非人的气息——那是明霜新生的躯体,躺在滚烫的泥泞与灰烬之上。皮肤上流动的金红暗纹渐渐隐去,显露出一种病态的、近乎透明的苍白。深嵌肋骨的铜铃停止了尖啸,陷入死寂,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爆发耗尽了它所有的能量。极致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每一个新生的细胞都在发出哀鸣。她甚至无法抬起一根手指,只能像一具真正的尸体般躺着,空洞的“目光”穿透被烧穿的穹顶,望着那片被浓烟污染得污浊不堪的天空。
脚步声。
极其轻微,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鬼祟的谨声,在废墟外残破的走廊里响起。小心翼翼,一步一顿,仿佛踩在薄冰之上。那脚步停在了被熔毁得只剩下一个扭曲空洞的牢门口,久久没有动静。只有一种混合着浓烈恐惧和某种病态探究欲的呼吸声,压抑地传来。
明霜的感知像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有人。不是追兵那种带着杀意的喧嚣。是……一个被这里的景象彻底吓住、却又无法抗拒某种诱惑的窥视者。
终于,一个身影,极其缓慢地,从那个熔融的洞口边缘探了进来。
那是一个佝偻、瘦小的男人。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沾满不明污渍的灰色短褂,外面罩着一件同样肮脏、散发着浓烈药水和陈旧血腥气的皮围裙。他的脸被一个巨大的、用厚实粗布缝制的简陋面罩完全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眼白里布满惊骇的血丝,瞳孔因极度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地钉在刑房内这片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炼狱景象上。他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以至于身上挂着的几个小皮袋和工具互相碰撞,发出细微的、如同牙齿打颤般的声响。
验尸官。一个地位卑微、专门处理牢狱死尸的哑巴。
他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破了胆。那几具焦黑蜷缩的残骸,那熔融后又凝固的墙壁和地面,那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终极焦臭……这一切都超出了他贫瘠想象力的极限。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漏气的风箱,身体抖得几乎站立不住,本能地想转身逃离这个噩梦之地。
但就在他几乎要拔腿而逃的瞬间,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了明霜身上。
或者说,钉在了明霜身下那片滚烫的泥泞中——那具焦黑扭曲、属于之前悬吊她的架子的残骸上。
那是他的“职责”。是他的“材料”。是他赖以生存、也深陷其中的泥沼。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本能的职业习惯,如同附骨之蛆,死死压倒了恐惧。那双充满惊骇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混杂着贪婪、探究和某种扭曲兴奋的光芒。他像着了魔一样,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这炼狱般的场景,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进了这片刚刚冷却下来的死亡之地。脚下滚烫的泥泞和焦黑的骨渣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具离明霜最近的、最为焦黑蜷缩的残骸(属于某个倒霉的刽子手)。他蹲下身,从围裙下抽出一柄短小、刀刃带着明显弧度、专门用于肢解和剔骨的锋利小刀。刀身在惨白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他伸出另一只同样枯瘦、戴着肮脏布手套的手,颤抖着,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练,试图去翻动那具焦尸,寻找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是烧融的金属饰物,或许是藏在皮肉下未被焚毁的私人物品……
他的指尖,带着手套粗糙的触感,在触碰到那焦尸断裂肋骨边缘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震颤,猛地从明霜肋骨的深处传来!
是那枚沉寂下去的铜铃!它仿佛被这亵渎尸骸的举动、被那柄冰冷剔骨刀的靠近所刺激,再次发出一丝冰冷的悸动!
这微弱的震动,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瞬间在明霜死寂的感知中荡开一圈涟漪!她的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但一种源自器物通灵本能的、近乎窒息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刚刚复苏的意识!那枚铜铃……它在恐惧?在抗拒?它感觉到了威胁?来自哪柄刀?还是来自……这个哑巴验尸官本身?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聚焦在那个佝偻的身影和他手中的刀上。
哑巴验尸官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无形的、让他后颈汗毛倒竖的寒意。他猛地缩回了触碰尸骸的手,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最后目光再次落回那具焦尸上,眼神更加贪婪和兴奋。他以为发现了什么宝贝!他再次伸出手,这次更加急切,枯瘦的手指直接抠向焦尸断裂的肋骨深处,试图掏出那引发他“感觉”的东西!
就在他沾满黑灰的手指即将探入焦尸胸腔的瞬间——
明霜肋骨的铜铃,嗡鸣陡然加剧!不再是微颤,而是一种尖锐的、带着强烈排斥和警告意味的震动!与此同时,哑巴验尸官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那只探出的手,如同被无形的毒蝎狠狠蜇了一下,剧烈地痉挛起来!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扭曲、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鸣般的“呃啊”声!
他触电般收回手,惊恐地看着自己那只痉挛的手。随即,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焦尸,又猛地转向躺在一旁、如同死去的明霜。那双被恐惧和贪婪填满的眼睛里,骤然迸射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疯狂的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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