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石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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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身后，那被酒精刺激得更加疯狂的白大褂丧尸，撞开了剩余的石膏板，带着满身玻璃碎屑和流淌的酒精，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嘶吼着追了上来！速度比刚才更快！

夏昭冲到后门，猛地拧动门把手！

锁着的！

“操！”夏昭目眦欲裂！他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门锁的位置！

“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在药房里回荡！木屑纷飞！身后的嘶吼和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那混合着酒精和腐臭的恶风！

“给我开！！！”夏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最后一脚用尽了毕生的力量！

“咔嚓——！”

门锁周围的木头终于断裂！后门被硬生生踹开！

一股带着垃圾腐臭味的夜风灌了进来！外面是一条狭窄、堆满垃圾桶的小巷！生的气息！

夏昭毫不犹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吼！！！”几乎就在他冲出后门的瞬间，那狂暴的白大褂丧尸也扑到了门口！它腐烂的手爪，带着腥风，狠狠抓向夏昭的后背！

夏昭感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衣服被撕裂！但他根本不敢回头！借着前冲的惯性，他猛地扑倒在地，一个狼狈却极其有效的懒驴打滚，躲开了丧尸致命的扑击，同时拉开了距离！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不顾后背的疼痛，向着小巷另一头，他停着“黑犀牛”的大街方向亡命狂奔！沉重的背包撞击着他的后背，里面装满了周不忘活下去的希望！

小巷尽头的光线越来越亮！街道就在眼前！他甚至能看到那辆如同黑色堡垒般的“黑犀牛”还停在原地！奶茶店门口，依旧有丧尸在疯狂涌入！

他冲出了小巷！重新回到了地狱般的街道！

“嗡——！！！”

没有丝毫犹豫！夏昭如同扑向母亲怀抱的幼兽，用尽最后的力量冲向“黑犀牛”！他拉开车门，将沉重的背包狠狠扔进副驾驶，自己如同泥鳅般钻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

“吼！”几只被小巷动静吸引过来的丧尸，狠狠撞在刚关上的车门上！

夏昭看也不看，钥匙狠狠一拧！引擎咆哮！他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

“黑犀牛”如同挣脱渔网的巨鲸，撞开挡路的丧尸残骸，碾过满地的狼藉，向着那栋被死亡笼罩的高级公寓楼，向着那个正在腐烂的救命恩人，向着唯一的希望，狂飙而去！

车窗外，燃烧的城市废墟飞速倒退。夏昭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后背被丧尸抓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如同燃烧的星辰。

“黑犀牛”的引擎在死寂的燃烧都市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绝望中的战鼓。夏昭紧握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背上的伤口，提醒他时间如同指间流沙。

副驾驶座上，堆满了那个鼓胀的、印着炫目LOGO的背包，里面塞满了从药房血拼回来的希望——抗生素、碘伏、双氧水、缝合包、生理盐水……以及几盒强效的广谱抗生素，那是周不忘对抗体内疯狂滋生的“源质菌”的最后希望。

车窗外，地狱的画卷飞速倒退。燃烧的高楼如同巨大的火炬，将扭曲的黑影投射在布满残骸的街道上。废弃的车辆像巨兽的骸骨，堵塞着每一条可能的路径。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血腥和无处不在的甜腥腐臭，几乎令人窒息。更令人心悸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嗬嗬”声和嘶吼，如同跗骨之蛆，从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每一扇破碎的窗户里渗出，汇成死亡的低语。

夏昭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他驾驶着“黑犀牛”这辆钢铁巨兽，在城市的废墟中艰难穿行，如同在布满暗礁的死亡之海航行。每一次转向都险象环生，每一次加速都伴随着车身与残骸刮擦的刺耳噪音和火花。

他选择了一条相对僻静、但路况更复杂的辅路。这条路上废弃车辆较少，但两侧都是密集的老旧居民楼和待拆迁的低矮厂房，视野极差，如同危机四伏的迷宫。

“黑犀牛”庞大的车身碾过一堆碎砖瓦砾，颠簸得夏昭差点咬到舌头。他猛打方向盘，避开前方路中央一棵被连根拔起、横亘着的行道树。就在车身擦着树冠掠过的瞬间！

“吼——！！！”

侧前方一栋坍塌了一半的四层居民楼废墟里，猛地窜出七八个扭曲的身影！它们似乎被引擎声吸引，埋伏已久！动作比街上的丧尸更加迅捷、更加狂暴！其中一个穿着破烂篮球服、身高近两米的壮硕丧尸，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如同失控的卡车，低吼着直扑驾驶室！

“操！”夏昭瞳孔骤缩！距离太近，转向避让已经来不及！他只能猛踩刹车，同时将方向盘狠狠向左打死！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空气！“黑犀牛”庞大的车身在巨大的惯性下猛地甩尾漂移！沉重的车尾如同巨锤，狠狠扫向扑来的丧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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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咔嚓！”

几只丧尸被直接撞飞出去！骨骼碎裂声令人牙酸！但那个篮球服巨尸反应极快，竟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侧身，用肩膀硬抗了车尾的撞击！虽然被撞得一个趔趄，但它怒吼一声，布满紫黑色血管的巨爪狠狠拍在了副驾驶的车窗上！

“咚！”一声闷响！坚固的防弹玻璃剧烈震动，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玻璃内侧甚至被震得向内凸起！夏昭甚至能看到那巨尸浑浊眼珠里倒映的自己惊恐的脸！

“妈的！还挺硬！”夏昭惊出一身冷汗，肾上腺素狂飙！他猛踩油门，试图摆脱！

然而，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猛地从夏昭左侧传来！紧接着是令人心悸的、建筑物结构断裂的“咔嚓”声！

夏昭下意识扭头看去！

只见左侧一栋原本就摇摇欲坠、被大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六层厂房，在刚才“黑犀牛”剧烈甩尾的震动和引擎轰鸣的持续刺激下，终于不堪重负！巨大的承重柱从根部断裂，整栋楼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朝着街道的方向，轰然坍塌！

烟尘如同海啸般冲天而起！无数的砖块、扭曲的钢筋、燃烧的碎木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夏昭刚刚驶离的那片区域彻底淹没！也将那几个被撞倒、正准备爬起的丧尸，连同那个篮球服巨尸，一起埋葬在万吨废墟之下！

夏昭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坍塌景象，心脏狂跳不止！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成了废墟下的肉饼！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不敢停留，猛踩油门，“黑犀牛”咆哮着冲出了弥漫的烟尘区。

然而，刚刚脱离一处险境，前方又出现了新的阻碍。一个巨大的、由倾倒的公交车、燃烧的垃圾桶和坍塌的围墙组成的路障，死死堵住了辅路的出口！想要绕过去，只能冲进旁边一个废弃的露天建材市场。

市场里堆满了锈迹斑斑的钢筋、水泥预制板、沙堆和各种废弃的工程机械，如同钢铁丛林。

光线更加昏暗，应急灯早已损坏，只有远处燃烧的火光投下摇曳不定的、如同鬼爪般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尘土气息，掩盖了部分腐臭。

夏昭别无选择，只能驾驶着“黑犀牛”，小心翼翼地驶入这片钢铁坟场。车身在狭窄的通道间穿行，如同在巨兽的肋骨间穿行，每一次转向都异常艰难，底盘不时刮蹭到地上的钢筋，发出刺耳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