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漩涡与心海，真正的深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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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无尽的黑暗。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声音，没有光。

甚至，连“自我”的概念，都开始变得模糊。

姬瑶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了浩瀚无垠的、纯粹的“无”之中。

她正在被稀释，被分解，被……抹去。

她手中的“玲珑”仙剑，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光泽，与她一同，在这片虚无中，无力地、缓缓地，下沉。

下沉。

再下沉。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可以发力的“身体”。

她想呼喊，却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可以震动的“神魂”。

她的一切，她的存在，她的道，她那刚刚燃起的、微弱的灰色火焰，都在这片极致的“虚无”面前，显得如此的可笑，如此的……微不足道。

这就是……“剑渊”吗？

这就是……那个男人，赐予剑无双的……力量？

不。

这已经不是力量了。

这是一种……规则。

一种……将一切“有”，都化作“无”的、最根本的、不容置疑的……宇宙铁律。

一种，只有“神”，才能执掌的……权柄。

原来……

差距，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大到……连绝望，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因为，连“绝望”这种情绪本身，也正在被这片“无”，一同抹去。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

如同风中的残烛，即将彻底熄灭。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看到了那个在父皇怀中撒娇的、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看到了那个于万千天骄中脱颖而出，一剑光寒十九州的绝代剑仙。

看到了那个跪倒在天外行宫前，尊严被碾碎成尘埃的……囚徒。

也看到了那个，在枯树下，勘破生死，重新握住剑的……朝圣者。

一切，都像是一场……漫长而又真实的梦。

现在，梦，该醒了。

就在她的最后一丝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那永恒的“虚无”之中的瞬间。

忽然。

一道……不属于这片“虚无”的、奇异的联系，在她的意识最深处，被触动了。

那道联系，很细，很淡，却又无比的坚韧。

仿佛一根贯穿了“有”与“无”的、永不磨损的……因果之线。

那是……

林风，亲手，烙印在她仙心本源之上的……那道“道缘”！

“嗡——！”

因果之线，被这极致的“虚无”，彻底激发！

它没有发光，也没有产生任何能量。

它只是……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然后，将一丝……不属于姬瑶光，也不属于这片“剑渊”的……意志，从线的另一端，传递了过来。

那股意志，浩瀚、漠然、高高在上。

仿佛一位正在棋盘边，打着盹的棋手，被棋子不经意的碰撞声，稍稍惊扰了一下。

他微微“睁开”了眼。

然后，“看”向了这片，由他亲手创造的……“虚无”。

伴随着这道意志的“注视”。

一句淡漠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直接在姬瑶G光的、即将消散的意识之中，响了起来。

“太弱了。”

仅仅三个字。

却如同创世之初的第一道神谕！

原本正在疯狂吞噬、分解姬瑶光一切的“剑渊”旋涡，竟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不是停止，而是……凝固！

就像一幅正在流动的抽象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毁灭的规则，所有寂灭的法则，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更高层次的、无法理解的力量，强行……定格！

姬瑶光那即将消散的意识，也因此，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沉入水底的最后一刻，忽然呼吸到了一口……虽然冰冷，却无比珍贵的空气。

她的意识，开始重新聚拢。

她“看”着这片被定格的、光怪陆离的“虚无”世界，心中，第一次，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绝望。

只剩下……一片茫然。

“连我随手布下的一道考验，都无法勘破。”

“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去追寻我的背影？”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是那样的淡漠，那样的……不屑。

仿佛在斥责一个……不成器的学生。

“考验？”

姬瑶光茫然的意识中，泛起了这个词。

这一切……都只是，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