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沌初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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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并未持续太久。

仅仅过了约莫十几次呼吸的时间，他身周那微弱而霸道的“域”便轻轻一晃，悄然消散。眉心那微弱的悸动也平复下去，仿佛刚才那一下已经耗尽了它积蓄的微弱力量。

空气中的光点再次恢复了自由，缓慢飘荡，只是他身周三尺之内，变得比周围更加“干净”，光点稀疏了不少。

林昊却像是刚从温水里被捞出来，小脸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喘着气。

不是疲惫，而是一种过度“饱足”带来的轻微晕眩和亢奋。

他感觉到，那些被吸入眉心的光点，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了一丝丝极其纤细、却异常温润清凉的“气流”，正缓缓地从眉心流淌而下，渗入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所过之处，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弥漫开来。连日来的压抑、恐惧带来的心理上的疲惫，似乎都被这股微弱的气流冲刷掉了少许。身体暖洋洋、轻飘飘的，仿佛卸下了一些无形的重负。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虚弱的身体，似乎都凝实了一点点点。视力好像更清晰了，耳朵也能捕捉到窗外更远处的虫鸣。

这就是……“吃”这些光点的好处？

林昊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眼中充满了震撼和不可思议。

狂喜如同沸腾的气泡，咕嘟咕嘟地从心底冒出来，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然而，这股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就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尖锐的危险预感猛地打断！

就在他沉浸在那种初尝力量滋味的愉悦中时，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明显恶意的“注视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

这感觉并非来自屋内，也非来自院子，而是来自……更远的、村子的某个方向！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刚才那极其微弱、但对某些存在而言却如同暗夜萤火般显眼的“吞噬”波动，惊动了！

那恶意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探究、贪婪和冰冷的意味，让林昊瞬间汗毛倒竖，刚刚暖起来的身体如坠冰窟！

他猛地抱紧双臂，惊恐地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所有的感知都缩回了体内，再不敢泄露分毫。

过了许久，那股冰冷的注视感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仿佛只是错觉。

但林昊知道，那不是错觉。

小院里，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屋里，爹翻了个身，发出沉闷的鼾声。

林昊蜷缩在角落的黑暗中，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先前汲取灵蕴的喜悦早已被冰冷的后怕彻底取代。

他知道了。

这“吃”东西的感觉很好，能让他变强，能让他舒服。

但也很危险。

会引来……别的“东西”。

他再也不敢轻易尝试了。至少，在家里，在村子里，绝对不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林大山一如既往地早早起身，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娘亲在灶间忙碌，粥香混合着柴火的味道弥漫开来。

林昊默默喝着自己碗里照得见人影的稀粥，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飘向村子后面那片连绵的、人迹罕至的大山。

一个念头，无法遏制地从心底钻了出来。

村子里不行……

那……山里呢？

那座沉默的、深邃的、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大青山。

那里，会不会……“吃的”更多？

而且，离村子够远，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也不会……惊动昨晚那个冰冷的“东西”？

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长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了眼底那一丝混合着渴望与恐惧的、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手中的粥碗，微微烫着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