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情报升级,秘语全解(1/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女帝驭心:皇夫谋天下》最新章节。

烛火在御案上轻轻跳动,映得玉沁妜的侧脸忽明忽暗。她端坐于龙纹软垫之上,一袭玄色凤袍广袖垂地,领口金线绣着九尾 凤凰 图腾,在昏黄光晕下泛着冷而锐利的光泽。她的指尖微微一颤,那支紫檀木笔便被轻轻推回原位,笔杆与砚台相触,发出极轻的一声“嗒”,像是某种隐秘的回应。

铜盆里灰烬早已冷却,只余下一圈焦黑的边缘,像一枚被踩碎又收回的足印,无声诉说着方才焚毁的密报曾承载何等沉重的命运。

门外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靴底叩击青砖的节奏沉稳如常,却带着夜露浸染后的微湿声响——那是凌霄独有的步调,自幼相伴,熟稔得如同呼吸。

门扉轻启,夜风裹挟着庭院深处的草木清气涌入殿内。凌霄跨步入内,衣摆沾着细碎露珠,发间竹簪斜了一分,平日总挂在腰间的酒葫芦不见了踪影。他双手捧着一本厚册,封皮漆黑如墨,边角磨损严重,书脊处甚至裂开一道细缝,仿佛已被翻阅千遍,每一页都浸透了密密的重量。

义姐。”他将册子置于御案之上,声音略显沙哑,像是连日未眠所致,“破了。”

玉沁妜没有抬头,目光静静落在那本《玄国秘语破译录》上。她的手指悬于半空,迟迟未落,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沉睡多年的真相。

“不是密码。”凌霄倚靠桌沿坐下,随手从袖中掏出一块干饼,咬了一口,咀嚼时动作干脆利落,“是话中有话。百里爵用了两套暗记:一套是玄国宫廷旧体,用来传真;另一套是边军驿文,专放饵。同一组符号,在不同文书里意思完全相反。”

他翻开第一页,指尖点向一行古怪纹路:“你看这个‘山’字形,按宫体解是‘退兵’,可若用边记来读,却是‘突袭’。他早前递来的那份北境布防建议,表面说粮道运力不足需调兵南移,实则是借你之手,把北关守军调空。”

玉沁妜眼神未动,但指节已悄然泛白,指甲掐入掌心,却不觉痛。

还有三个月前,玄国现任太子突然暴毙的消息。凌霄缓缓开口,语气逐渐低沉下来,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重,“当时天机楼多方查探,却始终找不到确凿证据,便以为不过是坊间流言,不足为信。可如今对照这密语重新推演,才终于明白——那根本不是谣言,而是百里爵亲手放出的假讯。”

他稍稍停顿,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压抑某种翻涌的情绪,声音也随之压得更低,几近耳语:“他算准了你一定会派人去查证,也料定了你不会完全相信这样一条来路不明的消息。所以他故意留下一丝破绽,让你半信半疑,既无法彻底无视,又不至于立刻警觉。正是这份模棱两可,悄然松动了你对北境的防备之心。”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几乎凝滞。唯有烛火轻轻跳动,偶尔爆出一声轻响,火星四溅,映得墙上的影子微微颤动,如同人心深处难以平息的波澜。

片刻之后,玉沁妜终于启唇,嗓音极轻,像一片落叶坠入深潭,几乎要融进寂静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踏入皇宫的第一天起。”凌霄合上手中的册子,动作沉稳而决然,目光直直地望向她,没有丝毫闪避,“自那一刻起,他的一言一行,早已布下层层棋局。每一句奏对,每一条建议,甚至是你曾觉得最契合心意、最令人信服的决策,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在悄然推动。”

他顿了顿,眼中掠过一抹冷意:“就连你提拔沈知微出任工部尚书这件事,也并非出自你的独断。早在数月前的一次闲谈中,他曾不经意提起一句——‘女子执掌工务,旧制方真正动摇’。那时你只当是随口一说,未曾在意。可正是这句话,如种子般埋入你心中,待时机成熟,便自然生根发芽。你以为是你自己的决断,实则,不过是他早已设计好的路径。”

话音落下,余韵在空荡的室内缓缓回荡,仿佛一道无形的锁链,将过往的点滴串联成网,笼罩住所有曾以为自由自主的选择。

玉沁妜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墙角的乌木柜。她取出一叠奏报副本,皆是过去半年经百里爵批阅或转呈的军政要件。纸页泛黄,边缘还留着他惯用的淡墨批注,字迹温润如春水,一笔一划皆似谦恭至极。

她一页页翻过,神情平静,直到一份边防图映入眼帘。

上面有一行小字:“此处山势宜伏,可设巡哨。”

她的手指猛地停住,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纸上。

——那是去年玄国奇袭小队潜入的路线。路径隐蔽,连大胤老将都未曾察觉,唯有亲历者才会知道那里能藏人。

她闭了闭眼,长睫微颤,再睁开时,眸中已无波澜,只有彻骨的清明。

“他不是在帮朕理政……”她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坠地,“他是在教朕怎么输。”

凌霄沉默。他知道这话不需要回应,也不该有回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还留了什么?”她问。

“更多。”凌霄从怀中抽出一张薄纸,递上前去,“这是他在三日前写给尚衣局的一张便条,写着‘春雪融时,宜换轻纱’。我们原以为只是生活琐事,现在看来,‘春雪融时’是玄国密语中的行动代号,对应的是开河期水路突袭。而‘轻纱’,指的是撤去宫墙外围的重甲守卫。”

玉沁妜盯着那几个字,忽然笑了。

不是开心,也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豁然贯通后的释然,像迷雾散尽后看见深渊本身。

“所以他一直都在说话。”她说,声音轻缓却清晰,“只是我们听不懂他的语言。”

凌霄点头:“现在懂了。但他也知道我们会懂。这本册子破得太顺,线索来得太齐,我怀疑……是他故意让我们破的。”

玉沁妜抬眼看她,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他不怕你知道他在布局。”凌霄低声说,“他怕你不信他有这个能力。所以他要你亲眼看见,亲手揭开,一步步走进他的棋盘中心。”

门外更鼓响了三声,悠远而沉重。

玉沁妜沉默片刻,抬手轻声道:“宣皇夫。”

凌霄站在殿侧,眉头微皱:“现在?夜已深了,义姐当歇息才是。”

“便因夜深人静,才最适宜说话。”她目光未动,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要看看,一个能把谎言织成真理的人,面对面时会不会眨眼。”

不多时,殿外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节奏如常。百里爵步入殿中,月白锦袍依旧整洁如新,腰间流苏垂落,打了个死结,发丝一丝不乱,脸上挂着那抹惯常的、近乎谦卑的笑意。

他跪地行礼,动作标准得仿佛演练过千遍,连衣袖垂落的角度都恰到好处,像是连风都不敢扰他分毫。

“陛下深夜召见,可是有要事?”

玉沁妜没有立刻让他起身,目光落在他低垂的额前碎发上。那几缕黑发柔软贴服,衬得眉目温润,却让她想起少年时曾在宫苑见过的一株垂柳——看似柔弱,实则根深扎土,随风摇曳却不折不断。

她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如同闲话家常:“朕最近在读史书,讲的是前朝质子。有的沦为奴仆,任人驱使;有的成了刺客,潜伏十年只为一击毙命;还有的……以婚约为名,搅乱两国朝局十余年,最终反客为主,执掌权柄。”

百里爵静静听着,呼吸平稳,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你说,这些人图的是什么?是权?是势?还是……一场翻盘的赌局?”

他缓缓抬头,声音低而柔和:“或许是命。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至于图什么……臣以为,有些人并非主动去图,而是被命运推到了那个位置,不得不走那条路。”

“可有人活得不止是命。”她往前倾了半寸,凤眸微敛,目光如针,直刺人心,“有人活得是局。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将他人情绪、朝堂风云、边关战事,皆纳入棋盘之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