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朝堂暗涌,权谋再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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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辩解,也不急于自证清白。我只想让她看到——无论多少人攻讦,无论风雨如何扑面,我都不会退。不是因为我倔强,而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凝视镜中那个身影,眼神坚定如铁。
“若有一日她亲口对我说‘走吧’,我会转身离开,绝不纠缠。但只要她还允许我站在她身后,哪怕一步,我也会守在那里,不动如山。”
与此同时,凌霄刚走出乾元殿的门槛,脚步便毫不迟疑地转向天机楼暗阁的方向。夜风微凉,拂动他玄色长袍的衣角,腰间悬挂的七个香囊轻轻相碰,发出细微而沉稳的声响,仿佛与他内心的节奏共鸣。
他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竹制成的短哨,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哨音低沉短促,几不可闻,却如暗流般穿透寂静的宫道。片刻之后,一道黑影自墙角暗道悄然滑出,继而又有两道、三道,皆身着黑衣,面覆轻纱,动作迅捷如狸猫,无声无息地跪伏在他面前。
凌霄目光冷峻,声音压得极低:“封锁西市至南巷所有消息通路,无论是茶肆酒楼、街谈巷议,还是飞鸽传书、密信往来,一律截查。凡有人提及皇夫‘干政’‘异心’之语,务必记下说话之人姓名、身份、所在地点,一个都不许遗漏。”
为首的探子低声应道:“属下明白。是否……连平民闲谈也要记录?”
“自然。”凌霄眸光微闪,“谣言往往起于市井,成于朝堂。一句无心之言,可能就是他人精心布下的引线。我要知道每一句话从何而来,又流向何处。”
那人点头称是,正欲退下,凌霄却又开口:“另有一事——彻查周崇安近五日的行踪往来。他见了谁?写了什么信?有没有私刻官印、伪造牒文的痕迹?尤其注意他府中夜间出入的仆役、门客,哪怕是一张废纸,也给我翻出来。”
另一名黑衣人迟疑片刻,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楼主,若他们明日当真在朝堂上拿出证据呢?比如……确凿的书信,或是证人?我们该如何应对?”
凌霄闻言,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讥诮的冷笑。他负手立于廊下,目光投向远处巍峨的宫城轮廓,语气淡漠却锋利如刀:“证据?若有真凭实据,他们早在三个月前就该动手了。如今才跳出来发难,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他顿了顿,声音渐沉:“他们等的不是证据,而是人心浮动的那一刻。只要百官动摇,只要民间生疑,哪怕只是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也能被炒成铁证。这不过是一场借势而起的乱局,目的不是清君侧,而是夺权柄。”
那探子听得心头一震,低声喃喃:“所以……他们是想趁乱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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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凌霄缓缓点头,“周崇安背后的人,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只可惜,他们低估了一个人。”
“谁?”
“义姐。”凌霄望着宫城深处,声音低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她这次,是铁了心要保他啊。”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无人再言。夜风掠过檐角铜铃,发出一声轻响,仿佛预示着风暴将至。
良久,凌霄才收回视线,淡淡道:“去吧。记住,我要的不只是消息,更是人心的动向。谁在观望,谁在煽风,谁在等待出手——全都给我盯死了。”
“是!”众人齐声应诺,随即如烟般消散于夜色之中。
凌霄伫立原地,指尖轻抚腰间一枚绣着云纹的香囊,眼神深邃如渊。他知道,明日的朝堂不会平静,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唯有乾元殿方向的御书房依旧灯火通明。玉沁妜披上一件玄色锦缎外袍,衣摆垂落,衬得身形清瘦而挺拔。她缓步走出寝殿,足音轻悄,踏在青石阶上几不可闻。风自宫墙间穿行而来,拂动她的发丝与衣角,却未曾让她脚步有丝毫迟疑。
她并未返回寝宫,而是沿着高阶徐徐而上,登临回廊。此处地势高耸,可俯瞰整座宫城。夜幕如墨,层层叠叠的殿宇屋脊在月光下勾勒出沉静的轮廓,远处零星几点灯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其中一盏,来自华阳宫的方向。
她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一瞬,眸光微动,似有千言万语藏于眼底,却又被她悄然敛去。片刻后,她轻轻收回视线,神情恢复如常,仿佛那一眼不过是寻常扫视,并无深意。
风暴将至,风云暗涌。朝堂之上波澜未起,然权谋之网早已悄然铺开。她早已布好棋局,步步为营,只待那执棋之人踏入陷阱,再难抽身。
她转身步入御书房,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四壁书架琳琅。她缓步至案前,坐定,伸手翻开那本刚刚呈上的册子。纸页崭新,墨香犹存。第一页端正写着一行字:“皇夫百里爵所献策令实录”,字迹工整严谨,条目分明,内容详实,每一条皆切中时弊,直指国计民生之要处。
她指尖轻轻抚过纸面,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文字间的沉思。一页页翻过,她神色不动,唯有眉心微蹙,似在权衡,又似在追忆。良久,她停顿在最后一页,凝视片刻,终于提笔,蘸墨挥毫,添上一句批注:
“此人所言,皆利社稷;其所行,皆合民心。若此谓逾矩,则朕宁负祖制,不负苍生。”
笔锋收束,力透纸背,字字如铁,掷地有声。话音落下之际,窗外忽起一阵疾风,卷帘轻扬,吹灭了案头一支蜡烛。火光熄灭的刹那,光影交错,映照在她的眼中,竟似一道寒刃出鞘,冷光凛冽,锋芒毕露。
她未动,亦未言,只是静静坐着,身影投在墙上,如一座孤峰,独立于这浩瀚宫阙之间。夜风穿堂而过,卷起几页纸张轻响,仿佛天地也在回应这一句誓言——沉重、决绝,不容回头。
百里爵静坐在灯影之下,一盏孤灯映着他清冷的侧脸。他手中握着一方素净的手帕,正缓缓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一块旧玉佩。那玉佩色泽温润却已略显斑驳,边缘处甚至有些许裂痕,仿佛承载了太多岁月的重量。这是他母妃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遗物,背面以极细的刀工镌刻着“玄溟”二字,笔迹深浅不一,像是当年执刀之人也曾心绪难平。
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慢,指尖在玉面来回摩挲,仿佛不只是在拭去尘埃,更是在触碰一段早已远去的时光。烛火微晃,在他眼底投下淡淡的光影,那一瞬,他的目光似落在玉上,又似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到了某个无人知晓的远方。他在回忆吗?还是在等什么人,或是什么消息?
门外终于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如落叶拂地,几乎难以察觉。影十七悄然立于门侧,压低声音禀报:“天机楼已按您的吩咐封锁了所有外传的消息渠道。周崇安府中近日动静频繁,仆从往来不断,书房灯火彻夜未熄,应当是在赶制明日朝会所需的奏章材料。”
百里爵微微颔首,神情未变。他将玉佩小心地收进袖中贴身之处,随后抬手轻轻一拂,熄灭了案前那盏摇曳的灯火。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幽暗,唯有窗外透进些许微光,勾勒出他挺拔而沉静的身影。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缓而出,轻得像是一声叹息,却又字字清晰,不容错辨:“告诉天机楼的人,拦可以,但别拦得太死。该放出去的风声,一字都不要少——我要那些话,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传到明天的朝堂上去。”
影十七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殿下……若他们言辞激烈,恶意攻讦,污蔑您的名声……您当真不怕?”
“怕?”百里爵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笑意,反倒透着几分苍凉与疲惫,“我从来不怕别人说我坏话。朝堂之上,流言蜚语如风过耳,今日骂我,明日便忘了我是谁。可我真正怕的……是她说的话。”
他顿了顿,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却重重砸在寂静的夜里。
“我只怕,她听到了那些话,知道了世人如何诋毁我,如何唾弃我……却还愿意站出来,替我说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