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朝堂暗涌,权谋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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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妜走下石阶时,指尖还残留着那支凤钗微凉的触感。她没有回头,脚步却比来时稳了许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心坎上。风从乾元殿的檐角掠过,吹动铜铃轻响,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回荡,像是某种无声的警示。她抬手将发髻压得更紧了些,指尖微微用力,仿佛要把那些翻涌的情绪一并锁进这束发之中,藏得严严实实。

侧门开启的刹那,凌霄已立于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尚未拆封的密报,神色凝重。见她进来,他只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地面流淌而出:“义姐,六部里有七个人昨夜齐聚礼部尚书府,谈的全是皇夫的事。”

玉沁妜眉梢未动,径直走向主位落座,伸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说,百里爵不过是个外邦废太子,如今却掌军议、参政事,逾矩越权,动摇国本。”凌霄顿了顿,目光微敛,“还有人搬出旧制,言辞激烈——女子称帝已是逆天而行,再让一个异国男子执掌中枢,怕是要引得天怒人怨,社稷不宁。”

殿内烛火轻轻晃了一下,映得她眸光微闪。玉沁妜冷笑一声,提笔蘸墨,在空白奏签上写下“明日早朝”四字。笔锋刚劲有力,墨迹未干便已透纸背,像是要将这四个字刻进自己的命脉里。

“他们等不及了?”她问,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

“不是等不及,是等了太久。”凌霄将密报送至案上,语气冷静,“牵头的是周崇安,背后连着刑部几位老臣,还有几个曾被三皇子拉拢过的文官。这些人当年险些因党争被牵连罢黜,如今见百里爵步步高升,手中权柄日重,生怕自己再无立足之地,这才联合发难。”

玉沁妜垂眸扫了一眼名单,指尖轻轻划过几处姓名,眉梢微不可察地一动。“倒是会挑时候。”她淡淡道,“偏偏选在他刚得了‘不必再抄送文书’的特许之后。”

“可不是?”凌霄嘴角扬起一丝讥诮的弧度,“百里爵才得一句宽待,他们就以为您要弃他了。可笑的是,这些人嘴上喊着祖制礼法,背地里却偷偷给玄国副使递消息,想借外力施压,逼您收回成命。”

玉沁妜冷笑更甚,眼中寒光一闪。“借外力?他们倒是忘了,当初是谁在边境溃败时闭门不救,又是谁在粮荒之年囤积居奇。如今倒有脸谈忠君爱国了?”

她合上密报,指尖轻叩桌面,声音沉稳:“不必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你去把百里爵这三个月来的建言策令都调出来——治水疏渠的条陈、盐税清查的折子、伪币案的破局过程,一样不少,汇成一册。”

凌霄略显迟疑:“您打算在朝堂上亮出来?当众对质?”

“我不急。”她缓缓摇头,目光如深潭般平静,“让他们先说个痛快。等话说尽了,道理讲完了,我再拿这本册子出来。到那时,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而是谁做事,谁才算数。”

凌霄闻言,唇角微扬,终于笑出声来。他收起密报,转身欲走。

“等等。”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他的脚步顿住。

“绝杀堂那边,盯紧周崇安府邸进出的人。尤其是夜间出入的密使,一个都不能漏。”她语气淡然,却字字如刀,“天机楼也要封锁所有流言源头,特别是宫外茶坊酒肆那些‘听闻’‘据说’的话头,一律截断。我要让这些话,还没传开,就死在巷口。”

凌霄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您这是要让他自己跳出来?”

“不是我要他跳。”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轻得像风,“是他已经站到了风口,只要风一起,他自己就会撑不住。贪念一起,便再难收手。”

凌霄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明白。我会让人盯死每一个细节。”

待他离去后,御书房陷入短暂的寂静。烛火摇曳,映得墙上影影绰绰,如同人心难测。玉沁妜翻开一本奏折,却迟迟未落笔。她的思绪飘远,想起半个时辰前,百里爵站在亭外的样子——鸦青常服,袖口银纹若隐若现,身形挺拔如松。他说话时眼神坦荡,不卑不亢,不像求生,倒像赴约。

她说“怕会习惯看见你”,其实没说完的是:一旦习惯了,就再也容不得别人动他半分。

可这话不能说出口,也不该说。她是君,他是臣,哪怕心绪翻涌如海,也必须以江山为重。情之一字,于她而言,是枷锁,是软肋,更是万万不可触碰的禁忌。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玉沁妜重新执笔,落墨如行云流水。窗外风止,铃声不再,唯有烛火静静燃烧,照亮她清冷而坚定的侧颜。

这一夜,注定无人能眠。

殿外忽然传来通禀的声音,清亮而谨慎:“启禀陛下,皇夫在外求见,言有要事禀奏。”

御书房内,烛火微摇,映得她眉目沉静。手中朱笔顿了顿,墨点在纸上缓缓晕开,像一朵未及绽放便已枯萎的花。她垂眸片刻,才淡淡开口:“不见。”

宫人立在门口,略显迟疑,低声道:“可皇夫说……近日朝中已有风声,几位御史正拟联名上疏,欲弹劾他出身异国、居位过重,恐动摇国本。他恳请陛下允其当面陈情,以明心迹。”

她依旧低头批阅奏章,指尖轻压纸角,声音不带波澜:“让他回去。明日早朝,着皇夫依制列席,自有章程可循。”

宫人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殿外夜风微凉,百里爵站在石阶之下,听见传话太监转述女帝之命,脸上并无意外。他轻轻点头,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早已预料到这结果。

守卫低声劝道:“殿下,夜深露重,您还是先回宫歇息吧。陛下今日政务繁忙,未必愿意见人。”

百里爵望着那扇紧闭的雕花殿门,目光深远,仿佛能穿透层层帷帐,看见灯下执笔的身影。他缓缓道:“我既选择了这条路,风雨自然该由我来承。她不愿见我,是因心中尚有犹豫,而非决绝。若连这点等待都经不起,我又凭什么站在这里?”

他说完,转身离去,步伐从容不迫。青玉腰带垂下的流苏随风轻摆,在月色下划出一道悠长弧线,如同命运之线,虽未打结,却始终牵连两端。

华阳宫内,灯火未熄。

他步入内殿,挥手屏退侍从,亲自解下外袍,取出压箱底的正式朝服。玄色锦缎上绣着银线云纹,袖口处隐约可见一个古老的徽记——那是玄国旧制的象征,他曾身为质子时所承之礼。多年来,他从未刻意遮掩,也未曾张扬,只是任其存在,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坦荡而沉默。

灯影摇曳,他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纹路,神情平静如水。

“他们明天会说什么?”他低声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在对谁倾诉,“无非是‘外戚干政’‘异国之人不可信’这些陈词滥调。可真正的问题从来不在朝堂之上,而在她的心里。”

他抬眼望向窗外的夜空,星河寥落,一如当年初入宫闱时的模样。

“我知道有人想借忠君爱国之名,逼她舍弃我。可他们不明白,她不是普通的君王,我也不是寻常的臣子。我们之间,早已超越了权谋与算计。”

他起身,将朝服整整齐齐披上肩头,对着铜镜缓缓系上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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