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朝堂新声,势力重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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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侍郎亦上前附议:“诚然!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若拘泥旧规,反误大事。”
工部一位年轻郎中更是直言:“臣曾在边关任职,深知前线将士最盼者,并非朝中谁说了算,而是谁能带来胜利!皇夫此举,救的是千百条性命,守的是万里疆土!”
一道道声音接连响起,起初零星,继而汇成洪流。
玉沁妜静静听着,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唯有眼底掠过一丝欣慰。
良久,她抬手虚按,群臣渐渐安静。
玉沁妜目光沉静地落在内侍身上,“宣旨。”她的语调不疾不徐,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殿内一时寂静无声,连呼吸都似被压得轻了三分。内侍躬身应诺,双手捧着明黄卷轴稳步上前,脚步沉稳,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一刻,仿佛连时光也为之凝滞,唯有那即将展开的圣意,在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
圣旨徐徐展开,黄绢上墨迹庄重,字字如钧。首条明令:为整肃朝纲、广纳良策,特设“参政阁”于昭明宫西庑,不隶六部,直通御前。参政阁初立三职,暂授皇夫百里爵为首辅参政,协理军务机要,凡边关急报、兵马调遣、将帅任免等军国大事,皆可列席御前会议,与内阁大学士共议;遇战事紧迫,得奉密诏代天巡边,节制三军。此外,百里爵每日可随驾入文渊阁,参与奏折批阅,虽未赐正式官阶,然权柄之重,已隐隐凌驾尚书之上。
第二条,命户部即日起清查各州漕运账目,严查虚报损耗、私吞公款之弊,尤以沧州水师粮草案为先;第三条,责工部重修江北堤防,拨银三十万两专用于流民安置,设赈灾巡察使二人,由都察院举荐;第四条,申明朝廷用人唯贤,不论出身门第,凡有实绩者,破格擢升,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者,一经查实,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退朝钟声刚落,五名原属二皇子派系的官员便被内侍请至宣政殿偏厅。厅中静得落针可闻,五人垂手而立,衣袖微颤,手心早已沁出冷汗。他们曾是二皇子旧部,如今二皇子兵败如山倒,谁也不知女帝今日召见是福是祸。
玉沁妜缓步走入,凤袍轻曳,眉目沉静如深潭。她并未落座,只站在堂前,目光一一扫过五人面容。
“你们当中,”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谁曾查过沧州水师粮草账目?”
短暂沉默后,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官员上前半步,拱手道:“回陛下,微臣李承昀,曾任监察御史,奉前任户部尚书之命稽核沧州水师账册。经查,齐记布庄承运军粮,虚报麻袋破损损耗达三成,实则暗中转卖牟利,账目伪造痕迹明显。”
玉沁妜微微颔首:“你可留有证据?”
李承昀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此乃原始账单与实地勘验记录,另附当地仓吏口供一份,皆已密封呈递都察院备案。”
“好。”她眸光微动,“即日起,补缺户部员外郎,专责稽查南北漕运。若有阻挠,可直奏朕前。”
众人一惊,有人忍不住抬头偷看。这才明白,陛下不是清算旧账,而是甄别人才。
玉沁妜又问:“此前江北流民南迁,沿途疫病频发。谁曾在安置时提出分男女营地、设医棚巡诊、以工代赈之策?”
一人越众而出,年约四旬,面有风霜之色:“微臣王轼,时任地方转运副使。因见妇孺老弱混居一处,易生疾患,故奏请分营安置,并调集民间郎中二十人,沿路设点施药。另招募青壮修渠筑坝,每日计工发粮,既安民心,亦兴水利。”
玉沁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所行之事,正是体恤百姓、务实为民。即日起,擢升工部主事,兼领赈灾巡察使一职,江北堤防工程由你督造。”
王轼激动难抑,伏地叩首:“谢陛下隆恩!必当鞠躬尽瘁,不负所托!”
其余三人仍立原地,神色复杂。一人低声问道:“陛下……我等也曾履职尽责,只是未曾参与上述诸事,不知……”
玉沁妜淡淡一笑:“你们不必惶恐。朕召你们来,非为追责,只为辨忠奸、识贤愚。只要不曾结党营私,不曾贪墨公款,过往之事,一笔勾销。”
她顿了顿,语气渐缓:“从前你们效忠二皇子,是守臣子本分;如今二皇子已伏法,朕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不是站队的人。回去之后,安心当差。若有才干,自有擢升之日。”
三人齐齐跪下,声音哽咽:“臣等愿效犬马之劳,誓死忠于陛下!”
玉沁妜转身望向窗外,春阳洒在宫墙之上,暖而不烈。她轻声道:“这江山,不该由仇恨堆砌,而应由实干铺路。从今日起,参政阁开阁议事,百官各司其职——我要的,是一个清明的朝廷。”
次日午时,太极殿外高悬起一张红榜,金漆书写的十余位新任官员姓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字迹如刀刻般清晰醒目。微风拂过,榜纸轻扬,仿佛连空气都因这份朝廷新气象而微微震颤。
百里爵立于丹墀之下,一袭青玉色官袍衬得他身形挺拔,袖口的流苏今日系了个新结,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宛如他此刻的心境——沉静、从容,却暗藏锋芒。他目光淡淡扫过几名匆匆而过的旧党大臣,那些人低着头,脚步急促,连多看一眼榜单都不敢,更遑论与他对视。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未语。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小黄门气喘吁吁地跑来,额角沁汗,双手捧着一封兵部急报,恭敬递上:“百里大人,兵部八百里加急,刚到的。”
百里爵接过,指尖略一用力便拆开火漆封印,低头翻阅。不过片刻,眉头轻轻一蹙,眸光微沉,正欲转身入殿禀报,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低唤——
“皇夫大人。”
他停下脚步,缓缓回身。只见礼部一位年轻主事站在阶下,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眉宇间却透着几分焦虑。那人双手紧攥衣袖,声音压得极低:“昨夜……我家门槛被人泼了黑漆,门环也断了一个,挂在那儿晃了一夜,响得人心慌。”
百里爵合上奏报,神色未变,只将文书交还给小黄门:“先送去内阁,我稍后便到。”
小黄门应声退下。
他这才转向那年轻主事,缓步走近,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换一副新的门环,门槛也重新刷一遍。再找匠人做块匾,挂上去。”
年轻人怔了怔:“匾?写什么?”
“‘奉公守正’四个字。”百里爵望着他,眸光清亮,“要大些,要醒目。”
那人犹豫片刻,低声问:“可……这真能有用吗?他们若再来……”
“会来的。”百里爵点头,语气笃定,“但下次他们泼漆前,会先看清——这是谁家的门。”
年轻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
百里爵继续道:“你如今列名红榜,已是新任礼部员外郎。他们泼的不是你家的门,是朝廷的脸面。你以为他们是冲你而来?不,他们是冲这朝局而来。”
那人呼吸一滞,声音微颤:“所以……我不能退?”
“不能。”百里爵声音不高,却如钟鸣,“你若退了,明日他们就会去泼别人的门。再往后,整个礼部、整个新班底,都会在夜里听见门环晃动的声音。”
年轻人沉默良久,终于深深吸了口气,拱手行礼:“多谢大人指点,我……明白了。”
百里爵微微颔首:“明白就好。记住,正气不必嘶吼,只需悬挂于门前,让宵小抬头可见。”
说罢,他转身拾级而上,踏上白玉阶。阳光落在他肩头,流苏轻摆,背影笔直如松。阶前影长,步步登高,终步入乾元宫深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仿佛将一段喧嚣隔绝在外,只余下朝堂之上,那一片清朗天光。
殿内烛火微摇,玉沁妜正伏案翻阅边防图卷,指尖轻点地图上蜿蜒的山川走势。窗外风过檐铃,清脆一响,她抬眸望向殿门方向,脚步声由远及近,却不显急促,反透着几分从容。
她没说话,只将手中那支朱笔轻轻递出,笔尖朝外,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来。
百里爵走近,接过朱笔,目光落在案上那份尚未批复的奏折上。他略一浏览,眉峰微动,随即提笔,在空白处写下八个字:“粮运加哨,汛期前置。”
墨迹未干,玉沁妜已伸手取过,细细看了一遍,唇角微扬,点了点头。她取出印玺,蘸了印泥,稳稳盖下,红印如血,落在纸面,昭示着一道军令就此落定。
这时,凌霄从侧廊缓步而来。往日总挂在腰间的酒葫芦不见了踪影,手中却多了一枚黑棋,指腹摩挲着棋面,似在思索什么。他在殿外停下,目光落在棋盘一角——一枚旧子已被移出原位,孤零零搁在檀木盘边。
他忽然吹了声口哨,声音短促而意味深长。
“谁动的棋?”
玉沁妜头也不抬:“我。”
“哦?”凌霄挑眉,“这可是你当初亲手落下的‘死局’,如今挪开,是破局,还是……另布新阵?”
她终于抬眼,目光清冷如月:“旧子挡道,自然该让。”
凌霄轻笑一声,将手中黑棋轻轻按入空位,发出一声轻响。“那就看这一步,能牵动多少棋子了。”
话音未落,远处一声鸽哨划破天际。一只灰羽飞鸽掠过重重屋脊,直入天机楼密室。几乎同时,地图上的几处标注悄然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