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铁腕铸兵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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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营垒的血腥气混着晨雾尚未散尽,

陈锋却将染血的兵符随手抛给雷豹:

“传令:岭南三军,辰时校场集结。”

当各部将领心怀鬼胎踏入校场时,

只见点将台下三千陌刀寒光刺破晨雾,

陈锋的声音自霜刃之林传来:

“即日起,岭南军制——”

“本王说了算!”

岭南王府的青石地缝里,昨夜的血气尚未被晨露彻底洗刷,那若有似无的铁锈腥味如同无形的枷锁,沉沉压在每个踏足此地者的心头。西城营垒的烽烟刚刚熄灭,叛将张彪那颗凝固着无尽惊骇的头颅还悬挂在辕门示众,昭示着雷霆手段的余威。然而,肃杀的死寂之下,暗流从未真正平息——那些盘踞岭南军伍多年的将门旧部、府兵中根深蒂固的派系头目、甚至侥幸躲过清洗却心怀怨怼的中层军官,无数双眼睛正透过营垒的缝隙,死死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揣测着这位年轻藩王下一步会如何挥动屠刀。

偏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陈锋平静无波的侧脸。他手中摩挲着那枚刚从张彪尸身上搜出的、象征着西城营垒最高指挥权的青铜虎符,指尖感受着金属冰凉的棱角与昨夜尚未干涸的血腥粘腻。雷豹侍立一旁,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身上玄甲残留着几道新鲜的刀痕。

“王爷,西城营垒已整编完毕,”雷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尚未平息的戾气,“赵元奎、刘莽、张彪三姓亲族七百余口,尽数羁押待审。参与昨夜叛乱的军官亲兵二百一十三人,皆已伏诛,首级悬于四门。”

陈锋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青铜虎符在烛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弧光。“首级示众,足够了。”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杀伐过甚,易失军心。岭南的刀子,不能只对着自己人砍。”他抬眼,目光穿透窗棂,投向灰蒙蒙的、弥漫着肃杀之气的天际,“传本王令:岭南三军——府兵营、边军卫、镇守营,所有都尉以上将领,辰时正,大校场集结。不到者,”他手腕一翻,那枚染血的虎符如同烫手的烙铁,被随意抛入雷豹手中,“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诺!”雷豹眼神一凛,紧紧攥住那枚犹带体温的虎符,感受着其上沉甸甸的血腥与权柄。

辰时将至,岭南大校场。

这片足以容纳万人的巨大空地,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往日里喧嚣的操练声消失无踪,只有风吹过旗杆的猎猎作响,以及数千双皮靴踏在夯土地面上发出的、沉闷而杂乱的沙沙声。来自府兵营、边军卫、镇守营的将领们,按照各自归属,泾渭分明地列成三个巨大而松散的方阵。人人甲胄齐整,却掩不住脸上的苍白与眼神的闪烁。

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猜忌、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怨愤。昨夜王府与西城营垒的血腥清洗余波未平,赵、刘、张三姓的覆灭如同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此刻被强行召集于此,谁也不知那高踞点将台之上的年轻藩王,手中屠刀又将挥向何方。

“看!那是什么?”府兵营队列中,一个眼尖的校尉突然失声低呼,声音因惊骇而变调。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循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

校场东侧,那一片原本空荡的区域,不知何时已被一片沉默的黑色所占据!

不是玄甲军那令人胆寒的覆面重甲,而是另一种同样令人心悸的恐怖——三千名身披黑色轻便锁甲、背负巨大陌刀的精锐步兵,如同从地底涌出的钢铁丛林,悄无声息地肃立在那里!

晨雾缭绕,三千柄巨大的陌刀并未出鞘,但那长达近丈、被黑布包裹的狭长刀身笔直指天,如同一片突兀生长在霜雾中的死亡之林!冰冷的金属质感穿透薄雾,散发出无声却足以冻结血液的肃杀之气。他们纹丝不动,覆面盔下只露出两道冰冷的视线,如同三千尊来自九幽的魔神塑像。仅仅是存在本身,散发出的威压便让整个校场数万府兵瞬间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闷响。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身影自那片森寒的陌刀之林中缓缓走出。

陈锋!

他未着蟒袍,只一身玄青色劲装,外罩半身轻甲,步履沉稳,踏过凝结着白霜的枯草。他径直走到点将台边缘,并未登台,而是就那样站定在三千陌刀寒锋之前,背对着那片令人胆裂的钢铁丛林,面朝校场上数万神色各异的岭南将士。

“本王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在想,昨夜杀得够多了,今日是否该歇歇手?”陈锋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校场上空凝滞的空气,如同冰锥,精准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有人在想,赵都尉、刘参将、张副将,他们纵然有错,是否也罪不至死?更有人在想,本王这个被京城赶出来的‘废物’,靠着几百黑甲兵和几千新练的陌刀手,凭什么在岭南颐指气使,生杀予夺?”

他的话,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那些心怀鬼胎的将领脸上。不少人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那双平静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对视。

陈锋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边军卫队列前排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脸上带着明显不服之色的将领身上——那是边军卫副指挥使,赵元奎的堂弟,赵猛。

“赵猛!”陈锋忽然点名。

赵猛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掩饰的怨毒,梗着脖子抱拳,声音生硬:“末将在!”

“你统领的飞熊营,上月上报战损军械,长枪损毁一百七十杆,盾牌损毁四十面,弓弩损毁三十具,是也不是?”陈锋的语气平淡得像在拉家常。

赵猛眼皮一跳,硬着头皮道:“回王爷!是!上月与靛羽部小股流寇遭遇,激战所致!”

“哦?激战?”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可据本王所知,你飞熊营上月唯一一次出营,是去五十里外的李家集‘协防’,来回三日,连个蛮子的毛都没见着!这一百七十杆长枪,是怎么在营地里‘激战’损毁的?”他声音陡然转厉,“是戳了地,还是捅了天?!”

“我……”赵猛脸色瞬间涨红如猪肝,冷汗刷地冒了出来,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还有!”陈锋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声音如同重锤,一记记砸下,“边军卫三营,去岁至今,上报因‘瘴疠’减员三百二十七人!可本王派人查过岭南各州县义庄、乱葬岗,收殓的边军卫士卒尸体,不足百具!其余二百多人,是蒸发了,还是被你赵副指挥使,私下卖给了靛羽部换金沙?!”

轰!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整个边军卫队列瞬间炸开了锅!无数道震惊、愤怒、鄙夷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面无人色的赵猛!吃空饷、倒卖军械已是重罪,私贩士卒给敌国蛮族?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王爷!末将冤枉!这是污蔑!是……”赵猛彻底慌了,嘶声力竭地叫喊。

“拿下!”陈锋的声音冰冷无情。

早已蓄势待发的玄甲军士如狼似虎般扑上,根本不给赵猛反抗的机会,干净利落地卸了他的甲胄,反剪双臂,如同拖死狗般将他拽出队列,按倒在冰冷的校场泥地上。赵猛兀自挣扎咒骂不休。

“铁证如山,还敢狡辩?”陈锋看也不看地上的赵猛,目光转向府兵营方向,“府兵营都尉,钱贵!”

一个身材肥胖、脸色蜡黄的将领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王……王爷……”

“你钱都尉好大的家业!城东新置的三进大宅,养着七房小妾,库房里堆着岭南罕见的蜀锦苏绣!可你麾下府兵,去年冬衣至今未能足额发放!士卒食糜掺沙过半!钱都尉,你告诉本王,你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士卒的骨髓里榨出来的?!”陈锋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得钱贵魂飞魄散,肥胖的身体筛糠般抖动,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气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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