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冰火绝杀，北疆易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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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海、箭雨和遍地倒毙人马阻挡的契丹前锋彻底乱了套，自相践踏，死伤惨重。后续的骑兵被堵在入口，进退不得。
“废物！冲！给本王冲过去！踩也要踩出一条路！”后方的耶律雄看得目眦欲裂，暴怒咆哮。
“回”字阵核心高地。陈锋立于冰垒之上，冷漠地注视着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回”字迷宫外围通道中乱窜、不断被冰墙上射下的冷箭收割的契丹前锋残兵。入口处的火海渐渐熄灭，只剩下浓烟和焦臭。但契丹的攻势并未停止，中军的王庭步卒在耶律雄的严令下，开始不计代价地涌入通道，试图用尸体铺平道路！
“报！西侧冰层，契丹一支万人队试图绕行强攻！”斥候急报。
陈锋嘴角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弧度：“放他们进来。玄甲军，准备！”
西侧冰面，一支契丹精锐万人队，在千夫长兀骨术的率领下，凭借人多势众，强行冲破了外围薄弱的冰墙障碍，踏上了看似坚固的冰面，试图直扑核心高地。
“勇士们！杀光南蛮！王庭重赏！”兀骨术挥舞弯刀，兴奋大吼。他身后，上万契丹步卒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向核心阵地。
就在这支万人队大半踏入一片看似平静的宽阔冰面时——
“咔…咔嚓嚓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冰裂声如同死神的狞笑，骤然从他们脚下爆发！那被凿穿至仅剩薄薄一层、覆盖着伪装薄雪的冰面，再也承受不住上万人的重量，轰然崩塌！
“啊——！”
“救命！”
“冰塌了！水！是深水！”
惊恐绝望的惨嚎瞬间取代了冲锋的咆哮！数以千计的契丹士兵如同下饺子般，连同身上的皮甲铁片，一起坠入冰层下刺骨漆黑的深水中！冰冷的湖水瞬间吞噬了他们，沉重的装备让他们迅速下沉，只有零星的挣扎和气泡冒出水面，旋即归于死寂！宽阔的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边缘犬牙交口的“黑洞”，吞噬了整整半个万人队！侥幸在边缘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却被身后不明所以的同袍推搡，又有人惨叫着滑入冰窟！
“就是现在！”陈锋眼中精光爆射，“玄甲军！出击！”
“轰！”西侧丘陵后，如同沉睡的黑色巨兽苏醒！一万玄甲重骑，在震天的马蹄声中轰然杀出！他们沿着预留的安全冰道，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捅向因冰面崩塌而陷入巨大混乱和恐慌的契丹西路军侧翼！
“冰原重步营！铁砧阵！碾过去！”陈锋的声音如同重锤砸落。
“吼！”核心高地上，三千冰原重步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怒吼！他们结成数十个小型“铁砧”阵，迈着沉重如山的步伐，从高地俯冲而下，沿着预留的通道，冷酷无情地碾向那些在冰墙迷宫内乱窜、如同待宰羔羊的契丹残兵！钝器重击的闷响，骨骼碎裂的咔嚓声，绝望的哀嚎，瞬间成为冰湖上的主旋律！
耶律雄在中军高处，眼睁睁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王庭精锐，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蛾，在冰窟、火海、箭雨、重骑和那恐怖铁砧的联合绞杀下，一片片倒下，一片片消失！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第一次死死缠住了这位草原雄主的心脏！他看到陈锋站在冰垒之上，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如同穿透虚空，冰冷地锁定了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不！不可能！”耶律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不甘心！他还有后军！还有机会！“吹号！后军压上！全军压上！用人堆！堆死他们！”
然而，就在后军号角即将吹响的刹那——
“报！！！”一名浑身浴血、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传令兵扑到耶律雄马前，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惊恐：“大汗！王庭…王庭急报！漠西鞑靼部、山北室韦部…趁虚而入！举兵叛乱！已攻破王庭东、西两门！留守的三王子…战死！王庭…王庭快守不住了！”
“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耶律雄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几乎栽下马背！王庭被袭！后院起火！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大汗！”左右亲卫惊恐地扶住他。
耶律雄挣扎着抬起头，望向冰湖上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无尽的怨毒、恐惧和绝望最终化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嘶吼：“陈——锋——！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撤！全军…撤回王庭！快——！”
撤退的号角声仓惶响起，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早已被杀得胆寒的契丹残兵，如同退潮般，丢盔弃甲，不顾一切地向北溃逃。自相践踏，死伤枕藉。
陈锋没有下令追击。他冷漠地注视着契丹溃兵消失在北方的雪原中。寒鸦湖上，尸横遍野，冻结的血冰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冰窟中漂浮的尸骸，燃烧的裂地车残骸，堆积如山的契丹人尸首，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冰与火炼狱的惨烈。
“传令！”陈锋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胜利者的威严与冷酷，“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将耶律斜轸和所有契丹将领的头颅，悬挂于寒鸦湖最高冰垒之上！传檄北疆各部——”
他顿了一下，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在尸山血海之上：
“契丹王庭已破，北疆易主！顺我者，可保部族安宁！逆我者…寒鸦湖下，便是榜样！”
残阳如血，将陈锋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冰封的湖面上。他身后，玄甲军、陌刀营、冰原重步营的将士们，尽管疲惫不堪，甲胄染血，却无不挺直胸膛，望向那道身影的目光，充满了狂热与敬畏。一种全新的、足以主宰北方命运的恐怖军种——冰原重步，今日在血与火的淬炼中，在北疆诸部刻骨铭心的恐惧中，宣告了它的诞生！岭南王的兵锋所指，已从南疆，真正转向了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中原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