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密林深处的獠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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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十万大山深处,五大部落首领在獠牙部落的祭坛前秘密结盟。
祭坛上狰狞的图腾在火光下忽明忽暗,映照着首领们野心的脸庞。
“岭南陈锋的刀锋已经磨得太亮了,”獠牙酋长兀骨托的声音如同毒蛇嘶鸣,“他的军队迟早会踏平我们的祖地!”
“结盟!唯有结盟才能让汉人王爷付出血的代价!”密林中爆发出雷鸣般的低吼。
而在瘴气弥漫的边境线上,岭南斥候赵七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密谋。
与此同时,一支淬毒的箭矢已悄然对准了他的后心……
十万大山的腹地,终年弥漫着驱不散的湿雾。参天古木的枝叶在高处纠缠,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天光滤成一片惨淡的绿。浓重的腐殖质气息混合着某种奇异草木的辛辣,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闯入者的肺叶上。这里,是蛇虫毒瘴的王国,是连最老练的岭南猎人也要结伴才敢涉足的险地。
獠牙部落的圣地——黑石洞,便深藏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墨绿深处。
洞口被巨大、狰狞的兽骨装饰着,几簇幽蓝的火焰在粗粝的石盆里跳跃燃烧,火焰舔舐着潮湿的空气,发出噼啪的微响。火光勉强照亮了洞内一小片区域,投下扭曲、跳动的巨大阴影。洞壁上刻满了古老而诡异的图腾:纠缠的巨蟒、生有獠牙的飞鸟、被撕裂的人形……湿漉漉的石壁反着光,那些图案仿佛在幽暗中缓缓蠕动,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邪性。
五个身影围坐在中央篝火旁。跳动的火焰将他们脸上的沟壑映照得如同刀刻,每一道阴影都藏着化不开的戾气。
獠牙部落的大酋长兀骨托,坐在正对洞口的主位。他身形异常高大魁梧,披着不知名猛兽的整张暗褐色毛皮,粗壮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由尖利兽牙和细小颅骨穿成的项链。火光下,他那张黝黑的脸如同风化的岩石,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从左边眉骨斜劈到下颌,右眼只剩下一个浑浊、凶光闪烁的窟窿。他仅存的左眼缓缓扫过其余四人,目光阴冷粘稠,如同沼泽地里盯着猎物的毒蛇。“岭南那位陈锋王爷的刀,”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空旷的石洞里激起嗡嗡的回响,“磨得太快,也太亮了。”他用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跳跃的火焰,仿佛那火焰就是汉人军队燎原的旌旗,“他的马蹄声,隔着千山万水,我也听得见!他那些开山修路的奴隶,那些屯田筑堡的士兵,哪一样不是在啃噬我们祖祖辈辈生息的土地?汉人的胃口,永远填不满!今天占了山外的平地,明天就会伸进我们的林子!”
坐在兀骨托右手边的是“雾隐”部落的酋长莫罗。他身形精瘦矮小,裹在一件用湿滑苔藓和藤蔓编织的奇异斗篷里,几乎与洞壁的阴影融为一体。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闪烁着毒蛇般狡黠而谨慎的光:“兀骨托大酋长说得在理。汉人的堡垒像毒蘑菇,一夜之间就能冒出一片。他们那犁,翻开的不仅是土,是我们的根。可……”他话锋一转,声音带着雾气般的飘忽,“陈锋不是软柿子。他扫平南疆那些小寨子的手段,又快又狠。跟他硬碰,我们这几家凑起来的几万人,够他玄甲军砍多久?” 他的目光扫过另外几位酋长,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怕了?” 一个如同闷雷炸响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山魈”部落的酋长,巨岩。他壮硕得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虬结的肌肉在火光下油亮发光,脸上涂满了红白相间的狰狞油彩,巨大的石斧就随意地靠在腿边,斧刃在火光下闪着冷硬的幽光。“莫罗,你的胆子是不是被瘴气泡烂了?他陈锋是人,不是山神!他的玄甲军再硬,进了这十万大山,就是进了我们的笼子!毒箭、陷阱、瘴气、猛兽……哪一样不能剥掉他们的铁皮,嚼碎他们的骨头?” 他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自己粗壮的大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汉人皇帝以前也派过兵,结果呢?骨头都烂在林子里了!陈锋?哼,不过是又一个送死的!”
“巨岩兄弟说的是痛快话!” 一个如同夜枭啼鸣般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来自“血藤”部落的女酋长,巫娜。她脸上布满奇异的靛蓝色刺青,如同扭曲的藤蔓爬满脸颊,一直延伸到脖颈之下。她头上插着色彩斑斓的剧毒鸟羽,脖子上挂着一圈细小干枯的指骨项链,随着她激动地前倾身体而叮当作响。“汉人把我们当野兽!当野草!想烧就烧,想砍就砍!看看南边那些被‘归化’的寨子!男人被拉去当苦力,死在矿洞里、死在路上!女人和孩子呢?成了他们汉人老爷的奴隶和玩物!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神灵的祭祀,全被他们踩在脚下!” 她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绞缠着胸前的一枚黑曜石挂坠,眼中燃烧着狂热的仇恨火焰,“打!就算打光最后一个能拿弓的女人,也要咬下陈锋一块肉!让汉人的血,浇灌我们的神山!”
最后一位酋长,“青狼”部落的苍木,一直沉默着。他年纪最长,脸上皱纹如同老树的年轮,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他摩挲着腰间悬挂的一串狼牙,粗糙的手指感受着那冰冷的锐利,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郁的穿透力:“巫娜酋长的血性,苍木佩服。巨岩兄弟的勇猛,也是我十万大山的骄傲。莫罗酋长的担忧……更是句句在理。” 他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扫过众人,“陈锋,不是以往那些只知劫掠的汉人将军。他像一条盘踞的毒龙,有爪牙,更有头脑。他在岭南推行的‘新政’,开荒、修路、通商、屯田……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他的玄甲军,是能硬撼契丹铁骑的怪物。我们几家合力,凑出五六万能战的儿郎,听起来不少。可要像巨岩兄弟说的那样,钻进林子跟他耗……” 苍木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耗不起。我们的寨子、老弱妇孺,经不起他一把火烧光。汉人皇帝可以再派十个陈锋来,我们……死一个战士,少一个。”
苍木的话像一盆冰冷的山泉水,浇在篝火上,让激烈的争论瞬间沉寂下去。火焰依旧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骤然笼罩下来的沉重。兀骨托那只独眼里的凶光也微微收敛,他知道苍木说的是血淋淋的现实——南疆的根基太脆弱,经不起旷日持久的消耗。
“那依苍木大酋长之见,”莫罗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被火声吞没,“我们只能伸长脖子,等着陈锋的刀砍下来?或者……向他摇尾乞怜?”
“摇尾乞怜?”巨岩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油彩在火光下扭曲,鼻孔里喷出粗气,“我巨岩宁可被山神收走魂魄,也绝不向汉狗低头!”
“没人说低头!”苍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住了巨岩的躁动。他环视众人,眼中精光暴射:“我是说,要打,就不能像没头的毒蜂乱撞!要打,就得打在他的七寸上!要快,要狠,要让他痛到骨髓里!痛到他明白,踏进这十万大山,代价是他付不起的!”
兀骨托的独眼猛地亮了起来,如同黑暗中点燃的鬼火:“苍木老哥的意思是……”
“集结!”苍木斩钉截铁,枯瘦的手掌猛地攥紧,指节发白,“不是散兵游勇!是真正的联军!趁他现在主力还在北边防备契丹,后方空虚,趁他对我们的合谋还一无所知!我们五部精锐尽出,像一股山洪,冲垮他设在最外围、卡住我们脖子要道的那个‘锁喉关’!打掉它,我们就能冲进岭南相对平坦的河谷,烧掉他的屯田,毁掉他新修的驿站粮道!让他的后院燃起冲天大火!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对!烧光!抢光!”巨岩低吼着,兴奋地握紧了石斧斧柄,手臂上肌肉贲张,“让汉人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巫娜脸上靛蓝色的刺青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她肌肉的抽动而扭曲:“还要用他们的血,祭奠我们的祖灵!用他们的头颅,装点我们的神柱!”
莫罗眼中精光闪烁,迅速盘算着:“锁喉关……守将是陈锋手下那个叫张悍的,只有两千步卒……若是雷霆一击,猝不及防,确有把握!”
兀骨托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遮蔽了篝火的光源,投下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阴影。他仅存的左眼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火焰,目光如同淬毒的标枪,狠狠钉在洞壁上那最巨大、最狰狞的獠牙图腾上。
“汉人王爷想用他的刀,划定南疆的天?”他沙哑的声音如同巨石摩擦,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尖锐,“做梦!”他猛地拔出腰间一柄弯曲如蛇牙的骨匕,锋刃在火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泽。没有丝毫犹豫,锋利的骨匕狠狠划过自己摊开的手掌!
鲜血,滚烫而粘稠,瞬间涌出,沿着他粗粝的手掌纹路滴落,砸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闷响,如同地狱的鼓点。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骤然弥漫开来,混合着草木腐朽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又莫名亢奋的诡异味道。
“祖灵在上!”兀骨托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震得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今日,獠牙、山魈、血藤、雾隐、青狼!五部歃血为盟!同生共死!”他将滴血的手掌猛地伸向篝火上方,任由血液滴入火焰,发出“嗤嗤”的声响,腾起几缕诡异的青烟。
“不破锁喉关,誓不回山!”苍木第二个站起,拔出腰间的短刀,毫不犹豫地在掌心一划,鲜血涌出。他苍老却依旧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杀光汉狗!血债血偿!”巫娜尖啸着,锋利的指甲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染红了她靛蓝色的刺青,更显妖异。
“砸碎汉人的龟壳!”巨岩低吼如雷,直接用粗大的手指撕开掌心皮肤,鲜血淋漓。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狂暴的战意。
莫罗深吸一口气,洞内浓重的血腥味和肃杀之气让他心头发紧,但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他抽出随身的淬毒匕首,在掌心轻轻一刺,黑红色的血液渗出。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同进同退,共御强敌!”
五只流淌着不同部落血液的手掌,带着决绝与血腥,在幽蓝与橘红交织的篝火之上,在狰狞的图腾注视之下,猛地叠握在一起!
滚烫的、粘稠的鲜血瞬间交融,不分彼此,沿着手臂的肌肉纹路蜿蜒流下,滴落在篝火边缘,发出更密集的“嗤嗤”声。一股原始、野蛮、充满毁灭气息的意志,在这一刻凝聚成形,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猩红的双眼。洞内弥漫的雾气似乎都被这股无形的凶煞之气逼退了几分,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十日!”兀骨托松开手,任由混合的血液滴落,独眼死死盯着掌心的血痕,声音如同寒冰刮过,“各部最精锐的战士,带上你们的毒箭,带上你们的陷阱,带上你们的山神!十日后,月落之时,锁喉关下!我要让汉人的血,染红整座关墙!”
“吼——!”
压抑而狂暴的低吼从五位酋长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如同受伤猛兽的咆哮,在幽深的黑石洞内碰撞、回荡,汇成一股令人胆寒的声浪,顺着曲折的洞口,冲入外面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的十万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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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幽蓝的火焰猛地蹿高,疯狂舞动,将洞壁上那些狰狞的图腾映照得愈发扭曲、狂乱,仿佛远古的凶灵在无声地咆哮应和。
……
距离黑石洞数十里外,一片被浓得化不开的墨绿瘴气包裹的沼泽边缘。
荆棘和带刺藤蔓如同无数贪婪的手臂,纠缠交织,形成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腐臭的泥沼冒着浑浊的气泡,破裂时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和死物的气息。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湿热的棉絮。这里是生命的禁区,连最凶悍的丛林猎手也会远远避开。
赵七,岭南王陈锋麾下玄甲军“夜不收”营最老练的斥候之一,此刻正像一尊覆盖着厚厚苔藓和泥浆的雕像,一动不动地潜伏在一丛巨大的、散发着奇异臭气的猪笼草后面。他脸上涂满了用特殊草药混合泥浆制成的伪装油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他已经在这里潜伏了整整一天一夜。追踪一群异常诡秘的蛮族信使的踪迹,最终指向了这片死亡沼泽。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寻常的狩猎或部族迁移。那些信使行动迅捷,路线迂回隐秘,对危险的感知敏锐得惊人,好几次都差点甩掉他的追踪。
就在刚才,一队大约七八人的蛮族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沼泽对岸。他们穿着与雾隐部落相似的苔藓斗篷,动作轻捷得像林间的猿猴,巧妙地避开泥潭和毒虫聚集的区域。赵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绝不是普通信使!领头那人腰间悬挂的兽骨令牌,分明是只有大部落酋长亲卫才有的标识!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将身体伏得更低,耳朵几乎贴在了潮湿冰冷的地面上,捕捉着对岸传来的每一丝微不可察的声响——低沉的喉音,快速而简短的音节交换。距离太远,瘴气阻隔,听不真切,但那股肃杀和紧张的气息,隔着泥沼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无比煎熬。沼泽蒸腾的湿热空气让赵七的甲胄内衬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皮肤,又湿又冷。手臂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肌肉僵硬发麻,蚊虫的叮咬更是无休无止。但他如同磐石,连眼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斥候的本能和对危险的直觉如同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脊椎,越来越紧。
突然,对岸的蛮族战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姿态恭敬到了极点。赵七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一个身影出现在对岸的林间阴影里。即使隔着浓重的瘴气,赵七也能感受到那股非同寻常的压迫感。那人身形并不特别高大,但步态沉稳如山岳移动,披着一件用奇异黑色羽毛编织的斗篷,斗篷边缘缀着细小的、反着幽光的兽骨。最让赵七心惊的是他脸上佩戴的面具——惨白的兽骨打磨而成,雕刻成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空洞的眼窝后,似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穿透瘴气,直射而来!
赵七的血液几乎要冻结!雾隐大巫!竟然是雾隐部落深居简出、被视为神明代言人的大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亲自接见酋长的亲卫?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赵七的心脏。这绝不是什么部族纠纷或者狩猎纠纷!这背后隐藏的图谋,足以让整个岭南地动山摇!
必须立刻把消息送回去!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赵七脑中炸响。他强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用最轻微的动作,如同最耐心的壁虎,开始一寸寸地向后挪动。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力求不带动一片草叶,不激起一丝涟漪。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对岸那个鬼脸面具的方向,身体紧绷到了极限。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完全缩回浓密的猪笼草丛后,一只脚即将离开身下那片相对干燥的苔藓地面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弓弦震颤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沼泽地死寂的空气!
声音的来源,并非来自对岸!而是来自赵七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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