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与传奇共唱·高山流水(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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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树》的余韵,仿佛还在整个网络空间里震颤。

如果说之前的改编是陈楚对国民情怀的一次深情触碰,那这首重新焕发新生的《橄榄树》,则像是他彻底撕裂了过往的薄纱,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温柔,攥紧了不同年龄层听众的心。一夜之间,“陈楚版《橄榄树》”的词条如彗星扫过夜空,带着刺眼的光亮冲上热榜前三。各大音乐平台的飙升榜、热播榜,毫无意外地被这个名字垄断。

“救命!我以为李泰祥先生之后不会有人再敢动这首歌!我错了!”

“从‘不要问我从哪里来’开始就起鸡皮疙瘩是怎么回事?那个笛声?不,是箫?那段间奏……新加的那段旋律简直神来之笔!”

“十年沉潜,换来的是这种级别的音感、审美和对音乐生命力的理解吗?我愿称之为神之手,将经典嫁接出新生的根脉!”

“谁还记得他当年被黑子泼脏水说创作能力全靠资本包装?现在脸疼不疼?”

“前公司股票今天又跌了几个点?”

“路转粉!循环第三十遍中……”

赞誉如潮,但总有些角落会漂浮起令人作呕的泡沫。那个几乎陷入沉寂的前公司官方账号,竟在凌晨再次暗戳戳地放出一张模糊的、像素极低的照片,照片像是某个深夜KTV包厢的抓拍,光线昏暗中陈楚年轻时的侧脸不甚清晰,与当时公司旗下另一个风评不佳的小艺人坐得颇近。水军紧随其后,在论坛灌起熟悉的引导性帖子:

“啧啧,某‘清流’当年私下玩得也挺开?”

“《橄榄树》唱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这人私德有亏吧?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被雪藏?”

“十年空白期没点‘料’谁信?坐等反转!”

然而这一次,市场是冰冷的判官,粉丝是汹涌的怒潮。粉丝自发组织的“清屏反黑”行动席卷各大平台,他们不再仅仅是粘贴陈楚这些年默默创作的清单,更有技术粉直接将那所谓的黑图做成了详尽的打假视频:

“此图源文件时间戳与陈楚公开行程完全不符!”

“右侧环境布局经对比是该公司当时签约的某夜总会KTV走廊背景,陈楚那时参与公司团建,有在场其他艺人佐证!”

“移花接木+低劣造谣,前公司垂死挣扎嘴脸难看,吃相恶心!”

网络的风暴似乎永远波及不到节目现场那种隔绝尘嚣的氛围。《声生不息·时代季》第五期的录制准备工作正有序推进,空气里弥漫着纸张的油墨味、新搭建舞台板材特有的松香,以及一种压抑不住的、对下一次音乐碰撞的期待。

总导演方海亲自把陈楚请进了后台那间最安静的小会议室。他手里捏着两张乐谱的复印件,眼神里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与试探。

“陈楚老师,”方海搓了下手,语速略快,“《橄榄树》反响太炸了!观众反馈全是夸节目组有眼光敢创新的。但咱这节目可从来不满足于只打安全牌。我们打算……玩把大的。”他把其中一张乐谱推过去。

发黄的纸张上,是那首熟悉到足以刻进民族基因里的旋律——《青藏高原》。李娜的旷世名作,一首被无数歌手翻唱又无数歌手“折戟”的高峰。挑战它,本身就是一次疯狂的冒险。

陈楚眼神微凝,手指划过谱面上那些早已印刻在心头的音符,尤其在那标志性、堪称天堑般的高音花腔段落上多停留了一秒:“这个版本……保留了原作的筋骨,但整体气势似乎更偏向叙述感?”

“好眼力!”方海猛拍大腿,“为了配合节目‘传承与重塑’的主题,我们这次和原编曲老师深入探讨过,弱化了原版里那种过于凌厉的、与天比高的孤绝感,加强了高原的壮丽、亘古不变的生命力,以及……一条隐于壮阔中的、关于‘人’的脉脉细流。需要一位既能驾驭磅礴之声,又能唱出生命纤细感的歌手……”他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楚,显然,这个人选非他莫属。

陈楚沉吟片刻,没有立即回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衡量什么。片刻,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了方才的审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点燃的、不容置疑的决然:

“方导,这版本处理得很精妙,但我……想试试另一条路。”

他微微前倾身体,手指点在《青藏高原》那些复杂的装饰花腔与最高音记号上,力度很轻,却带着千钧重压。

“我觉得,它还可以更深沉,更悲怆,带着时间也无法磨灭的裂痕与呐喊。高原不仅仅是壮美,它孕育着人最极致的情感——神性中掺杂的苦难。那种‘通向神灵’的感觉不该被减弱,而是……要更彻底。”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一字一顿:

“我想,试试把最后那段吟唱的调门,再……推上去一点点。让它在磅礴之外,有一种……近乎撕裂感的神性穿透。”

方海愣住,捏着乐谱复印件的手指下意识收紧,纸张边缘发出轻微的变形声响。再推上去?《青藏高原》那座巍峨巅峰,在他口中仿佛变成了一根可以随意调整高度的冰柱?那种被无数名家称为“凡人禁区”的极限音域,在他口中竟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他脸上的兴奋凝固了,瞬间转变成一种混合着震惊与某种恐慌的神情。

“陈老师,您的实力毋庸置疑!” 他飞快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但那是李娜老师立下的不朽丰碑!我们做传承性的改编,尺度太大、突破太多,恐怕会招致……不必要的争议?而且从技术层面……”他踌躇着,最终还是吐露了核心顾虑:“那高度……那已近乎人类声带的极限了。挑战它本身是勇气,万一……”

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完。万一稍有瑕疵,那就不再是挑战经典,而是亵渎神作,会成为一生难以洗刷的污点。

“我知道。”陈楚打断了方海的忧虑,语气平静得如同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也没打算复制,更不会亵渎。但它的‘峰顶’,不该是只能仰望的禁地,或许……可以有一片新的雪域。” 他眼神里没有任何犹豫或赌气的成分,那是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笃定,“所有的‘不可能’,都来源于尝试的匮乏和思考的惯性。方导,让我试一次。如果我连排练录音都达不到心中的理想状态,不用您说,我会自己换歌。”

那眼神里的东西太过坚固,让方海后面所有的劝阻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深知,此刻的陈楚,并非血气方刚的挑战者,更像是在攀登属于自己精神圣山的信徒。沉默了几秒,方海一咬牙:“好!给你一天时间!把新的构想谱子细化出来!我……赌了!”

两天后,傍晚。京郊,一间以专业声学设计闻名的私密录音棚。

暮色沉沉笼罩,录音棚厚重的隔音大门如同堡垒。陈楚提前抵达,随身带着的只有一卷厚厚的手写谱稿,上面布满了删改的红蓝墨迹。巨大的调音台后方,节目组的音乐总监黄维——圈内以完美主义和脾气火爆着称,在音乐领域有“黄阎王”的雅号——正双手抱胸坐在宽大转椅上,面色是惯有的严肃紧绷。他旁边坐着的,是几位常为《声生不息》伴奏的顶尖乐手,小提琴、大提琴、古筝、笛箫,还有一个极其醒目的、占据了不少空间的编钟架子和定音鼓。空气里紧绷的气氛几乎可以切断玻璃。

厚重的隔音门再次被推开。

一股清冷而凝练的空气随之涌入。门外走进两个人。前面是节目组一位负责接洽的副导演,微微欠身引路,而真正让棚内瞬间变得寂静无声的,是紧随其后的那道身影。

赵清婉。

她穿了身剪裁极为利落的深灰色羊绒衫长裙,只有锁骨以上露出的皮肤在棚内柔光下泛着细腻如骨瓷般的光泽。肩上随意搭了条烟灰色薄款羊绒披肩,步履间有种独特的韵律,像雪山流下的冰川融水缓缓而行,无声,却牵引着整片冰川的重量。那张褪尽铅华的脸庞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昔日倾国风华的轮廓,此刻素净得惊人,连一丝粉黛痕迹都没有。眼窝微陷,颧骨下方带着些微岁月雕琢出的凹陷,眼神却如同淬炼过的水晶,既通透明亮,又带着一种近乎穿透性的沉淀感。她的目光平静扫过棚内诸人,带着无声的威压。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滞了。乐手们下意识地屏息。“黄阎王”黄维也放下了环抱的双臂,微微直起身,脸上那惯有的硬线条也不由得软化了几分,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尊敬和紧张。

陈楚平静地站起身,迎向门口。他的目光与赵清婉在空气中接触的瞬间,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视线中那份审视的重量如同实质般压了下来。

“赵老师您好,”陈楚微微欠身,姿态不卑不亢,“很荣幸能与您合作。”

赵清婉轻轻颔首,清冷的目光在陈楚脸上短暂停留,旋即转向调音台旁那沓已经铺开的乐谱,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雪山融水般的质地:“新改的谱子?听方海说,你胆子不小。”

话是冲陈楚说的,但她的脚步并未停歇,径直走向乐谱的方向。陈楚侧身让开半步,沉默地站在她身后一步之外。他能闻到一丝极淡的,像是雪后松林间清冽空气的、近似药草微辛的气味。这位传奇人物身上的气场极其特别,没有刻意造作的明星架子,但每一寸沉淀的时光,每一道清晰的皱纹,都蕴含着无声的威严。

赵清婉修长的手指拈起那份墨迹未干的乐谱。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线勒紧,只余下纸张翻动的脆响。

谱子首页标着两人合唱歌曲的名字:《双峰》。

作曲:赵清婉(原作)/ 陈楚(新增段落编曲)

编曲:陈楚(新编版)

改编核心:保留原作《神域》空灵磅礴之魂,引入更具时代感的“人神对话”概念,新增双人对唱高音对抗华彩段落。

当她的目光落在“新增双人对唱高音对抗华彩段落”那几个字上时,眉峰几乎难以察觉地蹙了一下。她翻过这一页,直接跳到最后部分的合唱谱段——那正是陈楚改动的核心,也是原本整个合唱曲中最高潮的吟唱段落后面,生生延展出去的一整段双人交织高音对决!

赵清婉的眼神沉了下来。

她的唇抿成一条极细的直线,那是一种不赞同的姿态。旁边陪她前来的那位一直沉默的、穿着干练黑色西装的中年女性——陈楚认得她是赵清婉合作了三十余年的金牌经纪人宋姐——不动声色地前移了半步,挡在了陈楚斜前方一个微妙的位置,脸上的笑容虽然礼貌,却带着滴水不漏的疏离:“清婉,您看?时间……会不会很紧?”

“咚!”

一声闷响。

是赵清婉白皙、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拍在了陈楚那份乐谱稿的最后一页上。动作极轻,但那声音在这死寂的录音棚里却如同一声惊雷,让所有人脊背下意识地一僵。旁边的宋姐眼中更是瞬间闪过急切的情绪。

“这就是你坚持的‘峰顶’新雪域?”赵清婉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稳无波,清冷的语调里却透着刀锋般的锐利,“年轻人,勇气可嘉。不过,山,不是那么容易爬上去的。有时候看错了路,摔下来会更难看。”

她抬起头,那双沉淀了太多风云变幻的明亮眼眸,终于真正地、带着冰冷的审视转向陈楚:

“何况你的路,看起来荆棘丛生,脚下……怕也不是十分平整干净吧?我的耳朵很挑剔,容不下任何嘈杂的灰尘。”

这是极其严厉的话语,近乎羞辱了。她毫不掩饰地指出那围绕陈楚的所谓“黑料”,质疑他的艺术纯粹性。旁边的宋姐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看向陈楚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明显的不认同。制作团队和乐手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录音棚内的空气凝结得像是极地的冰封湖面,寒澈刺骨。赵清婉那句直刺要害的话,字字如冰锥,敲打着每个人的认知极限。金牌经纪人宋姐那近乎实质化的不满目光沉沉压在陈楚肩头,调音台后的黄维眼神复杂纠结,乐手们则完全屏住了呼吸,眼神飘忽不敢聚焦,生怕卷入一场可能发生的风暴。

陈楚迎着赵清婉那双洞察力惊人的眼,没有立刻辩解,反而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极浅,几乎转瞬即逝,却像是在冰层上倏然闪过的阳光碎金,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赵老师您说得对,路的确不容易走。”他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极其平稳,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愠怒,反而像在陈述一个公认的常识,“荆棘密布是常态,灰尘会蒙眼,甚至可能暂时迷路。”他向前稳稳地踏了半步,这一步让他完全置于赵清婉锐利目光的中心。

“所以,我们需要山巅的风。”

他的语调骤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喷薄而出的、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种狂风,那种撕开所有迷雾、卷走所有灰尘、吹彻身心,才能让你看清前路的飓风!没有抵达过真正的高处,谁能确定脚下走过的每一步是真的‘干净’?难道因为旁人议论纷纷看不清前路,就该永远停留在半山腰的云雾里裹足不前?”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清婉,话语里是毫无保留的坦诚,更是一种近乎狂妄的邀请:

“赵老师,我的喉咙就是我的路,它或许带过旧日的尘沙。但我的声音……它渴求的从来只有风、只有雪!它属于那纯净的巅峰!您要听听吗?此刻,在这里,只有纯粹的风声雪音?”

静。

极致的寂静再次席卷录音棚。这一次,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陈楚这番话猛地撕开了一道裂口。他站在那微小的风暴眼中,不退缩,不回避,反而主动要求用声音来证明——证明自己声音的纯粹足以矗立在巅峰。这已不是简单的回应,而是掷地有声的请战!

赵清婉眼里的审视冰刃并没有融化,反而更加锐利地聚焦在陈楚的脸上。时间仿佛静止了数秒,她的手指在摊开的乐谱上轻轻敲击着,带着某种莫测的节奏。那指尖每一次落点,都让周遭的空气颤动一下。

“好。” 她终于开口,那平静的声线里听不出任何波澜,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黄总监,准备。把‘回响’开最大,收音麦克灵敏度调到峰值。我要听最细微的抖动。”

她的目光像鹰隼锁定猎物般牢牢落在陈楚身上:

“就从那段——新加的所谓‘双峰对决’开始。你,唱给我听。用你的纯粹!现在!”

命令如冰珠落地,碎裂声清晰可闻。旁边的宋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被赵清婉一个极其轻微的抬手动作制止了。

整个录制团队像上紧发条的精密仪器般骤然动了起来。负责现场音响的工程师飞快地旋动调音台上的旋钮,指示灯疯狂闪烁,设备低沉的嗡鸣声被瞬间放大又压制,空气里弥漫着蓄势待发的静电感。几位乐手快速校准乐器和话筒角度。黄维脸色凝重得能滴下水,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操作,将录音参数调到最高精度状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录音区中央——那里只留下了一支高度敏感、几乎能捕捉声带最微妙震动的德律风根话筒,闪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孤零零的话筒前,陈楚缓缓解开了衬衫最顶端的纽扣。没有酝酿情绪的多余表情,没有深吸一口气的夸张动作。他整个人像是抽离了所有外部感知,沉浸到一片绝对寂静的冰湖之中。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复杂的乐谱稿一眼,仿佛那段刚刚才谱就、难度足以令职业歌手失声的魔鬼高音华彩,早已烙印进他的灵魂纤维。

黄维紧紧盯着调音台上的实时声纹反馈屏,喉结不易察觉地滚了一下。他屏住呼吸,眼神中混合着专业审视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近乎祈祷的紧张。耳机里传来陈楚轻微调整站姿时衣料的摩擦声,被放大后无比清晰,预示着风暴前的短暂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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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 他在心底默念,手指悬在准备给乐队起奏的虚拟按钮上方零点几毫米处。

时间像是凝固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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