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与传奇共唱·高山流水(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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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
陈楚眼睑微抬,瞳孔深处如同投入星辰碎片,骤然亮起!
没有借助话筒的物理扩音,一股如同雪山深处亿万年挤压出的气流,以惊人的压强从丹田升起,以一种足以撕裂空气的通透质感,裹挟着清冽如冰晶的纯净音色,在几乎无法想象的极高声域轰然绽放!
那绝非一个简单的起始音符。
那声音,是雪山崩塌!是冰川炸裂!是指向苍穹的闪电!
它高到超越了人类听觉认知所能清晰分辨的界限,带着一种尖锐到极致却又纯净到匪夷所思的矛盾统一! 如同一束凝练到刺眼的强光,瞬间穿透录音棚顶级的隔音材料,粗暴地捅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深处!
“砰!”
黄维手边的半杯矿泉水被他下意识猛挥的手臂扫中,直挺挺地砸在昂贵的实木调音台上,水花四溅!然而他本人却毫无所觉,眼睛瞪得铜铃般巨大,死死盯着面前跳动的显示屏!屏幕显示着此刻那束贯穿灵魂的声音频率尖峰,红色的峰值线如同喷发的火山岩浆,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姿态,稳稳地、持续地、毫不动摇地标注着一个常人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B5!
不是昙花一现,是持续!
在陈楚开口的瞬间,乐队本能地根据原预设乐谱开始弱弱地演奏铺垫和弦。但当那直抵云霄的人声如同利剑般刺入空气时,主音小提琴手的手指猛烈一颤,第一个琴弓彻底失控拉出一声极其刺耳的滑音,他猛地停下了弓弦,张着嘴,眼珠因为极度的错愕几乎要突出眼眶,死死盯着陈楚!紧接着,负责古筝的女乐师指尖拨错了位置,发出沉闷的断弦声,整个人呆若木鸡!站在编钟架旁的打击乐手更是像被无形的重槌狠狠击中,脚步踉跄后退,差点撞在价值不菲的架子鼓上!定音鼓手手中的鼓槌无声滑落,撞击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整个录音区陷入一片诡异的手忙脚乱。不是失误,是一种被绝对力量碾压后大脑的瞬间空白!空气的流速似乎都被那高音干扰而停滞了一瞬!
旁边一位负责录音助理的年轻女声乐系学生,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平板电脑上用来辅助记录音高的频率分析软件。软件界面顶端的数字在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飙升:A4…A#4…B4…C5…C#5…D5…D#5…E5……最终稳稳停在一个令人灵魂颤栗的数字上!
“B…B…B…B5!”她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连最基本的发声控制都丧失了,几乎是尖锐地喊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骇:
“真声B5!主音Density值稳定在120以上!Clearance系数90!持续了3.5秒!没有一丝杂音!没有任何假声或弱混痕迹!这是……是纯粹的真声!我的上帝!这怎么可能?!生理极限……被碾碎了?!”
她手中那轻薄如纸的平板电脑终于承受不住这信息本身的重量,“啪”地一下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只剩下那个站在话筒前的身影和那如同雪山亘古长风般的高音仍在无休止地回荡、冲击、攀升!乐谱上的音符,正在以一种超越物理法则的方式,从纸面燃烧升腾,烧透了整个录音棚的顶!
那一瞬间爆发的、突破生理认知极限的人声洪流,彻底轰碎了录音棚里凝滞的空气。
黄维呆呆地看着面前调音台上方显示屏中那条桀骜不驯的、持续飙高在B5区域的红色峰值线,仿佛被无形的磁石吸住,灵魂已被那尖锐而纯净的音波强行拔升到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微张,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几毫米处,彻底僵住。那些价值不菲的设备在他眼中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唯有那束撕裂空气的声波,占据了他全部的感官。
其他乐手和录音师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提琴手刚刚失控拉出的刺耳滑音似乎还在空气中留下微弱的颤音,但那并非此刻的主旋律,只能作为背景布上无足轻重的污点。古筝师怔怔地望着自己拨错弦的手指,仿佛不认识那只手。鼓槌落在厚地毯上的闷响,更像是对他们这些“凡人”认知崩塌的微弱脚注。
唯有那只德律风根话筒,如同忠实的灯塔,稳稳矗立在陈楚面前,将他胸腔里呼啸而出的雪山风暴,毫无保留地转化为冰冷的电信号。
华彩段落的音符如九天星陨般坠落,终于燃尽最后一分能量。
录音区彻底安静下来。空气里漂浮着细碎的尘埃,被刚才那狂暴的音波震得无法落地。静。
死一样的寂静。比开嗓前更甚,似乎这片小小的空间刚刚承受了一场真正的高海拔雪崩,此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一片狼藉和茫然的废墟。
“嗯。”
一声平静得不带任何波澜的单音节词打破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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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清婉。
她站在调音台侧面,身姿依旧笔挺如同雪岩。从陈楚开口到那惊人的高音结束,她的眉梢甚至没有皱一下。那双沉淀了无数世情洞察的眼眸,在刚才那几十秒的狂风暴雨中,只是专注地微阖着,仿佛在捕捉声波穿透耳膜后每一丝微弱的回响,用灵魂去感知音符背后更深邃的秘密。陈楚的尾音彻底消散在空气中的瞬间,她的眼帘缓缓掀起。
那双曾经冰冷审视的眼瞳深处,此刻映照着调音台屏幕上正在回放那段惊世骇俗声波的频谱图,燃烧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实质性的亮光。那绝非简单的惊艳或欣赏,那是干涸的土地骤然迎来天降甘霖般的、赤裸裸的贪婪!一个站在巅峰太久,渴求新的“对手”、新的“高峰”刺激太久的灵魂,猛然间窥见了足以令其颤栗的战栗新景!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录音区正中的那只话筒,动作精准而有力,仿佛手中握着一把能够剖开真实与虚假界限的利刃。她的视线终于从令人眩晕的声波频谱上移开,牢牢锁定了陈楚!
“话筒,给我。”
语调平稳,但那平静底下蕴含的磅礴力量感如同深海冰山。简短的四个字,再清楚不过:她要的不是陈楚唱给她听,而是要立刻与这刚展现出极限锋芒的声音同处一个时空,直接对话!她要验证,要碰撞,要亲手触摸那声音的骨骼!
整个录音棚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高海拔风暴后的死寂,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聚焦在录音区中央那支孤零零的德律风根话筒上。它刚从一场超越极限的风暴中幸存,如今再次迎来了女帝冰冷而锐利的凝视。
陈楚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半分被冒犯的神色。他甚至没有去看旁边金牌经纪人宋姐那骤然阴沉又欲言又止的脸庞,只是平静而迅速地将话筒从支架上取下,小心而庄重地递给了赵清婉。
“是。”
只有这一个字。恭敬,沉稳,带着一种力量交接的仪式感。
赵清婉接过话筒。那动作极其自然流畅,修长而稳定的手指触碰金属支架时没有一丝迟疑,仿佛她天生就该掌握这传递声音权柄的工具。整个过程中,她那双仿佛穿透无数时光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过陈楚的面庞。那目光里的冰冷审视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纯粹的探究,如同铸剑大师在审视一把锋芒乍现的绝世名剑的核心纹路。她在掂量,在丈量这声音背后的所有可能。
气氛被绷紧到了极致。所有人,包括始终如临大敌的乐队总监黄维,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微仰,像是害怕那即将降临的、无形的音浪会将自己彻底湮灭。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压缩在声波风暴的边缘。
赵清婉没有多余的酝酿,没有调整话筒距离,甚至连站姿都只是最自然的挺直。
她开口了。
不是清唱。而是直接切入陈楚刚刚唱响的那段如同神迹的“双峰对决”部分!起始音调赫然就是刚才陈楚飙到的那个骇人的、匪夷所思的B5起始点!
嗡——!
一股迥异于之前陈楚的清冽裂石之音的声浪,骤然在录音棚内炸开!
如果说陈楚的高音是一柄锋芒毕露、直冲天际的寒霜之剑,带着雪山风暴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那么此刻赵清婉的声音,就是……
大地!
是整个高原沉睡亿万年、承受过无数次冰封、挤压、抬升后所孕育出的无垠厚重与包容!
她的声音极其高亢,但没有任何刺耳的尖锐感,仿佛那高度本身就是一种自然存在。音色醇厚无比,带着被漫长岁月摩挲温养出的、如同上好紫檀木般的温润光泽。那是真正的女帝之声,声波如同大地脉搏,带着某种亘古不变的磅礴节奏。那声音仿佛并非来自人类的声带,而像是整个青藏高原的叹息与呼吸在她的胸腔中共振、升华。最令人灵魂战栗的是,当那声音推向高处时,分明蕴藏着一种如同亿万岩层断裂般的、几欲撕裂灵魂的张力!
这不是技巧,这是纯粹以生命为燃料、以灵魂为熔炉燃烧出的声音!蕴含着一种穿透所有时间迷雾、直达生命源点的力量感!当她唱到高潮段落的高音区时,那原本清冷平静的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额角甚至因那极度精准控制和全情投入的共鸣而隐隐显露出青筋的痕迹!
震撼!
那是超越了一切语言的、源于人类本能对极致力量共鸣的原始震撼!调音台后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音响工程师,此刻脸上没有震撼的表情,反而是一种近乎于迷醉的、孩童般纯粹的惊叹。他微微张着嘴,手不受控制地在空气中打着无形的节拍,浑浊的眼珠里亮着奇异的光彩,完全沉浸在那声音塑造出的宏伟幻境里。
陈楚站在赵清婉身侧半步之遥的位置,是这股最纯粹的声浪撞击的第一道堤岸。他的身体站得如同标枪般笔直,没有一丝晃动。他并没有立刻接唱属于自己的声部,而是极细微地、不易察觉地微微侧过头,耳朵似乎对着赵清婉的方向倾斜了毫米,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闭着。他不是被动承受这声浪的冲击,他是在用灵魂最敏感的触须,去捕捉、去解析那声音的每一丝频率、每一次共鸣、每一缕情感的波纹。他像一块最精密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来自声音女帝的灵魂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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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婉那如同高原呼唤的旋律如一股地底奔流般滚过录音棚。就在她的吟唱完成最后一个颤音、声音在极高处带着一丝几近断裂般的绷紧感向下滑落的那个精准毫秒——
陈楚的眼眸猛然睁开!
像黑暗中点燃的两簇冷火!
他一步踏前!
没有任何间隙,他的声音如同雪山之巅积蓄已久的暴风雪,迎着那尚未完全落定的高原回响轰然而起!
不再是独步云霄的清冽孤高!当他的声音接触到赵清婉那刚刚结束的旋律尾音的瞬间,奇妙的变化发生了!他的高音中,极其精妙地加入了一丝如同金属高速摩擦般的颗粒感!这颗粒感并不刺耳,反而像最上等的雪水晶在猛烈气旋中互相撞击发出的低鸣,尖锐,却异常纯净!而这颗粒感极其短暂,一闪即逝后,迅速溶解、融入他本已清透明亮如冰刃的高音底色之中。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声音的核心似乎在瞬间模仿、共鸣了赵清婉声音里那份深邃的“大地脉动”,带着相似的节奏感和厚重的生命底蕴!但又分明存在着差异——赵清婉的厚重如同承载万物的大地,包容永恒;陈楚的厚重则像是冰川移动时积蓄的无匹势能,带着摧枯拉朽的锋利感!
两种声音:一个是千年古树的根深大地,一个是穿云刺日的万载雪峰!
它们在空气里疯狂地交织、缠绕、对抗又彼此映衬、相互垫高!陈楚那短暂的金属颗粒模仿如同最精确的声学粘合剂,让他的峰顶之音在极致的尖锐里,奇迹般地找到了与下方“地脉”共振的和弦!不再是单方面的仰望或俯视,而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碰撞!
“停!”
一声炸雷般的吼声骤然撕裂了双声齐鸣的交响!
黄维近乎失态地从转椅上弹了起来,因为过于激动,椅子滑开撞在后面的仪器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完全不顾仪态,双手用力拍在调音台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屏幕上那疯狂交叠、缠绕、如同DNA双螺旋结构般彼此扶摇攀升的声纹轨迹!
调音台屏幕上,代表陈楚声波的蔚蓝色波形线与代表赵清婉的深紫褐色声波线,早已超越了声纹识别软件的常态图谱!它们不再是各自为政的单一线条,而是变成了相互交缠、如同量子纠缠般紧紧咬合的、螺旋上升的光谱!蓝线在紫色大地的深厚底蕴支撑下,爆发出更加璀璨夺目的光泽;紫褐色的沉稳“地脉”也在上方那极致锋锐冰锋的映照下,焕发出更加强烈的压迫感!
“这共振谐波……简直是在谱写声音的物理奇迹!”黄维的声音因为极度亢奋而嘶哑变调,他指着屏幕上那几乎纠缠为一股、直冲分析软件显示极限顶端的蓝紫混合光带,手指都在颤抖:“你们听到没有?!那金属颗粒感?是主动模拟的桥梁!完美的‘地基-峰顶’闭环!声学构造!绝对的天才!它活了!这段合唱……活了!它不是人唱的!是神迹!”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就在黄维被那超越认知的声学现象冲击得近乎癫狂之际——
“哗啦……啪嗒……哗啦……”
一串突兀而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片由极致声音构建的迷狂空间。
声音来自调音台旁边角落里,之前那位因过度震骇而摔掉平板电脑的年轻女助理。她此刻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身前散落着数十张纸质版的乐谱。那些稿纸明显是今天新打印出来、预备用作排练备份资料的《双峰》主旋律谱。其中一张乐谱恰好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小水洼里——那是几分钟前黄维失手打翻杯子留下的痕迹。
纸张吸饱了尚未完全干涸的清水,变得湿透而沉重。
那女助理正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徒劳地擦拭那张乐谱边缘的湿润污渍,可无论她怎么擦,水渍晕染的范围反而越来越大。那些代表着赵清婉和陈楚声音的、书写在五线谱上的黑色音符符号,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汁,开始扭曲、变形、彼此交融扩散。原本清晰代表女帝声音的紫褐色乐段(助理在谱上做了不同颜色的标记)与代表陈楚冰锋之声的蔚蓝色段落边界,在水渍的晕染下迅速消失、融合,变成一片混沌的深灰色水痕。而那段代表了高音对抗华彩、由陈楚新增的复杂双声部段落,更是被水浸透得完全模糊,只留下一个不断扩张的、深色印记,像一颗丑陋的泪滴。
污浊的水痕正像一个贪婪的怪物,吞噬着他们即将震撼世人的华彩音符!
赵清婉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电,瞬间从调音台屏幕上那纠缠上升的瑰丽声纹移开,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那片凌乱的水渍和被湿透、晕染的乐谱上。
陈楚的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双刚刚闭目凝神感知过女帝之声的眼睛,瞳孔深处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映照着角落里那团如同命运般蔓延开的、预示着不祥的污痕。
录音棚内一片死寂。
那摊刺目的水渍正肆意扩张,如同命运的恶意墨点,玷污了他们即将震撼世人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