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傀儡暗黑·原创反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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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四期落幕，陈楚导师队惜败。

神秘人短信暗讽：“傀儡只配做垫脚石！”

陈楚冷笑着翻开破旧笔记本。

第五期公演，灯光骤暗，铁链摩擦声响彻全场。

他带领学员演绎暗黑摇滚《傀儡》，猩红激光刺穿黑暗：

“烧尽提线，我就是自己的神！”

学员撕裂西装暴发怒音：“凭什么由你写剧本！”

评委席资本代表脸色铁青，转播画面突然切入导演怒吼——

“快切广告！他的票数在爆炸！”

彩排通道的灯光惨白冰冷，脚步声空洞回响。陈楚将手机上那条刺眼的匿名短信再次扫入眼底——“傀儡就该乖乖躺在垃圾堆，别幻想撕破别人的剧本。垫脚石，认命吧。”

指关节捏得发白，唇角却绷出一条冷硬的弧度。

认命？这具身体里的每根骨头，被雪藏冰封整整十年都没学会的字眼。

回到那间属于“人气垫底导师”的简陋休息室，金属门咔哒合拢，隔绝了走廊尽头传来的喧闹。刚才录制结束的《巅峰对决》第四期，他带领的战队，以毫厘之差输给了资本力捧的“星梦战队”。

表面是票数差距，背地里是精心操控的天平倾斜。节目组剧本里的木偶，一次性的踏脚石，配合完成了“绝地反击”的主角剧本。

空气里还残留着廉价发胶的化学气味，混合着一种无形的压抑。几个队员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在塑料椅上，沉默像浓稠的胶水塞满了狭小的空间。主唱李岳，那个一贯阳光的大男孩，此刻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地面光亮的瓷砖，指甲抠进掌心的嫩肉里。

阿Ken抱着他的贝斯盒，头垂得很低，背脊弯成一道沉重的弧线，像被看不见的重量压垮了。年纪最小的舞担林小菲，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动作机械，眼泪在她秀气的下巴上聚成小小的水珠，无声坠落，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

委屈、愤怒、不甘…这间小小的休息室几乎要被这窒息的情绪撑破。

“他们故意的！” 贝斯手阿Ken猛地抬起头，额角青筋迸起，声音嘶哑，像受伤的困兽发出的低吼，“明明观众呼声最高的是我们，导师点评最好的也是我们！最后那票数…怎么可能？后台音响莫名其妙爆音，灯光师切错光位…操他妈的‘意外’！” 最后三个字，他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

陈楚没立刻回应。他走到角落那张仅有的折叠桌前，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动作沉稳，没有一丝犹豫。他摸索片刻，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抽出一个牛皮纸笔记本。本子很旧，边角磨损，微微泛黄，纸页蓬松卷翘，沉甸甸地记载着时光的重量。

他就在队员们的注视下，翻开了它。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手指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墨迹，褪色的铅笔印记，修改涂抹的痕迹……这本子里锁着他被冷藏的十年时光里所有不曾熄灭的火焰。

停在一页。纸页微微发脆。一个标题跃入眼帘——《傀儡》。那是数年前一次绝望边缘的产物。

“楚哥…” 李岳看着他近乎虔诚地摩挲着那页纸，满心的委屈和愤怒似乎被某种更强大的东西堵了回去，化为一声带着哽咽的低唤，“我们…下期怎么办？” 这已经是悬崖边缘，再输一场，全员淘汰，所谓导师，再无翻身之地。他们几乎已能听到场下嘘声和网络上汹涌喷溅的奚落嘲笑。

“下期？” 陈楚抬起头，指尖停留在那个刺目的标题上，昏暗的光线下，那张被岁月打磨过的俊朗侧脸轮廓冷硬，像一块拒绝被打磨的顽石。他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反而淬出刀刃般的锋芒。

“唱这首。” 他把笔记本推到了桌子中央，指向那个标题。

时间仓促，第五期的风浪却来得比想象中更猛烈。

排练室狭窄逼仄，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的咸腥和音箱过载后焦糊的气息。这一次，没有了任何节目组配备的编曲师或伴奏带。陈楚的膝盖上放着一把他曾视若生命的老电吉他，手指在磨损的琴弦上快速翻飞，调试着每一个音阶的共鸣点，眉头紧锁，像是在打磨一件不容有失的兵器。

“李岳！”他忽然停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穿透吉他的轰鸣，“副歌第二句，‘凭什么’那个‘么’字，尾音要撕裂，不是吼破！我要的是喉咙深处的沙砾感！是骨头在挤压的声音！再来！”

李岳被汗水浸透的额发贴在脑门上，他闭了闭眼，用力吸进一口浑浊的空气，再次开嗓：“凭什么由你——写——剧本！”

这一次，“么”字嘶哑得如同绷紧的钢丝在急速摩擦中爆出火花。陈楚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微却带着千斤肯定：“对！就是这样，把嗓子唱破，把憋屈、把你他妈的不服气都给我塞到这个字里！”

旁边，贝斯手阿Ken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弓着背，宽大的手掌在四根粗弦上近乎狂暴地跳跃、勾打、捶击，汗水沿着鬓角滑落脖颈，浸透了深色T恤的领口。鼓手咬紧牙关，鼓槌化作手臂的延伸，每一次重击都像是要砸穿身前的鼓皮，砸向某种无形却令人作呕的藩篱。

时间压缩成了灼热的熔岩，在每一个人绷紧的神经下流淌。排练不分昼夜，练功镜里映出的身影疲惫到眼神涣散，身体酸痛到抬一下胳膊都如同酷刑。每当有人觉得已经到了极限，身体即将散架，陈楚那如磐石般专注的身影和他们自己粗重的喘息、琴弦轰鸣的嘶吼，都化为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们榨干最后一丝气力。

《傀儡》这支彻底颠覆节目组预期的暗黑重金属摇滚，就在这种近乎自虐的打磨中，一点点成型。它仿佛不是一首歌，而是一柄正被淬火的兵刃，带着冰冷决绝的杀意。

第五期直播现场，演播厅的空气仿佛凝固的油脂，粘稠而沉重。观众席嗡嗡作响，目光焦点毫无疑问地集中在今晚的主角——星梦战队身上，他们带着精心编排的都市甜歌和光鲜亮丽的舞美设计，在明灭闪烁的追光灯下，收获着阵阵欢呼。

主持人圆滑的串场词结束，语气如常，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公式化：“接下来，有请…陈楚导师战队！”

话音刚落，期待值拉满的观众们准备继续之前的喧嚣。

骤然间——

“咔嚓！”

演播厅顶棚数盏大功率主灯毫无预兆地同时熄灭！仿佛舞台被一只巨大无情的黑手瞬间攥入掌心。一片死寂的黑暗，纯粹而窒息，压向每一个人。观众席爆发出的惊呼还卡在喉咙里，尚未形成声浪……

“滋嘎…嗤…滋…”

一阵沉重而冰冷的金属摩擦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空间！像是生锈的巨型铰链在强行转动，又像是厚重的铁门在缓缓碾过粗糙的石板。声音冰冷，带着某种沉重的绝望感，穿透黑暗，直接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惊呼声被扼杀在喉头，只剩下急促而压抑的抽气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嗡——”

一道刺目、凝练、如同烧红刀刃的猩红激光束，毫无征兆地从舞台最高点的深处撕裂黑暗！它带着令人耳膜刺痛的高频震响，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狠狠劈砍而下！光束锋利地扫过死寂的空间，精准地定格在舞台最中央的那个挺拔身影上。

陈楚。

他并非站在聚光灯下，而是被那道横贯舞台的猩激光束“钉”在了原地！并非照耀，更像一种冰冷的禁锢和审判！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西装，没有一丝多余褶皱，像一副为他量身定做的、光滑冰冷的漆黑棺椁。衬里是血一般的暗红，领口紧扣，一丝不苟。这严谨到近乎苛刻的黑与舞台上那禁锢般的红光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冲突。

他低垂着头颅，侧脸的线条在强烈的光暗切割下，冷硬如雕塑，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冰。整个人纹丝不动，如同时间凝固。只有那道红光，如同流淌的冰冷血液，在他身上不断流淌，弥漫开死亡般的沉寂。

压抑。极致的压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心脏都被攥紧的死寂中，低沉的鼓点骤然炸响！咚咚咚咚！每一声都沉重地砸在心跳的间隙，带着原始的杀戮冲动。紧接着，失真吉他扭曲的嘶吼割裂空气，贝斯则用低沉的、如同闷雷碾过大地般的轰鸣，狠狠撞向听众的鼓膜！

陈楚的嘴唇几乎没有张开，然而一个近乎吟诵、又像诅咒般的极低音在刺穿耳膜的金属噪音中稳稳升起：

“金丝缠骨镀虚名…”

“提线锈蚀刻满颈…”

声音如同鬼魅的呢喃，从地下爬升，带着死亡的沉重。

倏然，舞台后方几道雪白得刺眼的追光灯同时爆闪！光芒冷酷地切割黑暗，精准地罩住了另外四个身影——陈楚的队员们！

他们也同样穿着漆黑的“棺椁”西装，领口扣得死死的，身体却呈现出被强行扭曲的姿势，如同提线木偶被无形的丝线以诡异的角度吊起！主唱李岳昂着脸，脖子上用油彩画满了猩红粗壮的纹路，仿佛被无形的提线勒入了皮肉。阿Ken弓着背，双手被灯光照得苍白，似乎正被无形的力量向下拉扯。林小菲身体被扭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瘦弱的身躯在那套宽大的黑西装里更显脆弱无助。每个人都维持着这种被操控的状态，眼神空洞，带着压抑的木然和空洞，身体随着鼓点和贝斯低频的震动微微晃动，如同被电流击穿的麻木躯壳。

压抑的声浪在汇聚，绝望在沸腾。

骤然！李岳猛地扬起了脸！聚光灯下，他脖子上的猩红勒痕清晰得刺眼。他如同从喉骨深处、从灵魂裂缝里迸发出压抑到极致后狂暴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血肉般的沙哑怒音：

“凭什么由你——写——剧本！！”

这一声爆发，如同引爆炸药的引信！

“吼——！”

舞台两侧的高压冷焰在震耳欲聋的音浪中同时冲天而起！两道幽蓝色的火柱狰狞地撕裂空气，带来灼人的热浪。

“就是现在！”

陈楚的声音在队员的耳返中炸开，冰冷、清晰、命令！

“嘶啦——！！”

刺耳裂帛声同时响起！

五个被束缚在漆黑西装里的灵魂，在同一个心跳般精准的瞬间，向身侧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坚硬的舞台地面，昂贵的黑色礼服被狂暴的撕扯动作彻底粉碎！布料在空中绽裂，碎片翻飞。暗红色的丝绸衬里暴露出来，在猩红激光与幽蓝冷焰的猛烈映照下，如同五道同时迸裂喷溅的血瀑，瞬间染红了整个视觉！

束缚碎裂！

禁锢崩毁！

陈楚撕开了胸前所有的桎梏，碎片翻飞，露出内里纯粹的黑色背心和绷紧的颈肩线条。那双一直被阴影笼罩的眼眸猛地抬起，瞳孔里映着漫天猩红与幽蓝，如同燃尽地狱后仅存的黑色余烬，锐利、决绝、炽热到令人胆寒！

他手中的吉他猛地上挑，一记撕裂长空的啸叫音划破天际！

紧接着，所有乐器与人声排山倒海般同时爆发，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熔岩冲破冰冷的冻土，席卷一切：

“烧尽——这傀儡的命——！”

“烧穿——这纸做神龛——！”

灯光疯了！头顶数十盏灯管如同被电流抽打般疯狂频闪，明灭交替，将舞台上五个挣脱枷锁的身影切割成无数狂舞的碎片。大功率的激光束不再是束状的刑具，而是化作了万千爆开的猩红丝线，如同被无形巨力扯断的傀儡线，在频闪的白光中狂乱地穿梭、交织、碎裂！

巨大的能量波如实质的涟漪扩散开来！空气在音浪中嘶鸣扭曲！林小菲，那个撕开束缚后的娇小身影，在副歌的爆破点化作灵魂深处的火山！她用一个令人惊叹的后空翻跃至陈楚身侧，身体在空中极致展开，旋即如同扑食的猎豹般落地砸下一个定格的Pose！身体里爆发的力量与柔韧，与音乐的灵魂核爆完美契合，炸得人头皮发麻！

贝斯手阿Ken彻底放开。他不再是那个低头的角色，狂放的甩头动作让汗水像暴雨般泼洒！低音如同来自地核最深处的怒吼，沉重的音波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撞击着每个人的肋骨！

整个舞台在燃烧！声音是狂暴的惊雷，视觉是破碎的核爆！这不再是一首歌的演绎，而是灵魂的极刑对虚假舞台的彻底反叛！对操控剧本的绝地审判！

狂潮！彻底的、毁灭性的音乐狂潮！

前排的媒体评审僵住了，嘴无意识地张开，瞳孔里映照着舞台那焚天灭地的景象，却连呼吸都被剥夺，大脑一片空白。观众席死寂！绝对的死寂！几千人的呼吸都同时掐断，整个演播厅只剩下舞台上暴虐的音浪在横冲直撞。

时间凝固。

然后，是后排角落里，一个身影猛地跳了起来！像第一粒爆开的火星！挥舞着拳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却饱含所有惊骇和震撼的嘶吼！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