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声声不息·代际桥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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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三层的铁门在楚门音乐正式挂牌的喧嚣中缓缓合拢,门内是林小菲指尖下《燎原》的第一个爆裂和弦,门外是无数伸长了脖颈的媒体镜头和资本探针。陈楚站在逼仄的楼梯转角,手机屏幕在昏暗中亮起,一条来自《声生不息》总导演洪涛的邀约信息简洁而意味深长:

“陈老师,《声生不息》第三季,盼您坐镇中生代核心。舞台已备,静候真声。”

附件里是初步节目企划,“情怀”与“碰撞”被反复标红,嘉宾名单上几个当红流量名字赫然在列,预设的CP炒作箭头已隐约指向陈楚——资本的本能从未改变,即便换了舞台,操控的欲望依旧根植骨髓。

“中生代核心?”李岳凑过来瞥见名单,嗤笑一声,“拿您当话题引子,给那群假唱的流量抬轿子吧?洪涛这老狐狸,算盘珠子崩人脸上了!”

陈楚的手指划过屏幕,停在“节目立意:代际对话,经典焕新”那一行。他的目光穿透冰冷的水泥墙壁,仿佛看到无数个在深圳白石洲狭窄出租屋里的深夜,电台里流淌出的那些跨越时光的旋律,是如何喂饱了一个饥饿的灵魂。“代际对话……不该是资本操控的提线木偶戏。”他收起手机,眼底沉淀的冷光如淬火的刀锋,“回复洪导,合作可以。但人选,我来定。”

三天后,《声生不息》策划会现场。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烟雾缭绕。节目组核心团队和几家主要资本方的代表分坐两侧,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

“陈老师,您提议加入的这位……杨青山老师,资料显示是陇南羌笛非遗传承人?”策划总监推了推眼镜,语气竭力维持着恭敬,却掩不住底层的质疑,“我们理解您追求艺术高度,但羌笛……是不是过于小众了?收视保障、话题热度、商业回报,这些现实因素不得不考虑啊!”他手指点着桌面一份报告,“数据模型显示,陈老师您与新生代顶流林薇搭档合唱情歌,话题指数预估能翻三倍!这才是双赢!”

对面坐着的星耀资本代表(前星艺联盟残部)立刻附和,皮笑肉不笑:“陈总,楚门刚立旗,开门红很重要。羌笛是好东西,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啊!观众要的是热闹,是火花,是能上热搜的‘CP感’!” 他刻意加重最后三个字,目光扫过陈楚波澜不惊的脸。

陈楚面前摊开着一本边角磨损的笔记本,正是那本记录着《焚薪集》的“十年手札”。他指尖点在其中一页泛黄的速写上——那是多年前他在深圳“边走边唱”电台录音时,偶然录下的一段街头老艺人即兴吹奏的羌笛旋律片段,潦草的音符旁批注着:“如风过裂隙,苍凉入骨,直击魂魄”。

“火花?”陈楚抬眼,目光沉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缓缓扫过全场,“你们要的,是资本点燃的、转瞬即逝的烟花。我要的——”他指向笔记本上那行褪色的字迹,“是能烧穿时代隔阂、让血脉共鸣的——火种。”他合上笔记本,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钉砸进桌面:“要么,《羌笛谣》和杨老上。要么,我退出。你们选。”

死寂。洪涛额角渗出细汗,资本代表脸色铁青。最终,一份带着妥协与不甘的合同被推至陈楚面前——杨青山的名字,被加在了演出名单最末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筹备期阻力如影随形。杨青山老人从陇南大山抵达节目组安排的“星级酒店”时,被前台以“衣冠不整”为由拦在大堂近半小时。排练时间表上,陈楚与杨老的合练时段被恶意压缩到最短,且全排在深夜。最阴险的一刀,来自排练室安排——节目组“疏忽”地将他们与当红偶像组合“炫光少年团”的排练室安排在了紧邻的两间,仅一墙之隔。

“炫光”的排练室,顶级音响震耳欲聋,电子鼓点如同持续轰炸的炮弹,混杂着成员跑调却音量巨大的嘻哈跟唱和经纪人尖利的训导声。墙壁薄如纸片,狂暴的声浪蛮横地穿透过来,将杨老手中那管古朴的羌笛声彻底吞没。

“陈老师……这……”杨老握着陪伴了他六十年的老羌笛,布满沟壑的手指微微颤抖。每一次尝试吹奏,隔壁骤起的鼓点和尖叫都让他气息紊乱,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无奈与窘迫。这来自深山的古老乐器,在这资本堆砌的声浪围剿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脆弱不堪。

“砰!”李岳一脚踹开隔壁排练室的门,震耳的音乐戛然而止。“炫光”成员和经纪人愕然回头。

“小点声!聋了吗?”李岳怒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哟,李经纪,火气这么大?我们这可是正经排练,节目组安排的!某些‘非遗’要是怕吵,不如回山里清净?” 一个染着银发的成员嗤笑附和:“就是,谁还听那老古董啊?吱呀吱呀的,跟锯木头似的,能卖几个钱?”

陈楚按住了即将暴走的李岳。他走到墙边,弯腰,拾起滚落在地板上的、杨老那管用旧了的老羌笛。他没有看那群傲慢的偶像,只是走到排练室角落那架蒙尘的旧立式钢琴前,掀开琴盖。灰尘在光线下飞舞。他坐下,手指落在琴键上。

没有言语,一段旋律流淌而出。不是激烈的反击,而是《羌笛谣》中最核心、最苍凉的那段主题——改编自杨老在山巅放羊时即兴吹奏的古老调子。陈楚的演奏摒弃了所有技巧性的炫技,指下流淌出的音符,如同陇南山脊上呜咽的风,带着黄土的粗粝、岁月的沉淀和生命最原始的悲怆。每一个音符都沉甸甸的,带着无法言说的重量,穿透了墙壁,压下了刚才所有的喧嚣。

隔壁的嗤笑声消失了。炫光少年团的成员面面相觑,脸上轻浮的表情渐渐凝固。那琴声里有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沉重、真实,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经纪人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出声。

陈楚停下演奏,将羌笛轻轻放回杨老手中。“杨老,”他声音平静,“真正的火种,烧不灭,也压不垮。墙那边的声音再大,不过是过耳的风。您的笛声,刻在民族的骨头里。” 他转向节目组跟拍导演刻意调整角度、试图捕捉冲突的镜头,目光锐利如刀:“这段,剪进去。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是‘代际碰撞’。”

直播夜。《声生不息》演播大厅座无虚席,灯光璀璨。前面几组或情怀对唱、或劲歌热舞的表演,掀起阵阵热浪。轮到陈楚与杨青山登场时,观众席的声浪明显弱了几分,许多人眼中带着好奇与审视。

舞台设计“简约”到近乎敷衍——一束孤零零的顶光打在中央,背景冰屏上象征性地滚动着模糊的陇南山脉投影。陈楚一身深灰色麻质衣衫,抱着一把原木色的、没有任何雕饰的木吉他。杨老站在他身侧,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土布衣裳,双手捧着那管油亮的老羌笛,如同捧着圣物。

前奏响起,是陈楚指尖拨弄吉他琴弦带出的、极其简单的几个音符,空灵而寂寥,如同高原上寥落的星辰。紧接着,杨老深深吸气,苍老而浑厚的气息灌入羌笛。

“呜——”

第一个音符破空而出!

那不是乐器发出的声音,那是从大地的裂缝中渗出的呜咽,是千年风霜掠过嶙峋石壁的嘶鸣!苍凉、古朴、直击灵魂的震颤瞬间攫住了全场!喧嚣的演播厅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嘈杂被这来自远古的声音涤荡一空。

陈楚的歌声随之切入,低沉沙哑,如同脚下深沉的土地:

“山梁梁上哟,风在吼……”

“羊皮筏子哟,浪里走……”

歌词是陈楚深入陇南采风后,用最质朴的方言写就的生命史诗。杨老的羌笛声并非伴奏,而是另一个苍老灵魂的诉说、回应、共鸣!笛声时而高亢穿云,如同鹰击长空;时而低回呜咽,如同溪流没入深涧。与陈楚沉郁顿挫的歌声交织缠绕,一个吟唱着山民的坚韧与宿命,一个倾诉着离乡的漂泊与回望。没有炫技,没有煽情,只有两个不同世代的生命,在用最本真的声音,进行一场关于土地、血脉与传承的灵魂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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