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橄榄焕新·经典破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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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非遗大使的烫金证书在楚门音乐会议室的玻璃柜里反射着冷光，网络上的污水却已汹涌而至。李岳将平板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是某知名乐评大V“耳朵有毒”刚发的长文：

《非遗变非遗？陈楚文化人设崩塌三宗罪》

羌笛非遗传人杨青山被曝与陈楚存在商业分成协议，所谓“文化传承”实为利益捆绑；

《羌笛谣》旋律涉嫌抄袭上世纪民歌《山风过陇》未公开手稿片段；

陈楚工作室疑操纵央视非遗评选流程，文化招牌成资本玩物！

文章末尾附了张模糊的“分成协议”截图和两段强行标注红圈的旋律对比图。评论区水军如蝗虫过境：“伪君子！”“消费传统文化！”“求官方彻查！”

“星耀娱乐的狗！”阿Ken一拳砸在墙上，“前脚官媒授勋，后脚黑料就来，时间卡得真准！”

陈楚的目光掠过那些刺眼的文字，停在会议桌中央的提案书上——《声生不息》新企划：经典焕新单元。名单首位赫然写着：陈楚 ×《橄榄树》。

“橄榄树？”林小菲蹙眉，“洪涛导演这是把您架在火上烤。《橄榄树》是华语殿堂级金曲，原唱齐豫老师的声音是刻进几代人DNA里的神迹，改编稍有不慎就是亵渎经典！”

徐明推了份舆情报告过来：“星耀买通了三个老牌音乐杂志主编，放话‘陈楚敢动《橄榄树》，就是与整个传统乐坛为敌’。他们算准了，您要么拒绝落个‘畏战’名声，要么硬接等着被口水淹死。”

陈楚指尖划过提案书上《橄榄树》三个字，忽然问：“齐豫老师最后一次公开唱这首歌，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金曲奖颁奖礼现场。”林小菲迅速调出资料，“之后她宣布封麦，说‘《橄榄树》的魂已经留在那个时代了，后人不必再惊扰’。”

“二十年前……”陈楚起身走到窗边。楼下，几个举着“保护经典”抗议牌的身影在星耀雇的狗仔镜头前表演得声嘶力竭。他声音很淡，却带着刀刃出鞘的冷冽：“告诉他们，这歌我接了。但改编方向——由楚门全权把控。”

三天后，陈楚独自出现在苏州平江路尽头一座废弃的古戏楼。木结构的戏台早已斑驳，蛛网在褪色的雕花梁枋间飘荡。他循着断断续续的哼唱声穿过昏暗的侧廊，后院天井里，一位白发老妪正对着墙角的野橄榄树苗吊嗓子。她嗓音沙哑如磨砂，却在一连串陡峭的转折后，甩出一个裂石穿云般的花腔高音！

“《牡丹亭·游园》的‘袅晴丝’，”陈楚站在廊下开口，“老人家好功力。”

老妪惊愕回头，看清陈楚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陈先生？洪涛导演打过招呼了。我叫吴素芬，年轻时唱过几年昆曲。”她颤巍巍指向那棵橄榄树苗，“这树，是我用当年戏班解散时最后一次登台的戏服，跟苗贩子换的。戏服没了，戏台塌了，可总得留点念想。”

陈楚蹲下身，指尖拂过橄榄树幼嫩的叶片：“您刚才唱腔里揉进哭音的转调，是原谱没有的。”

“自己瞎琢磨的。”吴素芬眼中泛起追忆的泪光，“唱了一辈子杜丽娘，最后才懂什么叫‘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这哭腔，是戏文刻进骨头里的伤。”

暮色渐沉，陈楚在戏楼残破的舞台中央坐了一夜。月光透过塌陷的屋顶，将橄榄树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地板上。吴素芬那句“戏文刻进骨头里的伤”在脑海中反复激荡，与《橄榄树》原曲中漂泊无依的苍茫感轰然碰撞——家国离乱中飘零的根，与个体命运里沉浮的魂，在千年时光的两端遥遥呼应！

凌晨四点，他拨通洪涛电话：“我要在《橄榄树》里加一段昆曲吟唱。唱词不用原词，用汤显祖《牡丹亭》的‘江儿水’——‘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

电话那头死寂片刻，传来洪涛倒吸冷气的声音：“陈楚，你这是在经典金曲上嫁接古董！玩砸了会被钉上乐坛耻辱柱的！”

“那就钉吧。”陈楚望着天井里那棵在晨风中摇曳的橄榄树苗，“总好过让经典在神坛上风干成标本。”

排练室里的气氛凝重如铁。陈楚刚演示完《橄榄树》主歌部分融合评弹咬字的新唱法，副歌高潮处却预留了长达二十秒的空白。

“这里留给谁？”林小菲困惑地指着乐谱，“这么长的留白，观众情绪会断掉！”

陈楚还未回答，排练室门被粗暴推开。星耀娱乐的音乐总监赵铭带着两个助理闯进来，趾高气扬地将一纸文件拍在谱架上：“陈先生，受齐豫女士委托，正式通知你——改编版《橄榄树》禁止加入任何戏曲元素！这是对原作的亵渎！”

“齐豫老师的委托书呢？”陈楚眼皮都没抬。

赵铭冷笑：“口头委托！齐老师德高望重，还需要书面证明？你加戏腔的消息已经惹怒老艺术家群体了！”

“口头委托？”陈楚终于抬眼，目光如冰锥刺向赵铭，“那我也有个口头委托给你——滚出去。”

赵铭脸色铁青：“陈楚！别以为拿了个非遗名头就能为所欲为！戏腔版《橄榄树》要是敢上舞台，星耀联合十二家音协元老，告到你身败名——”

“啪！”

一段录音突然从陈楚手机里公放出来，是赵铭谄媚的声音：

“王总放心，齐豫那边根本不知道改编的事！我们找她旧经纪人伪造了份‘艺术保护声明’，她退休多年不问世事，不会发现的……对，就用‘老艺术家集体抵制’的名义搞臭他！”

赵铭瞬间面无人色：“你…你从哪里……”

“从你助理扔掉的咖啡杯上，”陈楚晃了晃手中一枚微型录音贴，“星耀窃听的老手段了，怎么自己人也不防着？”

他走到面如死灰的赵铭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告诉王海，再敢碰《橄榄树》，我就让齐豫老师亲自听听，她‘被委托’的故事。”

直播夜。《声生不息》舞台被改造成一座虚实交织的江南庭院。水幕投影出粉墙黛瓦，全息技术让斑驳的竹影在空气中摇曳。陈楚一袭月白长衫，坐在一方青石上，怀中抱的不是吉他，而是一把弧线温润的苏州三弦。

前奏响起。三弦的颗粒感音色如雨滴敲打青石板，陈楚的嗓音低沉微沙：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远方”二字被他咬出评弹特有的糯软尾音，如同吴侬软语的呢喃，瞬间将听众拽入烟雨迷蒙的江南。原曲的苍茫漂泊感仍在，却多了一层水墨氤氲的乡愁。

导播室里，洪涛盯着实时收视曲线——开场即破上期峰值！星耀代表在VIP包厢里冷笑：“花架子！高潮副歌他敢加戏腔，我就让水军刷爆‘毁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