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传奇邀约·世纪同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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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一把抓起桌上所有散落的谱纸,大步走向录音棚旁边的专属创作室。厚重的隔音门“砰”地关上,将外界的一切隔绝。他没有开主灯,只拧亮了谱架上一盏老式的、光线昏黄的钨丝灯。橘黄的光晕将他笼罩,像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茧。
他调出刚刚找到的李谷云八十年代演唱《我的祖国》的原始母带。音箱里流淌出的声音,瞬间击穿时空!
那不是经过现代技术打磨过的圆润音色。高亢处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原始质感,仿佛能触摸到声带振动的纹理;低回处又沉厚如大地,每一个换气、每一个微小的颤音都清晰可闻,充满了生命本身的毛刺感和磅礴力量。尤其是那标志性的、充满民族韵味的“一条大河波浪宽…”,那辽阔壮美的意境,不是靠技巧堆砌,而是从血脉里奔涌而出的赤诚!
陈楚闭上眼,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划动,仿佛在空气中捕捉那声音的轨迹。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李谷云,站在简陋的舞台上,背后是简陋的布景,但她的歌声却像一条真正的、奔涌不息的大河,冲垮了所有物质的贫瘠!
这种毫无修饰、赤裸裸的生命力,是任何现代录音技术都无法复制的灵魂震颤!
他猛地睁开眼,抓起笔,在空白谱纸的顶端,重重写下四个字——星河长明。
笔尖在纸上疯狂游走!不再是之前《根脉》里那种扎根泥土的厚重与乡愁,而是一种更浩渺、更苍茫,带着时间流逝的悲怆与永恒守望的意象!旋律线时而如流星般向上飞蹿,带着冲破云霄的决绝;时而又如星轨沉降,坠入深沉如墨的低音区,盘旋往复,如同无尽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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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着哼唱刚写下的主歌旋律:
“夜…无垠…星屑落…掌纹…”
声音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干涩。不对!太精致了!缺少那种原始的生命力!
他烦躁地划掉。再次尝试,将喉咙压低,甚至刻意带出一种沙哑的、磨损般的质感:
“夜…无岸…碎星…烙…掌渊…”
这次对了!那种粗粝感,那种仿佛被宇宙尘埃磨砺过的沧桑感出来了!
副歌的动机在脑中轰鸣,他需要一种力量,一种足以承载星河重量的磅礴!他想起了李谷云歌声里那条“大河”的力量,想起了自己撕裂《墨舞丹青》宣纸时的爆发!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
“谁…守望…千年…如…一瞬——!”
旋律线陡然拔升至极限!如同刺破黑暗的光之巨柱!但在这个最高点,陈楚没有让它持续闪耀,而是猛地加入一个短暂、撕裂般的下滑音!如同流星燃烧殆尽前最后的悲鸣!随即旋律并未跌落,而是以一种奇异的韧性在高音区盘旋、延展,如同倔强不灭的星轨!
“光…烬里…长歌…铸…永痕——!”
最后一句的旋律缓缓沉降,却带着千钧之力,稳稳落在一个浑厚如大地共鸣的低音上,余韵悠长,仿佛沉入宇宙的寂静。
陈楚停下笔,胸腔剧烈起伏,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昏黄的灯光下,刚刚完成的谱纸上,墨迹淋漓,音符与歌词如同有了生命般在纸面搏动。一种灵魂被彻底抽空又瞬间被填满的疲惫与亢奋席卷全身。他知道,这首歌的骨,成了。
一周后,京郊,雁栖湖畔。
一栋被葱郁林木掩映的中式庭院,静谧得只能听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和远处湖水的轻响。这里没有闪光灯,没有狗仔,时间仿佛都流淌得缓慢下来。陈楚在林芳的陪同下,按响了古朴的木门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简朴布衣的中年妇人,气质温婉,朝陈楚微微颔首:“陈先生,李老师在后院荷塘边等您。”
穿过回廊,后院豁然开朗。一池残荷在秋风中静立,水面上倒映着高远的天光。李谷云坐在一张老旧的藤编摇椅里,腿上搭着一条薄毯,正望着水面出神。阳光洒在她银白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与十年前露台上那个疏离的身影相比,此刻的她身上多了几分时光沉淀的温润,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李老师。”陈楚恭敬地唤了一声,将精心准备的乐谱双手递上。
李谷云接过厚厚一叠谱纸,没有急着翻看,目光却落在陈楚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要看清他灵魂深处的印记。“瘦了。”她淡淡说了一句,这才低头,戴上老花镜,开始一页一页仔细翻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里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和风吹残荷的摇曳声。林芳屏息静立,陈楚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池中一支折断却依然挺立的枯荷茎秆上,如同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许久,李谷云合上最后一页谱纸,摘下老花镜。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抬起头,再次望向那片倒映着天光的水面,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院子里静得能听到落叶坠地的声音。
“这歌…”李谷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写的是星河,也是监牢吧?”
陈楚心头一震!
李谷云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平静的湖面,却深不见底:“老林走之前那几年,病得重,出不了门。我就天天坐在这个院子里陪他。他看着天,说:‘谷云啊,你看这院子上头四四方方的天,像不像个大点的笼子?我这身子,就是小点的笼子。’”她苍老的手指轻轻拂过谱纸上那句“夜…无岸…碎星…烙…掌渊”,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碎星烙掌渊’…这五个字,戳心窝子啊。他走的那晚,我这手心里攥着的,可不就是碎了的星么?”
她抬起头,直视陈楚的眼睛,那目光不再悠远,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灼热的穿透力:“你这歌里,有光,有烬,有千年一瞬的守望,有长歌铸就的永恒…这些都是面上的。骨子里,是破笼子的劲儿!是楚门砸墙的劲儿!”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金石般的铿锵,“跟我当年在牛棚里,对着巴掌大的天,吼‘一条大河’的劲儿,是一脉的!”
陈楚的呼吸骤然停滞!他写歌时内心翻涌的对虚假世界的反抗、对真实表达的渴望,那些深埋在华丽词藻和磅礴旋律下的尖锐棱角,竟被这位老人一眼洞穿!
李谷云将谱纸郑重地放在膝上,双手交叠覆于其上,如同按住一个滚烫的灵魂。她看着陈楚,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带着赞许和决断的笑容,那笑容冲淡了所有岁月刻下的沧桑,焕发出惊人的光彩:
“这首歌,我一个人唱,浪费了。”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小陈,跟我一起唱!把你骨头里那点‘真东西’,把你砸笼子的那股劲儿,都亮出来!让外面那些只知道玩流量、造偶像的人看看——”
她微微前倾身体,昏黄光晕中,她的目光如同破晓的第一缕光,撕裂了所有暮气:
“什么才叫真正的——世纪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