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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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心知肚明，此番结盟不过是营救洛阳城中被困族人。

随着诸侯陆续抵达，酸枣驻军规模日益庞大，但为便于管辖，各诸侯仍按原建制驻守，并未混编。

联军营盘内，十九路诸侯各自划地而居，麾下兵马泾渭分明。

“乌程侯到——！”

“徐州牧到——！”

当孙坚与陶谦最终踏入酸枣时，联军已集结五十万之众，独缺刘耕一路。

此刻刘耕仅率五千轻骑，星夜兼程赶至。

“主公，此盟恐难成事。”

“哦？文若何出此言？”

安营扎寨之际，荀彧随刘耕登高远眺诸侯连营。

顺着谋士所指望去，刘耕目光一凝——

虽号称联军，营盘却各自为政，兵寨杂乱无章，甚至互相挤占要道。

熟谙史书的刘耕不禁冷笑。

这般乌合之众，早在他预料之中。

沽名钓誉的袁绍窃居盟主之位，其弟袁术执掌粮草大权……

这场讨董之战，注定沦为袁氏博取声望的戏台。

除曹操、孙坚外，余者诸侯多半迫于檄文中的少帝诏令勉强赴会。

即便董卓失尽民心，西凉铁骑又何惧这群散沙？

“徒有其表罢了。”

“不过无妨，吾等本就不为董卓而来——”

“依计行事即可。”

刘耕话音落下，荀彧微微颔首。二人率领先行抵达的五千精骑安营扎寨。

通往洛阳的官道上，颜良、文丑统领五万长枪兵星夜疾驰。即便昼夜兼程，这支劲旅士气如虹，丝毫不见疲态——这全赖两位当世名将的统领之能。

"加速前进！"颜良的吼声在军阵中回荡，"主公正在洛阳城外等候！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铁流般的军阵毫不停滞。文丑望向身旁兄长，低声道："这些士卒简直像铁打的，令行禁止，纪律森严。"颜良抚须而笑："正是这等虎狼之师，才配得上主公大业。"

战马嘶鸣间，二人齐声长啸："主公稍候，末将这便率军前来！"

"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酸枣联军大营回荡。十八路诸侯尽数抵达，营帐连绵十余里。此刻回荡的并非进军号令，而是召集诸将议事的信号。

为显郑重，袁绍与曹操特意选用战角传令。亲卫们穿梭于各营之间："请诸位大人速至中军帐议事！"

帐内，十九路诸侯分列而坐。袁曹二人作为会盟发起者居上首，而被贬交州牧仍领秦王爵位的刘耕，以其皇室血脉之尊，亦得显位。

刘耕的席位照例靠前，只是这次议会未等他率军抵达，袁绍便已召集众人。除汉室宗亲刘岱外，其余诸侯的座次皆经袁绍刻意安排。

席间袁曹二人目光相接。曹操随即执樽而起：

"诸公！"

"今日共聚，唯为一事——"

"诛 ** 董卓，匡扶汉室！"

帐内诸侯闻言共举酒觞。有人迫于形势，有人真心除贼，虽各怀心思，却无人愿折曹操颜面，皆仰首饮尽。

乱世之中，枭雄各藏机心。若无手段，早被吞得尸骨无存。

最荒唐者莫过于冀州牧韩馥。袁家倾力扶持他坐镇一州，显赫如斯。然袁绍尚未挥戈，这位封疆大吏竟惊惧至死于茅厕，旷古未闻。

其时冀州兵精粮足，张合高览为将，沮授田丰为谋，强盛无匹。如此基业，竟被韩馥拱手相让，自己亦窝囊毙命。

此刻的韩馥虽居州牧之位，却始终惴惴窥探袁绍动向。酒盏方落，他便急急起身：

"诸公！讨董联盟空前浩大，须得雄才统筹——"

"否则各自为战，徒赠董贼首级！"

众诸侯纷纷颔首。十九路人马若无人统率，确如肥羊入虎口，唯恐被董卓逐个击破。

徐州牧陶谦思忖片刻，挺身上前道：

"既是如此，操笔讨董缴文的曹孟德理当为盟主人选。"

话音未落，几位中立诸侯便颔首称是。众人能齐聚于此，确因曹操缴文所召，由其出任盟主也算名正言顺。

却无人察觉，当陶谦提及曹操之名时，对席袁绍眼底掠过一丝阴鸷。出身四世三公的袁氏，他袁本初此行志在必得，岂容盟主之位旁落？虽为庶出，生母不过卑微侍妾，然袁绍深谙韬光养晦之道。羽翼未丰时隐忍不发，待势力渐成，方渐露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