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神是镜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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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假期实践,我选了哀牢山的诡异传说。
>入山后手机全部失灵,指南针疯狂打转。
>迷雾中浮现死去的姐姐:“晚晚,为什么丢下我?”
>背包里的录音笔突然播放失踪驴友的忏悔:“山神是镜子...它照见的是...”
>我颤抖着摸向姐姐的脸,触感冰凉如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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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指尖划过报纸粗糙的油墨表面,停在那则标题上:《哀牢山再响诡异回声?失踪驴友临终忏悔录音曝光》。窗外蝉鸣聒噪,搅动着七月午后沉闷的空气,却压不住报纸上那行字带来的寒意。油墨印出的“临终忏悔”几个字,像几滴冰冷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渗进她心里。
“爸!”她扬了扬报纸,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试图掩盖心底那丝隐秘的兴奋,“就它了!哀牢山怪闻,我的假期实践选题!”
父亲林国栋从厨房探出头,眉头习惯性地拧着,额间刻着深深的一道纹路。他看了眼报纸,那担忧几乎要凝成实质:“晚晚,那地方邪性得很。报纸上写得还不够明白?老张头他们村,年年都有人在那山里转晕了头,最后……”他没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锅铲磕在锅沿上发出一声脆响,“外围看看,拍几张照片就回来,听见没?别让你妈担心。”
“哎呀知道啦!保证就在外围!绝对安全区!”林晚拖长了调子保证,像只急于飞出巢穴的雏鸟,心思早已飘向了那片云雾缭绕的深山。她迅速在班级群里发起了“哀牢山传说探索小分队”的召唤令。
回应得最快的,是陈涛。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那副跃跃欲试、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刺激!算我一个!带好装备,这次非得给它弄明白咯!”后面紧跟着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表情。
接着是苏雅,那个总是带着速写本、说话细声细气的文艺女生,发了个小兔子探头探脑的表情:“我…我也想去看看…听说那里的雾…很特别…”语气里怯生生的,又掩不住好奇。
最后是许晴,林晚的死党,回复永远带着一股冲劲儿:“晚晚去哪我去哪!不过说好,真吓哭了你可负责背我下山!”
小队集结完毕。一周后,四个高中生背着鼓囊囊的登山包,站在了哀牢山的山脚下。抬头望去,层峦叠嶂,郁郁葱葱,仿佛一块巨大的、沉默的翡翠。然而,那层层叠叠的浓绿深处,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湿重气息,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泥土和腐烂枝叶的腥味。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如棉絮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苍白的光线,非但没带来暖意,反而衬得山脚下的阴影更加幽深浓重。
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一口粘稠的冷水。
“这地方……”许晴搓了搓胳膊,小声嘀咕,“怎么感觉凉飕飕的,跟开了冷气似的。”
“心理作用吧你!”陈涛豪气地拍了拍胸脯,率先踏上进山的土路,“走着!目标,外围安全区!”
他们计划沿着清晰的主干道走一段,在几处开阔地标打卡拍照,收集些村民口述资料就折返。起初一切顺利,山路虽窄,痕迹却很明显。林间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雀短促的鸣叫,更添几分幽静。陈涛拿着单反相机走在最前,快门声清脆地响着。
“等等!”林晚忽然停下脚步,从背包侧袋掏出手机。屏幕右上角那个代表信号的扇形标志,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你们看看手机,有信号吗?”
许晴、苏雅、陈涛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的也没了!”
“一格都没有!”
“奇怪,刚进山时还有两格的……”许晴不安地划拉着屏幕。
陈涛皱起眉,从自己专业的登山包侧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金属指北针。他自信满满地托在掌心,等着那枚红色的指针稳稳地指向北方。然而,那指针却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猛地剧烈震颤起来,疯狂地左右摇摆、旋转,完全失去了方向,仿佛一只陷入绝境的陀螺,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嗡嗡”声。
陈涛的脸色变了,他用力拍了拍指北针的外壳,又尝试着变换了几个方向,甚至把它高举过头顶。没用。指针的狂舞毫无停止的迹象,那“嗡嗡”声在一片死寂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
一股冰冷的麻意顺着林晚的脊椎悄然爬升。
“磁场干扰?”陈涛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地方磁场这么乱?大家跟紧点,别掉队!”
队伍的气氛明显凝重起来。脚下的路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路旁那些形态狰狞扭曲的怪树,枝桠虬结,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干枯鬼手。四周只剩下他们踩在湿滑落叶和腐殖层上的“沙沙”声,以及彼此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陈涛,你……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许晴的声音有点发颤,紧紧挨着林晚。
“应该没错……吧?”陈涛的语气第一次不那么笃定,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光线变得更加昏暗。他指着前方不远处一棵被雷劈过、只剩下焦黑扭曲躯干的老树,“看,那棵雷劈木!我记得它,就在主干道边上,我们刚才还……”
他的话戛然而止。四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棵焦黑扭曲的雷劈木,此刻赫然出现在他们的正前方、左后方……甚至,在他们刚刚走过的路上,也诡异地立着一棵几乎一模一样的焦黑枯树!不止一棵!它们像被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散落在视野可及的几个方向,沉默地矗立在愈发浓重的阴影里。
冷汗瞬间浸湿了林晚的后背。一股冰冷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
“鬼……鬼打墙?”苏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抓紧了许晴的胳膊。
“别胡说!”陈涛厉声喝止,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带着一种强撑的色厉内荏。他猛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捆荧光绿色的登山绳,“抓住绳子!一个抓一个!我就不信……”
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浓雾涌起。
那不是普通的山雾。它像拥有生命和意志,从每一片树叶的缝隙里,从每一块潮湿的岩石底下,从脚下每一寸松软的腐殖土中,无声无息地、汹涌地弥漫开来。前一秒还能看清几米外的树干,下一秒,浓稠得如同实质的灰白色雾气便彻底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视线被压缩到极限,只能勉强看清自己伸出的手掌轮廓。
“陈涛?许晴?苏雅!”林晚的心跳骤然失序,惊惶地大喊。
“晚晚!我在这儿!”许晴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带着哭腔,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沉闷而失真。
“别乱动!抓紧绳子!”陈涛的声音在左后方响起,同样模糊不清,像从很远的水底传来。
“我看不见你们了!绳子……绳子好像……”苏雅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惊恐,接着便是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彻底消失在浓雾深处,连同她话语中那根连接着所有人的登山绳,也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抽走!
“苏雅!”林晚的心猛地沉下去,她凭着记忆朝苏雅最后发声的方向扑去,脚下被盘根错节的树根狠狠一绊,整个人向前踉跄扑倒。
预想中撞击地面的疼痛并未传来。她摔进了一片冰冷刺骨的虚无。浓雾粘稠得如同胶冻,包裹着她,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同伴的呼喊、踩踏落叶的声音,甚至连林间最后那点虫鸣鸟叫,都彻底消失了。
绝对的死寂。绝对的孤独。
只有她自己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在浓得化不开的雾中回荡,显得异常响亮和诡异。
她挣扎着爬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不敢再大声呼喊,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喉咙。只能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湿滑的地面上摸索,试图找到一个方向,任何方向。
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冷。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冰碴。
走了多久?几分钟?还是几小时?时间的流逝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就在林晚的神经绷紧到极限,绝望开始啃噬意志时,前方的雾气,忽然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在翻滚的灰白色浓雾深处,缓缓显现出来。
林晚的血液瞬间冻结了。她猛地停住脚步,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轮廓。
人影似乎在向她靠近,姿态很熟悉,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温柔。
一步,两步……
雾气被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拨开,如同舞台上拉开的帷幕。一张脸,清晰无比地呈现在林晚面前。
林晚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她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湿滑的腐叶地上,泥泞瞬间浸透了她的膝盖。
“姐……”一个破碎的音节从她剧烈颤抖的唇间溢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深埋心底的剧痛。
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寒霜。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滴着冰冷的水珠。最让林晚魂飞魄散的是那双眼睛——空洞,死寂,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仿佛沉淀了无数绝望的灰白,直勾勾地“望”着她。
是姐姐林晓!是五年前那个暑假,在城郊水库边,为了捡回林晚被风吹走的草帽,失足滑入深水区,再也没能上来的姐姐!
可姐姐的脸,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这绝望的深山浓雾里,距离她不到五步!
“晚晚……”姐姐的嘴唇动了,发出声音。那声音极其怪异,像是浸透了水的录音带在劣质喇叭里播放,嘶哑、飘忽,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质感,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林晚脆弱的神经上,“为什么……丢下我?”
那空洞的、灰白色的“视线”,牢牢锁定了林晚,里面没有任何属于生者的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无边的怨毒。
“不……不是的……姐……”林晚瘫软在地,牙齿咯咯作响,巨大的恐惧和汹涌而出的愧疚瞬间将她淹没。五年前那个阳光刺眼、蝉鸣喧嚣的下午,姐姐滑入水中挣扎的画面,姐姐最后望向她时那充满惊愕和不解的眼神,混合着眼前这张死寂的脸,如同最残酷的刑具,反复碾磨着她的灵魂。“我没有……我喊人了……我……”她的辩解在姐姐那死气沉沉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林晚背包里突然传出“滋啦——”一声尖锐刺耳的电子噪音!紧接着,一个男人极度惊恐、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的声音,被强行放大,在这片死寂的浓雾中炸响:
“……镜子!山神是镜子!它照见的……照见的是……啊啊啊——!!”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电流杂音“滋滋”作响,在浓雾中回荡,像垂死野兽最后的哀鸣。
是那个录音!父亲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失踪驴友临终前录下的忏悔!它怎么会……自己播放了?!林晚的血液彻底凉透。
姐姐那张苍白如纸、死气沉沉的脸,在录音播放的瞬间,极其诡异地……凝固了一下。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那张脸上死寂的灰白色,似乎更深了一层。那没有瞳孔的眼窝里,空洞似乎也扩大了一圈,像两个深不见底、吸引着一切光线的黑洞。
“晚晚……”姐姐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飘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深处刮出来的风,“你……也……留下……陪我……”
那惨白的身影,朝着瘫软在地的林晚,无声地飘了过来!湿冷的、带着浓重水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不要过来!”林晚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手脚并用,拼命地向后蹭去,指甲在湿滑的泥地上抓出深深的痕迹。冰冷的泥水混合着腐叶灌进她的衣袖和裤腿,刺骨的寒意让她抖得更厉害。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她胡乱地在身边摸索,指尖猛地触碰到一块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头。冰冷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穿了几乎将她吞噬的恐惧迷雾。
“滚开!”林晚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狠狠砸向那个逼近的、惨白的身影!
石头穿过姐姐虚无的身体,如同穿过一团冰冷的空气,没有遇到丝毫阻碍,无声地消失在后方翻滚的浓雾里。
姐姐的身影,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那张苍白到极致的脸,依旧挂着那副死寂的表情,空洞的灰白眼窝“凝视”着她,嘴角似乎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毫无温度的弧度。湿漉漉的黑发滴下的水珠,落在地面的腐叶上,发出细微却清晰得可怕的“嗒…嗒…”声。
“你……丢下……我……”那浸水录音带般的嘶哑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近,冰冷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现在……轮到……你……”
姐姐的身影,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那双苍白得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缓缓抬起,十指弯曲成爪状,朝着林晚的脸颊伸来!空气中那股浓重的水腥味和泥土深处的腐败气息瞬间浓烈到了极致,令人窒息。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在尖叫。就在那双冰冷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
背包里,那支引发这一切的录音笔,在短暂的死寂后,再次爆发出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嘶吼,带着濒死的疯狂,强行撕裂了浓雾的包裹:
“——是心!它照见的是心啊!我们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心魔!跑……快跑——!!!”
那最后的“跑”字,拖得极长极尖锐,带着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痛楚,最终被一阵更加狂暴混乱的电流噪音彻底吞噬,只留下“滋啦……滋啦……”的余响,在浓得化不开的雾中反复回荡,如同地狱传来的嘲笑。
“心魔……”
这两个字,像两道裹挟着冰棱的闪电,狠狠劈入林晚混乱一片的脑海。录音笔里男人崩溃的嘶吼,带着一种血淋淋的真相,粗暴地撕开了眼前这极致恐怖的帷幕。
姐姐.……自己的心魔?
五年来,那个沉入水底、再无声息的午后,那个因她一时疏忽而永远失去的背影,那日日夜夜啃噬灵魂的自责与愧疚....像被压抑了太久的岩浆,在这一刻被这诡异的山、这浓稠的雾、这录音笔中濒死的呐喊,骤然引爆!
不是水鬼索命..….是……是我的心?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瞬间刺穿了恐惧的壁垒。
姐姐那双苍白冰冷、滴着水的手,已经近在咫尺!指尖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冻结林晚的睫毛。
林晚瞳孔骤缩,身体被巨大的恐惧钉在原地,但录音笔里那声嘶力竭的“心魔"二字,如同滚烫的烙印,灼烧着她最后一丝理智。
跑!不能碰!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猛地侧身,不顾一切地朝着与姐姐扑来方向相反的位置翻滚出去!动作狼狈不堪,沾满了湿冷的泥泞和腐烂的树叶。冰冷的泥水灌进她的领口,刺骨的寒意让她一个激灵。
“呼--!
姐姐那双惨白的手带着一股阴冷的风,几乎是擦着她的耳际挥过。林晚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气息拂过皮肤时激起的细小疙瘩。她重重摔在湿滑的地上,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向远离那个惨白身影的方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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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声非人的、极度愤怒的尖啸!那声音不再是姐姐的嘶哑,而是某种更加扭曲、更加空洞的嚎叫,像是无数个绝望声音的叠加,狠狠撞击着浓雾,震得周围的雾气都剧烈地翻滚起来。
林晚不敢回头!她甚至不敢去想那是什么声音!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呐喊:跑!离开这里!离开这面照见心底最深处恐惧的“镜子”!
她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冲入浓雾深处。视线被压缩到极限,只能勉强看清脚下几尺之地。粗壮的树根、湿滑的苔藓、盘绕的藤蔓....每一步都像踩在深渊边缘。浓雾像冰冷的、粘稠的裹厂布,缠绕着她,试图拖慢她的脚步。身后,那非人的尖啸声并未停止,反而时远时近,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她。有时仿佛就在耳边,带来一股刺骨的阴风;有时又似乎隔着一片密林,但那冰冷的怨毒却始终如影随形。
肺像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双腿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浓雾和身后的厉啸彻底吞噬时,前方的雾气似乎……….稀薄了一点点?
她踉跄着冲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脚步猛地顿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雾气的边缘,就在前方不远处,然而,就在那片相对清晰的空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僵直地站立着。
是苏雅!
面朝着空地中央,她背对着林晚,一棵极其巨大、形态扭曲的老榕树。榕树的气根垂落如帘,在稀薄的雾气中显得格外阴森。苏雅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林晚的到来,她微微仰着头,身体以一种极其僵硬、不自然的姿势凝固着,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住。
“苏雅!”林晚压低声音,又惊又喜,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呼唤。
苏雅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近,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腐叶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距离苏雅还有两三步远时,她终于看清了苏雅面对的方向--那棵巨大老榕树虬结的树干上,布满深深浅浅的树皮褶皱。
而在那些树皮的褶皱里,在垂落的气根缝隙间,在盘绕的藤蔓阴影下……..密密麻麻!
那是眼睛!
无数双眼睛!
它们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圆睁如铜铃,空洞无神:有的狭长如缝隙,闪烁着阴冷的幽光;有的布满血丝,充斥着极致的惊恐;有的则浑浊不堪,如同死鱼的眼白..…这些眼睛并非实体,更像是由树皮纹理、苔藓斑点、光线阴影扭曲组合而成的诡异图案,如同最拙劣的孩童涂鸦,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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