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见的诅咒娃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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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收到发小寄来的古董布娃娃,裙角沾着暗红污渍。
>室友们接连离奇死亡:班长溺死在干燥的洗手池,学霸在镜中世界被撕碎。
>监控里,布娃娃总在案发时端坐走廊正中央。
>林晚发现布娃娃属于十年前失踪的学姐,死于校园霸凌。
>当年袖手旁观的教导主任被布娃娃拖入镜中前,嘶吼着说:“她最恨的是见死不救的人!”
>当布娃娃转向林晚时,她举起录音笔:“我听见了。”
>血泪从布娃娃眼中涌出,它化作羽毛消散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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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的触感冰冷而坚硬,隔着粗糙的瓦楞纸,林晚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宿舍里暖气开得很足,但这块从大洋彼岸漂洋过海而来的“礼物”,却像一块深海里捞起的寒冰。发小江小棠的信息还在手机屏幕上亮着,字里行间跳动着欢快的语气符号:“晚晚!生日快乐!给你淘到个超有味道的古董娃娃,超配你气质!物归原主啦!”
物归原主?林晚微微蹙眉。她和小棠从小一起长大,分享过无数玩具,但这个娃娃……她毫无印象。纸箱被小心地撕开,填充的碎纸条像褪色的雪,簌簌落下。躺在最中央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厘米高的布娃娃。
它的布料呈现出一种陈旧的、被时光反复漂洗过的灰白,细密的针脚在关节处清晰可见。金色的麻花辫干枯蓬乱,如同秋日荒原上枯死的草。最让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两颗硕大的、毫无光泽的黑色玻璃纽扣,空洞地嵌在脸上,无论林晚怎么移动位置,那对幽深的黑点都似乎牢牢地黏在她的身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审视。娃娃身上穿着一条样式古旧的深蓝色棉布连衣裙,裙摆边缘,沾染着几块难以名状的暗红色污渍,干涸凝固,像是凝固的血,又像是某种腐败的果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尘土和霉变的陈腐气味。
“哇,古董啊?”对床的李晓探过头来,好奇地戳了戳娃娃僵硬的手臂,随即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指,“嘶…好冰!这裙子…这颜色…看着有点瘆人啊晚晚。小棠怎么想的?”
林晚没说话,只是小心地将娃娃拿了出来。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异常清晰,仿佛那布料下面裹着的不是棉花,而是真正的寒冰。那对纽扣眼睛在宿舍顶灯惨白的光线下,反射出两点针尖般锐利的光。她把它放在自己书桌靠墙的角落,尽量不去看它。
入夜,宿舍陷入沉睡的寂静,只有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林晚被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摸索着爬下床梯。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激得她一个哆嗦,混沌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
走廊的声控灯似乎坏了,只有尽头安全出口幽绿的指示牌,在浓稠的黑暗里投下一小片惨淡的光晕。她揉着眼睛,摸索着墙壁朝洗手间的方向挪动。就在她经过宿舍门正对着的那条狭长走廊时,一股莫名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窜上脊背,头皮瞬间炸开。
她猛地顿住脚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在走廊的绝对正中央,在那片被窗外微弱月光勉强勾勒出的惨淡光斑里,一个小小的、僵直的身影端坐着。正是那个布娃娃。
它被摆得异常端正,灰白色的脸微微仰起,那双巨大的、毫无生气的黑色纽扣眼睛,正直勾勾地穿透黑暗,精准地锁定了僵在走廊入口的林晚。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四肢冰冷僵硬。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坐在黑暗中央的轮廓,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只有心脏在死寂中沉重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长达一个世纪。林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颤抖,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回宿舍,“砰”地一声死死关上房门,后背重重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薄薄的睡衣。
她不敢再出去。那夜,她在一种极度紧绷的恐惧中睁眼到天明,娃娃冰冷空洞的注视感,如同实质的冰刺,穿透门板,扎在她的背上。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宿舍里一切如常。林晚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几乎是挪到门边,鼓足勇气猛地拉开门。
走廊空荡荡的,冰冷的地砖反射着晨光。昨夜那个端坐中央的布娃娃,此刻正安静地、姿势毫无变化地待在她书桌原来的角落里,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有裙角那几块暗红色的污渍,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刺眼。林晚怔怔地看着它,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寒意交织在一起。是梦吗?可那冰冷的恐惧感,却真实得刻骨铭心。
她走到桌边,伸出手,指尖犹豫地悬停在娃娃冰冷僵硬的布料上方。最终,她还是猛地缩回了手,像是怕被那无形的寒气灼伤。她找来一个闲置的硬质购物纸袋,动作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僵硬和抗拒,将娃娃整个套了进去,然后塞进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深处,“咔哒”一声上了锁。金属锁扣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她这才觉得堵在胸口的那股寒气稍稍散开了一丝。
然而,抽屉的锁,锁不住那无声蔓延的冰冷注视。
几天后的深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女生宿舍楼的死寂。那声音尖锐、绝望,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骇,正是来自隔壁宿舍的班长赵静。
整层楼都被惊动了。林晚和室友们裹着外套冲出去时,走廊里已经挤满了惊惶失措、睡眼惺忪的女生,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赵静宿舍的门敞开着,里面灯光惨白。
林晚挤到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猛地一阵翻滚,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赵静穿着睡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倒伏在洗手台前。她的整个头颅,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死死地按进了那个狭窄、干燥、没有一滴水的陶瓷洗手池里。池底光洁冰冷,映照出她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下半张脸。她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地,手指关节因死前的挣扎而呈现出怪异的僵直。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姿势——身体的大部分在外面,只有那颗被强行塞进池子的头颅,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按在那里溺毙。洗手池边缘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水痕。
“啊!”旁边的女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捂住了嘴。人群骚动起来,恐慌像瘟疫般蔓延。保安和值班老师很快赶到,驱散人群,封锁了现场。林晚被推搡着回到自己宿舍,关上门,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心还在狂跳。混乱中,她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走廊尽头一闪而过的影子——一个矮小僵直的轮廓?她用力眨了眨眼,走廊尽头只有一片被应急灯染绿的、空荡荡的黑暗。幻觉吗?她不敢确定,但一股更深的寒意已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警察很快介入调查。赵静宿舍的女生们哭哭啼啼,语无伦次,都说睡得很沉,什么也没听到,直到被那声尖叫惊醒。现场勘查的警官眉头紧锁,洗手池干燥异常,没有任何溺水的物理证据,赵静脖子上也没有明显的外力扼痕,死因成谜。调查陷入了僵局。
学校试图压下消息,但恐慌如同野草,在封闭压抑的高三宿舍楼里疯狂滋长。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林晚的日子更加难熬,抽屉里那个被锁住的娃娃,像一块埋在心脏旁边的冰,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寒气。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里总有一双巨大的、冰冷的黑色纽扣眼睛,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凝视着她。
仅仅一周后,第二起死亡事件发生了,以一种更加诡异、更加挑战认知极限的方式。
死者是年级里出了名的理科学霸,陈默。她被发现时,是在宿舍楼一楼公共浴室那面巨大的、布满水汽的落地镜前。发现她的女生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宿舍楼引爆。林晚跟着几个胆大的女生冲到一楼,浴室门口已经被脸色铁青的宿管阿姨和保安拦住。隔着攒动的人头和弥漫的消毒水气味,林晚还是看到了里面那令人血液冻结的一幕。
陈默背对着门口,跪坐在冰冷湿滑的瓷砖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她的脸,几乎整个贴在那面布满雾气的巨大镜面上,姿势扭曲而僵硬。镜面上,被她呼出的最后一口气息融开了一小片模糊的区域,隐约能看到她圆睁的、凝固着极致恐惧的眼睛倒影。但真正致命的,是她面前的景象。
那面坚固的落地镜,以陈默脸部接触的位置为中心,蛛网般裂开无数道缝隙。而最令人魂飞魄散的是,那些狰狞的裂痕深处,并非墙体的灰白,而是涌动着一种粘稠、深暗、仿佛凝固血浆般的暗红色物质。几缕同样暗红、像是被某种恐怖力量硬生生撕扯下来的、带着皮肉组织的黑色长发,诡异地缠绕在几片尖锐的碎玻璃上,如同某种邪恶的祭品。镜面上,靠近裂痕的地方,用那粘稠的暗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字——“痛”。笔画断续,充满了绝望的挣扎感。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林晚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眼前这超现实的恐怖场景,与班长赵静那离奇的死状交织在一起,在她脑海里疯狂冲撞。干燥水池中的溺毙,镜面后的撕裂……这绝非人力所能为!她猛地想起那个锁在抽屉里的布娃娃,想起它裙角的暗红污渍,想起它在走廊中央的端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她的心脏。
警察再次封锁现场,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法医初步检查后,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惊。陈默的死因初步判断为“严重的撕裂伤”,但诡异的是,她的身体外部几乎没有肉眼可见的巨大伤口!所有的创伤似乎都发生在内部,像是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从内而外地撕扯过。至于镜子里那些暗红色的物质和头发,更是超出了常理认知。
调查的警官调取了公共浴室外走廊的监控录像。时间设定在推测的死亡时间段。画面是黑白的,带着监控特有的颗粒感,清晰地记录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就在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点前几分钟,一个矮小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监控画面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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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移动的方式僵硬而古怪,不是行走,更像是一种平移。灰白色的布制身体,蓬乱的金色麻花辫,深蓝色的旧裙子……正是林晚锁在抽屉里的那个布娃娃!它精准地移动到走廊正中央的位置,然后停住,以一个绝对端正的姿态,面朝着公共浴室大门的方向,坐了下来。那两颗巨大的黑色纽扣眼睛,在黑白监控画面中,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空洞,直勾勾地“注视”着浴室门的方向。
时间流逝,布娃娃一动不动,如同一个被遗忘在走廊中央的、诡异的标志物。直到监控时间跳过死亡时间点后大约五分钟,那个娃娃的身影才又一次诡异地、毫无征兆地从监控画面中央消失了,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
“又是它……”负责查看监控的年轻警察声音干涩,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
“查!立刻去林晚宿舍!那个娃娃!”带队的警官脸色铁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当警官们带着林晚回到她宿舍,要求她打开那个锁住的抽屉时,林晚的手抖得厉害,钥匙几次对不准锁孔。抽屉终于被拉开,那个硬质购物袋静静地躺在里面。警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袋子,打开。
布娃娃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依旧是那副陈旧的模样,灰白的脸,漆黑的纽扣眼睛,深蓝的旧裙子,裙角那几块暗红色的污渍在宿舍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它安静得像个死物,与监控里那出现在死亡现场中央的诡异身影判若两物。
“林晚同学,这个娃娃,我们需要带走作为证物。”警官的语气严肃。
林晚麻木地点点头,看着娃娃被装入证物袋带走。恐惧并未消失,反而沉淀下来,变成一种冰冷沉重的预感。娃娃被带走了,但事情远未结束。监控里的画面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子里:端坐中央,无声凝视。它在看什么?它在等什么?
她必须弄清楚这个娃娃的来历。江小棠的“物归原主”四个字,此刻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她心上。她颤抖着拿出手机,避开宿舍里其他惊魂未定的室友,躲进洗手间,拨通了江小棠越洋电话。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终于接通,小棠的声音带着睡意和一丝被打扰的不快。
“喂?晚晚?这么晚……”
“小棠!”林晚的声音又急又低,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个娃娃!你寄给我的那个布娃娃!它到底哪来的?!”
“娃娃?”江小棠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哦,那个古董娃娃啊?我不是说了嘛,在一个挺偏的跳蚤市场淘的。摊主是个怪老头,神神秘秘的,说这娃娃有故事,是十几年前从一个亚洲留学生手里收的,好像还跟什么学校的事有关……具体我也没听太清,就觉得样式挺特别,想着你以前也喜欢收集旧东西,就买下来寄给你了。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听你声音不太对……”
跳蚤市场……怪老头……亚洲留学生……学校的事……这几个零碎的词语像破碎的拼图碎片,在林晚混乱的脑海中旋转碰撞。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浮现,带着森森的寒意。
“小棠,”林晚的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我们学校……出事了,死了两个人……都跟这个娃娃有关!它……它自己会动!出现在监控里!”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的叙述支离破碎。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电流微弱的嘶嘶声。过了好几秒,小棠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惶和深深的懊悔:“天哪……晚晚……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老头当时确实说得很邪乎,说这娃娃带着怨气什么的....我以为他就是想抬价.……..我.…..我对不起.…."
林晚无力地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小棠的道歉苍白无力。怨气....学校的事..….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那个留学生,男的女的?哪里的?有没有名字?"
“女的.....应该是.…….老头含含糊糊提过一嘴,好像是东亚的...名字?好像...好像叫.….苏?苏什么..….记不清了…”小棠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晚晚,你千万小心!不行就报警!把娃娃扔了!"
挂了电话,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苏?东亚?十年前?学校的事?她猛地冲出洗手间,不顾室友惊诧的目光,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手指颤抖着在搜索框里输入本市的名称、十年前的年份区间、加上关键词“失踪”、“女学生”、“留学生”。
海量的信息涌出。她屏住呼吸一条条快速浏览。社会新闻、论坛旧帖、贴吧讨论...大部分信息都无关紧要。就在她快要绝望时,一个极其冷门、几乎被遗忘的本地老论坛角落里的一个帖子标题,像一道闪电劈中了她的眼睛--《十中旧闻:那个消失在镜中的女孩》。
她颤抖着点开。帖子内容不多发帖时间是七年前,文笔带着猎奇的渲染。帖子称,大约十年前,本市第十中学(正是林晚现在就读的学校的前身,五年前才更名为实验中学)曾发生过一桩离奇失踪案。一名来自邻国的华裔交换女生,名叫苏婉,品学兼优,性格内向。在一个晚自习后的雨夜,她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教学楼四楼的卫生间镜子前哉整理头发,随后便人间蒸发。
警方进行了大规模搜索,最终在顶楼废弃的、堆满杂物的储藏间角落里,发现了她生前最珍爱的一个旧布娃娃,穿着深蓝色裙子。娃娃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污迹。苏婉本人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帖子最后语焉不详地提及,有传言说苏婉长期遭受班上几个不良学生的孤立和恶作剧式的欺凌,但校方对此讳莫如深,最终以失踪人口草草结案。帖子下面只有零星几条回复,多是质疑故事真实性的。
苏婉!深蓝色裙子!布娃娃!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迅速关掉网页,清除浏览记录,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接近真相的战栗感席卷全身。她需要更多的、更官方的资料。第二天,她借口查找学习资料,溜进了学校尘封已久、布满灰尘的档案室。管理员是个打瞌睡的老头,她轻易地绕了过去,在落满厚厚灰尘、标着“日十中”字样的档案柜里翻找。手指被灰尘染黑,呛得她直咳嗽。终于,在一个边缘破损的硬壳文件夹里她找到了一页泛黄的简报复印件,日期正是十年前。
简报内容很简略:“我市第十中学华裔交换生苏婉(17岁)于X月X日晚自习后失踪,警方搜寻未果。望知情者提供线索。"旁边附着一张小小的、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面容清秀,眼神安静,嘴角带着一丝腼腆的笑意。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娃娃--正是那个有着金色麻花辫、穿着深蓝色连衣裙、缀着黑色纽扣眼睛的布娃娃!简报下方,还有几行当时校方发布的、措辞官方的“辟谣声明”,声称关于该生遭受校园欺凌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呼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林晚的手指死死捏着那张脆弱的复印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的寒意从脊椎一路窜上头顶。她找到了。苏婉。她的娃娃。那裙角的暗红污渍……是苏婉的血吗?她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娃娃会被撕烂丢在废弃的储藏间?为什么她最终消失了?那个储藏间.……是不是就在......
一个清晰的、带着血腥味的拼图正在她脑海中缓缓成型。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教导主任王振国那张总是板着的、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在门口,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集瞬间锁定了林晚手中那张泛黄的简报。
“林晚同学?"王主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你在档案室做什么?这里的东西,不是学生可以随便翻看的。
林晚吓得一哆嗦,简报差点脱手。她慌忙将简报塞回文件夹强作镇定:“王.……王主任,我….我找点旧资料,写作文参考…….,
王主任的目光扫过她慌乱的脸又落到那个刚刚被合上的、标着“旧十中-学生事件”的文件夹上,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惊惧,又像是被触及逆鳞的愠怒。
“作文参考?"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冰冷,“这些陈年旧事,跟你写作文有什么关系?马上离开这里!以后没有许可,不准再进来!"他的目光最后死死地钉在那个文件夹上,仿佛那里面藏着噬人的毒蛇。
林晚低着头,心脏狂跳,像被追赶的猎物般从王主任身边匆匆溜走。就在她即将踏出档案室门槛的瞬间,她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王主任压抑着某种情绪、近乎咬牙切齿的低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不知死活的东西.....翻这些……是想找死吗?"
那阴冷的语调,如同一条毒蛇瞬间缠绕住林晚的脖颈。王振国那反常的、充满威胁的态度,非但没有吓退她,反而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穿了她心中的疑云,将那个可怕的猜想钉得更加牢固。十年前苏婉的失踪,校方刻意的掩盖,王主任此刻的惊惧与愤怒..这一切,绝非巧合!
恐慌如同瘟疫,在接连的死亡事件后彻底淹没了高三宿舍楼。学生们纷纷请假回家,往日喧闹的走廊变得空旷死寂,只剩下脚步声空洞的回响。压抑的气氛如同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林晚拒绝了父母让她回家的提议,她知道自己走不了,那个娃娃,或者说苏婉的怨念,目标似乎还远未清除。王主任那句阴冷的威胁,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回响。
几天后一个阴沉的傍晚,林晚抱着一摞复习资料从图书馆回来。天色灰暗,铅云低垂,仿佛随时要压垮这座被恐惧笼罩的校园。当她走到靠近教师办公楼那条僻静的林荫道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办公楼侧门踉跄着冲了出来正是教导主任王振国。
他此刻的模样与平日那个威严冷硬的形象判若两人。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濒临崩溃的极致恐惧。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扯开了一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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