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日攻略契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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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女生林晚收到神秘传单:“七日攻略,成绩飞升。”
>她走进那间没有窗户的补习室。
>数学课,自动铅笔吸食她的鲜血书写答案;
>英语课,耳机线勒进脖颈翻译听力;
>历史课,书页啃咬指尖背诵年代。
>第七天结业考,她门门满分。
>老师微笑递来契约:“用十年寿命,换永久学霸天赋。”
>林晚撕毁契约逃回现实考场。
>作文题赫然是:“你愿意为成功付出什么?”
>她颤抖写下经历,却见自己刚写的文字变成血字:“契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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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纸,轻飘飘,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黏腻感,直接贴在了林晚汗湿的手心里。
她吓了一跳,像被烫到一样差点甩开。高三的傍晚,空气黏稠得如同熬坏了的糖浆,压得人喘不过气。她刚从学校出来,书包沉甸甸地坠在肩上,里面塞满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永远做不完的卷子。额角的汗珠滑进衣领,带来一阵短暂的、令人烦躁的凉意。视线扫过掌心——一张粗糙的、边缘带着锯齿感的黄色传单。
猩红加粗的标题如同血痂般凝固在粗糙的纸面上:“七日攻略,成绩飞升!”底下是几行更小的字,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冰冷:“厌倦了无望的挣扎?渴望彻底的蜕变?加入我们,七日之内,各科成绩稳步提升!名额有限,只待有缘人。”
地址:梧桐巷17号。
下面没有落款,没有电话,只有一个模糊的、像是用血指印按上去的红色标记。
骗局。百分之一百二的骗局。林晚的理智在尖叫。这种鬼地方,这种噱头,不是骗钱就是骗命。梧桐巷?老城区深处那条快要被遗忘的、终年弥漫着潮湿霉味和下水道气息的死巷?谁会把正经补习班开在那里?
可……心口那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又酸又胀。眼前闪过下午发下来的数学周测卷,那刺眼的、几乎要烫穿试卷的红色分数——52分。老师失望的眼神,同桌不经意流露的优越感,母亲深夜看着她伏案背影时那无声的叹息……它们汇成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万一呢?万一不是骗局呢?万一是真的呢?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生疼。七天,只要七天……她需要一点光,哪怕那光来自地狱的磷火。
梧桐巷17号。巷子窄得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剥落的墙皮如同患了严重的皮肤病,露出里面暗沉腐朽的砖块。空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霉味、尘土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和某种东西腐败混合的腥气。巷子尽头,一扇漆皮剥落殆尽的墨绿色铁门,像一张沉默而饥渴的嘴。门楣上方,一块小小的、布满污垢的铜牌,几乎与深色的门板融为一体,上面蚀刻着几个扭曲的花体字:“七日攻略”。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线昏黄的光,仿佛某种生物微弱的呼吸。
林晚的手心全是汗,冰凉粘腻。她深吸了一口那污浊的空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吱呀——”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那不是普通教室的粉笔灰味,更像是……陈旧纸张在密闭空间里过度发酵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底下却顽固地翻涌着一丝极其隐蔽、却又无法忽略的铁锈般的腥甜。这气味钻进鼻腔,直冲大脑,让她瞬间有些眩晕。
没有窗户。唯一的照明来自头顶几盏惨白的老式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噪音,光线冰冷生硬,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却又毫无生气。惨白的墙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种被反复刷洗后留下的、令人不安的洁净感。
几张老旧的课桌和椅子散落在教室中间,空荡荡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讲台。整个空间异常安静,只有日光灯管持续不断的嗡鸣,单调得如同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在讲台旁,似乎在整理什么。
听到门响,那人转过身。
是个女人。看不出具体年龄,或许三十多,或许四十多。她穿着一件浆洗得过分挺括、白得有些刺眼的医生袍,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异常紧实的圆髻,没有一丝碎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张被熨斗烫平的白纸,只有嘴唇薄而锋利,颜色很淡。最让林晚心悸的是她的眼睛,瞳孔颜色极深,黑沉沉的,看过来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惨白的灯光和她自己瑟缩的身影。
“林晚。”女人的声音响起,平直,毫无起伏,像一把冰冷的尺子刮过金属表面,精准地念出她的名字。不是询问,是确认。
林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冰冷的铁门上。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爬升。
女人,或者说,老师,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审视感如同冰冷的探针。然后,她毫无征兆地抬起手,指向离讲台最近的一张空课桌。桌面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支崭新的、塑料外壳的黑色自动铅笔,旁边是一本摊开的、厚得离谱的习题集。
“坐。数学。”两个短促的命令,毫无温度。
林晚的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她拉开那把同样老旧的椅子坐下,椅子腿摩擦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惊心。她低下头,目光落在习题集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公式、图形,扭曲盘绕,如同某种令人晕眩的咒文。这正是她下午那张惨烈周测卷的拓展题,难度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绝望感瞬间攥紧了她。
就在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那支自动铅笔的瞬间——
异变陡生!
冰冷的塑料笔杆触碰到她指尖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猛地传来!那力量如此霸道,仿佛笔杆本身突然变成了一根中空的、饥渴的针管。林晚甚至来不及惊呼,尖锐的刺痛感就从指尖爆开!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笔尖——那细小的金属锥尖——像是拥有了生命,猛地刺破了她左手食指的指腹!猩红的血珠立刻涌出,饱满而刺目。更恐怖的是,那血珠并未滴落,而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精准地吸附在笔尖上,瞬间被吸了进去!
笔杆内部似乎有极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感传来。笔尖,那沾血的金属尖端,开始不受她控制地在习题集的空白处移动!
笔走龙蛇!快得只剩下残影!
一行行复杂到令她窒息的解题步骤,伴随着一个个精确无比的数字和符号,如同被无形的鬼手操控着,清晰地、流畅地出现在惨白的纸页上。每一个步骤都完美无缺,逻辑严密得可怕。而随着这“书写”,她指尖的刺痛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清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正被那支贪婪的笔持续不断地吮吸!
林晚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她想甩开这支恐怖的笔,手指却像是被焊死在了笔杆上,纹丝不动。巨大的恐惧和生理上的被掠夺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化作诡异的墨汁,书写着本该属于天才的答案。
惨白灯光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混合着日光灯管低沉的嗡鸣,还有那微不可闻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液被吮吸的细微声响,构成了一曲诡异到极致的协奏。习题集空白处迅速被填满,那鲜红的字迹在灯光下泛着一种湿润、粘稠的、令人作呕的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支笔终于停了下来,像一条餍足的毒蛇,松开了獠牙。吸力消失了。
林晚猛地抽回手,指尖传来一阵撕裂的锐痛。她低头看去,小小的伤口边缘翻着一点白,正缓缓渗出深红色的血珠,很快凝成一颗饱满的珠子。那支自动铅笔静静地躺在习题集上,笔尖沾着的最后一点血迹,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触目惊心的红。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讲台边,穿着白大褂的老师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她的课桌旁。她垂着眼,目光落在习题集那鲜红淋漓的解答过程上,然后,缓缓抬起眼皮,看向林晚惨白如纸的脸。
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得令人骨髓发寒的弧度。
“很好。”她的声音依旧平直,毫无波澜,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林晚的耳朵里,“吸收效率,合格。明天同一时间,英语。”
她不再看林晚一眼,转身,浆洗得僵硬的白色袍角在冰冷的空气里划过一个生硬的弧度,走向教室深处那扇不知通往何处的门,身影迅速被那片惨白灯光无法穿透的、更深的阴影吞噬。
“啪嗒。”
一声轻响,是那扇门合拢的声音。死寂再次笼罩了这间没有窗户的囚笼。
林晚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她死死盯着自己指尖那个仍在隐隐作痛、渗出血珠的伤口,又看向习题集上那片刺目的、尚未干涸的血字。恐惧如同冰冷粘稠的沥青,从每一个毛孔倒灌进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猛地抓起书包,踉踉跄跄地冲向门口,撞开那扇沉重的墨绿色铁门,跌入外面梧桐巷浓稠的黑暗和湿冷的霉味中。
她逃也似的跑回家,冲进狭小的卫生间,反锁上门。冰冷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她疯狂地冲洗着左手食指的伤口。水流冲刷着翻卷的皮肉,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她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窝深陷,瞳孔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惊惧。指尖的伤口在冷水的刺激下,颜色变得更深,像一枚烙在皮肤上的耻辱印记。
她颤抖着找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好。伤口被遮盖住了,但那种被异物刺入、血液被强行抽离的恐怖触感,却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第二天傍晚,放学的铃声如同丧钟。林晚站在梧桐巷口,巷子深处那扇墨绿色的铁门,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生理性的恐惧让她胃部痉挛,双腿如同灌满了铅块,每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可“52分”那个鲜红的数字,还有母亲疲惫又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神,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她的心脏,拖拽着她,一步一步,再次走向那扇门。
门内的景象依旧。惨白的光,冰冷的空气,浓得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和铁锈腥气。白大褂老师已经站在讲台边,依旧是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如同一尊冰冷的石膏像。
林晚的课桌上,昨天那本染血的习题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老旧的、漆皮剥落的头戴式耳机,以及一本厚厚的、封面印着复杂电路图的英语听力模拟题册。那耳机线缠绕着,像一条盘踞的黑色毒蛇。
“戴上。听力。”老师的命令简短得像冰锥凿击。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看着那副耳机,昨天的恐惧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指尖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触碰到那冰凉的塑料耳罩。
就在她刚把耳机罩在耳朵上,准备伸手去拿那本听力材料的瞬间——
嗡!
一股强大的、带着强烈恶意的电流感猛地窜入耳道!林晚浑身剧震,眼前一黑,几乎从椅子上栽倒。紧接着,那冰冷的耳机线,如同活过来的毒蛇藤蔓,骤然收紧!
粗糙的塑料外皮死死勒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呃!”窒息的痛苦瞬间攫住了她。她本能地用手去抓挠脖子上的束缚,指尖却只能徒劳地在冰冷的耳机线上刮擦,留下一道道无用的红痕。那耳机线勒得如此之紧,深深地嵌进了她的皮肉里,气管被压迫,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黑色噪点。
就在这时,耳机里,那嘶嘶的电流声骤然变了调!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绝不是任何正常的听力录音!它扭曲、失真,像是无数个濒死之人在浓稠的血浆里挣扎哭喊,又被强行糅合成一种非人的、毫无感情的金属摩擦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锯齿,狠狠地刮擦着她的耳膜和神经!
“Section A…… Directions……”
那非人的声音开始“朗读”题目要求。每一个扭曲的单词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林晚的听觉神经。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在颅内炸开!伴随着那声音的“朗读”,勒在她脖子上的耳机线也同步地、一下下地、更深地嵌入她的皮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颈部的皮肤和肌肉被无情地切割、挤压,温热的液体顺着勒痕缓缓渗出,浸湿了衣领。
“Question 1……”
题目开始了。那地狱般的声音开始念诵一段关于“深海探测”的对话。声音扭曲,语速快得惊人。但就在这非人的折磨中,一种诡异的现象发生了:每一个钻入她耳朵的、如同酷刑般的单词和句子,在撞击她痛苦不堪的神经中枢后,竟被强行“翻译”、“理解”了!对话的细节、说话人的意图、甚至隐含的嘲讽语气,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里!仿佛这痛苦本身就是解码的钥匙!
“呃…咳……”林晚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眼球因为窒息和剧痛而暴突。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颈骨在那恐怖勒力下发出的、细微而令人绝望的呻吟。视野完全被血红和黑暗交替覆盖。
“Answer… is… C…” 那非人的声音给出了答案。
就在答案被“翻译”完成的瞬间,脖子上那股要命的勒力骤然一松!
“嗬——!”林晚如同被抛上岸的鱼,猛地弓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涌入火烧火燎的喉咙。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脖子上一圈深紫色的、皮开肉绽的勒痕,火辣辣地疼。她下意识地摸向脖子,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粘腻一是血。
耳机里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死寂的电流嘶嘶声。那本听力材料静静地摊在桌上,第一题的空白处,一个歪歪扭扭、仿佛用尽全力才写下的“C”字,墨迹未干。是她写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讲台边,白大褂老师不知何时又幽灵般地出现在她桌旁。那双深井般的眼睛扫过她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勒痕,又扫过听力书上那个颤抖的“C”,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封。她微微领首,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痛感阈值,达标。听力理解,合格。”她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器具参数。”
“明天,历史。”
第三天。当林晚拖着如同灌满冰水的双腿,推开那扇墨绿色铁门时,一股更浓烈的、带着尘埃和腐朽纸张特有的腥甜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她的脖颈上,昨天的勒痕已经凝结成深紫色的痂,一动就牵扯着神经,发出尖锐的痛楚。
课桌上,昨天那副索命的耳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厚重到令人望而生畏的硬壳书。书脊是深沉的墨绿色,封面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只有一片仿佛浸染了无尽岁月的、深褐色的污渍,边缘不规则,像干涸的血迹。书页的边缘微微卷曲泛黄,散发出浓重的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动物皮革的腥气。
白大褂老师无声地站在讲台阴影里,如同一尊冰冷的墓碑。她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更像在评估一件即将被使用的耗材。
“翻开。第三章。近代史纲要。”命令如同冰片落下。
林晚的手指在触碰到那冰冷、粗糙如砂纸的硬质封面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前两天的恐怖经历如同附骨之疽,让她对这间教室里的任何物品都充满了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绝望,用力掀开了那沉重的封面。
“哗啦--”
书页翻动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刺耳。一股浓烈的、如同打开了尘封千年的墓穴般的陈腐气息轰然涌出,呛得她一阵咳嗽。她强忍着恶心和眩晕,将书翻到指定的第三章。页面泛黄,印刷的铅字有些模糊,纸张脆薄得仿佛一碰即碎。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聚焦在那些密密麻麻、记录着屈辱、抗争与血火的文字上时--
异变再起!
书页上那些静止的、早已成为历史的黑白照片,突然…….活了!
一张张麻木、痛苦、愤怒、绝望的面孔在泛黄的纸面上扭曲、蠕动起来!衣衫褴褛的劳工在无声地哀嚎,炮火硝烟仿佛要冲破纸面,士兵身上的伤口……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竟开始汩汩地向外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她想移开视线,脖子却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条,根本无法转动!
紧接着,一阵极其细微、却又密集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啃噬感,从她按在书页边缘的指尖传来!
“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猛地想抽回手。
晚了!
那书页的边缘,那些粗糙、泛黄的纸页,竟像是无数张细小而锋利的嘴巴,死死咬住了她右手食指的指尖!尖锐的刺痛瞬间爆发!
她惊恐地看到,那脆弱的纸张边缘,仿佛变成了嗜血的锯齿,正疯狂地啃咬着她的皮肉!鲜血立刻从被咬破的皮肤里渗出,染红了书页的边缘。更恐怖的是,随着这疯狂的啃噬,那些原本模糊不清、需要死记硬背的历史年代、条约名称、人物事件..如同被强行灌入一般,带着一种滚烫的、灼烧灵魂的痛感,汹涌地冲进她的大脑!
“1840..1842.…《南京条约》....割香港岛..….赔款二千一百万银元……”每一个冰冷的数字,一个屈辱的条款,都伴随着指尖被啃噬的剧痛,深深地、血淋淋地刻进了她的意识深处。仿佛这知识本身,就是用她此刻的鲜血和皮肉作为祭品,从历史的尸骸中强行榨取出来的!
“放开!放开我!"林晚痛苦地尖叫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那纸页的“牙齿”咬合得异常牢固,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剧烈的啃噬,更多的鲜血涌出,将那一小片书页彻底染成了暗红色。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被撕开,甚至能听到那细微的、纸张摩擦撕裂她皮肉的恐怖声响!
混乱中,她的视线扫过书页上那些蠕动的照片。一个士兵胸口中弹的地方,血洞正汩汩冒血。就在这一刹那,林晚的右胸猛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锐痛!仿佛有一颗无形的子弹,在同一瞬间,贯穿了她的胸膛!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昏厥过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这书本彻底吞噬的瞬间,那疯狂的啃噬感和胸口的幻痛骤然消失了。
“啪嗒。”
几滴鲜红的血珠落在泛黄的书页上,迅速晕开,如同几朵妖异的小花。指尖传来钻心的剧痛,她低头看去,食指指尖一片血肉模糊,指甲边缘被啃出了细小的锯齿状缺口,深红色的血正不断涌出。右胸的幻痛虽然消失,但残留的窒息感和惊悸让她心有余悸。
书页上,那张士兵中弹的照片依旧静止着,伤口处一片暗沉的褐色污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濒临崩溃的幻觉。
白大褂老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桌边。她垂着眼,目光落在林晚血肉模糊的指尖和书页上那几滴新鲜的血迹上,又扫过书页上被“啃咬”过的那一小片区域--那里恰好是几个关键的战争转折点时间。她微微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毫无人气的模样。
“记忆烙印,深度合格。创伤联想,有效。”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实验报告,“第四天,物理。”
林晚瘫软在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她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指尖,看着书页上那刺目的血迹,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彻底玷污的感觉让她几乎呕吐出来。这哪里是学习?这分明是一场用血肉进行的、肮脏而邪恶的献祭!
第四天,物理。冰冷的金属教具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寒光。老师演示一个复杂的力学模型,林晚被迫伸出手指去触碰那冰冷的金属构件。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猛地窜遍全身!剧烈的麻痹感和灼痛让她失声惨叫,身体剧烈抽搐。与此同时,那些抽象的力学公式、能量转换定律,却伴随着这酷刑般的电击,被强行烙印进她混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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