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狼牙记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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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医院走廊里的血腥味浓得几乎能尝出来。林晚贴着墙前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白川给她的那把银色匕首紧握在手中，刀柄已经被汗水浸湿。

三小时前，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见父母？独自来老医院。告诉混血种，他们就死。"附图中，她的父母昏迷在两张并排的手术台上，脖子上套着那种熟悉的月相固定器。

她没有告诉白川。不能再让他为自己冒险。但当她独自来到医院外围时，白川已经等在那里，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他轻声说，"太像你了。"

现在，他们一前一后潜入了医院主楼。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白川突然抬手示意停下，鼻子微微抽动。

"地下二层。"他低声说，"至少六个人。还有...血的味道。新鲜的。"

林晚的胸口发紧："我父母...？"

"还活着。"白川肯定地说，"但时间不多了。"

他们找到通往地下的楼梯，铁门上的锁已经被破坏。白川轻轻推开门，一股混合了防腐剂和腐烂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楼梯下方的黑暗中，隐约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

白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红色药丸："含在舌下。能暂时增强感官和力量，但只有二十分钟效果。"

林晚吞下药丸，顿时一股灼热感从喉咙蔓延到全身。黑暗中的细节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她能听到地下二层至少有五个不同的心跳声，甚至能分辨出其中两个较为微弱——可能是她的父母。

"准备好了吗？"白川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他的指甲已经伸长成爪状，"记住，苏婉的武器是银制的，对我们是毒药。优先解决她。"

林晚点点头，两人悄无声息地潜下楼梯。

地下二层曾经是医院的手术区，现在被改造成一个诡异的仪式场所。中央空地上摆放着七张手术台，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其中两张上躺着林晚的父母，另外五张空着，但上面的血迹表明它们不久前还被使用过。

苏婉站在一个祭坛前，身穿暗红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银质匕首。四名穿黑袍的助手站在周围，其中一人正用某种液体在地上绘制复杂的符号。

"准时到场，值得表扬。"苏婉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你们十分钟前就进入了医院。"

白川挡在林晚前面："放了他们。你的目标是我。"

苏婉转过身，月光下她的眼睛竟然也泛着红光："不，混血种。这次的目标从来不是你。"她指向林晚，"是她。纯血统的月夜之子，议会寻找了二十年的完美容器。"

林晚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亲爱的，你真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类吗？"苏婉轻笑，"为什么你能这么快适应混血种的训练？为什么你的身体对月光有反应？"她举起一个小瓶子，里面漂浮着一缕银白色的毛发，"我们早就检测过你的DNA。你是纯血统狼人的后裔，只是被封印了能力。"

白川震惊地看向林晚，似乎这一切对他也是新闻。

"不可能..."林晚摇头，但内心深处，某种直觉告诉她这是真的。那些异常的梦境，突然增强的感官，还有对满月的不适感...

"你母亲是最后一个纯血统狼人氏族的成员。"苏婉继续说，"二十年前她逃离了仪式，隐姓埋名生下了你。我们找了她很久。"她微笑着举起匕首，"今晚，我们将完成当年中断的仪式。用你父母的血唤醒你的真血，然后...取走你的心脏，献给暗夜之主。"

白川发出一声怒吼，突然扑向苏婉。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但在即将触碰到苏婉的瞬间，一个黑袍人从侧面掷出一张银网。白川被网住，顿时发出痛苦的嚎叫，皮肤接触银网的地方冒出青烟。

"白川！"林晚想冲过去，却被另外两个黑袍人拦住。她本能地挥动匕首，划伤其中一人的手臂。那人惨叫一声，伤口竟然开始腐烂——匕首上有毒。

"杀了他！"苏婉命令道，指向痛苦挣扎的白川，"留下女孩，要活的！"

一名黑袍人抽出一把银剑，向白川刺去。千钧一发之际，林晚感到体内某种东西突然断裂，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脊椎窜向四肢。她的视野变成了血红色，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指甲伸长成利爪。

当银剑即将刺入白川胸口时，林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去，一爪拍飞了持剑者。那人撞在墙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有趣。"苏婉不慌不忙，"本能觉醒了。但半觉醒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林晚撕开白川身上的银网，他的皮肤已经大面积灼伤，呼吸急促。"走..."他艰难地说，"带父母...走..."

"不！一起走！"林晚试图扶起他。

苏婉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剩下的三名黑袍人同时从袍中掏出银链，在空中挥舞成圈。链条发出诡异的嗡鸣，林晚顿时头痛欲裂，刚觉醒的力量开始消退。

"银的声音能压制狼人能力。"苏婉得意地说，"古老的技巧。"

白川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挡在林晚前面："跑..."他嘶哑地说，"我拖住他们..."

苏婉冷笑一声，举起银匕首："愚蠢的混血种。议会容忍你们太久了。"她猛地将匕首掷向林晚。

时间仿佛变慢了。林晚看到匕首在空中旋转，银光闪烁。白川用尽全力推开她，匕首深深刺入他的胸膛。

"不——！"林晚的尖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白川跪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但他在笑："月圆之夜...混血种的力量...最强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