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太子与二皇子的困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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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北大捷的消息传回京都,太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双双陷入困境。
范闲秘密潜入荒北,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凉气:坚固的水泥城墙拔地而起,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持精钢武器,一种名为“神火飞鸦”的恐怖武器在试验场发出震天轰鸣。
“这根本不是流放地,而是战争堡垒!”范闲刚想深入探查,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身后。
京都谣言四起,太子勾结北齐的“证据”被罗网巧妙散布。
二皇子趁机在朝堂上发难:“太子勾结外敌,陷害忠良,其罪当诛!”
庆帝冷冷地看着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指尖轻敲龙椅:“闹吧,朕的刀……该出鞘了。”
荒北大捷的军报,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在死寂的南庆朝堂上轰然炸开。
金銮殿内,那日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往日里或慷慨陈词或缄默不言的文武百官,此刻都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着脊梁,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聚焦在御阶之下最前端那两个身影之上——太子李承乾,与二皇子李承泽。
军报是由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送入京都,直呈御前。庆帝高踞龙椅,明黄色的龙袍在殿内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威严,也格外疏离。他面无表情,目光如同深潭,扫过手中那份由边关镇守大将亲笔所书、盖着鲜红火漆印的奏报。上面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清晰无比地勾勒出荒北边境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北齐名将拓跋雄率三万精锐先锋悍然叩边,却在荒北九皇子叶宇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折戟沉沙!火药震天,铁骑如龙,北齐军死伤枕藉,溃不成军,拓跋雄仅以身免!
“……九皇子殿下临危不惧,调度有方,巧借天时地利,以水为兵,复以神火飞鸦之威能,辅以大雪龙骑之锋锐……斩首逾万,俘获数千,辎重缴获无算……北齐拓跋部先锋精锐,十去其七……荒北防线,固若金汤,北齐胆寒,南疆遂安……”
死寂。
当司礼太监那略显尖利却又竭力保持平稳的声音,将奏报的精华部分诵读完毕,殿内陷入了一种更深沉的死寂。落针可闻。唯有粗重或急促的呼吸声,暴露着每个人内心的惊涛骇浪。
太子的脸色,在奏报提到“叶宇”二字时,就已不受控制地褪尽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他的身体微微发僵,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从心底最深处翻涌而上的恐慌与……难以置信。他派去荒北的死士如同泥牛入海,他构陷叶宇通敌的奏章还压在父皇案头,他甚至暗中祈祷过北齐人能替他“清理门户”……可结果呢?那个被他亲手推进“死地”的废物弟弟,竟立下了如此泼天大功!这功劳的光芒如此刺眼,将他所有的阴暗算计都映照得无所遁形。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些大臣们投来的目光,有惊疑,有审视,甚至……有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他知道,自己在朝堂上的威信,随着这份捷报,正在土崩瓦解。
站在他斜后方的二皇子李承泽,脸上的震惊之色同样毫不掩饰。他的眉头紧锁,素来沉稳的眼神此刻剧烈地波动着。他比太子更谨慎,也更早意识到叶宇在荒北的崛起非同小可。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废黜的九弟,竟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击溃北齐拓跋雄的精锐!那可是拓跋雄!北齐军中有数的宿将!这份军功的分量太重了,重到足以彻底改变京都现有的权力格局。李承泽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父皇,又瞥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太子,心中警铃大作。叶宇……已从一枚弃子,变成了一个足以搅动整个棋盘的巨大变数!他引以为傲的“坐山观虎斗”策略,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
龙椅之上,庆帝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神色各异的群臣,最终落在自己两个儿子身上。他将那份承载着荒北血火与荣耀的军报轻轻合上,随手放在御案一角,动作随意得仿佛那只是一份普通的请安折子。他没有对这份惊天捷报做出任何评价,没有褒奖,没有询问细节,甚至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惊讶或喜悦。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太子李承乾,声音不高,却像冰锥般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太子,你之前递上的那份奏章,言及九皇子叶宇在荒北勾结流寇、意图不轨……”庆帝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给太子施加无形的压力,“如今看来,这勾结流寇的‘流寇’,倒成了我南庆抵御外辱的‘义士’?这‘意图不轨’的举动,倒成了保境安民的‘壮举’?”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子李承乾的心口。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份奏章,是他为了彻底钉死叶宇、防止其翻身而罗织的罪证,此刻在铁一般的军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卑劣!
“父皇……儿臣……儿臣……”太子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喉咙干涩发紧,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刻全然失效。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仿佛整个大殿的目光都化作了实质的针,刺得他体无完肤。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几位铁杆东宫属官,希望得到一丝声援,然而那些人要么深深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要么眼神闪烁,充满了忧虑和退缩。
庆帝没有再看太子那副狼狈的模样,目光转向二皇子李承泽,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更深的探究:“承泽,你对荒北军务,似乎也颇为关注?前些日子,你门下参议递上来的条陈,对荒北驻军的调防、粮秣转运,分析得倒是很‘细致’。如今荒北大捷,依你看,叶宇麾下那支‘大雪龙骑’,战力几何?比之我南庆禁军精锐如何?”
李承泽心中一凛,后背瞬间也沁出一层冷汗。他确实通过安插在兵部和户部的人手,持续收集着荒北的军力动向和后勤补给情报,目的就是为了评估叶宇的实力。但他自认为做得隐秘,条陈也是以讨论边防的名义递上去的。没想到,父皇不仅知道,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点了出来!这看似寻常的问话,背后蕴含的敲打意味极其明显——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对荒北,对你们的兄弟,都太过“关心”了!
“回父皇,”李承泽反应极快,立刻躬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敬佩,“儿臣惶恐。儿臣门下参议所书,不过是为陛下分忧、为边关稳固尽些绵薄心力,纸上谈兵,当不得真。九弟此番大捷,以弱胜强,力挫北齐虎狼之师,实乃我南庆之幸!其麾下将士奋勇,指挥若定,足见九弟天纵之才!儿臣……唯有钦佩!”他字斟句酌,将姿态放得极低,言语间全是对叶宇的赞誉,丝毫不敢流露出半点自己曾有的算计。
“哦?钦佩?”庆帝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他不再追问,目光从两个儿子身上移开,重新投向殿中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份关于荒北的捷报,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也像一块沉重的磨盘,压在太子和二皇子的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庆帝的沉默,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具压迫感。这位深不可测的帝王,正冷眼旁观着自己两个最出色的儿子在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下暴露出的惊慌与失措,也在审视着整个朝堂在此变局之下的暗流涌动。
无形的裂痕,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在他们各自与皇权之间,在看似平静的朝堂水面之下,正悄然加深、蔓延。荒北那个曾被遗忘的名字——叶宇,此刻如同悬在京都上方的利剑,其锋芒,已然刺痛了这座帝国权力心脏最敏感的神经。
就在南庆朝堂因荒北大捷而暗流汹涌之际,一道修长矫健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南庆与北齐边境线上严密的哨卡和巡逻队,踏入了荒北的地界。
范闲。
他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粗布行商服饰,脸上也做了些简单的易容,掩去了原本过于俊朗的轮廓,只留下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这片被京都视为“死地”的疆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亲眼看看,那个印象中病弱不堪、被所有人认定必死无疑的九皇子叶宇,究竟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在这片不毛之地创造出如此惊人的奇迹?那支“大雪龙骑”,那所谓的“神火飞鸦”,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然而,甫一踏入荒北的核心区域,范闲的眉头就紧紧锁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与他预想中破败、混乱、民不聊生的流放之地截然不同!
道路。 脚下不再是坑洼泥泞、尘土飞扬的土路,而是一条宽阔、平整、呈现出一种奇特灰白色的坚实路面!马车行驶其上,异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道路两旁,竟然还挖掘有整齐的排水沟渠。这种道路的材质,他从未见过,绝非夯土,更非石板。
堡垒与城墙。 远处,依着山势和要隘,矗立着一些新建的堡垒。其形制与南庆传统的砖石或土木结构截然不同。墙体呈现出与道路相同的灰白色,表面光滑,线条笔直锐利,在荒北冷硬的阳光下泛着冷冰冰的光泽。这些堡垒的规模或许不算宏大,但那种扑面而来的坚固感和压迫感,却让范闲心头一跳。他尝试着运起一丝化劲境的内力,屈指在路边一处同样材质的小型界碑上弹了一下。
“铛!”
一声清脆如金铁交鸣的响声传出,界碑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粉末都未曾震落。范闲的指尖却传来一阵微微的酸麻感!
“好硬!”范闲瞳孔微缩,心中骇然。这绝非普通砖石!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承受他的一指之力而毫发无损?叶宇从哪里弄来的这种材料?又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来建造这些?
士兵与装备。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偶尔在道路上列队行军的士兵。他们并非想象中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而是个个精神饱满,眼神锐利,行进间队列整齐,隐隐带着一股剽悍的铁血之气。他们身上的甲胄,并非南庆军制式的皮甲或鳞甲,而是一种式样简洁、覆盖要害的暗色金属甲片,在关节处连接巧妙,显然兼顾了防护与灵活性。手中所持的长矛和腰间的佩刀,刃口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寒光,其质地绝非普通铁器,更像是百炼精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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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是监察院提司,对南庆乃至北齐的军备都了如指掌。他很清楚,要打造这样一套精良的甲胄和武器,需要耗费多少精铁、多少工匠、多少时间!而叶宇麾下,据说有数万这样的“大雪龙骑”!
异常的秩序与活力。 沿途经过几个较大的聚居点,范闲看到的不是死气沉沉,而是一种在严酷环境下顽强滋生的活力。房屋虽然大多简陋,但排列整齐有序。有专门开辟的市集,商贩往来,交易着粮食、盐巴、皮毛,甚至还有少量来自荒北矿山的铁器。道路上,满载着灰白色矿石(范闲猜测那是制造那种神奇灰白材料的主要原料)和黑色煤块的牛车、驴车络绎不绝地驶向荒北深处。民众的脸上虽然刻着风霜,但眼神中却少了流民常见的麻木绝望,多了一丝对未来的期盼和……一种范闲难以形容的敬畏感。这种敬畏感,他在京都百姓看向皇宫时见过,但在这里,似乎指向更明确的核心——那位九皇子殿下。
“这哪里是什么流放死地?”范闲隐藏在斗笠下的脸上,震惊之色越来越浓,“这分明就是一座正在高速运转、潜力巨大的战争堡垒!叶宇……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情报显示叶宇修为被废,几乎成了废人,他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资源匮乏、强敌环伺的荒北,建立起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基业?那些远超时代的建筑材料(水泥)、那些精锐的士兵、那些精良的装备……这一切都需要庞大的资源、顶尖的匠人、高效的组织和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仅凭一个被废的皇子身份,绝无可能!
范闲收敛心神,决定冒险深入荒北的核心区域——传闻中九皇子叶宇的驻跸之地,以及那片神秘的大雪龙骑军营。他需要看到更多,了解更多。他凭借监察院特训出来的顶尖潜行匿踪技巧,避开主要的道路和哨卡,专挑人迹罕至的山林野径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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