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派遣内库人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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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遵旨!”众人齐声应诺。

“袁天罡,”叶宇最后看向不良帅,“盯死他们。朕要看到他们从满怀希望,到疑惑不解,再到寸步难行,最后…陷入绝望的每一个表情。庆帝想摸朕的底牌?”叶宇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那朕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铜墙铁壁!让他派来的耗子们,好好感受一下撞得头破血流的滋味!”

“诺!”袁天罡微微躬身,金属面具下的眼神,如同万载寒冰,瞬间锁定了千里之外那几个正伪装成行商、满怀信心踏入荒北地界的“暗影卫”精英。

七日后,荒北边境,野狼镇。

风沙卷过土黄色的矮墙,这座位于荒北与南庆旧地交界处的小镇,因盐铁商道的繁荣而显得异常喧嚣。驼铃声、车马声、商贩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牲畜、尘土和汗水的味道。

一个不起眼的皮毛商队缓缓驶入镇门。为首的是个面容蜡黄、带着几分风霜愁苦的中年行商,正是“暗影卫”精锐“蝰蛇”所扮。他牵着一匹驮着廉价兽皮的老马,眼神看似浑浊,实则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镇内景象让他瞳孔微缩。街道上,满载着麻袋的牛车、马车络绎不绝,麻袋口偶尔露出的,是雪白晶莹的盐粒,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荒北的“雪盐”!其品质之高,数量之大,远超他的预想。更让他心惊的是秩序,如此繁忙的商道,竟无丝毫混乱,所有车辆在身着统一灰褐色制服、臂缠红巾的“荒北商路护卫队”引导下,井然有序地行进、停靠、装卸。那些护卫眼神锐利,气息沉稳,显然都是军中好手,绝非寻常民夫。

“掌柜的,收皮子吗?上好的黄羊皮…”蝰蛇凑近一家挂着“利通商行”招牌的店铺,操着地道的北地口音,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店铺掌柜是个精明的胖子,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没看忙着吗?收盐的条子都排到三天后了!你这点皮子,边角料都不够塞牙缝!找别家去!”语气里充满了对皮毛商贩的不屑和对盐货生意的狂热。

蝰蛇讪讪退开,浑浊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他注意到商行门口,几个同样行商打扮的人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用油纸包裹、散发着淡雅香气的乳白色块状物——香皂!旁边还有人低声谈论着“琉璃窗”如何透亮,价格又涨了多少。这些奢侈品的热度,印证了情报的准确性。

他试图靠近那家商行内部,想看看账册或打听更多细节。然而,他刚往门口多挪了两步,两名原本在维持秩序的商路护卫,冰冷的目光便如同实质般扫了过来。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告,仿佛能穿透他精心伪装的皮囊,直刺他内里“暗影卫”的身份。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蝰蛇心头一凛,立刻低下头,牵着老马,如同真正的落魄行商般,迅速汇入街边的人流阴影中。

他知道,这商行,乃至这条街,都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外围的繁华,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真正的核心,被隐藏得极深。

又三日后,荒北城西郊,香皂工坊外围。

浓烈的混合香气(花香、油脂味、碱味)弥漫在空气中。隔着高大厚实的青砖院墙,能听到里面人声鼎沸,车马进出频繁。一车车乳白色的油脂(牛油、羊油)和成袋的原料被运进去,一箱箱包装好的香皂被运出来,热火朝天。

代号“夜枭”的暗影卫成员,伪装成一个收泔水的驼背老汉,推着散发馊味的破车,慢悠悠地沿着工坊外墙的土路走着。他浑浊的眼睛看似呆滞,实则锐利地扫过围墙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能的漏洞。他注意到围墙极高,墙角撒着防攀爬的碎瓷片和石灰,每隔一段距离,墙上还开有不易察觉的方形小孔——那是了望孔!他甚至在墙根不起眼的阴影处,发现了几个伪装成石块的金属物件——地听(简易震动监测装置)!

突然,工坊侧面一扇运送垃圾的小门打开,两个杂役抬着一桶废料出来倾倒。一股刺鼻的、混合着失败香精和烧焦油脂的怪味扑面而来。夜枭眼睛一亮,机会!他推着泔水车,装作被怪味吸引,好奇地凑近几步,想借机瞥一眼门内。

“老头!滚远点!这儿也是你能凑热闹的?”一声厉喝如炸雷般响起。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工坊护卫服饰的壮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眼神凶悍,腰间挎着短刀,一手已按在刀柄上,通玄境的威压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在夜枭心头。与此同时,墙头了望孔内,似乎也有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他。

夜枭浑身一哆嗦,脸上瞬间堆满惊恐和卑微,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军爷…小老儿这就走…这就走…”他慌忙推着泔水车,踉踉跄跄地退开,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刻,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或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探究,那把短刀就会毫不犹豫地出鞘!这外围的戒备,森严得令人绝望。核心区域?他想都不敢想。

与此同时,盐铁转运司核心账房外。

代号“账房先生”的暗影卫,凭借其精妙的伪装(一个因账目不清被南庆某商行“辞退”的老账房)和一手漂亮的算盘功夫,费尽心思,终于混入了转运司外围的一个分账房,负责记录一些无关紧要的粗铁矿石入库流水。

他兢兢业业,表现得老实木讷,试图用时间和“苦劳”赢得信任,伺机接触核心账册。然而,半个月过去了,他所能接触的,依旧是最边缘的数据。核心账房重地,有独立的院落,院门日夜有气息沉凝的护卫把守,院内似乎还有阵法波动的痕迹。他亲眼见过一个试图借口送热水靠近内院的小厮,被护卫冰冷的眼神吓得差点打翻水壶,最后被客气而坚决地“请”了出来。

更让他心惊的是无处不在的“眼睛”。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无论是吃饭、算账,还是去茅房。有一次,他故意在记录时“不小心”写错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想试探反应。结果不到半个时辰,一个面目平凡、穿着转运司低级管事服饰的人就“恰好”路过他的桌案,手指看似随意地点了点那个错处,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王账房,这里,抄错了。下笔要仔细。”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让“账房先生”如坠冰窟,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挫败感如同毒藤,在每一个潜入的暗影卫心中蔓延。他们引以为傲的伪装、渗透、刺探技巧,在荒北这张无形的大网面前,显得如此拙劣可笑。他们看到了表面的繁荣,看到了严密的秩序,看到了热火朝天的生产,却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坚不可摧的水晶墙,墙内真正的核心秘密,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那种看得见、摸不着、无从下手的绝望感,开始啃噬他们的信心。

荒北城,镇北侯府,观星阁顶层。

寒风掠过檐角,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叶宇凭栏而立,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俯瞰着下方灯火渐次亮起的荒北城,万家灯火如同繁星落入凡尘,勾勒出这座新生雄城的壮阔轮廓。更远处,工坊区炉火不熄,将半边夜空映成暗红色,那是荒北蓬勃跳动的工业心脏。

不良帅袁天罡如同一个没有重量的幽灵,悄然出现在叶宇身后,金属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光。“主上,内库耗子入荒北已十日。‘蝰蛇’小组尝试接触盐铁核心失败,损失外围眼线两人;‘夜枭’小组在香皂工坊外被高阶护卫惊退;‘账房先生’小组在转运司外围寸步难进,已被不良人重点标注;其余小组皆在边缘打转,所获情报皆为表象,核心机密未损分毫。目前,耗子们已显焦躁,开始尝试更冒险的渗透方式。”

叶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焦躁?很好。让他们继续撞,撞得头破血流,撞到怀疑人生。”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仿佛要握住整座城池的脉动。“庆帝想看朕的家底?那就让他看。看这川流不息的车马,看这彻夜不息的炉火,看这堆积如山的‘雪盐’和精美香皂玻璃…让他看看荒北的富庶与强大!但真正的底牌…”

叶宇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北地最凛冽的风:“…永远只握在朕的手中!不良帅。”

“臣在。”

“传令罗网,南庆境内,对‘雪盐’、香皂、玻璃的倾销,再提三成!价格,再压低一成!朕要庆帝的国库,更快地流干!”叶宇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算计,“再令公输班,‘破神弩’的试射,可以开始了。动静…不妨大一些。让那些藏在十万大山里的‘牧者’和慕容家的‘契约者’们,也听听我荒北为‘神’准备的礼炮声!”

“诺!”袁天罡躬身领命,身影无声退入阴影。

叶宇独立高阁,目光穿透茫茫夜色,仿佛看到了京都御书房内,庆帝面对着一份份语焉不详、却又处处透露着荒北深不可测实力的密报时,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

铜墙铁壁,才刚刚开始显露它的峥嵘。而猎人投下的香饵,已引来了第一批按捺不住的猎物。风暴,在无声的试探与反制中,正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