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毒士出山,请君入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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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卿,你说,太子此行,孤该如何‘款待’?”叶宇抬眼,目光如电,看向袁天罡。
袁天罡面具下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声音依旧平稳:“殿下已有定计。太子欲借赈灾之名行不轨之事,殿下何不将计就计?他既要看,便让他看个够!荒北之富庶,军容之鼎盛,皆可示之以强,震慑其心。至于那些暗处的蛇虫鼠蚁……”他顿了顿,语气森然,“不良人遍布荒北每一寸土地,罗网之目,无所不察。殿下只需稳坐高台,看他们如何自投罗网,自取灭亡。”
叶宇微微颔首,袁天罡之言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示敌以强,以煌煌之势碾压其心志,此乃阳谋。暗处宵小,自有罗网与不良人料理干净。
但……似乎还缺了点什么。缺一把能精准刺入敌人心脏,还要让敌人流血不止、痛彻骨髓却又无法声张的毒匕。
一个念头在他识海中清晰浮现。
“系统。”叶宇在心中默念。
只有他能看到的湛蓝色光幕瞬间在眼前展开,流转着神秘的光华。无数华夏历史长河中璀璨的名字在光幕上如星辰般闪烁、流淌。他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在浩如烟海的英灵长河中精准地搜寻、定位。
最终,光幕定格。
一个名字在幽蓝的光华中浮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与深邃——贾诩,贾文和。召唤所需:声望点八十万。
叶宇的声望点早已因吞并北齐、建立皇朝而积累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八十万,不过九牛一毛。
“确认召唤!” 叶宇的意念斩钉截铁。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风云变色的威压。书房角落的阴影仿佛微微蠕动了一下,随即,一个身着素净青衫、身形略显清瘦的中年文士,如同从水墨画卷中走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宇面前。
来人约莫四十许岁,面容清癯,眉眼平和,甚至带着几分儒雅的书卷气。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如古井寒潭,不起波澜,却仿佛能映照人心最深处的幽暗。他对着叶宇,从容不迫地躬身一揖,姿态谦恭,声音温润平和,如同山涧清泉:
“臣,贾诩,贾文和,拜见殿下。”
叶宇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这位在史册中以“算无遗策、毒士无双”留名的谋主。那份刻入骨髓的平静,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眸,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文和先生,请起。”叶宇虚扶一下,开门见山,将太子即将以赈灾之名率队前来荒北,实则暗藏杀机的局势,简洁清晰地陈述完毕。末了,他盯着贾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问道:“先生以为,孤当如何应对?”
贾诩直起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温润无害的笑意,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他缓步走到书案旁,目光扫过上面摊开的荒北地图,手指轻轻点在南境边关“黑石隘”的位置。
“殿下根基已成,大势煌煌,如日中天。太子此来,名为赈灾抚慰,实为窥探虚实,暗藏杀心。此等伎俩,在殿下煌煌天威之前,不过螳臂当车,跳梁小丑耳。”他的声音依旧平和,但话语却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绕上听者的心脏。
他微微抬眼,看向叶宇,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然,殿下欲取南庆神器,名正则言顺。弑兄之名,终归有碍。故,臣有一计,可令太子……自陷死地,身败名裂,而殿下,只需静观其成,坐收渔利。”
“哦?”叶宇眉峰微挑,身体微微前倾,“先生计将安出?”
贾诩微微一笑,走到一旁的红泥小火炉边。炉上温着一壶酒,酒香正开始氤氲。他提起酒壶,动作舒缓优雅,将温好的酒液缓缓注入旁边两只晶莹的白玉杯中。琥珀色的酒浆在杯中轻轻荡漾,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端起其中一杯,双手奉至叶宇面前,脸上笑容温和依旧,仿佛只是在献上一杯普通的暖身酒。
“殿下,您说……”贾诩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冰锥,带着致命的寒意,“这千里迢迢、满载‘皇恩浩荡’的赈灾车队里,若是发现几具穿着北齐残兵服饰、携带着‘刺杀密令’的尸体……分量够不够?” 他微微一顿,看着叶宇骤然锐利的眼神,继续用那温润的语调说道,“或者,再‘巧合’一些,让太子殿下在荒北境内,‘遭遇’一场由‘北齐死忠余孽’精心策划的伏杀?场面不妨惨烈些,最好……能死几位身份‘贵重’的东宫近臣,甚至让太子本人也受些‘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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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叶宇遥遥一敬,嘴角的弧度加深,那温润的笑容此刻却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辣:“北齐新灭,余孽未清,丧心病狂,意图报复,竟敢刺杀天朝太子,破坏两国来之不易之和平……此等弥天大罪,当如何?”
贾诩轻啜一口温酒,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届时,殿下只需‘震怒’,倾荒北之力,雷霆扫穴,将那些胆敢在您治下行刺储君的‘北齐余孽’连根拔起,斩尽杀绝!此,既为太子‘雪恨’,彰显殿下对朝廷、对储君之‘耿耿忠心’,更可借此良机,将荒北境内乃至北齐故地所有心怀叵测、不服王化的势力,彻底清洗一遍!名正言顺,一箭双雕。太子殿下经此‘大难’,身心俱疲,惊惧交加,若再不幸‘染上’荒北特有的某种‘恶疾’,药石罔效……那也只能说是天妒英才,命运无常了。陛下与天下人,又能说殿下什么呢?”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炉中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酒香弥漫,却驱不散那字里行间透出的、足以将人骨髓都冻结的阴冷杀机。袁天罡面具下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波动,那是棋逢对手的凝重与警惕。
叶宇静静地看着贾诩,看着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看着他那双平静无波却深藏着毒计的眼睛。良久,一丝冰冷的、带着无尽掌控意味的笑意,缓缓在叶宇的唇边绽开,如同寒夜里绽放的冰花。
他伸出手,接过了贾诩奉上的那杯温酒。
“好一个‘自陷死地’。”叶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文和先生此计,甚毒,甚妙。便依先生之计行事。”
他将杯中温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暖流直贯而下,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凛冽杀意。
“传令!”叶宇放下酒杯,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大雪龙骑,前出黑石隘!孤要让孤那位太子哥哥,踏入荒北的第一步,就记住,什么叫做……天威难测!”
苍茫的黑色,如同凝固的怒潮,无声地淹没了黑石隘前荒凉的旷野。
十天。太子叶承乾的车驾,在无数仪仗、护卫的簇拥下,沿着官道逶迤而行,终于抵达了荒北的南境门户——黑石隘。沉重的包铁木轮碾过冻得坚硬的土地,发出单调而压抑的辘辘声。车厢内,太子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捻动着腰间玉佩的流苏,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在心头萦绕。越是靠近荒北,沿途所见越是心惊。道路平整得不可思议,驿站修缮一新,沿途村庄的房舍坚固,百姓面色红润,眼神中透着一股在别处罕见的安定。这哪里是苦寒流放之地?分明是仓廪殷实的富庶之邦!
“殿下,黑石隘到了。”车帘外,东宫侍卫统领低沉的声音传来。
太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恶,掀开了车帘。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道横亘在两山之间、扼守要冲的雄伟关隘。巨石垒砌的城墙高耸入云,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铁灰色的冷硬光泽。城楼上,隐约可见巡逻士卒的身影。
然而,让太子瞳孔骤然收缩,让整个庞大的车队瞬间陷入死一般寂静的,并非那坚固的关隘。
是关隘之前,那片辽阔的、仿佛望不到尽头的黑色。
那是一片由钢铁、寒光、与凝固的杀意组成的森林。
一面面巨大的、绣着狰狞龙首的玄黑战旗(大雪龙骑战旗),在朔风中猎猎狂舞,如同无数黑龙在咆哮。旗帜之下,是战马!清一色雄峻如山的黑色战马,覆盖着厚重的玄色马铠,只露出冰冷兽瞳般的马眼。马背之上,是骑士!全身覆盖在冷冽的黑色重甲之中,面甲放下,只余两道毫无感情、如同深渊般的视线缝隙。他们肩宽背厚,如同铁铸的雕像,沉默地矗立在马背上。长槊如林,笔直地刺向阴沉的天空,槊尖闪烁着刺骨的寒芒。腰间的战刀虽在鞘中,但那凝聚了无数杀戮的煞气,却仿佛已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目睹者的心头。
整整一万大雪龙骑! 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黑色长城,横亘在太子车驾与黑石隘之间。没有喧嚣,没有呐喊,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沉默。但这沉默之中蕴含的力量,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加恐怖。万人如一,呼吸仿佛都带着同一个冰冷的节奏。铁血煞气汇聚成无形的洪流,排山倒海般压向刚刚抵达的车队。
拉车的骏马被这冲天的煞气所慑,不安地打着响鼻,四蹄刨地,任凭车夫如何呵斥鞭打,竟再不肯向前一步!侍卫们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上,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布满冷汗,握刀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脊椎。
太子叶承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握着车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引以为傲的东宫仪仗,他精心挑选的护卫精锐,在这片沉默的黑色铁林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叶宇手中掌握的力量——那绝非什么虚张声势的传闻,而是真正能碾碎一切的铁血洪流!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黑石隘那巨大而沉重的包铁城门,突然发出一阵沉闷而悠长的“嘎吱”声,缓缓地、缓缓地,向内洞开。幽深的门洞如同巨兽张开的口,吞噬着外界的光线。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片死寂中,唯有城门开启的沉重声响,如同丧钟,敲在太子叶承乾骤然缩紧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