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范闲的绝望与荒北的星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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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重新望向南方京都的方向,皇朝巅峰的气运在他周身流转,如同披上了一件无形的帝皇甲胄。“庆帝献祭国运,自取灭亡。神庙使者,不过是来送死的过客。而我荒北……”他抬起手,虚虚按向南方,仿佛要将整个南庆版图都纳入掌中,“当为帝国!” 声音斩钉截铁,宣告着不可逆转的未来。

京都,夜已深沉。皇宫深处那令人窒息的狂喜与癫狂,地底熔炉那焚尽一切的热血与呐喊,荒北王城那凝聚的意志与磅礴的气运,似乎都与这座庞大而古老的城池无关。它只是沉默地浸泡在一种无形的恐惧和压抑之中,如同暴风雨前死寂的池塘。

范府书房。烛火摇曳,将范闲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孤寂。他面前的桌案上,摊开着一份最新的密报,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却重若千钧:

神使将于明晨卯时三刻,离京北上。

范闲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行字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镇纸。明晨卯时三刻……神庙使者就要离开京都,带着庆帝倾国之力供奉的资源,带着灭绝一切的冰寒神力,踏上去往荒北、终结叶宇的征途。

他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交替闪现着画面:庆帝枯槁脸上病态的狂喜,冰封影像中孩童绝望的泪痕,叶宇荒北那似乎永不熄灭的熔炉火光,以及公输班呕心沥血锻造破法弩的模糊身影……忠诚、道义、恐惧、愤怒、绝望……无数种情绪在他心中激烈冲撞,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无力回天……”他再次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进谏?庆帝早已被神庙的力量蒙蔽了心智,任何劝诫只会被视为叛逆。反抗?在化神境的神使面前,他这点微末修为如同螳臂当车。逃离?又能逃去哪里?这天下,即将沦为神威与凡人碰撞的修罗场。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者,眼睁睁看着巨轮倾覆,却连一片浮木都抓不住。他为之奋斗、守护的一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脆弱可笑。南庆的国运?庆帝早已亲手将其献祭给了神庙的祭坛。他范闲,连同这京都千千万万的生灵,在神庙眼中,不过是一群随时可以清扫的蝼蚁。

“或许……唯一能做的……”一个极其微弱、近乎荒诞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萤火,在他绝望的心湖中悄然闪现。他猛地睁开眼,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看向南方荒北的方向。那念头是如此微弱,却又带着一丝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他缓缓拿起笔,蘸饱了墨,却悬在半空,久久未能落下。笔尖的墨汁,最终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团浓重的、化不开的黑暗,如同他此刻的心境。那滴墨,仿佛是他对南庆旧日忠诚的祭奠。

皇宫深处,供奉神庙使者的别院。月光清冷,洒在庭院中两个身着素白长袍的身影上。他们周身似乎萦绕着一层无形的寒意,连月光靠近都变得凝滞。

“凡人的挣扎,总是如此……无趣且徒劳。” 年长些的使者淡淡开口,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没有丝毫感情。他目光投向荒北的方向,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那个叫荒北王的小虫子,或许比其他的强壮一些,懂得用些奇技淫巧的烟火来壮胆。但虫子,终究是虫子。”

“师兄说的是。” 年轻些的使者微微躬身,语气恭顺,但眼底深处也带着同样的漠然。“庆帝这个傀儡倒是识趣,供奉的资源还算合用。待明日碾碎荒北,正好用这片土地的生灵,向其他不安分的凡人昭示,何为神威如狱,何为不可逾越。”

年长使者微微颔首,不再言语。对他们而言,此行不过是一场短暂的、略有些麻烦的清扫任务。碾碎荒北,抹去叶宇这个不安分的变数,维护神庙定下的“秩序”,仅此而已。凡人的恐惧、庆帝的谄媚、荒北的抵抗,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连一点微澜都算不上。他们甚至没有去思考失败的可能,那是对自身力量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自信,或者说,是深入骨髓的傲慢。他们只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然后如同散步般,去完成一次既定的净化。

荒北王城,外城墙的最高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寒风如刀。

三架庞大狰狞的金属造物,如同蛰伏的远古凶兽,静静地矗立在加固过的城垛之后。它们通体由暗沉的黑铁与奇异的青铜合金铸造,造型粗犷而充满力量感,巨大的弩臂足有成年人的腰身粗细,上面缠绕着粗如儿臂、闪烁着幽冷光泽的金属绞索。弩身之上,公输班呕心沥血蚀刻的符文凹槽内,此刻正流淌着粘稠的暗红色流光——焚神血髓已被注入。这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的血管般,缓缓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引动周围空间微微扭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波动。这就是初代破法弩!弩身下方,深深嵌入城墙的基座连接着地脉,源源不绝的微弱地火之力被抽取上来,维持着符文血髓的活性与稳定。

每一架破法弩旁,都肃立着三名气息彪悍、眼神锐利如鹰的军士。他们赤裸着上身,露出精铁浇筑般的肌肉,身上同样用特殊颜料描绘着简化的增幅符文。他们是精心挑选、修炼了特殊合击功法的力士,修为皆在壮骨境巅峰,三人一组,气血相连,方有撼动这弑神凶器的可能。

公输班站在其中一架巨弩旁,脸色依旧苍白,胸前包扎的白布上还隐隐透出血迹。但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燃烧着近乎狂热的火焰。他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冰冷的弩身,感受着其中沉睡的、足以令天地变色的狂暴力量。

叶宇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玄色王袍在凛冽的晨风中纹丝不动。他身后,白起按剑而立,面沉如水;袁天罡则如同融入城墙本身的阴影,气息全无。

“王上,一切就绪!”公输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激动,是疲惫,更是无比的期待。“三支‘焚神破法箭’已上弦!箭簇以‘星殒寒铁’混‘地火炎髓金’锻造,内嵌压缩到极致的‘雷火霹雳子’,箭杆蚀刻‘破罡’、‘疾风’、‘爆炎’三重符文,箭羽由‘铁羽雷鹰’的尾翎制成!箭身之内,同样注入了‘焚神血髓’!此箭一出,神魔辟易!” 他几乎是用生命在呐喊。

叶宇的目光扫过那三架蓄势待发的破法弩,如同君王检阅他最后的底牌。他走到最中央的巨弩旁,伸出手,按在冰冷的弩臂上。皇朝巅峰的气运之力与他的元婴之力悄然融合,如同无形的纽带,连接了他、破法弩,以及脚下这片承载着荒北不屈意志的土地。弩身上流淌的暗红色血髓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召唤,光芒微微炽盛了一瞬,随即又内敛下去,只剩下一种更深沉、更内敛的杀机。

“很好。”叶宇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清晰无比,带着一种斩断万古的决绝。“公输卿,你为荒北,为这天下凡人,铸就了弑神之牙!”他缓缓抬头,目光如穿透了黎明前的黑暗,精准地锁定了南方京都的方向,仿佛看到了那两个正沐浴着庆帝谄媚目光、准备启程的白袍身影。

“神庙视我等为刍狗,庆帝献国运以求苟延。他们以为力量便是真理,以为神威便可镇压一切。”叶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守城将士的心头,激荡着他们的热血:“今日,便让他们看看,何为凡人之怒!何为蝼蚁之志!”

“力士听令!”叶宇目光扫过那九名肌肉虬结的壮汉,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喝!”九名力士齐声暴喝,声震城垣!他们如同演练了千百遍,同时踏前一步,沉重的战靴踏在城砖上发出闷响。粗壮的、布满老茧的手臂猛地抓住破法弩巨大的绞盘手柄,浑身肌肉瞬间贲张,青筋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下暴起!壮骨境巅峰的气血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三人一组,气血相连,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他们低吼着,如同推动山岳,开始缓缓转动那需要万斤巨力方能撼动的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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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绞索紧绷声在寂静的黎明前格外刺耳。巨大的弩臂在力士们拼尽全力的推动下,抵抗着强大的反作用力,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向后弯曲!弩臂每弯曲一分,缠绕其上的符文光芒便炽盛一分,空气中弥漫的毁灭性能量波动就强盛一分!暗红色的流光在符文凹槽内加速奔涌,如同岩浆在血管中咆哮!整架巨弩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嗡鸣,积蓄着足以撕裂苍穹的恐怖力量。

叶宇立于弩旁,目光沉静如渊,牢牢锁定着南方天际线。皇朝巅峰的气运在他周身流转,与破法弩积蓄的力量隐隐呼应。白起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周身铁血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袁天罡的阴影似乎也变得更加深邃,无声无息地笼罩着这片即将爆发惊世一击的城头。

“开——!” 当弩臂被拉至满月状的极限,公输班嘶哑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尖啸,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九名力士同时爆发出最后的怒吼,用尽全身力气稳住绞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叶宇眼中寒光爆射,右手并指如剑,猛地向前方无尽虚空点出!没有言语,只有一个冰冷到极致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命令,瞬间贯穿了整个破法弩!

“嗡——!!!”

一声震彻天地的恐怖轰鸣骤然爆发!那不是箭矢离弦的锐响,而像是九天惊雷直接在城头炸开!又像是一头被囚禁万年的太古凶兽挣脱了束缚,发出毁灭一切的咆哮!

一道粗大的、缠绕着刺目血雷的暗红色光柱,从中央那架破法弩上狂暴喷薄而出!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扭曲、塌陷,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真空轨迹!光柱的核心,隐约可见一支造型狰狞、符文闪耀的巨箭!它撕裂了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如同一颗逆天而行的血色流星,带着荒北亿万生民不屈的意志,带着公输班呕心沥血的智慧结晶,带着叶宇弑神诛仙的决绝信念,以超越凡人想象的速度,悍然射向南方天际!目标直指——神庙使者即将踏上的征途!

这一箭,是凡尘向神座发出的,最嘹亮的战吼!

血色流星划破长空,其尾焰点燃了荒北的天际,仿佛宣告着:神权时代,终将被凡人的铁与火,彻底终结!

黎明破晓,血色流星撕裂长夜,荒北的意志已化作弑神之箭射向苍穹!神庙使者踏出京都的脚步,可曾感知到那焚尽神威的锋芒?范闲滴落纸上的浓墨,是绝望的祭奠,还是觉醒的伏笔?南庆国运被庆帝亲手献祭,神庙的傲慢能否在破法弩下延续?

一切答案,尽在下一章:神陨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