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看不中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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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部秘籍，是他昨夜在王美娟到来之前的空暇里，深思熟虑、反复推演的结果。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筛选出最适合这四人根基、体质、乃至未来发展方向的核心功法，绝非易事。既要考虑功法的威力上限，又要考虑其与各人资质的契合度，还要兼顾未来可能形成的互补配合。他无法百分百确定是否完美契合，毕竟记忆中的功法与现实修炼总有差异。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先练起来再说！趁着今晨王美娟去准备早膳的空当，他迅速凝神静气，凭借着前世那手被老头子逼着练出来的、足以以假乱真的书法功底，将这四部功法的入门篇和核心要诀默写了出来。
四个少年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智早已被残酷的训练磨砺得远超同龄人，成熟而坚韧。听闻世子竟然要传授他们这等听起来就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个个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与渴望！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强大的武力就意味着生存的保障，意味着地位的提升！而世子赐予的，是他们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机遇！
赵龙作为四人中隐隐的领头者，代表众人上前一步，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声音沉稳地答道：“回世子，基础武学常识，如练气、导引、站桩、招式拆解、经脉穴位辨识等，我等确已学过！请世子放心！”
“很好，” 赵杰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带着一丝鼓励，“那你们现在便自行上前，挑选一部最适合自己、最合眼缘的功法吧。记住，功法如手足，一旦选定，便需持之以恒，莫要三心二意。”
“是！世子！” 四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他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尽量保持着沉稳的步伐，围拢到小几旁，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四本承载着他们未来希望的薄册。
客厅内一时间只剩下少年们压抑的呼吸声和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赵龙：身形最为粗壮魁梧，双臂肌肉虬结，站在小几前如同一座铁塔。他目光如炬，首先被那本封面写着《霸王决》的册子吸引。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便是“霸者，一力降十会，以势压人，以力破巧……”的描述，以及配套的“霸刀”刀法图谱，那大开大阖、气势磅礴的招式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的热血！他是四人中力量最强、性格也最为刚直沉稳的一个，这《霸王决》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把将《霸王决》紧紧攥在手中，如同握住了一柄开山巨斧，眼神坚定如磐石。
赵虎：身材高瘦，筋骨匀称而充满弹性，像一根绷紧的弓弦。他目光灵动地在剩下三本册子上扫过。当看到《乾坤决》的介绍：“乾坤者，阴阳相济，刚柔并重，变化由心……”以及那套“天云”剑法图谱，剑势时而如行云流水般飘逸，时而如惊涛拍岸般凌厉，灵动与沉稳完美交融。他眼睛一亮，这与他追求速度与技巧、又不失力量根基的性子无比契合！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了《乾坤决》，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赵豹：腿脚修长有力，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行动间带着一种猎豹般的敏捷。他扫了一眼剩下的《神风决》和《转云决》。当看到《神风决》扉页上“神风过境，无影无形，腿如疾风，摧枯拉朽……”的描述，以及那套“风神腿”的图谱，那疾风骤雨般的连环踢击、灵动诡谲的身法配合，瞬间让他血脉贲张！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能将自身速度优势发挥到极致的功法！他一把抄起《神风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赵狮：性格最为沉稳，甚至有些木讷寡言。他是四人中最后一个挑选的。看着小几上仅剩的那本《转云决》，他憨厚地挠了挠头，脸上并无失落。翻开册子，“转云者，掌力雄浑，连绵不绝，如云海翻腾，排山倒海……”的介绍映入眼帘，配套的“排云掌”图谱，掌势厚重沉稳，大开大合，讲究以力破巧，后劲绵长。这与他下盘稳固、气息悠长、力量沉稳的特点倒也十分契合。他默默地拿起《转云决》，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最趁手的工具。
看着四人各自选定了与自己特质极为契合的功法，赵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这不仅仅是巧合，也证明了他在挑选功法时的眼光和判断是准确的。这四人，果然是可造之材！
然而，授艺并非仅仅是给予。赵杰脸上的温和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越年龄的严肃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捧着秘籍、难掩激动的四人，沉声道：“都听好了！”
四个少年立刻收敛喜色，挺直腰背，神情肃穆，如同等待军令的士兵。
“今日传授你们的武学，” 赵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金铁交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乃是本世子的独门秘传！未经本世子亲口许可，不得私自抄录，不得外传片言只语！更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泄露你们身负修为之事！若有违逆……” 他语气陡然转冷，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休怪本世子不讲情面！”
“是！世子！” 四人心中一凛，齐声应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凛然的敬畏。
“稍后，” 赵杰语气稍缓，“本世子会另传你们一套收敛气息、隐藏修为的法门。行走在外，需懂得藏锋敛锐，方是长久之道。”
“是！世子！谨遵世子吩咐！” 四人再次应诺。
“望你们勤修苦练，莫要辜负了本世子的期望！” 赵杰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期许和不容置疑的压力，“你们的未来，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们自己的努力！”
“我等必不负世子栽培之恩！定当勤学苦练，为世子效力！” 四人齐声应答，字字铿锵，如同立下军令状，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嗯，下去吧。” 赵杰挥了挥手，脸上重新恢复了淡然，“若有不明之处，随时可来芳菲院寻本世子解惑。”
“谢世子！” 四人捧着视若珍宝的秘籍，强抑着内心的激动与狂喜，再次躬身行礼，然后才依次告退。脚步虽轻，却掩不住那份即将踏上强者之路的雀跃。
待四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客厅内恢复了宁静。赵杰靠在椅背上，端起旁边小几上早已凉透的香茗，啜饮了一口，略一思忖，发现自己确实无事可做。
自从三岁那年，他用自制的“提神醒脑粉”（实则是强力泻药）让第十位饱学鸿儒的教书先生在课堂上“一泻千里”、颜面尽失、狼狈而逃之后，赵建明便彻底放弃了对儿子进行“文化教育”的念想。王府的“文化课”，对于赵杰而言，早已是过去式。
他放下茶杯，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目光投向自己卧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兴味的弧度。
“该去处理那些宝贝了。”
他转身，步履轻快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里，靠墙的紫檀木架子上，正堆放着昨日扫荡南皮城各大药铺得来的“战利品”，一大堆形态各异、气味纷杂、亟待处理的珍稀药材。那些，才是他未来“宏图大业”中，不可或缺的“弹药”和“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