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吃定你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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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统领,今晚晚些时候,本公子会亲临贵府拜访。有些‘私事’,需要与统领……单独谈谈。”
传音入密!
于云的心脏猛地一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握着酒杯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漾起一圈涟漪!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但眼底深处那抹骇然与惊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等他强行稳住心神,再次看向赵杰时,对方却已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正兴致勃勃地品尝着一道精致的江南点心,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传音从未发生过!而同桌的其他官员,依旧在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显然对这秘密的传音一无所知!
于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传音入密!这是武林中传说般的神通!非内力臻至化境、对真气操控妙到毫巅者绝难施展!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王爷……他的武功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这个认知,让于云原本尚存的一丝侥幸心理瞬间破灭!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冰冷而致命。
……
喧嚣的宴会终于在初更时分落下帷幕。丝竹声歇,灯火阑珊。太守府后院的精舍内,赵杰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卓然。他拒绝了周太守安排歌舞侍寝的“好意”,只带着黄善和四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贴身侍卫,在一名太守府管事恭敬的引领下,踏着清冷的月色,穿过寂静的街道,径直走向位于城东的于府。
于府占地广阔,朱门高墙,门口蹲踞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彰显着主人手握重权的地位。早已得到通禀的于云,亲自带着几名心腹亲兵,快步迎出府门。他脸上堆满了热情甚至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远远便拱手高声道:
“小王爷深夜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未能远迎,还请小王爷恕罪!快,里面请!里面请!”他快步走到赵杰面前,侧身引路,姿态放得极低。
赵杰淡然一笑,微微颔首,在于云的陪同下步入于府。府内灯火通明,回廊曲折,庭院深深,布置得虽不奢华,却处处透着军旅之家的硬朗与肃杀之气。黄善紧随赵杰身侧,四名侍卫则默契地散开,按剑肃立于客厅门外,如同四尊沉默的雕像,隔绝了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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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檀香袅袅。待两人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香茗后,于云挥手屏退左右,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赵杰、于云以及侍立在赵杰身后的黄善三人。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微妙。
于云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挂着恭敬的笑容,试探着问道:“不知小王爷深夜屈尊驾临寒舍,有何重要指示?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为小王爷分忧!”
赵杰端起青花瓷盏,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去浮沫,轻轻啜饮了一口香茗,这才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于云,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于统领,你我皆是明白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他刻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于云的心上。
于云心头剧震,但脸上依旧维持着不解和茫然:“小王爷这话……恕卑职愚钝。卑职实在不知小王爷所指何事,何来‘明知故问’之说?”
“哦?”赵杰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底却是一片冰寒。他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牢牢锁定于云躲闪的眼神,声音陡然转冷,一字一顿地问道:“既然于统领贵人多忘事,那本公子就提醒你一下。不知统领大人……与那销声匿迹两百年、如今又死灰复燃、行事阴狠毒辣的五毒邪教,究竟是何等亲密的关系?
轰!
“五毒教”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于云的心头!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藏在袖中的右手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一股凌厉的杀意不受控制地从他眼底迸射而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他几乎要按捺不住,想要立刻暴起发难,将眼前这个洞悉了他最大秘密的少年永远留在此地!
然而,这杀意只是一闪即逝!于云毕竟是执掌十万大军、历经无数风浪的枭雄!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沸腾的杀心,脸上迅速堆起惊愕和愤怒交织的表情,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被污蔑的“悲愤”:
“五毒教?!小王爷!此话从何说起?!卑职身为朝廷命官,岂会与那等祸乱天下、恶贯满盈的邪魔外道有所勾结?!这……这简直是天大的污蔑!卑职惶恐!请小王爷明察!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啊!”他站起身,激动地拱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杰将对方那瞬间的杀意和强装的镇定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他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慵懒无害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呵呵,是污蔑吗?那……就当本公子多管闲事好了。于统领的清白,还是留着……向半个月后从京城来的钦差大人解释吧。”他转身,作势就要向门外走去,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就在他的一只脚即将跨过客厅那高高的门槛时,身后传来了于云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带着无尽挣扎和最终妥协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小王爷……请留步!”
赵杰的脚步顿住了。他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月光勾勒出他俊美而冷漠的侧颜轮廓。
于云的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和绝望:“看来……我们之间,确实有必要……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了。”
赵杰的嘴角,在阴影中勾起一抹冰冷的、胜利者的弧度。他缓缓收回脚步,转身,重新踱回客厅中央,姿态优雅地坐回那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仿佛从未离开过。他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于云,声音平淡无波:
“哦,有必要吗,不过既然于统领觉得有必要,那就坐下来谈谈好了。”赵杰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走,他早就料定了于云肯定会屈服,不然只要他到皇上那里一说,等着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总之一句话,他就是吃定于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