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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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心中既欢喜又忐忑,却无人知晓。

大秦的军队列成严整的方阵,一队接一队沿着大道前行,甲胄铿锵作响,士兵们昂首挺胸,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那一身黑甲更添威势,可秦军士卒眼中却满是笑意。

村人们急忙跑回家,兴奋地捧出家中的食物,有人已提着竹篮站在路边,热情招呼着。

这才是民心所向的军队,难怪秦军进入上党后,行军顺畅了许多。

路旁的年轻妇人牵着小童,在整齐的军阵中急切寻找自家夫君,而孩子仰着脸,望着那些身披黑甲、背负弩箭或手持长戈的士兵,眼里闪着晶亮的光。

“公子,这才是我大秦啊!百姓不惧军队,反而爱戴!”

“若仅一两郡如此远远不足,唯有天下百姓皆如此,我大秦才能昌盛不衰!”

“军源于民,民乃军之根本,亦是国之根基!”

“民乃军之根本,亦是国之根基!”蒙恬点头赞同。

“公子有此胸襟,天下万民必会归心!”

“但愿如此!”

“驾!”白怵策马而来,停在扶稣身旁。

“公子,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白怵,但说无妨!”

“如今已入上党,末将的旧什长正是此地人氏,可惜他战死沙场。每逢出征,我都会去祭拜他,今日大军凯旋,我想亲口告诉他这好消息!”

“这是好事啊,何必问我?去吧!”

“公子,此事还真须您首肯——军令严苛,擅自离阵者,当斩!”

扶稣立于村边的高处,俯瞰下方景象。

几位妇人牵着孩童,终于在浩荡军阵中寻到自家丈夫,见人平安归来,已是莫大之喜。

她们欣喜呼喊,军阵中的士卒也瞧见了家人,目光交汇,情意绵绵。

然而军阵未停,士卒亦不能脱队。

见她焦急跟随,他忍不住大喊:“娘子,先回家!待大军回师,我立刻归家!”

她怔住,泪水盈眶。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拥,小小军阵仿若千山阻隔。

她呆立片刻,随即抱起孩子,沿路小跑追赶。

“既不能相聚,我便随你同行!”

那士卒再度喊道:“别跟了,快回家!”

“偏不!”

“哟——”一旁士兵纷纷起哄。

“老三,好福气啊!这么疼人的媳妇,你还凶她?换作我们,恨不得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喽!”

众人哄笑,逗得那妇人满面羞红。

“闭嘴!一群莽汉,少在这儿装模作样!老七,你不是见着姑娘连头都不敢抬?老马,你们村那姑娘中意你,人家都明示了,你连人家手都不敢碰,还在这儿吹牛!”

队伍前进时,百夫长粗着嗓门喊:"嘿,小妹别怕!老三要是敢欺负你,看我不收拾他!那帮小子嘴上不正经,真要动手时跑得比谁都快!"

"头儿您这..."年轻士兵耳根都红透了。

"瞧见没,害臊了!老三过来换位置!"百夫长拍着铠甲大笑,"人家姑娘眼巴巴等着呢,到最外边站着去!"

"谢大哥!"士兵忙不迭跨到队列边缘,总算能跟妻子并肩而行。只是这相聚太过匆匆,两人脚步都不敢放慢。

百夫长突然沉下脸:"换位置已是破例,谁敢踏出军阵半步——"他顿了顿,钢刀般的目光扫过众人,"督战队眼睛亮着呢!你们几个盯紧老三,要是他昏了头往外冲,立刻给我拽回来!"

远处高坡上,扶稣望着军阵旁亦步亦趋的妇人们,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昔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入是因洪水未平。"他转头对亲卫道,"如今我军大捷,何必再效古法?传令——"

青铜令箭当空划过,传令兵策马奔过各营。百夫长听见军令愣了片刻,突然扯开嗓门:"文书官!快把令文传上前去!"又冲那年轻士兵屁股就是一脚,"愣着作甚?就一个时辰!误了时辰老子也保不住你!"

霎时间,铁甲洪流里不断有人跃出。里垄村的晒谷场上,老村长颤巍巍拉着孙儿跪下:"谢扶稣公子恩典!"越来越多的村民跟着跪倒,欢呼声惊起田间雀鸟。

路旁杨树下,年轻夫妻紧握的手都在发抖。行进中的军阵忽然变得柔和,那些沾染血渍的战靴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有人偷偷抹眼睛,更多人望着西方地平线——那里有等着他们归去的炊烟。

扶稣站在飘飞的军旗下轻笑。夕阳给铁甲镀上金边,也融化了士兵们眼底的冰霜。

【朝堂将星】

蒙恬与王贲目光交汇,彼此眼底映出相似的感慨。

那位总在军令竹简上挑开一道细缝的公子,正将大秦铁律浸在温酒里——历下军营的雪融了,燕南的风便裹着人味儿钻进甲胄。此刻函谷关外的夕阳,竟比咸阳宫的晨钟更暖些。

"眼珠子转得这般快,可是腹诽本公子篡改军令?"

两道玄甲身影急忙抱拳,震得腰间青铜兵符哐当作响。

扶稣忽将酒觞掷于沙盘:"纵使六国遗老骂穿章台宫,这身蟒纹深衣也要替边关将士挡一挡寒!"残阳掠过他腰间佩玉,在《秦律》简册投下晃动的光斑。

马蹄声惊起时,王贲还攥着半截劝谏的尾音。蒙恬却望着烟尘远去方向大笑:"看见么?公子眼底燃着火!"

"疯症!"王贲踢飞脚边碎石,"那蛮族部落的草场..."

"终将成为我大秦的牧马监!"玄色大氅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待马蹄铁踏碎阴山雪——"

三十里外荒冢前,白发戍卒正用盲眼丈量军队行进的震动。酒囊突然压进他枯掌,惊起满山松涛。

"老哥哥,赵人酿的烈酒来了。"

瞎眼翁喉头滚动着四十年前邯郸城的烽烟:"去罢,替瞎子给那坟头松柏浇半壶。"

孤坟伫立,周遭一丈野草蔓生,唯独坟周寸草不生。

坟头新土整齐,仿佛有人时常照料。

白怵回首,望向山脚那间破败小屋,老人正坐在木凳上,醉醺醺地拆开刚得的酒坛。

“老头,福气不小,竟还有人替你守坟!”

“上一回站在这儿,恍如昨日,实则已过三年。老头,你可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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