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捞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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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无休这个年纪，她已经很少对什么东西提起兴趣。

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大多都是在捞不止，或是听冰川讲话本子。

不止是只很不让她省心的猫，总爱去插手那些原本和它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冰川作为一个无心无窍之物跟在不止身边，常常会被不止带偏。

有一回冰川从归墟发来求救信息，一粒粒冰块化作的齑粉勉强抵达她所在的地方，还没凑成完整的字就化作一缕烟消失不见。

无休掐指一算，发现冰川与不止竟然被鲛人幽禁当成了祭品关进了水底炼狱。

鲛人族管归墟之外的那一层屏障叫炼狱，可见里面的环境有多恶劣。

无休知道那里，她曾经频繁出入归墟之国，因为那里也还算是一处值得游玩的好去处。

但无休收到冰川的消息时，再晚去上一刻钟，她就可以收拾收拾再跑一趟地府去浣魂池里捞猫和冰川了。

在把不止和冰川从归墟之门捞出来后，无休带着他们两个人去了一趟鲛人族。

原本她是去撑场子的，结果她听完事情的始末，发现竟然是这只猫伙同冰川帮助一个人类男子囚禁了一只鲛人足足五十年。

无休理亏，那个鲛人跪在下方泪汪汪地控诉不止和冰川的种种恶行，把一猫一冰说得抬不起头来。

但在鲛人族长面前，她还是回护了不止与冰川，只将她从归墟国带出来的众多归海珠送了几枚给老族长，就算作赔礼，将此事掀了过去。

那次带他们回冰原后，无休又听了一猫一冰的说辞。

不止说：“那个男子见过一次鲛人之后，日日夜夜思念着她，终于积劳成疾，临死之前只想见她一面。我和冰川初到人世一猫一冰艰难苟活，他曾施舍我们一碗杂食粥。所以我和冰川才决定成全他。”

冰川说：“我们曾再去看过那名男子，当时不知他对鲛人竟然用了魅惑术，见他二人恩爱，我们决定帮助他将鲛人的生活习性改成陆地。”

不止接着说：“那个阵法其实对鲛人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只是让她无法恢复鱼尾，而且也有时间限制的，毕竟人类寿命非常短暂。”

冰川补充道：“没有鱼尾她就没办法回到鲛人族。她想不想回去这一点我们没有向鲛人确认，确实是我们做错了。”

不止垂下脑袋，两只耳朵露出来也耷拉着，“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无休听完，未置一词，只把冰川困在一处真火结界中待了一百年，又将不止放在无数条冰柱形成的错落猫笼子里待上一百年以示惩戒。

无休养猫或是养冰川遵的都是自己随性的想法，知道它们犯错自然也会罚，只不过那是她的事，倒也不需要被旁人知晓。

后来无休听不知是谁说起她护短，无休微微歪头看向对方，坦然承认：“自然。”

因为有冰川这个话本子复述机在，无休听多了形形色色的故事，便也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大的兴趣来。

在冰原的生活漫长而悠久，无休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是很自在的，但不止和冰川不这么认为。它们在的时候会想尽办法调动无休除了平静以外旁的情绪， 有时候甚至会故意犯一些无伤大雅的错，想看看无休会不会生出无奈之类的情绪。

但都没有。无休的情绪之海太大了，大到哪怕是种灵物都惧怕的死劫，被无休勘破后也只落一声极短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