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别找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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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撕裂了数据中心的宁静,尖锐的红光在林晚的瞳孔中疯狂跳动。
“暗夜守护计划”全域一级预警——华南果区,霜冻线以惊人的速度南侵,预计三小时内抵达核心产区!
林晚的指尖在虚拟面板上化作残影,应急响应系统瞬间激活。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启动最高权限的AI语音矩阵,向数百万农户发布指令,屏幕上涌现的景象却让她猛然僵住。
不需要她。
根本不需要她!
从桂北的柑橘园,到粤西的荔枝林,再到琼中的橡胶田,成千上万个乡村服务站的广播喇叭,在同一时间,用同一种节奏,自发地播报起精准的寒潮防御指南。
“各位乡亲,注意了喂——!霜要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棚顶的草苫子,赶紧加一层!树根底下,铺上干草,要厚!像给娃盖被子一样!”
那语速,那停顿,那在关键处猛然拔高的强调,像一把刻刀,瞬间在林晚的记忆深处划开一道口子。
是它!那种该死的“沈昭岐式”节奏!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呵,又是哪个团队在炒作那老家伙的旧情怀?手段倒是不错,全域同步,想必花了不少钱。”
她指尖一划,调出后台数据流,准备揪出幕后推手。
然而,当发布者的身份信息逐一弹出时,她脸上的冷笑一点点凝固。
发布者ID:桂北 - 龙脊镇服务站,操作员:李秀梅,小学乡村教师。
发布者ID:琼中 - 黎母山服务站,操作员:王建国,退休农技员。
成百上千个ID,遍布华南,身份各异,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网络关联,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生活在那片土地上。
林晚死死盯着屏幕,数据分析模型疯狂运转,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中心节点”,找不到任何一个“主使者”。
这庞大的信息网络,仿佛一个没有大脑却拥有统一意志的生命体。
她缓缓靠在椅背上,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寒意,那不是来自屏幕上的霜冻线,而是来自这无法理解的现实。
她抬手,关掉了眼花缭乱的分析界面,仿佛关掉了一个属于旧时代的开关。
“原来……”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不是模仿,是长出来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暗夜守护计划”用户体验部,小柯的终端收到一条匿名反馈。
西北戈壁边缘的某个小村庄,一群孩子用废弃的纸箱、易拉罐和几根电线,做了一个粗糙的“会说话的盒子”。
他们在纸上画一些奇怪的符号,塞进盒子的“投喂口”,盒子就能用那种熟悉的“沈昭岐式”节奏,播放出“明天风大,羊要圈好”之类的提醒。
“典型的违规UGC(用户生成内容),存在安全隐患。”小柯的职业本能让他立刻起草了一封技术警告函,准备远程锁定那个“盒子”的简陋信号。
但在发送前,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孩子们上传的“符号”照片。
那不是文字,也不是代码。
那是一张张手绘的图谱,上面画着高低起伏的波浪线,标注着长短不一的箭头和圆点。
小柯愣了许久,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是音乐的节奏图谱!
他迅速调出沈昭岐早年被封存的教学资料,在尘封的档案角落里,找到了那套被认为早已失传的“四声叫卖法”核心原理。
那不仅仅是说话的技巧,更是一套将汉字四声与音律节奏相结合的独特方法论。
眼前的这些孩子,根本没见过沈昭岐,甚至可能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们只是凭着从父辈口中听来的、最亲切有效的提醒,用自己的方式,将这种“好听又好记”的说话节奏,逆向解析,并用音乐的语言“翻译”了出来!
小柯看着屏幕上那封措辞严厉的警告函,沉默了片刻,然后按下了删除键。
他转而打开后台的一个隐藏端口,为这类无法被标准AI识别和归类的用户内容,悄悄开放了一条绿色通道。
在标签栏里,他敲下了一行字:
“野生表达·一级生态样本。”
首都,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研究院的终审会议室里,气氛严肃。
周执面前放着一份即将发布的《乡村振兴信息传播指导白皮书》终稿。
其中,“共富话术体系”的章节,开篇明义,将其源头和发展归功于“特定历史人物沈昭岐的卓越贡献与深远影响”。
“我反对。”周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室内所有的议论,“我建议,删除所有指名道姓的表述。”
一位资深专家皱起眉头,扶了扶眼镜:“周执同志,这不妥吧?我们做研究,讲究追根溯源。抹去开创者的名字,是对历史的不尊重。不留名字,后人怎么知道来路?”
周执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平静而坚定地说道:“当一个人能说出有用的话,那是他的本事。当一万个人都在模仿他说有用的话,那是他的影响力。但是,当十万个人、一百万个人,都能用同一种最有效的方式,说出对自己、对身边人都有用的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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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来路,就不再是某一个人,而是我们脚下走的这条路。”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散会后,周执走出大楼,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技员快步追上他,往他手里塞了一张揉得发皱的字条,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周执展开字条,上面只有一行朴拙的字迹:
“你说得对,他从来不想当老师,只想当一把锄头。”
秦念慈的办公室里,阳光正好。她刚刚批准了一项极为特殊的申请。
申请内容:将沈昭岐最初使用的那台老式录音机,正式列为“功能性文物”。
但这份批准意见的附件里,却附带着两条看似矛盾的指令:
一、不得在任何博物馆或展览馆中展出真品。
二、授权复制其外壳,作为新一代“民声”助农信息终端的标准化配件之一。
在审批意见的最后,秦念慈提笔写下了一句话,笔锋沉静而有力:
“让它继续录,但永远别让它知道,录的是谁。”
新机型上市首日,彩云之南,一个被群山环抱的村庄里,家家户户都领到了一台崭新的“民声”终端。
村民们围坐在一起,商量着要录制一句什么样的开机词。
有的说“感谢国家”,有的说“科技兴农”,吵吵嚷嚷,各不相同。
最后,村里最年长的阿婆站起来,对着围成一圈的终端,清了清嗓子,用最朴素的语调说了一句。
瞬间,所有人都笑了。大家纷纷拿起自己的终端,录下了同样的话。
第二天清晨,村里的广播里,上百个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内容各异,结尾却异口同声,响彻山谷:
“今天晴,适合晒笋。”
昆仑山口,风雪如刀。
沈昭岐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手机屏幕早已在严寒中彻底黑屏,失去了任何信号。
他从磨破的背包里,取出了最后一件属于“过去”的物品——那台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老式录音机。
屏幕碎裂,外壳满是划痕,电量早已归零。
他没有尝试去修复它,也没有任何留恋。
他只是轻轻地,将它放在路边一块被风雪侵蚀的巨大岩石上,像是在安放一位老友。
风雪很快开始覆盖它,试图将它与山石融为一体。
沈昭岐转身,迎着风雪,向前走了百步。
就在他即将被前方的苍茫吞噬时,身后,那块岩石的方向,似乎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幻觉般的电流声。
滋……
他脚步一顿,猛然回头。
身后,只有呼啸的风,纷飞的雪,和亘古的寂静。
那台录音机早已被白雪覆盖,不见踪影。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仿佛在笑自己的错觉。
他不再回头,继续向前走去,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黑点,彻底融入了这片苍茫天地。
数日后,一个寻常的清晨。
全国各地数不清的服务站,在晨间播报时段,突然统一插入了一段未经任何系统预告的新音频。
那声音依旧苍老而陌生,话语依旧朴素得掉渣:
“今日晴,适合晒笋。傍晚可能有雨,记得收。”
但这一次,所有听到这段音频的人都清晰地察觉到,在那苍老的声音背景里,多了一串极其清晰的、踩在砂石上的脚步声。
嗒,嗒,嗒……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坚定有力,从近到远,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悠长的风声里。
秦知语坐在办公室里,耳机中传来的正是这段播报。
她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眼眶毫无征兆地一热。
她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被阳光沐浴的城市,和远方连绵的山脉轮廓,轻声说:“你走了,可你又哪儿都没走。”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孩童的嬉闹声,几个小学生举着用硬纸壳卷成的喇叭,正卖力地冲着来往的行人齐声喊着:
“鸡枞菌,雨后香,三十一斤莫还价!”
那腔调,那节奏,仿佛一缕阳光,穿透了时空。
秦知语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数据中心,林晚正按照季度流程,对服务器进行例行清理。
这是一个枯燥乏味的工作,旨在清除那些被系统判定为“无效”“冗余”的缓存数据,为庞大的数据洪流腾出空间。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着,执行着一道道删除指令。
突然,她的指尖在“确认”键上方一寸处,停住了。
进度条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卡顿,一个本应被瞬间抹除的、字节数几乎为零的数据碎片,在被彻底湮灭前的最后一毫秒,反馈了一个异常的读写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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