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拖”字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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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渡的水汽尚未完全从甲胄上褪去,八万五千靖安军的脚步已踏向南方腹地。赤焰火龙驹的蹄铁叩击着新修的栈道,玄麟黑甲在秋阳下连成一片流动的铁海,沈砚勒马立于队伍前方,凤翅镏金镋斜倚肩头,目光落在舆图上标记的"铁壁关"三字——那便是南方起义军的核心屏障,也是他南下的第二道雄关。

"世子,前方斥候回报!"周凌峰打马赶上,声音裹挟着风,"铁壁关依山而建,南临湍流,关墙由青条石垒砌,高逾三丈,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守关者正是岳鹏所率的'忠义军',麾下三万弟兄皆是原大衍禁军旧部,军备齐整得很。"

沈砚指尖点过舆图上铁壁关的位置,这处关隘恰在南岭余脉与江水交汇处,正是他打通南北通路的必经之地。"岳鹏..."他低声重复这个名字,斥候送来的卷宗里分明写着,此人原是禁军副统领,因拒绝镇压流民而率部起义,麾下七位结拜兄弟更是各司其职的军中宿将。

暮色降临时,靖安军已至关前十里扎营。中军帐内,舆图旁摊开的竹简详细列着忠义军主将及结拜兄弟的名号:主将岳鹏,善使玄铁破阵枪,治军如铁;老二张怀瑾,谋士出身,掌军机谋划;老三刘镇川,水师校尉转行,守关南水道,惯用月牙分水刀;老四王斩棘,陷阵营旧统,惯于攻坚,手持八棱重型斧;老五李擎苍,轻骑将领,善侦察奔袭,配透骨亮银枪;老六陈守义,原军侯,掌军纪律法,腰间悬虎头戒刀;老七杨破虏,弩营出身,精远程防御,专擅连环劲弩;老八周护粮,管粮草辎重,从无差池。

"皆是硬骨头。"周凌峰看着名单咋舌,"原以为南方起义军多是乌合之众,这岳鹏的队伍倒像极了军纪严明的精锐之师,连兄弟分工都这般分明。"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尖划过"岳鹏"二字:"拒绝镇压流民,率正规军起义,此人有忠有义。传我将令,明日清晨备薄礼,我亲自到关前见他。"

次日天刚破晓,铁壁关的城楼已升起"岳"字大旗。岳鹏身披银甲立于城头,身后七人按序排开,个个身姿挺拔。见沈砚单骑至关下,他沉声开口,声音透过风传得清晰:"武威侯远道而来,是为攻城,还是为会友?"

沈砚抬首,凤翅镏金镋在晨光中泛着寒光:"岳将军率忠义之士守此雄关,砚敬佩有加。今赵瑜昏庸,天下离乱,我靖安军志在北上清君侧,非为与忠义之师相残。若将军愿合兵一处,他日推翻暴政,你我共护太平。"

城楼上的张怀瑾低声对岳鹏道:"观其军容,靖安军纪律严明,绝非乱兵。且沈砚自封爵位却不妄为,苍澜渡一战知人善任,是可交之人。"

岳鹏目光扫过关下严整的靖安军阵列,又看向沈砚眼中的坦荡,突然朗笑一声:"武威侯既有此心,便随我入关一叙!"随着他一声令下,沉重的关门缓缓开启,露出关内严阵以待却无敌意的忠义军将士。

沈砚勒马入关时,瞥见关墙内侧刻着的"忠义"二字,墨迹虽淡,力道却深。他知道,这铁壁关前的相遇,不是战事的开端,而是南方义军凝聚的起点——靖安军的传奇,正要与忠义军的故事交织在一起,书写新的篇章。

沈砚勒马入关,玄麟黑甲的甲片随着马蹄轻响微微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颤音。关内路面是夯实的三合土,被常年过往的马蹄碾出细密的纹路,两侧列队的忠义军将士身着统一的灰黑色软甲,腰间佩刀斜挎,左手按在刀柄上,右手贴于身侧,目光平视前方,既无敌意,也无半分退让,唯有正规军特有的沉凝肃杀。

岳鹏已从城头走下,银甲在晨光中反射着冷冽的光,胸前的护心镜上刻着一道浅浅的刀痕,那是去年抵御朝廷追兵时留下的印记。他手中的玄铁破阵枪斜戳在地上,枪尖入地半寸,枪杆上缠绕的暗红布条随风轻摆,那是忠义军战死弟兄的血渍染就,早已成了军魂的象征。见沈砚靠近,他上前两步,左手抱拳,动作标准却透着疏离:“武威侯,请随我入中军帐一叙。”

沈砚翻身下马,凤翅镏金镋被身后的亲卫接过,他抬手回礼,目光掠过岳鹏身后的七位结拜兄弟,一一扫过他们手中的武器:老三刘镇川的月牙分水刀刀身狭长,刃口泛着水光,刀背处还嵌着几颗细小的螺壳,是常年在水道作战的痕迹;老四王斩棘的八棱重型斧通体黝黑,斧刃厚重,斧柄末端缠着防滑的牛皮,握痕深陷,看得出是日夜不离手的趁手兵器;老五李擎苍的透骨亮银枪枪身纤细,枪尖锋利如针,枪杆上刻着三道浅痕,该是斩杀敌将的记功标记;老六陈守义的虎头戒刀挂在腰间,刀鞘上的虎头纹饰被摩挲得发亮,刀刃虽未出鞘,却隐隐透着寒气;老七杨破虏背上斜挎着一架连环劲弩,弩身由精铁打造,机括处缠着铜丝,箭囊里插满了羽箭,箭羽是罕见的鸱鸮羽毛,比寻常羽箭飞得更稳更快。

“几位将军气度不凡,”沈砚收回目光,语气诚恳,“早闻忠义军皆是禁军旧部,军纪严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怀瑾作为老二,性子最是沉稳内敛,闻言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却在沈砚身上细细打量,带着审视:“武威侯苍澜渡一战剿灭水匪,鸢嶂关连斩六将,这份战绩,确实令人侧目。但不知侯爷此番南下,除了‘清君侧’,是否还有其他打算?”

岳鹏引路在前,沈砚与周凌峰紧随其后,七位兄弟按序跟在两侧。铁壁关内部构造精巧,沿坡而上是层层叠叠的营房,营房外的空地上,几名忠义军士兵正在擦拭兵器,动作整齐划一,连抹布擦拭的方向都完全一致;不远处的校场上,数十名士兵正在操练阵形,“一二”的呐喊声震彻山谷,招式刚劲有力,进退之间丝毫不乱,绝非寻常义军可比。关墙内侧每隔数丈便有一座箭楼,箭楼上的士兵手持弓箭,警惕地望着关外,连沈砚等人经过时,也只是目光稍移,手指依旧紧扣弓弦,并未擅离职守。

中军帐设在关隘最高处,是一座用粗壮松木搭建的大帐,帐帘由粗麻布制成,上面缝着“忠义”二字,针脚细密刚硬,看得出是军中将士亲手缝制。帐内陈设简洁却规整,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条案几,案几是整块硬木打造,边缘被磕碰得有些毛糙,上面摊着一幅铁壁关及周边的舆图,舆图用桑皮纸绘制,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各处要道、水源和驻军数量,墨迹深浅不一,显然是反复修改补充过;案几两侧摆放着八张实木座椅,椅面上铺着磨旧的兽皮,椅腿绑着加固的铁条;帐壁上挂着几柄擦拭干净的兵器,还有一面盾牌,盾牌上布满了箭孔和刀痕,最深处竟有三寸有余,显然是经历过恶战的旧物。

众人按序落座,岳鹏坐在主位,沈砚与周凌峰坐在左侧,七位兄弟分坐右侧。帐外传来士兵送水的脚步声,一名小兵端着八碗粗瓷碗,碗里盛着温热的茶水,水面飘着几片干枯的草药,是祛湿的艾草,他小心翼翼地将茶碗放在每个人面前,然后躬身退了出去,全程踮着脚尖,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武威侯直言要合兵北上,”岳鹏端起茶碗,却并未饮用,只是指尖摩挲着碗沿的裂纹,“我想问一句,合兵之后,我忠义军三万弟兄,该如何自处?”

沈砚抬眼,目光与岳鹏对视,坦然道:“合兵之后,自然是统一政令、统一军令。忠义军将士可与靖安军混编,按战功论赏,往日职级不变,岳将军可任副帅,协助我统筹全军。”

“副帅?”王斩棘性子最是急躁,闻言猛地一拍桌案,粗瓷碗里的茶水溅出大半,“我大哥乃禁军副统领出身,麾下弟兄皆是百战之师,凭什么要屈居人下?武威侯不过是占了靖安郡的地利,若论实打实的战场经验,未必比我大哥强!”他说话时双手按在膝盖上,八棱重型斧就靠在座椅旁,斧刃反光刺眼,语气里满是不服。

沈砚面色未变,只是看向王斩棘:“王将军此言差矣。合兵不是谁屈居谁下,而是为了大局。如今南方义军一盘散沙,若各自为战,迟早被朝廷各个击破。我靖安军虽起步较晚,但装备精良,粮草充足,且已打通南岭要道,占据天时地利;忠义军战力强悍,经验丰富,两军互补,方能形成合力。若执意分庭抗礼,只会白白消耗实力,让赵瑜坐收渔利。”

“说得好听!”刘镇川一直沉默,此时也开口反驳,他的月牙分水刀就放在腿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刀身的纹路,“谁知道你沈砚是不是另一个赵瑜?今日借合兵之名吞并我忠义军,他日掌权,便卸磨杀驴?我等起义,是为了让百姓不受欺压,不是为了给另一个诸侯当垫脚石!”

张怀瑾缓缓补充道:“武威侯自封爵位,未经朝廷认可,也未得南方义军共推,此举本就争议颇多。若要合兵,需得立下盟约:两军各自保持独立,作战时相互配合,战后分占疆域,互不干涉。否则,恕我等不能从命。”

沈砚眉头微蹙,语气沉了下来:“张先生此言,恕我不能同意。两军若各自独立,作战时政令不一,遇事相互推诿,如何能打胜仗?至于爵位,我沈砚是凭将士们的鲜血换来的,是为了凝聚军心,绝非贪图虚名。他日推翻赵瑜,天下太平,我自会还政于民,何来卸磨杀驴之说?”

“空口无凭!”陈守义按了按腰间的虎头戒刀,声音严肃,“军无信不立,盟约需白纸黑字,歃血为盟,方能让人信服。否则,仅凭侯爷一句话,便要我三万弟兄托付身家性命,未免太过草率。”

沈砚站起身,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盟约可以立,但各自独立绝无可能!合兵之道,在于同心同德,若各怀异心,即便立下盟约,也不过是一纸空文。我沈砚今日在此承诺,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绝不偏袒靖安军将士,更不会吞并忠义军。但军令必须统一,否则,这兵,合不如不合!”

岳鹏也站起身,玄铁破阵枪在他手中微微一振,发出沉闷的金属嗡鸣:“武威侯的心意,我明白。但忠义军是我和七位兄弟,还有三万弟兄用命拼出来的,我不能让他们不明不白地听人调遣。要么按我兄弟所言,两军联兵不并入;要么,便各走各的路,铁壁关在此,我岳鹏奉陪到底!”

他身后的七位兄弟同时起身,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我等听大哥的!”

帐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烛火跳跃着,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帐壁上,忽明忽暗,带着剑拔弩张的意味。周凌峰悄悄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目光警惕地看着对面七人,只要沈砚一声令下,他便能立刻动手。

沈砚看着岳鹏眼中的坚定,又看了看七位兄弟毫无退让的神色,知道今日之事已无转圜余地。他缓缓拿起案几上的横刀,刀鞘擦过案面,发出低沉的摩擦声,却并未动怒,反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岳将军既执意为‘底线’相争,那我便不做强求。”

他转身向外走,脚步从容,走到帐帘处时回头,目光扫过八人紧绷的面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铁壁关地势再险,也困不住时间;三万弟兄再勇,也扛不住粮草断绝。三日之后,我靖安军会在关前扎营,围而不攻——你我不妨耗耗,看是你这关隘存粮能撑到最后,还是我靖安军的补给能等到你弟兄们服软。”

“你耍无赖!”王斩棘怒喝,就要上前,却被岳鹏抬手拦住。

沈砚笑意更深:“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铁壁关,能让你们八位猛将归心,能收服三万忠义之士,这‘无赖’,我当得值。”说罢,他不再多言,掀帘而出,玄麟黑甲的背影在晨光中愈发挺拔。

周凌峰紧随其后,帐帘重重落下,带起的风让烛火剧烈晃动,映得帐内八人的神色愈发凝重。

岳鹏望着帐外沈砚远去的背影,猛地将玄铁破阵枪戳在地上,沉声道:“怀瑾,即刻调整布防,加固关墙,投石机和连弩照旧架起,但重点换成警戒;镇川,严守关南水道,不仅要防偷袭,更要查探是否有隐秘补给线可走;斩棘,率部守正面关隘,无需备战攻城,只防靖安军靠近;擎苍,派斥候加密监视,重点看他们的粮草运输队;守义,严整军纪,严禁士兵靠近关外,杜绝军心浮动;破虏,清点弩箭火药,做好防御即可;护粮,立刻盘点所有存粮、水源,实行定量配给,每日两餐,粗粮为主,务必省着用!”

“遵命!”七位兄弟齐声应道,各自领命而去,脚步虽依旧整齐,却难掩眉宇间的凝重——他们不怕正面厮杀,却怕这种看不见硝烟的消耗。

帐内只剩下岳鹏一人,他端起那碗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蔓延舌尖。他清楚沈砚的底气——靖安郡富庶,苍澜渡水路畅通,补给必然充足,而铁壁关的存粮,即便省吃俭用,也撑不过四个月。这场对峙,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与此同时,靖安军营地内,沈砚正站在补给营的高台上,看着一艘艘战船从苍澜渡驶来,亲卫们正将一箱箱封装严实的物资搬下船,箱身上只印着“靖安军补给”的字样,里面是压缩饼干、泡面、火腿肠和自热米饭——这些沈砚前几日买来的食物,被他严令封口,只许将士食用,不许对外泄露。

“周凌峰,”沈砚收回目光,指尖划过舆图上铁壁关的外围,“传令下去,全军不必备战攻城,即刻在关前十里处扎营,营帐连绵排布,形成合围之势,只留东侧一处缺口,以示并非赶尽杀绝。”

周凌峰有些迟疑:“世子,围而不攻固然能省兵力,但万一朝廷援军赶来,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援军?”沈砚轻笑,“赵瑜昏庸,各地藩王各怀异心,南方义军虽散,却也牵制着不少兵力,短期内,朝廷抽不出像样的援军来救铁壁关。”

他顿了顿,吩咐道:“你再做三件事:第一,调水师战船封锁关南水路,只围不打,断绝他们的外部补给;第二,让炊事营每日在营地外围架起数十口大锅,轮流煮泡面、加热自热米饭,火候要足,让香味飘到铁壁关去;第三,在关前缺口处设一个投诚点,派军医和炊事兵驻守,只要忠义军士兵放下武器过来,便给热饭热菜,不伤性命,也不强迫入伍,愿意留下的编入辅军,愿意走的给足干粮放行。”

“世子英明!”周凌峰恍然大悟,躬身应道——这招既断了对方的生路,又留了活路,比强行攻城更能瓦解军心。

沈砚补充道:“切记,所有补给物资的包装必须统一,不许让忠义军看到原貌,也不许将士们对外提及食物的来历,只说是郡内新制的‘速食粮’。另外,严令全军不得挑衅,若忠义军没有主动进攻,便不许放一箭、动一刀,咱们就耗着,看谁先忍不住。”

“遵命!”周凌峰躬身领命,转身去部署。

很快,靖安军的营帐连绵起伏地出现在铁壁关前,炊烟袅袅升起,泡面的鲜香、自热米饭的菜香混合在一起,顺着风飘向关内。营地内,靖安军将士们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偶尔传来的欢声笑语,清晰地传到关外。

而铁壁关内,忠义军的士兵们正围着篝火,分到的粗粮干饼又硬又冷,难以下咽。关外飘来的香气如同无形的钩子,勾得人腹中饥饿更甚,不少士兵忍不住望向关外,眼中满是向往与挣扎。

岳鹏站在城头,望着靖安军营地的点点炊烟,听着隐约传来的笑声,银甲下的拳头攥得发白。他知道,沈砚的“拖”字诀,比千军万马更可怕,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军心的防线,已在无形之中,被那诱人的香气,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沈砚站在自己的营帐前,腰间横刀的刀鞘泛着冷光,身旁亲卫捧着凤翅镏金镋侍立,他望着铁壁关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他不急,粮草充足,军心稳定,他有的是时间等待——等待那三万将士放下武器,等待那八位猛将俯首归心,等待铁壁关不攻自破。

夜色如墨,靖安军营地的喧嚣渐渐沉寂,唯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轻响。沈砚屏退左右,独自走入中军帐最内侧的密室,指尖划过墙面一处不起眼的凹陷——这是他激活空间的关键。眼前光影一晃,已从潮湿的军帐换到了现代公寓的客厅,熟悉的空调凉意驱散了一身征尘。他直奔书桌,拿起充电满格的手机,点开外卖、生鲜、零食APP,手指翻飞间,订单接连生成。

八万五千人的口粮,既要管饱,更要解馋,还得一天一个样。他特意选了批量配送、加热方便且香味穿透力强的品类,分类下单:早餐要兼顾软糯、酥脆、香甜,午餐得有荤有素、汤汁浓郁,晚餐要丰富多样、带着烟火气,连加餐零食都没落下。确认支付后,手机屏幕暗下,他再触墙面,已带着满空间的物资回到军帐,密室角落瞬间堆满了密封的餐箱,只待炊事兵清晨来取。

次日天刚破晓,铁壁关的守军还在啃着硬邦邦的粗粮饼,靖安军营地已升起袅袅炊烟,数十口大锅同时运作,香味顺着晨风飘向关内,比往日更甚。

早餐是足足六种花样:皮薄如纸的猪肉大葱包,褶子整齐,咬开一口,滚烫的肉汁瞬间溢出,肥瘦相间的肉馅混着大葱的鲜香,油润不腻;甜豆浆磨得细腻无渣,醇厚丝滑,带着天然的豆香,喝下去暖透脾胃;金黄酥脆的油条,外酥里嫩,咸香适中,掰开来能看到蓬松的气孔,蘸着豆浆吃更是绝配;嫩滑如脂的鸡蛋羹,表面光滑无气泡,撒上葱花和少许生抽,入口即化,鲜掉眉毛;还有裹着芝麻的红糖发糕,松软香甜,咬下去满是红糖的焦香;甚至有小巧的金枪鱼寿司,醋饭软糯,鱼肉鲜嫩,裹着海苔的咸香,新奇又爽口。

靖安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领餐,每个人都能分到两种主食加一杯饮品,捧着温热的餐食,或坐或站,吃得津津有味。有人咬着肉包,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滴,赶紧用手背擦了擦,脸上满是满足;有人吸溜着豆浆,配着油条,嚼得清脆作响;还有人第一次吃寿司,好奇地打量着,一口下去眼睛亮起来,忍不住跟身边人感叹:“世子给的吃食,真是天天有新花样,比家里过年还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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