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兵临应天阙·暴君赵瑜闭城死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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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连忙停下脚步,躬身听令。

“告诉他们!”赵瑜死死盯着他,语气冰冷刺骨,“沈砚反贼已破外城,马上就要攻内城了!谁要是敢推诿搪塞,谁要是敢私通叛军,朕不仅要杀他,还要抄他全家,扒他祖坟!让他们都给朕记好了,今日议事,谁也别想逃!”

“是……是!奴才这就去!”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出大殿,调集所有内侍分头去传旨。皇宫内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旨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往日的肃穆,只剩下浓重的恐慌。

赵瑜瘫在龙椅上,还在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龙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抬手抹了把脸,试图平复心绪,可一想到沈砚那身玄麟黑铁甲、那匹赤焰火龙驹,还有震天雷炸开城墙的巨响,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他知道,外城已破,三道内城是他最后的屏障,可沈砚的靖安军战力强悍,还有震天雷那样的“妖法利器”,仅凭内城禁军,未必能守住。可他不能输,更不能死——他是皇帝,是大衍的天子,哪怕拼到最后一兵一卒,哪怕让应天府血流成河,他也要守住这江山。

“柳国师要是还在就好了……”赵瑜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柳寂虽阴险毒辣,却总能为他出谋划策,可如今柳寂已死,朝堂上尽是他提拔的庸才,真正能办实事的肱骨大臣,早就被他诛杀殆尽。

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紫宸殿内渐渐挤满了文武百官。他们大多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连朝靴都没穿好,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显然,他们都已得知外城失守的消息,也清楚赵瑜此刻的残暴,没人敢迟到,更没人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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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分列两侧,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连呼吸都压得极轻。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赵瑜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他无意识摩挲龙椅的声音,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赵瑜缓缓站起身,虽然依旧脸色惨白,但眼中的恐慌已被疯狂的狠厉取代。他扫视着下方的百官,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爱卿,沈砚反贼已破外城,兵临内城下,你们说,该怎么办?”

百官闻言,纷纷跪地磕头:“陛下英明,臣等愿听陛下调遣,誓死保卫内城,保卫皇宫!”可语气里的惶恐,谁都听得出来。

赵瑜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们:“誓死保卫?外城三万禁军,半个时辰就破了!你们现在跟朕说誓死保卫?朕要的不是空话,是办法!谁能为朕挡住沈砚?谁能为朕杀了那反贼?”

百官面面相觑,没人敢应声。沈砚的靖安军势如破竹,震天雷威力无穷,他们哪里有办法抵挡?

赵瑜见没人说话,怒火更盛,一脚踹翻身前的御案:“废物!都是废物!朕养你们这群饭桶,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名老臣战战兢兢地出列:“陛下息怒,臣有一计……”

赵瑜眼中一亮,连忙道:“快说!有什么计?”

老臣躬身道:“内城三道城墙坚固,还有护城河环绕,沈砚虽破外城,但粮草补给未必能跟上。陛下可下令,加固三道内城的城防,多备滚石、热油、箭矢,同时封锁所有水道、街巷,让沈砚无粮可掠、无援可借。另外,可再派使者去联络周边藩王,许以重利,让他们派兵驰援……”

“藩王?”赵瑜打断他,眼中满是不屑,“那些藩王个个心怀鬼胎,巴不得朕早点死!他们怎么可能来驰援?”

老臣脸色一白,连忙磕头:“臣……臣愚钝……”

赵瑜一脚将他踹倒:“愚钝?朕看你是想找死!”

殿内百官吓得瑟瑟发抖,再也没人敢说话。

赵瑜看着他们懦弱的模样,心中愈发绝望,却也愈发疯狂:“传朕旨意!第一道内城,由御林军统领率军死守,再调一万禁军增援,城墙上多架连弩、投石机,沈砚敢攻城,就往死里打!”

“第二道内城,由兵部尚书坐镇,封闭所有城门,只留一处水道供补给,严查出入人员,防止有奸细混入!”

“第三道内城,由锦衣卫指挥使统领,守住皇宫外围,凡有靠近者,格杀勿论!”

“另外,再派五千禁军,去外城街巷搜捕所有百姓,不管老弱妇孺,尽数押到第一道内城门外,继续堵路!沈砚敢攻,就踩着百姓的尸体攻!朕倒要看看,他这‘为民除害’的叛军,敢不敢手上沾满鲜血!”

“遵……遵令!”百官齐声应道,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赵瑜看着他们,眼中满是狠厉:“都给朕记好了!守住内城,朕重重有赏;若是丢了内城,朕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朕陪葬!”

百官再次跪地磕头:“臣等遵旨!誓死保卫内城!”

赵瑜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各自领命。百官如蒙大赦,纷纷起身,低着头快步退出大殿,脚步匆匆,生怕晚走一步就会遭殃。

殿内再次恢复死寂,赵瑜瘫坐回龙椅上,眼中的狠厉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恐慌。他知道,这些命令未必能挡住沈砚,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赌,赌沈砚真的不敢伤害百姓,赌内城的城墙足够坚固,赌自己能等到一丝生机。

可他不知道,外城的沈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不仅在探查内城布防,还在悄悄解救百姓,更在为攻破三道内城做着万全准备。一场围绕着内城、百姓与江山的终极对决,已箭在弦上。

夜色如墨,应天外城的街巷里,除了靖安军巡逻的脚步声,只剩下零星的呜咽与蝉鸣。楚昭雪带着十名斥候小队成员,身着夜行衣,借着房屋阴影的掩护,如鬼魅般穿梭在街巷深处——他们的目标,是悄悄解救被禁军逼在第一道内城门外的百姓。

“队长,前面就是禁军看守的西角缺口,只有两名禁军值守。”一名斥候压低声音禀报,手指向百姓人墙西侧的一处盲区。那里因靠近废弃的宅院,光线昏暗,两名禁军正靠在墙角打盹,手中的刀枪随意斜倚,警惕性极低。

楚昭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示意两名斥候绕到禁军身后,自己则握紧腰间匕首,借着一阵夜风的掩护,悄然靠近。两名斥候默契地同时出手,用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住禁军口鼻,不过片刻,两人便软倒在地,被拖进废弃宅院隐藏起来。

“动作快,小声点!”楚昭雪低声下令,斥候们立刻上前,对着人墙边缘的百姓打了个约定好的暗号——三短一长的口哨声。

人墙边缘,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听到暗号,浑身一震,正是白日里悄悄与斥候接过头的百姓。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身旁的老人,低声道:“是靖安军的恩人来了!”

几名百姓立刻会意,趁着夜色和其他禁军的疏忽,悄悄挪动脚步,往西角缺口靠近。孩子们被母亲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眼睛里闪烁着求生的光芒。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三十余名老弱妇孺被成功解救出来。

“跟我们走,别出声!”楚昭雪压低声音,带着百姓们沿着阴影处往外城大营方向移动。沿途遇到靖安军巡逻队,只需出示暗号,便被顺利放行。

外城大营内,早已搭建好数十顶临时庇护所,篝火熊熊燃烧,驱散了夜色的寒凉。苏凝雪正指挥着辅兵们分发物资,一辆辆后勤马车打开,里面装满了包装整齐的“仙家吃食”,看得百姓们目瞪口呆。

“大家别慌,这些都是能直接吃的,管够!”苏凝雪温和地说道,示意辅兵们演示如何食用。

一名辅兵拿起一盒自热米饭,撕开包装,将米包和菜包倒入饭盒,加入适量清水,盖上盖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饭盒便冒出热气,打开时,香喷喷的米饭混着红烧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引得孩子们直咽口水。

“这……这是仙术吗?不用生火就能热饭?”一名老人颤巍巍地问道,眼中满是惊奇。

苏凝雪笑着摇头:“这是我们世子为大家准备的吃食,叫自热米饭,还有自热火锅、火腿肠、压缩饼干,大家都能尝尝。”

辅兵们手脚麻利地分发着物资:每户百姓领到两盒自热米饭、一盒自热火锅、四根火腿肠、一包压缩饼干,还有两瓶瓶装水。对于年幼的孩子,额外多给了一包香甜的能量棒和一小袋豆浆粉。

被解救的妇人抱着孩子,打开一盒自热火锅,浓郁的牛油香气瞬间散开,里面有豆腐、青菜、丸子,还有几片薄薄的肉。孩子饿坏了,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立刻眼睛发亮:“娘,好吃!太好吃了!”

妇人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泪水忍不住滚落,对着苏凝雪深深一拜:“多谢世子妃,多谢靖安军!你们真是百姓的再生父母啊!”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跪地感谢,哭声中满是感激。他们在城内被赵瑜的禁军欺凌,忍饥挨饿,如今不仅被解救出来,还能吃上这样热气腾腾、从未见过的美味,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

张清鸢走过来,递给妇人一条干净的毛巾,轻声道:“快起来吧,世子说了,百姓本就不该受这般苦难。后续我们还会继续解救更多乡亲,大家安心在这里住下,有吃有穿,不会让大家再受委屈。”

营内的篝火旁,百姓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速食,谈论着沈砚的仁善与靖安军的纪律。有的百姓主动说起内城的情况:“第一道内城的护城河有两丈宽,水深一丈,城门是铁皮包裹的实木门,异常坚固。”还有的百姓曾是内城的工匠,知道城墙的薄弱之处:“第二道内城的东南角城墙,前朝修缮时偷工减料,墙体不如其他地方厚实。”

这些信息被斥候迅速记录下来,上报给沈砚。沈砚正在大营中军帐内查看内城布防图,听闻百姓提供的情报,眼中一亮:“民心所向,此战必胜!”

夜色渐深,楚昭雪的斥候小队并未停歇,一次次潜入百姓人墙,解救更多百姓。到天快亮时,已有近千名百姓被转移到外城大营,庇护所内灯火通明,处处是热气腾腾的吃食和百姓们的欢声笑语。

而第一道内城的禁军,直到天亮才发现少了不少百姓。可他们深知赵瑜的残暴,不敢上报,只能装作无事发生,暗中加强了看守。但他们心中的恐慌却愈发浓烈——连百姓都愿意投靠沈砚,连沈砚都能给百姓提供这般好的吃食,他们守着这样一位暴君,真的能挡住靖安军吗?

外城大营内,沈砚看着源源不断被运送进来的物资——自热食品堆成了小山,瓶装水整整齐齐排列,还有药品、帐篷、干净的衣物,心中满是笃定。这些从“师傅洞府”带来的现代速食,不仅解决了百姓的温饱,更凝聚了民心。

他对着身旁的众将道:“百姓已归心,情报已摸清,物资已备足。明日一早,便对第一道内城发起总攻!这一次,我们不仅要破城,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暴君必亡,民心所向才是真正的江山!”

众将齐声应和:“遵令!”

篝火映照下,沈砚的玄麟黑铁甲泛着冷光,凤翅紫金冠上的赤金翎羽随风轻颤。而大营内,百姓们的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与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化作最动听的战歌,预示着内城攻破之日,已近在眼前。

第一道内城的城墙之上,夜风萧瑟,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着禁军们无精打采的脸庞。本该严阵以待的守军,此刻却没了半分戒备之心,三三两两地聚在墙角,缩着脖子窃窃私语,手中的刀枪随意斜倚,连弓箭都没上弦。

“你们听说了吗?外城那些百姓,被靖安军救走后,顿顿都能吃上热乎的‘仙家吃食’!”一名年轻禁军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声音压得极低,眼中却满是羡慕。

旁边的老兵抽了口劣质的旱烟,吐了个烟圈,叹气道:“怎么没听说?我远房表弟家的婶子,就被救走了,托人带话来说,靖安军给他们发的吃食,不用生火就能热,有米饭有肉,还有能直接嚼的肠,比咱们这掺着沙子的粗粮强百倍!”

“何止啊!”另一名禁军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听巡逻的兄弟说,靖安军士兵自己吃的也是这些,顿顿管够,还有干净的水喝。咱们呢?那狗皇帝只让咱们死守,粮草都是掺了糠的陈米,连口热汤都喝不上,稍有怠慢就是鞭子伺候!”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痛处,城墙上的窃窃私语声顿时大了些。“可不是嘛!外城破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靖安军不杀俘虏,还给伤兵治伤。反观那狗皇帝,为了挡路,连百姓都抓来当肉盾,咱们跟着这样的暴君,能有好下场?”

“我看悬!”老兵磕了磕烟锅,眼神黯淡,“沈世子的靖安军势如破竹,震天雷能炸塌外城城墙,这内城的墙再厚,也顶不住几波炸。咱们就算守住了第一道,还有第二道、第三道,最后还不是得陪着那狗皇帝一起死?”

年轻禁军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咕噜噜的肠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听说靖安军招降,只要放下武器,不仅不杀,还管饭!要是能归顺,说不定还能吃上那‘自热米饭’,总比在这儿挨冻受饿、等着送死强!”

这话一出,周围的禁军们都沉默了,眼神里满是动摇。他们大多是普通百姓出身,被迫参军,早就对赵瑜的残暴忍无可忍。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内城城墙坚固能守住,可如今外城已破,靖安军的仁善与富足又传遍了守军,谁还愿意为暴君卖命?

“可……可那狗皇帝说了,谁敢投降,诛九族啊!”一名禁军面露惧色,声音发颤。

“诛九族?”老兵冷笑一声,“咱们要是守不住,他第一个杀的就是咱们!与其被他杀,不如投降靖安军,至少能有条活路,还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负责守城的小校尉走了过来,本想呵斥众人懈怠,可听了几句议论,却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这些面黄肌瘦、眼神动摇的手下,又想起自己家里的妻儿——外城破后,他就再也没收到过家里的消息,说不定早已被禁军抓去堵路,多亏了靖安军才得以解救。

小校尉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众人道:“你们的心思,我懂。说实话,我也不想再为那狗皇帝卖命了。沈世子仁善,民心所向,这江山迟早是他的。咱们要是识相,就别做无谓的抵抗。”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看向小校尉:“校尉,您的意思是……”

“咱们悄悄联络靖安军,约定暗号,等他们攻城时,就放下武器开门投降!”小校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那狗皇帝暴虐成性,没人会愿意跟着他陪葬!”

“好!我们听校尉的!”禁军们纷纷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希望。之前的恐惧与绝望,被对活路的渴望和对靖安军吃食的向往取代。他们悄悄约定,以火把三短两长为暗号,只要靖安军发起进攻,就立刻放下武器,打开第一道内城的城门。

城墙上的火把依旧摇曳,可禁军们的心态早已变了。他们不再是被动防守的傀儡,而是盼着靖安军早日攻城,盼着能早日放下武器,吃上热乎的“仙家吃食”,过上安稳的日子。

而此时,皇宫内的赵瑜还一无所知。他正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食不知味,时不时对着内侍嘶吼,催促禁军加强防守,却不知道自己最依赖的第一道内城防线,早已成了一盘散沙,他的江山,早已在民心向背中,悄然崩塌。

外城大营内,沈砚收到了斥候传回的消息——第一道内城禁军军心涣散,已有投降之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凤翅镏金镋轻轻一敲地面:“民心所向,事半功倍!传令下去,明日拂晓,对第一道内城发起总攻!信号为赤焰烟火,禁军若举火把回应,便暂缓进攻,开门接应!”

“遵令!”众将齐声领命,眼中满是振奋。

夜色渐浅,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道内城的城墙上,禁军们悄悄握紧了火把,目光紧盯着外城方向,心中满是期待。而靖安军的大营内,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赤焰火龙驹躁动不安,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破这腐朽的防线,迎接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