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王室联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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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危急时刻,鲁国的援兵赶到,为首的正是公子翚。袭击者见状,迅速撤退,消失在远处的山林中。
“单将军!”公子翚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单伯,“你们安全了,前面就是鲁国!”他的声音中带着真切的关切。
单伯勉强一笑,转头看向王姬的辇车,确认她安然无恙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王姬不顾礼仪地冲出辇车,向他奔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当单伯再次醒来时,已躺在鲁国驿馆的床榻上。王姬亲自守在床边,见他苏醒,露出欣喜之色:“将军终于醒了!”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但此刻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单伯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王姬按住:“将军为我险些丧命,不必多礼。”她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不容拒绝地将单伯按回榻上。
这时,鲁桓公亲自前来探望,并告知明日将举行正式迎接仪式,然后安排王姬暂住鲁宫,等待冬季再送往齐国。鲁桓公身着便服,显得平易近人,但眼神中依然带着君王特有的威严。
“单将军可安心养伤,”鲁桓公和蔼地说,“王姬在鲁国,寡人必当以王室之礼相待。”他说话时,目光不时瞥向王姬,似乎在评估这位即将成为齐国夫人的王室女子。
当晚,王姬站在鲁宫的高台上,望着东方隐约的山影。那里,是齐国,是她即将度过余生的地方。夜风吹起她的衣袂,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她取出庄王给的玉佩,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仿佛那是她与故土唯一的联系。
“公主,夜深露重,请回屋歇息吧。”侍女轻声劝道,为王姬披上一件外衣。
王姬摇摇头:“让我再站一会儿。”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但其中的坚定却不容忽视。
与此同时,单伯在病榻上辗转难眠。他想着这一路的凶险,想着那些神秘的袭击者,更想着王姬那双与年龄不符的、充满忧思的眼睛。他隐约感到,这场联姻背后,隐藏着更深的漩涡。而王姬,那个年轻的王室女子,即将孤身踏入这个漩涡的中心。
初冬的鲁国,寒风开始肆虐。曲阜城外的官道上,一队车马正顶风前行。为首的马车内,周室大夫荣叔紧裹皮裘,仍止不住地发抖。他奉庄王之命,前来赏赐鲁桓公做媒之功。寒风透过车帘的缝隙钻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大人,前面就是鲁国都城了。”车夫回头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荣叔掀开车帘,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长舒一口气。这趟差事看似荣耀,实则艰辛。离开洛邑前,庄王私下召见他,交代了真正的任务。
“荣叔,你此行不仅要赏赐鲁侯,更要暗中查访,看看鲁国与齐国是否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庄王的声音低沉而忧虑,“寡人总觉得,这场联姻背后,藏着我们不知道的交易。”
荣叔明白庄王的担忧。王室衰微,诸侯间的联盟与背叛如风云变幻。鲁国虽表面恭敬,但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打什么算盘?就像猎人既要防备猛兽,也要小心同伴的暗箭。
就在荣叔沉思之际,马车突然剧烈颠簸,随即一声巨响,车轮陷入了泥坑中。泥浆飞溅,弄脏了荣叔的衣袍。
“大人恕罪!这连日的雨雪让道路泥泞不堪……”车夫慌忙解释,脸上写满了惶恐。
荣叔无奈下车,靴子立刻陷入冰冷的泥浆中。寒风如刀割般刮过他的面颊,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快些修好,天黑前必须进城!”荣叔呵斥道,声音因寒冷而颤抖。
就在这时,路旁的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荣叔警觉地回头,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手持木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车队。他们的眼神凶狠中带着绝望,显然是走投无路的流民。
“保护赏赐!”荣叔大喊。随行的侍卫立即拔剑戒备,金属出鞘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刺耳。
那些汉子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慢慢围了上来。为首的汉子狞笑道:“大冷天的,官爷们带着这么多好东西,分些给穷苦百姓如何?”他的牙齿因寒冷和营养不良而发黄,笑容中带着疯狂的意味。
荣叔心中一沉。这些若是普通盗匪还好,若是有人故意派来……他不敢往下想。他的手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短剑,那是庄王亲赐的防身之物。
“大胆!这是周天子赏赐鲁侯的礼物,尔等也敢觊觎?”荣叔厉声喝道,试图震慑对方。他故意提高音量,希望引起远处巡逻兵的注意。
那汉子大笑:“周天子?哈哈哈,天高皇帝远,在这鲁国地界,谁还认得周天子?”他的笑声嘶哑难听,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
话音未落,一支箭突然从林中射出,正中荣叔的肩膀。荣叔痛呼一声,踉跄后退。侍卫们立即与冲上来的匪徒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中,鲜血溅在雪地上,像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混战中,荣叔看到更多的匪徒从四面八方涌来,心知不妙。他强忍疼痛,指挥侍卫护住最重要的几车礼物,且战且退。他的肩膀火辣辣地疼,温热的血液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袍。
“大人,他们人太多了!”一名侍卫满脸是血地喊道,他的手臂已经负伤,却仍死死握着剑。
荣叔咬牙道:“坚持住!鲁国守军应该已经看到我们的信号烟了!”他示意一名侍卫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烟火,一道红色的烟雾冲天而起。
果然,不多时,远处传来马蹄声。鲁国的巡逻兵终于赶到,匪徒们见状,迅速逃入林中。雪地上只留下几具尸体和杂乱的脚印。
“周室使者何在?”为首的鲁国将领高声问道,他的铠甲在冬日阳光下闪闪发亮。
荣叔勉强站直身体,尽管每动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本官在此。”他的声音因失血而虚弱,但仍保持着使节的尊严。
那将领下马行礼:“末将救援来迟,请大人恕罪。君上已备好馆驿,请大人随我入城。”他挥手示意士兵们帮忙收拾残局,并找来担架抬荣叔。
当荣叔终于抵达鲁宫时,已是夜幕低垂。鲁桓公亲自出迎,见他负伤,立即召来医官。鲁宫灯火通明,与外面的寒冷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荣叔受苦了。”鲁桓公关切地说,“寡人已命人追捕那些盗匪,必给周室一个交代。”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起袭击事件极为不满。
荣叔勉强一笑:“多谢君上。王命在身,请容我先宣读王诏。”尽管伤痛难忍,但他知道完成使命才是首要任务。
鲁桓公肃然领旨。荣叔忍着伤痛,庄重地宣读了对鲁桓公的赏赐——青铜鼎一件、玉璧一对、丝绸百匹,以及最重要的,允许鲁国在祭祀时使用八佾舞的特权。每读一项,侍从就捧上相应的礼物,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臣叩谢王恩!”鲁桓公郑重行礼,脸上难掩喜色。八佾之舞本是天子之礼,这一赏赐意味着鲁国在诸侯中地位的提升。他的目光在那些精美的礼物上流连,尤其是那件青铜鼎,上面铸有周王室的徽记,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仪式结束后,荣叔被安排到最好的客房养伤。夜深人静时,他悄悄取出藏在身上的密信——庄王给鲁桓公的私信,内容只有他们三人知晓。信中的措辞谨慎而含蓄,但荣叔明白,庄王是在试探鲁国对齐国的真实态度。
次日,荣叔拜见鲁桓公,私下传达了庄王的疑虑。医官为他换了药,伤口的疼痛稍减,但每一次呼吸仍会牵动伤处。
“王上想知道,鲁国与齐国之间,除了这桩婚事,是否还有其他约定?”荣叔直视鲁桓公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蛛丝马迹。
鲁桓公神色不变,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荣叔何出此言?寡人做媒,纯粹是为王室分忧。”他的表情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破绽。
荣叔不依不饶:“君上,有传言说齐国要求王室承认其在东方的特殊地位……”他故意只说一半,观察鲁桓公的反应。
鲁桓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荣叔多虑了。齐侯确实有些野心,但寡人已明确告诉他,诸侯地位由周天子定夺,非他所能妄求。”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节奏均匀,显示出内心的平静。
荣叔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再追问。在鲁国养伤的几日里,他暗中观察,发现鲁宫上下确实在为王姬的婚事忙碌,看不出有其他阴谋的迹象。侍女们忙着绣制嫁衣,乐师排练婚礼乐曲,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自然。
与此同时,王姬在鲁宫别院中静静等待。荣叔获准拜见她时,这位年轻的公主正在阅读鲁国的典籍。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公主安好。”荣叔恭敬行礼,伤口因动作而隐隐作痛。
王姬放下竹简,微微一笑:“荣叔远道而来,辛苦了。王兄……可好?”她的声音轻柔,但提到“王兄”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思念。
荣叔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情绪,轻声道:“王上一切安好,只是十分挂念公主。”他没有提及庄王夜不能寐,常常独自在宗庙中长跪的事。
王姬点点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请转告王兄,我在鲁国备受礼遇,鲁侯待我极好。”她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简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荣叔告退后,王姬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北方——洛邑的方向。侍女进来禀报,说鲁侯已定下三日后送她前往齐国。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她心上。
“终于要去了吗……”王姬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玉佩。玉佩已经被她摸得温润光滑,上面精细的凤纹似乎也因她的抚摸而变得更加清晰。
三日后的清晨,一支庞大的队伍从曲阜出发,向东行进。鲁桓公派了重兵护送,公子翚亲自带队。荣叔因伤势未愈,暂留鲁国修养,目送队伍远去。他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支队伍渐渐变成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点,心中五味杂陈。
王姬的辇车装饰得比来时更加华丽,但车中的她,面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当车队经过两国交界处时,她突然命令停车。
“公主?”公子翚不解地询问,策马来到辇车旁。
王姬下车,站在一个小土丘上,向西——故土的方向深深一拜。风吹起她的衣袂,那瘦弱的身影显得无比孤独却又无比坚强。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久久不愿起身。
“走吧。”重新上车时,王姬的声音已恢复了平静,但公子翚注意到,她的眼眶微微发红。
公子翚暗自叹息。他知道,这个年轻的王室女子正在走向一个未知的命运,而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这场政治博弈中的棋子。他挥鞭策马,带领队伍继续向东,向着那个强大的、危险的齐国前进。
临淄城的冬日比鲁国更为寒冷。王姬的车队抵达时,天空飘着细雪,为这座东方最繁华的都城披上了一层素白。城墙高大雄伟,比洛邑更加气势磅礴,显示出齐国强大的国力。
齐宫外,仪仗队早已列队等候。齐襄公诸儿身着华服,站在队伍最前方,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已经四十有二,鬓角微霜,但高大的身躯和锐利的目光仍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佩剑的剑柄,显示出内心的不耐烦。
当王姬的辇车缓缓停下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车帘掀起,一只纤细的手探出,接着是一张年轻得令人惊讶的面庞。王姬今日妆容精致,一袭大红嫁衣,衬得肌肤如雪。她微微垂眸,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仕女图。
“周室王姬,拜见齐侯。”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带着王室特有的端庄。尽管内心忐忑,她的礼仪却无可挑剔,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齐襄公上前一步,亲自扶她下车:“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他的手掌宽大粗糙,与王姬纤细柔软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的手接触的一瞬间,王姬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抬眼看向这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在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她看到了野心、欲望,以及某种她无法解读的情绪。那眼神让她想起森林中的猛兽,既危险又迷人。
“请公主先入宫歇息,三日后举行大婚。”齐襄公微笑道,但那笑意未达眼底,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表情。
入宫后,王姬被安置在一处精致的院落。侍女们忙碌地整理嫁妆,而王姬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陌生的宫墙。那些墙比她熟悉的洛邑王宫更高,更厚,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里的强大与不可侵犯。
“公主,这是齐宫送来的礼服,请您过目。”老侍女捧着一套华美的衣裳走来,衣料上绣着精美的凤凰和牡丹图案,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手工制作。
王姬扫了一眼,点点头:“放着吧。”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待侍女退下后,她才轻轻抚摸那华美的衣裳,感受着丝滑的触感。这样精美的衣物,在周王室已经很少见到了,齐国的富庶由此可见一斑。
夜深人静时,王姬取出庄王给的玉佩,轻轻摩挲。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公主可歇息了?”那声音带着一丝酒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王姬一惊,迅速收起玉佩:“尚未。不知来者何人?”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门被推开,齐襄公独自站在门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特来看看公主可还习惯。”他没有穿正式的朝服,而是一件宽松的深衣,显得随意了许多。
王姬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多谢君侯关心,一切都好。”她保持着端庄的姿态,既不显得过于拘谨,也不失礼数。
齐襄公走进屋内,目光在嫁妆和王姬身上来回扫视:“公主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让王姬感到一阵不自在。
王姬不卑不亢:“周室女子,年十六而嫁,乃循古礼。”她的声音平稳,尽管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齐襄公忽然笑了,那笑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好一个循古礼。公主可知,齐国虽尊周礼,但也有很多……不同的习俗?”他故意拉长声调,似乎在暗示什么。
王姬直视他的眼睛:“入乡随俗,妾身自当学习。”她的眼神坚定,丝毫不像一个刚离开家的小姑娘。
齐襄公似乎对她的镇定有些意外,随即又露出那种令人不安的笑容:“很好。三日后的大婚,我会让公主见识真正的齐国气派。”他的目光在王姬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留下王姬一人站在烛光摇曳的屋内,手心全是冷汗。
接下来的三日,王姬在礼仪官的指导下学习齐国的婚俗。她聪慧过人,很快掌握了要领,连严厉的礼仪官也不禁赞叹。年迈的礼仪官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公主天资聪颖,实乃齐国幸事。”礼仪官由衷地说,他教导过无数贵族女子,但像王姬这样一点就通的实属罕见。
王姬微微一笑:“师傅过奖了。”她的笑容恰到好处,既显得谦逊,又不失王室气度。只有最亲近的侍女才知道,她每晚都会在烛光下反复练习那些复杂的礼仪动作,直到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
大婚当日,整个临淄城张灯结彩。齐宫正殿,乐师奏起《关雎》,舞姬跳起六佾之舞——这是诸侯婚礼的最高规格。殿内装饰得金碧辉煌,每一根柱子都缠绕着红绸,每一处角落都摆放着鲜花,香气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
王姬身着大红礼服,头戴金冠,在侍女搀扶下缓步入殿。殿内百官齐聚,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年轻的王室女子身上。她步履沉稳,姿态端庄,丝毫不见怯场。长长的裙裾在她身后铺展开来,如同凤凰的尾羽,华美而高贵。
齐襄公站在殿中央,看着这个缓步走来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紧张怯懦的小女孩,没想到王姬展现出的气度,竟不输任何一位成熟的王室女子。她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体,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这样的场合。
婚礼按照周礼一步步进行:沃盥、对席、同牢、合卺……每一个环节王姬都做得一丝不苟。当两人共饮合卺酒时,王姬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平静如水。那杯酒象征着两人生命的交融,喝下它,就意味着她正式成为齐国的一员了。
“公主不简单啊。”观礼的大夫连称——那个曾派人刺杀王姬的齐国权臣——低声对身旁的人说。他的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王室媳妇心怀不满。
婚宴上,百官轮番敬酒。王姬以茶代酒,应对得体。当连称上前敬酒时,他意味深长地说:“公主一路辛苦,能平安抵达齐国,实乃天意。”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暗示他知道那些刺杀未遂的事情。
王姬直视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多谢大夫关心。周室虽衰,但天命仍在。任何违逆天意之举,终将自食其果。”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让周围的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
连称脸色一变,勉强笑了笑,讪讪退下。齐襄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没有立即表态,但心中已经对这个新婚妻子刮目相看。
夜深时分,婚礼终于结束。王姬被送入洞房,齐襄公则被大臣们缠着继续饮酒。直到三更时分,他才带着醉意来到新房。推开门时,他看到王姬仍端正地坐在床边,红烛映照下,她的侧脸如画般精致。
“公主今日表现,令人刮目相看。”齐襄公挥手让侍女退下,关上门,走到王姬面前,“特别是对连称说的那番话。”他伸手抬起王姬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王姬不躲不闪:“妾身只是陈述事实。”她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畏惧。
齐襄公大笑,酒气扑面而来:“好一个陈述事实!”他突然收敛笑容,声音低沉,“公主可知,我为何答应这门婚事?”
王姬平静地回答:“因为君侯需要周室的认可,来巩固在诸侯中的地位。”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场婚姻的政治本质。
齐襄公眼中精光一闪:“公主果然聪明。那么公主又为何答应远嫁?”他松开手,后退一步,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年轻的妻子。
“因为王兄需要齐国的支持,来维持周室的尊严。”王姬直视齐襄公,“君侯,这是一场交易,我们都很清楚。”她的直言不讳让齐襄公再次感到意外。
齐襄公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看来我娶的不只是一个王室女子,更是一位政治盟友。”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几分玩味。
王姬微微颔首:“君侯英明。”她的姿态既恭敬又不卑不亢,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和政治智慧。
齐襄公伸手抚过她的面颊:“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经营这段……合作关系。”他的手指划过王姬的脖颈,引起她一阵轻微的颤栗。
红烛燃尽,黎明将至。王姬站在窗前,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将在这异国的宫廷中,开始一场全新的博弈。而她手中的筹码,除了王室的血脉,还有自己的智慧与勇气。
“王兄,我会让这次联姻,真正成为周室复兴的开始。”王姬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阳,照亮了她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也照亮了她即将踏上的未知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