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龙骨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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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乡

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像是谁在暗处用指甲轻刮铁皮。陈默把车窗摇开一条缝,潮湿的腥气混着腐叶味涌进来,呛得他猛咳了两声。导航屏幕早就暗了,最后显示的地名是“龙骨村”,之后便彻底沦为一片雪花。

“还有多久到?”副驾驶座上的林薇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她的白衬衫袖口沾了点泥渍,那是刚才在国道边换备胎时蹭上的。

陈默转动方向盘避开路边的碎石堆:“快了,过了前面那片老林子就是。”他说话时眼睛盯着后视镜,镜中映出的林薇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这半个月来,他们几乎是在连轴转的赶路中度过的。

车子钻进林间小道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明明是下午三点多,阳光却像被一层厚厚的灰布罩住,只能勉强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几缕惨淡的光。路两旁的老树长得歪歪扭扭,枝桠交错着伸向天空,远远看去像无数只干枯的手在抓挠云层。

“这地方……有点瘆人。”林薇拉了拉安全带,声音压得很低。她注意到路边的树干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又像是小孩子胡乱划下的涂鸦,但那些扭曲的线条组合在一起,总让人心里发毛。

陈默没接话,只是踩油门的脚不自觉地加重了些。他其实比林薇更紧张,这片林子是他童年记忆里的禁区。奶奶在世时总说,太阳落山后不能靠近老林子,里面有“脏东西”,尤其是不能靠近林子深处的那口老井。

“吱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突然响起,车子猛地一震,接着就开始剧烈摇晃。陈默赶紧踩刹车,车子在颠簸中滑出两米多远才停下。

“怎么了?”林薇攥紧了扶手,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好像是爆胎了。”陈默皱着眉解开安全带,“你待在车里别出来,我去看看。”

下车时,冷风裹挟着湿气扑面而来,陈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右后轮瘪得像张纸,轮胎侧面有个不规则的破口,边缘还挂着几根锈迹斑斑的铁丝。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发现铁丝上竟然缠着一小撮黑色的毛发,摸上去硬邦邦的,不像动物的毛。

就在这时,林薇突然在车里喊了一声:“陈默!你快看后面!”

陈默猛地回头,只见刚才驶过的小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那黑影佝偻着背,手里拄着根拐杖,正一步一晃地朝他们这边挪。距离太远看不清脸,但那蹒跚的姿态让陈默莫名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奶奶。

“是村里的老人吧?”陈默定了定神,转身想回车上拿手机照明,却发现手机屏幕黑着,无论怎么按都开不了机。他这才注意到,刚才还显示信号格的车载电台,现在也变成了一片杂音。

黑影越来越近,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陈默下意识地挡在车门前,直到黑影走到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才停下。

这是个老婆婆,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稀疏,用一根红绳简单挽在脑后。她的脸布满皱纹,眼睛却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陈默,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旧物。

“你是……陈家的娃?”老婆婆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陈默愣了一下,他已经快二十年没回过村子了,村里怎么会有人认识他?“您是……?”

“我是你三婆啊。”老婆婆咧嘴一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小时候还给你糖吃呢,不记得了?”

陈默在记忆里搜寻着“三婆”的影子,隐约有个模糊的印象,好像是住在村头的孤寡老人。“三婆,您好。我是陈默,回来……看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三婆点点头,眼睛却瞟向车子的方向,“这是你媳妇?”

“是我女朋友,林薇。”陈默侧身让林薇下车打招呼,“路上车胎坏了,您知道村里有修轮胎的地方吗?”

三婆的目光在瘪掉的轮胎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看那些铁丝,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这不是铁丝扎的。”

“啊?”陈默没明白她的意思。

“是‘井神’不高兴了。”三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现在是‘收魂月’,井神要选人‘陪井’呢。”

林薇听得浑身一激灵,拉了拉陈默的胳膊:“陈默,她在说什么啊?”

陈默也觉得心里发慌,但还是强作镇定:“三婆,您别吓唬我们,就是普通的爆胎。”

“普通?”三婆冷笑一声,用拐杖指了指轮胎上的黑毛,“这是井神的警告。你们要是识相,现在就掉头走,别进村子,更别靠近那口井。”她说完,不等陈默回应,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走去,佝偻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昏暗的树影里。

“她……她刚才说什么井神?”林薇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村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陈默看着三婆消失的方向,心里泛起一阵不安。奶奶生前也总提“井神”,说那口龙骨井里锁着不干净的东西,每年都要献祭才能保村子平安。小时候他只当是老人编的故事,可现在三婆的话,还有这诡异的爆胎,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些被遗忘的传说。

“别想太多,可能就是老人迷信。”陈默强装镇定地打开后备箱拿备胎,“我们换好胎就进村找地方住下,明天去看看我奶奶的老房子。”

换胎的时候,林薇突然“啊”了一声。陈默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林薇指着不远处的树干,声音发颤:“你看那上面……”

陈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老槐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形状像个人头,被几根麻绳吊在枝桠上,随着冷风轻轻摇晃。红布的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顺着风飘了过来,咿咿呀呀的,像是女人在哭唱,又像是小孩在哼歌,听得人头皮发麻。

“快……快换好胎,我们赶紧走。”林薇抓着陈默的胳膊,手指都在发抖。

陈默也不敢再多看,加快速度拧着螺丝。就在轮胎快要换好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那个红布包裹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红布散开,露出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堆缠绕在一起的头发,上面还沾着湿漉漉的泥土。

而那若有若无的歌声,似乎更近了。

第二章 龙骨井传说

车子重新上路时,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林薇把座椅调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陈默则握紧方向盘,手心全是汗,刚才那个红布包裹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驶出老林子的那一刻,天色忽然亮了些。眼前出现一片错落有致的青砖瓦房,炊烟袅袅升起,几只土狗趴在路边打盹,看起来一派宁静祥和,和刚才阴森的树林简直是两个世界。

“这就是龙骨村?”林薇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陈默点点头,心里却没放松警惕。他记得村口原本有棵大槐树,树下有个石碾子,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在那里玩。可现在石碾子还在,槐树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着“龙骨村”三个模糊的大字,碑角还残留着烧过的黑色痕迹。

车子刚进村口,就有几个村民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穿着件灰色夹克,袖口磨得发亮。他打量着陈默和林薇,眼神里带着审视:“你们是?”

“我是陈默,陈建国的儿子,小时候在村里住过。”陈默降下车窗,“这次回来看看,顺便修修老房子。”

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默娃子啊!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柱子叔啊!”他拍了拍车玻璃,“你奶奶去世那年你才多大?七八岁吧?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

陈默对“柱子叔”有点印象,好像是村里的村干部。“柱子叔好,这是我女朋友林薇。路上车胎坏了,耽误了点时间。村里有能住的地方吗?”

“有有有,村东头有间民宿,是去年刚收拾出来的,干净得很。”柱子叔热情地说,“我带你们过去,正好我家就在旁边,晚上到我家吃饭,让你婶子给你做几个拿手菜。”

跟着柱子叔把车停在民宿门口,陈默才发现这村子比他记忆里萧条多了。很多房子都空着,院墙塌了一半,门口长满了杂草,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烟囱在冒烟。走在路上,除了刚才村口那几个村民,就没再见到其他人,连小孩的嬉笑声都听不到。

“村里怎么这么安静?”林薇小声问陈默。

没等陈默回答,柱子叔就叹了口气:“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这两年吧,又走了好几个,村子就更冷清了。”他说这话时,眼神有点闪烁,像是在隐瞒什么。

民宿是间两层的小楼,院子里种着几棵石榴树,红彤彤的果子挂在枝头,看着倒有几分生气。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婶,说话轻声细语的,给他们开了二楼的房间。房间收拾得确实干净,但窗户正对着村西头的方向,林薇拉开窗帘时,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山坡上的那口井。

那口井孤零零地立在半山腰,井口用石头砌成,周围围着半圈矮墙,上面爬满了青苔。井口上方好像盖着块木板,远远看去黑乎乎的,和周围的绿树红花格格不入。

“那就是……龙骨井?”林薇指着井口的方向,声音有点发飘。

柱子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赶紧说:“那就是口老井,没什么好看的。你们早点休息,晚点我来叫你们吃饭。”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像是多待一秒都不自在。

房东大婶送热水上来时,看到林薇在看窗外,也跟着叹了口气:“姑娘,别看那口井了,不吉利。”

“大婶,这井到底怎么了?”林薇忍不住问,“刚才村口的三婆说什么井神,还说什么收魂月,是怎么回事啊?”

大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连连摆手:“别问,别问!那都是老辈子的忌讳,不能提的。”她把热水壶放在桌上,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压低声音说:“晚上锁好门窗,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尤其是别往西边去。”

大婶走后,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陈默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龙骨井,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奶奶去世前曾给他留过一封信,说等他长大了,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回龙骨村,那口井里藏着陈家的秘密。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胡话,现在看来,这口井恐怕真的不简单。

“你奶奶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林薇走到他身边,轻声问。她知道陈默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修老房子,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奶奶去世的真相。当年奶奶是在龙骨井边被发现的,官方结论是意外失足,但陈默一直觉得事有蹊跷。

陈默从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纸。信纸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颤抖:

“默娃,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奶奶可能已经不在了。别怪奶奶狠心丢下你,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我们陈家世代守着龙骨井,不是因为什么井神,而是因为井里锁着一个‘东西’,一个能让人起死回生,也能让人万劫不复的东西。

“当年你爷爷就是为了镇压它,才死在了井里。现在我老了,守不住了,它快要出来了。收魂月的时候,它会找替身,村里每年失踪的人,都是被它拖去当替身了。

“记住,千万不要在月圆之夜靠近龙骨井,更不要看井底的水。如果它找上你,就去老房子的地窖里找那个黄铜盒子,里面有爷爷留下的东西,或许能救你一命。

“奶奶对不起你,让你一出生就背负这些。但陈家的子孙,必须守住这个秘密,不能让它祸害人世间……”

信纸到这里就断了,后面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过,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墨点。陈默每次看这封信,心里都五味杂陈。小时候他总觉得奶奶神神叨叨的,现在才明白,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什么。

“起死回生?万劫不复?”林薇皱着眉,“这听起来太玄乎了,会不会只是传说?”

“我也希望是传说。”陈默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但奶奶不会骗我,三婆和房东大婶的反应也不对劲,这村子肯定藏着事。”

正说着,窗外突然刮起一阵大风,石榴树的叶子“哗啦啦”地响。陈默下意识地看向龙骨井的方向,只见井口上方的木板不知何时被掀开了,黑洞洞的井口像是一只睁着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们。

“你看!井口!”林薇指着窗外,声音都变了调。

陈默也看到了,他清楚地记得刚才井口是盖着木板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把木板掀开?他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再定睛一看,井口确实是敞开的,而且隐约有白色的雾气从井里冒出来,顺着风飘向村子的方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陈默和林薇跑到窗边往下看,只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正往村西头跑,为首的正是柱子叔。他们一边跑一边喊着什么,声音嘈杂听不清,但看他们焦急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出事了?”林薇拉着陈默的胳膊,“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陈默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嗯,下去看看。”

两人下楼时,房东大婶正站在院子里张望,脸色焦急。看到他们下来,赶紧说:“你们别出去!老王家的孙子不见了,刚才有人看到他往龙骨井那边跑了!”

“什么?”陈默心里一沉,“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往那边跑?”

“谁说不是呢!”大婶跺着脚,“这收魂月本来就不太平,偏生这孩子不听话,这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收魂月?陈默想起了三婆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向龙骨井的方向,火把的光在山坡上晃动,村民们已经到了井边,正在井口周围搜寻。

突然,山坡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是个女人的声音,听得人心头发紧。陈默和林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林薇的声音带着犹豫。

陈默咬了咬牙:“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

两人刚走出民宿大门,就看到柱子叔领着几个村民回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中年妇女,哭得撕心裂肺,被两个妇女搀扶着。她怀里抱着一件小孩的衣服,上面沾着泥土和血迹。

“柱子叔,怎么回事?孩子找到了吗?”陈默迎上去问。

柱子叔脸色铁青,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找到……只在井边找到了这个。”他指了指女人怀里的衣服,“这孩子……怕是没了。”

女人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娃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啊!娘跟你说过不能去井边的啊……”

陈默看着那件带血的衣服,心里直发寒。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突然跑到井边,还失踪了?他想起奶奶信里说的“替身”,难道真的和龙骨井有关?

“柱子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默追问,“村里是不是经常有人失踪?”

柱子叔脸色变了变,避开他的目光:“小孩子不懂事,贪玩跑丢了,每年都有这种事。你们别瞎猜,早点回去休息吧。”他说完就推着村民往前走,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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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向山坡上那口黑漆漆的井,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次回乡,恐怕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那口龙骨井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而奶奶的死,又和这口井有什么关系?

第三章 老宅怪事

第二天一早,陈默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窗外天刚蒙蒙亮,雾气还没散,院子里的石榴树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个站着的人影。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柱子叔,脸色比昨天更难看,眼下泛着青黑。

“默娃子,你醒了正好。”柱子叔搓着手,眼神躲闪,“老王家的事……你也看到了。村里老人说,这是井神发怒了,得办场祭祀安抚一下。你刚回来,要不……就别去老宅那边了,那边离井近,不太平。”

陈默心里冷笑,这明显是在阻止他去老宅。“柱子叔,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看奶奶的老房子,顺便收拾一下她的遗物。再说祭祀是村里的事,我不掺和就是了。”

柱子叔还想说什么,林薇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看到门口的柱子叔愣了一下。柱子叔的目光在林薇身上扫了一圈,眉头皱了皱:“这姑娘是城里来的吧?城里姑娘细皮嫩肉的,可经不住村里的寒气,还是待在民宿别乱跑好。”

“我没事,谢谢您关心。”林薇礼貌地笑了笑,把水盆放在门口的石阶上。就在这时,她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石阶缝里的东西说:“这是什么?”

陈默和柱子叔低头看去,只见石阶缝里卡着几根湿漉漉的黑发,和昨天轮胎上的黑毛一模一样。林薇刚想伸手去碰,柱子叔突然喝了一声:“别碰!”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吓了林薇一跳。柱子叔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地咳了两声:“这……这山里的脏东西,碰了晦气。”他说着从墙角拿起一根树枝,飞快地把头发挑起来扔到墙角的杂草堆里,还用脚狠狠碾了碾。

陈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的疑虑更深了。“柱子叔,村里是不是经常有这种头发?”

柱子叔眼神闪烁,含糊道:“山里嘛,难免有野兽脱毛,没什么稀奇的。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民宿。

等柱子叔走远了,林薇才小声说:“他刚才的反应好奇怪,好像很怕我们看到那些头发。”

“不止奇怪,他在隐瞒什么。”陈默蹲下身查看石阶缝,“这些头发和昨天轮胎上的一样,肯定和龙骨井有关。我们现在就去老宅,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动身了。陈家老宅在村子最西边,紧挨着那片老林子,离龙骨井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越靠近老宅,雾气越浓,空气里的腥气也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老宅的院门是两扇掉漆的木门,门环上锈迹斑斑,门楣上挂着的牌匾早就看不清字迹了。陈默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扬起一阵灰尘。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几只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撞到破旧的窗棂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正屋的门虚掩着,陈默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混着土腥味扑面而来。屋里的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蛛网遍布角落,阳光透过布满裂纹的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好像很久没人来过了。”林薇用手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神龛上,神龛里没有牌位,只有一个空的香炉,炉灰里插着三根没烧完的香,香头是凉的,像是刚熄灭不久。

“不对,”陈默走到神龛前仔细看了看,“这香灰还是热的,说明昨天有人来过。”

林薇心里一紧:“会是柱子叔吗?他昨天阻止我们来老宅,难道是在这屋里藏了什么?”

“有可能。”陈默点点头,“奶奶的信里说地窖里有黄铜盒子,我们先找找地窖在哪。”

两人在屋里翻找起来。老宅是老式的砖瓦房,格局简单,正屋旁边是两间厢房,一间堆着杂物,一间空荡荡的,墙角有个被木板盖住的洞口,看起来像是地窖入口。

陈默掀开木板,一股阴冷的寒气从洞口冒出来,带着浓重的潮湿味。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下去,地窖不深,只有两米多,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着。”陈默脱掉外套递给林薇,抓住旁边的木梯就要往下爬。

“等等!”林薇拉住他,“下面太黑了,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万一有什么危险……”

“放心,我会小心的。”陈默拍了拍她的手,“奶奶的信里说那盒子能救命,现在村里出了人命,我们必须找到线索。”

他顺着木梯爬下地窖,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地窖不大,堆放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和陶罐,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陈默仔细搜索着,突然在一堆干草下面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把干草扒开,果然看到一个黄铜盒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盒子上了锁,锁是铜制的,形状像一条蛇,蛇眼是两颗红色的珠子,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

就在陈默拿起盒子的瞬间,地窖里突然刮起一阵冷风,手电筒的光开始剧烈闪烁,最后“啪”地一声灭了。黑暗中,他听到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从头顶滴下来的。

“陈默!你没事吧?”林薇在上面焦急地喊着。

“我没事,手电筒坏了。”陈默摸索着往木梯方向走,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却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东西,闻起来有股铁锈味,像是血。

黑暗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脚踝,冷冰冰、滑腻腻的,像是人的头发。他心里一惊,使劲踹了一脚,那东西却缠得更紧了,还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

“救命!”陈默忍不住喊了一声,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索,摸到了刚才绊倒他的东西——是一根生锈的铁钎。他抓起铁钎狠狠往下刺,只听“嗤”的一声,缠在腿上的东西松开了,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

他顾不上多想,连滚带爬地爬上木梯。林薇赶紧把他拉上来,看到他小腿上缠着几缕黑发,上面沾着暗红色的黏液,吓得脸色发白:“这……这是什么?”

陈默把黑发扯掉,惊魂未定地说:“下面有东西!快把木板盖上!”

两人合力把木板盖回洞口,用石头压住。陈默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差点就被拖回黑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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