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鳞甲寒芒·冻兵立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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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公输墨的怒吼和其他学徒的惊叫声响起!工棚内顿时一片混乱!

刺客翻滚起身,眼中凶光毕露!他知道身份暴露,今日绝难善了!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柄淬毒的匕首,不退反进,如同疯虎般扑向距离他最近、正惊恐后退的一名小学徒!竟是打着抓个人质、制造混乱脱身的念头!

匕首带着腥风,直刺学徒的咽喉!

学徒吓得呆立当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

一直背对着刺客、仿佛对身后险情毫无所觉的陈墨,身体依旧保持着刚才趔趄的姿态,半跪在地上。他的左手,却极其隐秘地、快如闪电地探出,在身旁那个巨大的、底部中空的铁砧支架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上,狠狠一按!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

铁砧支架底部,一个只有拳头大小、毫不起眼的孔洞中,猛地喷出一股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黑色油状液体!如同高压水枪般,精准无比地、劈头盖脸地喷在了那刺客因前扑而暴露的正面!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响起!

那黑色油液如同活物,瞬间糊满了刺客的头脸、脖颈和前胸!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千万根烧红钢针同时扎入皮肉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灼烧感和腐蚀性,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手中的匕首当啷坠地,双手疯狂地去抓挠自己的脸,想要撕掉那层如同跗骨之蛆的毒油!指甲划过皮肤,带下大块大块溃烂流脓的皮肉!他的眼睛瞬间被毒油糊住,发出“滋滋”的轻响,冒出白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整个人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大虾,在满地煤灰铁屑中疯狂地翻滚、抽搐!

那惨状,让所有冲上来的学徒都骇然止步!公输墨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陈墨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他走到那个仍在痛苦翻滚、发出非人嚎叫的刺客身边,冷冷地看着。刺鼻的焦臭味和腥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山长…这…这是什么?”公输墨看着那刺客迅速溃烂流脓、甚至开始露出森森白骨的恐怖脸孔,声音发颤。

“铅毒混了猛火油,加了点陈年的石灰和硫磺粉。”陈墨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介绍一道菜的做法,“遇血肉即燃,见骨即腐。沾上一点,神仙难救。”

他俯下身,用一根铁钎拨开刺客破碎的衣襟,露出他胸口一块尚未被毒油完全侵蚀的皮肤。那里,赫然烙印着一个极其细微、扭曲的蛇形图案!与之前刺杀现场遗留的印记一模一样!

陈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直起身,目光越过工棚,投向远处宫阙的方向。那里,正上演着一场更为残酷的“训练”。

校场上,泥泞的跑道早已被沉重的脚步和翻滚的身体践踏得不成样子。冰冷的泥浆混合着汗水、血水,在寒风中迅速冻结。

披着崭新“寒潭鳞甲”的三千新军,此刻如同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兵马俑。沉重的甲胄吸饱了泥水,变得更加冰冷刺骨,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肺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双腿灌了铅,每一次抬起都像要撕裂肌肉。寒气无孔不入,穿透鳞甲缝隙,冻结了血液,麻木了神经。

队列早已散乱不堪。不断有人摔倒,在泥泞中挣扎,被后面的人踩踏,发出痛苦的闷哼。更多的人则是在机械地挪动,眼神涣散,只剩下求生的本能。那个手背被皇甫嵩鞭子抽裂的新兵,此刻更是面无人色,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带血的泥脚印。

皇甫嵩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矗立在跑道中央的高台上。他同样披挂着鳞甲,甲片上沾满泥点,但身形依旧挺拔如山。他手中那根沾着血迹的马鞭垂在身侧,冰冷的目光如同刮骨的钢刀,扫视着下方炼狱般的场景。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丝怜悯。

“快!再快!”他的咆哮如同闷雷,在绝望的喘息声中炸响,“你们身上披的是宝甲!不是裹尸布!这点路就趴下了?鲜卑人来了怎么办?跪下来求他们砍得痛快些?!”

“将军!饶…饶了狗子吧!他…他不行了!”一个老兵模样的队率,搀扶着一个瘫软在地、口鼻都溢出白沫、身体剧烈抽搐的新兵,对着高台嘶声哀求。

皇甫嵩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个叫“狗子”的新兵。他认出来,这正是刚才手背受伤、动作最慢的那个瘦小少年。此刻少年脸色青紫,嘴唇乌黑,身体在泥水里不受控制地痉挛,显然是体力透支到了极限,引发了严重的冻伤和痉挛。

高台上下,无数双绝望、麻木、甚至带着一丝怨恨的眼睛,都聚焦在皇甫嵩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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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面无表情。他缓缓抬起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是赦免?还是…更残酷的惩罚?

只见皇甫嵩的手指,并非指向那个哀求的队率,而是指向了校场边缘——那里,静静矗立着三排高大、冰冷、闪烁着幽光的青铜拒马!拒马的尖刺上,还凝结着昨夜未化的寒霜!

“把他——”皇甫嵩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新兵的耳中,“抬到拒马后面去!”

队率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拒马后面?那是背风的地方!将军这是要饶过狗子了?他连忙招呼旁边两个同样筋疲力尽的同伴,手忙脚乱地抬起抽搐的狗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拒马。

其他新兵眼中也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将军并非真的铁石心肠?

然而,皇甫嵩的下一句话,却将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打入万丈冰窟!

“你们三个!”皇甫嵩的马鞭,如同死神的镰刀,指向了抬着狗子奔向拒马的那名队率和他的两个同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残酷:

“放下他!”

“给老子回来——”

“继续跑!”

“替他把剩下的二十里——跑完!”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寒风卷过校场的呜咽,和狗子在拒马后发出的微弱抽搐声。

那队率和两个同伴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台上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又看看拒马后生死不知的同伴,再看看自己早已麻木、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双腿…巨大的绝望和荒谬感瞬间将他们淹没!

“怎么?”皇甫嵩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凿进他们的心脏,“袍泽之义呢?刚才不是喊得挺响吗?放下他!或者,你们三个——陪他一起躺在泥里等死?”

“吼——!”那队率猛地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眼中瞬间布满血丝!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压倒了恐惧!他狠狠地将昏迷的狗子放在拒马后的泥地上,猛地转身,对着同样呆滞的同伴吼道:“跑!替狗子跑!替我们自己跑!跑死算逑!”

他率先迈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甚至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疯狂,重新冲回了泥泞的跑道!另外两人也红着眼睛,嘶吼着跟了上去!

这一幕,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所有新兵心中那点残存的侥幸和软弱!恐惧被一种更深的、名为“同袍”的绝望和悲愤取代!没有人再去看拒马后那个生死未卜的同伴,也没有人再去看高台上那个冷酷无情的将军。所有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前方泥泞的跑道!盯住了那三个用生命替同伴受罚、在泥浆中疯狂挣扎前行的身影!

“跑——!”

不知是谁,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嘶哑的咆哮!

“跑啊——!”

“为了狗子——!”

“为了老子自己——!”

“跑——!”

山呼海啸般的、混杂着血泪的咆哮瞬间爆发!如同濒死野兽的最后挣扎!所有还能动的新兵,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惫,忘记了疼痛!他们推搡着,搀扶着,嘶吼着,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冲向前方!沉重的脚步声、甲片撞击声、粗重的喘息和嘶吼,汇成一股撼天动地的悲壮洪流!

皇甫嵩站在高台上,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唯有握着马鞭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他看着下方那如同炼狱中挣扎求生的洪流,看着那三个在泥浆中跌跌撞撞、却依旧拼命前行的身影,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高台阴影里。史阿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冰冷的铁片刮过皇甫嵩的耳膜:

“将军,工棚那边…解决了。”

“杨府昨夜…秘密运进了一批辽东来的…‘好货’。”

“全是…三棱透甲箭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