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虎穴擒凶·曹节伏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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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人般的灰败。他精心策划的逼宫弑君,他以为万无一失的雷霆一击,在这少年皇帝冰冷的目光和早有准备的铁血反击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那碗被砸碎的毒药,仿佛是他自己碎裂的野心和生命。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了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紫袍下的双腿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拿下!”皇甫嵩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数名如狼似虎的羽林军士猛扑而上,冰冷的铁钳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扣住了曹节的双臂。那身象征无上权势的深紫锦袍,此刻成了最刺眼的讽刺。

“搜!”刘宏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带着主宰生死的威严,“给朕仔细搜!曹府之内,片纸寸缕,皆不可放过!”

夜色如墨,曹节那座往日里门庭若市、富丽堂皇的府邸,此刻却成了风暴的中心。

火把将府邸周围照得亮如白昼。羽林军士如同黑色的潮水,沉默而高效地涌入这座象征着阉宦滔天权势的宅邸。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往日的奢靡宁静,甲叶的碰撞声替代了丝竹管弦。府内女眷惊恐的哭喊、仆役绝望的尖叫,被士兵们粗暴的呵斥声无情地压了下去。

书房,这座曹节最私密、最核心的所在,被重点关照。沉重的书柜被蛮力推倒,珍贵的古籍字画被粗暴地扫落在地,价值连城的玉器瓷瓶摔得粉碎。士兵们用刀鞘撬开每一块可疑的地砖,用斧头劈开每一面夹墙的暗格。

“报——!”一个羽林军侯官大步流星地从书房深处冲出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震惊。他手中捧着一个刚刚撬开的紫檀木暗盒,盒内,几卷用上好蔡侯纸书写的密函,赫然在目!他几步抢到站在庭院中央、面色沉静的刘宏和皇甫嵩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将暗盒高高捧起。

“陛下!将军!在书房暗墙夹层搜得此物!”

皇甫嵩立刻上前一步,接过密函,就着火把的光亮迅速展开。只扫了几眼,他那张刚毅如铁的国字脸上,肌肉便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中爆射出骇人的怒火!

“陛下请看!”皇甫嵩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颤抖,将密函递到刘宏面前。

刘宏接过。火光照耀下,纸上那熟悉的、属于曹节私人幕僚代笔的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字里行间,充斥着对鲜卑大单于檀石槐的谄媚之词!承诺在朝廷大军调度、边关布防上大开方便之门,甚至……愿意在“适当之时”,于洛阳“鼎力相助”,颠覆汉室!信中详细列出了幽、并两州几处关键隘口的守军虚实、将领姓名,以及可供鲜卑大军秘密潜入的路径!末尾,还盖着曹节从不离身的一方私印——一枚小巧却狰狞的螭虎钮玉印!

铁证如山!通敌叛国!卖主求荣!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刘宏周身散发出来。他捏着那几张薄薄却重逾千钧的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这就是大汉的“忠仆”,这就是盘踞在帝国心脏上的毒瘤!为了权势,竟不惜引狼入室,将万里河山和亿万黎民,都当作换取荣华的筹码!

“还有!”那军侯官再次开口,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他指向身后几名士兵费力抬出来的、刚刚从后园假山下挖出的三口沉重樟木箱子。“陛下!将军!后园埋藏之物也起出来了!”

箱子被粗暴地撬开。

火光下,一片刺目的金光和朱紫之色猛然迸射出来!

第一口箱子里,是满满当当、码放整齐、几乎要溢出来的马蹄金饼!那纯粹的、沉重的金色,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第二口箱子,则是堆积如山的各色宝石、玉璧、珍珠,流光溢彩,价值连城。

而第三口箱子……当箱盖被掀开的刹那,围观的羽林军士中,不由自主地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箱内,整整齐齐地折叠着一件……玄衣纁裳!那庄重威严的十二章纹,那代表着至高无上皇权的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而僭越的光芒!

龙袍!一件制作精良、形制完备的帝王衮服!

曹节……他竟然私藏龙袍!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刘宏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件刺眼的玄衣纁裳上,又缓缓移向手中那几封通敌密信。所有的证据,如同一条冰冷的铁链,将曹节的野心、贪婪、背叛、狠毒,牢牢地锁死在一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拖下去。”刘宏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寒冰中传来,不带一丝温度,“诏令太尉刘矩、司徒桥玄、司空许训,即刻会同廷尉、司隶校尉,案验曹节通敌、私藏龙袍、图谋弑君诸罪!人证、物证俱在,依律……严办!”

“诺!”皇甫嵩抱拳,声如洪钟。他猛地转身,眼中杀气凛然:“将逆贼曹节,打入黄门北寺狱!严加看管!府中上下人等,一体收押!府内一草一木,皆为罪证,封存待查!”

黄门北寺狱。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冰冷的石壁渗着水珠,粗大的木栅栏如同巨兽的肋骨。火把的光线在幽深的甬道里跳跃,将扭曲的影子投在污秽的墙壁上。

最深处一间狭小的石室。曹节瘫坐在冰冷的草席上,那身曾经象征无上权势的紫袍早已被剥去,只余下一件肮脏的白色囚衣。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地披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曾经深不可测、如今只剩下浑浊和死灰的眼睛。仅仅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干瘪的皮肤紧贴着骨头,整个人蜷缩着,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死狗。

铁链哗啦作响,沉重的牢门被打开。

一个面无表情的狱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只有一只粗糙的陶碗,碗中是浅浅一层清澈如水的液体。

鸩酒。

曹节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死死盯住那只陶碗。死神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他猛地挣扎起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栅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垂死般的嘶鸣:“不……不!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老奴冤枉!冤枉啊!是有人构陷……构陷老奴!”他的声音嘶哑凄厉,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不甘。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狱吏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声音:“曹节,奉诏,赐鸩。时辰已到,请上路吧。” 那声音在死寂的牢狱中回荡,如同最后的丧钟。

曹节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怨毒。他看着狱吏一步步走近,看着那只粗糙的陶碗递到面前,那清澈的液体,在他眼中却比最污秽的泥沼还要恐怖。

“刘宏……小……小儿……”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如同诅咒般的低吼,带着刻骨的怨毒,却又虚弱得几乎听不清,“你……不得好……”

话音未落,狱吏的手已经如同铁钳般捏住了他的下颌。剧痛之下,曹节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那碗清澈的鸩酒,被粗暴地、不容抗拒地灌了进去!

“呃——咕噜……嗬……嗬嗬……”

辛辣、灼烧般的剧痛瞬间从喉咙一路烧灼到五脏六腑!曹节的眼珠猛地凸了出来,布满血丝,几乎要挣脱眼眶。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身体如同离水的鱼一般剧烈地抽搐、弹动!紫黑色的血沫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口鼻中疯狂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囚衣和身下的草席。他的双腿疯狂地蹬踹着地面,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咚咚”声,仿佛在敲打地狱的大门。

那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慢。凸出的眼珠死死瞪着牢房低矮、污秽的顶棚,里面凝固着无边的恐惧、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怨毒。最终,身体猛地一僵,最后一下抽搐后,彻底瘫软下去,再无一丝声息。只有那凝固在脸上的扭曲表情,诉说着他临死前承受的巨大痛苦和滔天的恨意。

牢门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里面那具开始僵硬的尸体。狱吏端着空了的陶碗,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甬道中渐行渐远。

南宫宣室殿。

天光微熹,晨曦透过高高的窗棂,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投下几道狭长的光带。殿内彻夜未熄的烛火已显疲态,烛泪堆积,光线愈发昏黄。

刘宏独自站在巨大的殿窗前,背对着殿门。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玄色深衣,身形在晨曦中显得有些单薄。他微微摊开手掌,一枚青铜铸造的虎符静静躺在掌心。符身冰凉,上面错金的虎形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流动,触手沉甸,仿佛承载着千军万马的重量和…冰冷的血腥气。

一夜之间,权倾朝野的曹节及其党羽“十常侍”尽数伏诛。洛阳城经历了地动与血洗的双重震荡,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未曾散尽的硝烟与血腥。

虎符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刘宏的目光透过窗棂,投向宫墙外那片刚刚苏醒、依旧沉浸在恐惧余波中的庞大城市。曹节死了,但这盘根错节的阉宦势力,真的就此根除了吗?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是否正窥伺着这刚刚经历动荡的宫廷?何进那张看似粗豪的脸下,又藏着怎样的心思?

就在此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被清晨微凉的风,断断续续地送入了寂静的宣室殿。

那声音稚嫩,飘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腔调,像童谣,又像是某种不祥的谶语,在空旷的宫殿间幽幽回荡:

“……苍…天……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