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瘦马听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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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听南。
与那客栈焦急了等那陆寅,且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一等就是两天,依旧是个渺无音讯。
这太原府人生地不熟的,那听南也是没个人来托付,便花了些个大钱,请那店家前去打探。
这店家也无奈啊,这大年下的,手下帮工小二都忙着回家过年呢,再加上那听南一个外地人,又非亲非故的,只是收了钱,却也懒得去理了她的托付。
咦?听南不是个大美女吗?撒个娇,装个可怜,我就不相信店家不管。
遇到这事,还是尽量别跟人说,也别让别人知道你落单了。
人之所以能安安分分,是因为慑于法律的威严。一旦诱惑大于法律的威慑,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道德?人性?那是有一口法律的刀顶上悬着的!
即便是有法律,没人管你试试?
别说你貌若天仙?就是你美的冒泡,你倒是能美得过真金白银?
跟商人装可怜?你也是想瞎了心。人家是开客栈的,天下人聚散于此,什么样没见过?
不搭理你还算是心好的。遇到心不好的,你这美貌倒是能会引火烧身。
咦?他还能怎样?
哈,卖了与人做个小妾也是能赚些个钱的。而且,就听南这卖相?怎的不值个几十贯?
身边也没个男人,孤家寡人一个,还那么有钱。找个人卖了去倒是能落得个两头的赚。
这不是贩卖人口吗?
嗯,法律上是怎么写的。宋朝的人口贩卖属于比较宽松的,分非法的和违法的。
苏轼的“春娘换马”就是属于合法的。
此典故出自明代冯梦龙的《情史类略》。
说的是,坡公谪黄州,临行,又将运使者践公,公命春娘劝酒。
蒋问:春娘去否?
公曰:欲还母家。
将曰:我以白马易春娘可乎?公诺之。
我去!看到这我都惊了!还有这么玩的?
关键这俩死不要脸的还他妈的即兴赋诗。
蒋诗曰:
不惜霜毛雨雪蹄,
等闲分付赎峨嵋。
虽无金勒嘶明月,
却有佳人捧玉卮。
那东坡先生也不含糊,即兴答诗一首:
春娘此去太匆匆,
不敢啼叹懊恨中。
只为山行多险阻,
故将红粉换追风。
这俩人玩的快乐,人春娘不干了,遂,春娘敛衽而前,曰;妾文景公斩厩吏,而晏子谏之:夫子厩焚而不问马,皆贵人贱畜也。学士以人换马,则贵畜贱人矣。
遂口占一绝次血,曰:
为人莫作妇人身,
百年苦乐由他人。
今日始知人贱畜,
此生苟活怨谁嗔?
遂,下阶触槐而死!
倒是不相信我们的文宗能干出这等荒唐却不要脸的事来。这尼玛就是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的人生啊!
遂拿了书问父上质问。
我爹的表情甚是一个惊诧,那意思就是:他干的事,你来问我?
遂得栗枣一个,责令我去看其他书!
后来想想,事,是冯梦龙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玩意儿还真不太好说。
但是,梁师成可是史书上有名的吧?这“苏轼遗体”的称呼,我们的文宗东坡先生好像也不好脱开关系。
不过在宋,拿自己的妾室送人也是个常事,我们的包龙图也干过这事。
由此可见,妇女的地位在宋,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人口买卖出现非法也属正常。
宋朝那会虽然有户籍制度,但也不是那么完善。人口贩卖比起现在,那叫一个有过之而不及。
别说在宋代,就连现在,大学生被人卖到山区给人传宗接代的事也是时有发生。
但凡能花钱买人做媳妇的地方,说是个法外之地也不为过。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都穷山恶水了,人便是也会刁蛮些个。你跟他们讲理讲法制?你的心眼还不是一般的缺。
按他们的理解,那叫“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
娶来的尚且如此,让他花钱买来的?那也就是个会说话,能传宗接代的畜生。
而且,他也是花了真金白银。
你想啊,他们本身就穷山恶水了,钱来的也不容易。想让他们破财?你倒是看他能不能跟你拼命。
这事即便是警察去了都不一定管事。
那叫一个村的人跟你玩暴力抗法。你还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总不能一个村的都抓进去吧?
这玩意儿又是个罪不至死。这一大帮子人进去倒是能把派出所给吃穷了。
且不说他们,说多了也是作恶。
各位看官,还是继续听我胡说八道吧。
这陆寅一去不回,已有两日也是让那听南一个坐立难安。
不过,这第三天一早,便见那店家,分了几次,领了几人在那听南的门口观望。
听南是什么人?也算是个闯荡过江湖,见得过人性的主。
心下便是一个明白,自家却是个心急办了个错事。实不该托付店家代为打听陆寅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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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这花去的大钱打了水漂,也让那店家起了歹心。
听南无奈,索性也顾不得什么脸面,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自顾出得门来。
刚到了那客栈的大堂,便迎头遇到那掌柜的与几人交头接耳。
见听南欲出门,便撇下众人,上前拱手拦了问:
“姑娘哪里去?”
那听南见了掌柜的行礼,便福了一福,回道:
“夫君多日未归,妾身寻去。”
那掌柜的听罢倒是一愣,随即,又笑了道:
“姑娘且安了心,在房中等了,有了消息,小店自会报之。”
见了这皮笑肉不笑,那听南也是个厌烦。心道:等了?等了你商量出个好价钱,卖了我去?要不要帮你数钱?
心下虽有气,然却这抬手不打笑脸人也是个规矩。又福了一下,回道:
“不劳店家费心……”
然在此时,身前不愿观望的那帮人中却是一阵的骚动。
遂,见一脑满肠肥,富商打扮的人匆匆走来,将一叠交子塞与掌柜的怀中。
且是一个二话不说,伸手便去拉那听南。
别被那听南一个闪身躲过。倒是让那人抓了一个空。遂,看了那帮蠢蠢欲动,着袍袖遮了嘴,扑哧一下笑了个出声。又笑了脸,问了那店家:
“店家这是何意?”
那掌柜的倒也是个直接,低头笑了,拉了那人在身后,安抚了一番,这才望那听南道:
“姑娘貌若天仙,何苦拒人千里?”
遂又近身,又道:
“你那夫君想是离你而去,这等无情无义,姑娘何不再择高枝?
那听南听了这话来,也是笑了脸,望了那几人,低头做了一个可怜状,道:
“想是进入出不得门去了……”
却见那掌柜的,亦是一个笑了脸点头。便顺手拿了桌上的装筷子的竹筒,倒掉了筷子,掂在手里。
这一下便让那掌柜的笑出个声来。笑道:
“姑娘拿了它作甚?”
话还没问完,却见那听南噗嗤一笑,手上一个使劲,便见那竹筒应声而碎!
只这一下,且是唬得周遭一片的惊呼,遂,又是个一个个的瞠目结舌。
怎的?那竹筒再不结实,也是不好弄坏的。却经不得这芊芊玉手一握!
那听南却又是一个笑脸盈盈,自顾了摘了手上的碎木残竹,道了声:
“扎手呢。”
说罢,便不理那帮瞠目结舌的人等,扭啊扭的出得门去。
咦?这些个大男人怎得不去拦了她?
你爱去你去,你看你身上那个零件比那竹筒硬!
然,站在街头,看了那人来人往,倒是一个迷茫。却也不知,到哪里去寻了夫君。
咦?怎的不去找?就这样傻站了?
哈,你这话说的。
太原府,怎说也是个人口百万,过路商贾无算之地。大街之上虽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满大街乌央乌央的人。然那听南于此,却是个举目无亲,左右是个街头徘徊,疏解郁闷罢了。
倒是那听南无心麽?不担心那陆寅,且也不问个去处?
担心是担心,不过这事问谁?
托付个店家掌柜的,险些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再加上,听南对这陆寅甚是了解。
自家这夫君为人心思缜密,他若想讲便是说与你听,他若不说,即便是动刑,也是一个铁齿钢牙与你。
那听南本就是杨戬府上买回来的侍妾。自小便是被调教出来的规矩。主家不说我便不问。
况且这“侍妾”却不是普通的“小妾”,也是有个“侍”字在前面。
也是自小被那“伯马”拐了去教授了规矩,传授了武艺。
这“伯马”又是何人?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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