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伏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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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时手腕轻转,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他归剑入鞘,动作流畅而漠然,仿佛刚才斩杀的并非一个世家嫡孙,而只是一只聒噪的苍蝇。

“此人手上沾染无辜妇孺之血,累累恶行,罄竹难书。”燕回时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死有余辜。”

“可是……可是……”常县令嘴唇哆嗦得厉害,巨大的恐惧和冲击让他几乎失语,“钱家不会认这个理的!他们只会认为是县主杀了他们的继承人!疯狂的报复马上就会来!还有颍州府衙那边,钱家有个姻亲是颍州知府面前的红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县主,县马爷,这如何是好啊!”

“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燕回时的目光如冰冷的探针,刺向失魂落魄的常县令,“天经地义。倒是常县令你,在新昌县主政十余载,但凡案子牵扯到四大家族中人,是否都如今日这般,畏首畏尾,不敢深究,最终只能以‘无头公案’草草了结,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任由冤魂不得昭雪?”

“我……我……”

常县令在燕回时那洞穿一切的目光逼视下,如遭雷击,所有辩解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任何人。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深埋心底的屈辱记忆,此刻如同破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垮了他所有的伪装。

初入官场时,他也曾意气风发,胸中装着为民请命、澄清玉宇的抱负。上任第一个月,便遇上了钱家旁支强抢民女、逼死人命的案子。

他年轻气盛,带着满腔热血和一纸拘票,领着县衙的官差直扑钱家!

结果呢?

县衙的大门,连着三天三夜被人泼满了恶臭的大粪!衙役们捂着鼻子都站不住脚。

更可怕的是无形的压力——新昌县城里,所有的米铺、油坊、肉摊,一夜之间都“恰好”没货了,不敢卖给县衙一粒米、一滴油!

连那些挑担子卖菜的小贩,看见衙役都像见了瘟神,远远绕开。

他和他带来上任的家眷,被困在县衙后院,几乎断炊!而县衙里那些本地招募的官差,更是阳奉阴违,要么称病告假,要么就消极怠工,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

他第一次鼓足勇气的抗争,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连一丝像样的涟漪都没能激起,就被钱家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无声无息地彻底吞没、碾碎。

十几年蹉跎下来,那点微末的锐气早已被磨平,只剩下谨小慎微和苟且偷安。

如今,这血淋淋的事实和燕回时冰冷的质问,像一面照妖镜,将他这十几年官场生涯的懦弱、妥协与无能,照得清清楚楚,无处遁形!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沾着钱锦血迹的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耸动,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新昌的天……要变了!

“钱家,可曾侵占百姓土地?”

燕回时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县衙凝滞的空气里。

常县令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的是千斤重的铁块。

他不敢直视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最终,垂下了那颗戴了太久乌纱帽的脑袋。

“是。”

一个字,重逾千钧。

燕回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紧跟着抛出第二问:“那钱家,可曾残杀百姓?”

这一次,常县令的点头动作显得更加迟滞,他闭了闭眼,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十数载的隐忍、妥协,压得他脊梁弯曲,此刻却像被这直白残酷的问题硬生生掰开了一道缝隙。

“是!”

“好!”

沈嘉岁霍然起身!

她脸上惯有的温婉笑意早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既已查实,钱家强占田产,草菅人命,铁证如山!”她的声音清越,清晰地回荡在肃穆的公堂之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之力,“常大人!身为新昌父母官,此时不拿人,更待何时?当为那些被夺去活命之根的农人,为那些枉死的冤魂,讨一个迟来的公道!”

常县令猛地闭上了眼睛。沈嘉岁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口那潭沉寂了十多年的死水上。

浑浊、窒息、令人绝望的死水!

新昌县,这潭被四大家族牢牢把持、早已腐臭的死水,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石砸开了!

他仿佛能听到那些冤魂的呐喊,看到他过去十年在这方寸之地如履薄冰、虚度光阴的荒诞与悲哀。

若不打破这枷锁,百姓永无宁日,他常某人亦将永远困死在这活死人墓般的县衙里,至死都只是个懦弱的傀儡!

十余年……人生有几个十年?那点苟延残喘的仕途前程,与这满城的冤屈、与他早已磨灭的良心相比,算得了什么?

常县令倏然睁开双眼!浑浊的目光已被一种近乎狠厉的决绝取代,仿佛沉睡多年的猛兽终于被惊醒,脸上再无半分犹豫与怯懦。

“县尉何在?!”他厉声高喝,声音洪亮!

他闻讯钱锦带人硬闯县主下榻之所时,便心知不妙,早已将县衙所有能调动的官差尽数带来,此刻,以县尉为首的数十名衙役,正黑压压地候在公堂之外。

新昌县,县令为尊,其下左臂县丞掌文书钱粮,右膀县尉梁成则统领衙役,执掌一县刑名缉捕之权!

一个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壮汉应声大步踏入。正是县尉梁成!

他一身皂色劲装,腰挎长刀,步履生风,带着一股剽悍之气。然而,当他目光扫过堂内,落在地上那具浑身是血、早已气绝的尸体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钱少?!”梁成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几乎要凸出眼眶,脸上的横肉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剧烈抽搐。

“钱少!谁杀了钱少?!”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毒蛇般扫视全场,最后死死钉在沈嘉岁身上。

沈嘉岁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带着冰冷笑意的弧度:“梁县尉?好大的威风。瞧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死了亲爹娘?”

“是你!”梁成瞬间暴怒,额角青筋根根暴起,指着沈嘉岁破口大骂,“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县主!竟敢杀钱家嫡长孙!钱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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