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差点失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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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深吸一口气,用手背狠狠抹掉脸上的泪,目光落在小兰泛红的眼眶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恳切:“小兰,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刚才志保说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人,尤其是提到你和新一的时候,她那股子委屈劲儿,连我听着都心疼。可你得明白,她不是在怪你,更不是在怨你。”

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小兰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她只是……太能忍了。从16岁挨那一枪开始,从碧在她怀里断气开始,从她看着你为新一哭红眼睛却只能假装不在乎开始,她就把自己的情绪死死锁起来了。你以为她那些冷冰冰的话是针对你,其实每一句都在跟自己较劲——恨自己不敢说,恨自己配不上,恨自己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硬撑着说‘我没事’。”

“刚才在沙滩上,她哭着喊‘学不会换气’的时候,你没发现吗?”洛溪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那哪是学不会,是她在你面前,连最本能的放松都不敢啊。她怕自己失态,怕你觉得她麻烦,怕你像躲那些麻烦案子一样躲着她。可你看,她再能忍,也有绷不住的时候。那些眼泪,那些狠话,那些翻旧账的委屈,都是她藏了太多年的真心话。”

她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回来盯着小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让她发泄出来吧,小兰。别因为她发了脾气就疏远她,别因为她翻了旧账就觉得尴尬。她现在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那些积攒的情绪总得有个出口。你要是这时候退了,她才真的会以为,连你也受不了她这副样子。”

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走了过来。洛溪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对小兰说:“你知道吗?她床头柜最里面的抽屉里,放着一个铁盒子,里面全是跟你有关的东西——你高中时掉在樱花树下的发绳,你第一次做柠檬派时烤糊的那一块(她偷偷收起来的),甚至还有你在侦探社随手画的涂鸦,她都像宝贝一样收着。”

“有一次我好奇,问她留这些干嘛。”洛溪的声音哽咽了,“她背对着我,半天没说话,最后才闷闷地说‘万一忘了呢’。你看,她连对你的记忆都怕弄丢,怎么可能真的怪你?她刚才吼你、哭你,不过是太爱了,爱到连自己的委屈都藏不住了。”

毛利小五郎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走廊的安静。洛溪转过头,目光扫过他和妃英理,又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工藤新一、园子和世良真纯,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光是小兰,你们所有人都听着——志保今天说的每一句狠话,掉的每一滴眼泪,都不是无理取闹。”

“新一,你别以为她骂你是针对你。”洛溪的目光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锐利,“她是气你明明知道小兰怕黑,却总在深夜破案让她一个人等;气你每次变回来都只顾着说案子,忘了问她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气你把‘真相’看得比什么都重,却没发现小兰躲子弹时,她的手在发抖。她骂你,是因为她把你当弟弟,恨你不懂珍惜眼前人。”

工藤新一的脸瞬间涨红,想说什么,却被洛溪的眼神堵了回去。

“园子,你也别觉得她冲你发火是小题大做。”洛溪转向园子,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分量,“她知道你是真心对小兰好,可你每次起哄说‘新一好帅’‘他们好配’的时候,你没看到她转过头时,嘴角那抹自嘲的笑吗?她冲你喊,不过是太委屈了,连你这份‘好意’都成了扎她的针。”

园子的眼圈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我……我真不知道她这么在意……”

“还有世良,平次,贝尔摩德,安室透……”洛溪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你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照顾——她帮世良掩饰身份,帮平次查过大阪的旧案,提醒贝尔摩德注意组织的眼线,甚至在安室透被怀疑时,偷偷递过关键证据。她从来不说,可这些事,我都知道。”

“她总说自己是‘灰色地带的人’,配不上你们的光明。”洛溪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可她不知道,她在黑暗里为你们撑起的那片天,比谁都亮。现在她累了,想在你们面前歇一歇,你们就真的要因为她这一次的失态,就把她推回那个黑暗里去吗?”

妃英理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洛溪的肩膀:“我们都懂。这孩子心里的苦,今天算是全倒出来了。”

“懂就好。”洛溪吸了吸鼻子,声音又软了下来,“我不是要你们可怜她,更不是要你们觉得欠她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宫野志保这个人,看着冷,心却软得像棉花。她会因为小兰一句‘我怕’,连夜把侦探社的窗户全换成防弹的;会因为新一一句‘解药快好了’,熬三个通宵调整配方;会因为园子说‘这个限量版好难抢’,托人跑遍三个国家去找。”

“她对人的好,从来都藏在暗处,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可她的委屈,却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攒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今天发了芽。”

洛溪的目光重新回到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沉睡的人,“你们要是因为她这一次的‘不体面’,就疏远她、不理她,那才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她爱小兰,这件事从16岁那年,她在樱花树下第一次看到小兰保护柯南时,就刻在骨子里了。”

洛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这份爱,不会因为她发了脾气就变少,不会因为她翻了旧账就消失,更不会因为你们觉得‘尴尬’就褪色。”

“她只是太累了,累到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了。”洛溪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们就当……就当是陪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让她哭个够,闹个够。等她哭完了,闹完了,她还是那个会在你们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挡在前面的宫野志保。”

她转头看向小兰,眼神里带着恳求:“小兰,你最懂她的,对不对?你知道她嘴硬心软,知道她看似冷漠其实比谁都怕孤单。她刚才抓着你衣服哭的时候,你感觉到了吗?她的手在抖,那是怕你推开她啊。”

小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起洛保每次在她遇到危险时,那看似冷静实则紧绷的侧脸;想起她每次发烧时,嘴上说“别管我”,却会在她转身时,悄悄抓住她的衣角;想起她刚才在沙滩上,哭着喊“我16岁就喜欢你了”时,那绝望又倔强的眼神。

“我知道……”小兰的声音哽咽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我刚才只是太心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陪着她。”洛溪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等她醒了,不管她是接着哭,还是接着骂,你都别走开。告诉她,你听到了,你懂了,你不会走。”

她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语气郑重:“你们也是。别因为她今天的样子就躲着她,该打招呼打招呼,该开玩笑开玩笑。她最怕的不是你们知道她的脆弱,而是你们知道了之后,就再也不跟她亲近了。”

“她是宫野志保,是灰原哀,也是洛保。”洛溪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她有过黑暗的过去,有过不敢言说的委屈,可她对你们的好,对小兰的爱,从来都坦坦荡荡,干干净净。”

“所以,别让她觉得,自己连哭一次的权利都没有。”洛溪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扇门上,像是在对门里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她值得被好好对待,值得被人记住她的好,值得在累的时候,有个人说一句‘没关系,我在’。”

洛保站在门内,指尖还捏着门把,白大褂的下摆垂在深色长裤上,衬得那张脸比平时更显苍白。红色高领毛衣的领口抵着下巴,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志保……”小兰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话没说完就被她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里没有哭红的痕迹,没有丝毫脆弱,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洛保没理她,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监控器。那里嵌在墙壁里,是酒店最老式的那种球形摄像头。

她抬手按下手电筒开关,强光直射镜头,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雪花点,指尖在冰冷的外壳上轻轻敲了敲,动作里带着种近乎诡异的冷静。

“你在干什么?”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警惕。这和刚才在沙滩上崩溃的人判若两人,那种拒人千里的气场让人莫名发怵。

洛保转过头,手电筒的光斜斜打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和你没关系。”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这位先生,麻烦让让。”

她要走,却被工藤新一拦住。“志保,你到底……”

“让开。”她打断他,眼神扫过来时带着明显的敌意,“我认识你吗?”

工藤新一僵在原地。这不是气话,不是闹脾气,是真的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障碍物。

园子咬着唇上前:“灰原,你别这样……我们担心你啊。”

“担心我?”洛保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反而透着股嘲讽,“这位女士,我们很熟吗?”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洛溪身上,语气陡然冷了几分,“还有你,”

洛溪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想伸手碰她,却被她嫌恶地避开。“别碰我。”洛保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你刚才说什么?姐姐?”

她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我姐姐叫宫野明美,三年前就死了。你是我谁啊?”

这句话像把冰锥,狠狠扎进洛溪心口。她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洛保……”小兰急得眼眶发红,想解释却被她冷冷打断。

“别叫我名字。”她扫了小兰一眼,那眼神比看陌生人还冷淡,“我和你不熟。”

妃英理皱着眉走上前,尽量让语气温和:“孩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

“毛利女士。”洛保打断她,语气客气却疏离得可怕,“我想我们没什么交情。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她说话时,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所有人,像在清点障碍物。那种彻底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漠然,比任何狠话都让人难受。仿佛刚才那个在沙滩上哭着喊“我16岁就喜欢你了”的人,只是一场幻觉。

没人再敢拦她。她提着包,白大褂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红色高领遮住了脖颈,也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情绪的痕迹。她走得很稳,没有回头,直到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洛溪捂着胸口蹲下去,压抑的呜咽声终于忍不住溢出来。这比她崩溃大哭更让人害怕,这种彻底的割裂,像把过去所有的羁绊都一刀斩断了。

而此刻,酒店监控室里。

琴酒坐在阴影里,指尖夹着根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屏幕上,洛保的身影正穿过大堂,白大褂在人群里格外显眼。他面前摊着三张照片,一张是宫野志保时的证件照,一张是灰原哀在帝丹小学的抓拍,还有一张,是刚才监控里她的侧影。

三个影子在灯光下重叠,眉眼轮廓分毫不差。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低声呢喃,带着种狩猎者发现猎物的兴奋:“Sherry……”

他手里转着枪,金属表面映出他眼底的偏执。“以为换个名字,换种样子,就能躲掉吗?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在转身的瞬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那里放着半盒退烧药,和一个小小的信号器。

枪声响起时,走廊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冰。

不是沉闷的单发,而是密集的、带着破空锐响的三连击,狠狠砸向洛保的房门。

门板震颤着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屑飞溅的瞬间,三道黑影已经顺着窗沿翻上了酒店天台——那里正对着洛保房间的窗户,是绝佳的狙击点,

“是狙击枪!”赤井秀一的声音像惊雷炸响在走廊,他几乎是本能地扑向房门,想撞开那扇阻隔生死的障碍,“躲开啊!”

但他的吼声没能穿透门板。房间里,洛保在第一声枪响时确实动了,身体像离弦的箭般往侧面扑去,堪堪避开了穿透窗户射向床头的第一颗子弹。碎裂的玻璃碴溅在她白大褂上,划出几道细碎的口子,她甚至没低头看一眼,第二颗子弹已经擦着她的肩窝飞过,打在对面的墙壁上,迸出深色的弹痕。

可第三颗、第四颗子弹接踵而至,角度刁钻得像是算好了她所有的躲避轨迹。她能感觉到气流擦过脸颊的灼热,能看到弹头在昏暗里划出的

身体的反应已经快到极致,却终究慢了半拍——胸口先是一麻,随即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紧接着腹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

她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白大褂的前襟瞬间被深色的液体浸透,红色高领被血染上更深的红,顺着脖颈往下淌,滴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低头看着胸口绽开的血花,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近乎茫然的错愕——原来躲不掉的,是这样的疼。

小兰在听到枪声的瞬间就变了脸色。她几乎是凭借本能侧身,躲开了从门缝飞溅出来的一颗流弹,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正是空手道里最利落的闪避姿势。“志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抬起腿就往门锁的位置狠狠踹去,实木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却只是凹进去一块。

“让开!”毛利小五郎低吼一声,接过女儿的动作,父女俩配合着用尽全力猛踹门板。木屑簌簌往下掉,门锁的位置已经变形,却依旧死死卡着。

“没用的!”安室透的声音带着急促,他摸出藏在袖口的发信器,“他们在门外装了反冲击装置,硬踹只会触发警报,引来更多火力!”

话音未落,又是几声枪响从天台传来,这次是朝着走廊的方向。赤井秀一迅速将洛溪和妃英理护在身后,贝尔摩德已经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眼神冷得像冰。“是冲我们来的,”她咬牙道,“他们想把我们全困在这里当靶子!”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突然从工藤新一的手腕上弹出,快得几乎成了一道残影。那是块看似普通的电子表,此刻表盘弹出的凹槽里,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向窗外——几乎是同时,一颗子弹刚穿透窗户,就被银针精准地撞了回去,带着同样迅猛的力道,原路返回天台方向,隐约传来一声闷哼。

“这表……”园子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腕。那是块和工藤新一同款的表,是之前洛保随手丢给她的,说“防狼用”,她一直没当回事。此刻表盘微微发烫,似乎有什么机关正在启动。

“是反制系统!”安室透瞬间反应过来,他猛地按下自己手表侧面的按钮,果然,一根银针无声弹出,悬在半空,像蓄势待发的箭,“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银针的材质是高密度合金,内置微型推进器,能根据子弹的弹道轨迹计算出反作用力,速度比子弹快1.3倍,能直接将弹头撞回发射点!”

话音刚落,又是几颗子弹射来。这一次,走廊里瞬间银光闪烁——毛利小五郎的手表弹出银针,精准撞回一颗射向洛溪的子弹;妃英理按下按钮,银针擦着墙飞过,将一颗子弹挡在半空中;世良真纯甚至没看,反手按下手表,银针已经像有眼睛似的,把那颗瞄准工藤新一的子弹打了回去。

小兰的动作最快,她一边踹门,一边精准操控着手表,银针接二连三地弹出,将射向房门的子弹全部挡回,金属碰撞的脆响在走廊里此起彼伏,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战。

“黑衣组织的人!”毛利小五郎怒喝一声,“伏特加那混蛋的手笔?”

“不是他们,”赤井秀一眯起眼睛,盯着天台的方向,“射击角度太专业,而且……琴酒不会用这种没技术含量的饱和攻击,他要的是活的。”

安室透点头附和:“是高层派来的人,那些老家伙早就想除掉她了,琴酒一直压着,看来这次是绕开了她

“志保!”

洛保靠在墙上,脸色白得像纸,胸口和腹部的血还在往外涌,染红了身下的地毯。她看着冲进来的小兰,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血沫。

“别说话!”小兰扑过去想按住她的伤口,手却抖得厉害,“我这就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这时,洛溪也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眼泪瞬间决堤。但她没哭出声,只是一步步走过去,蹲在洛保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带着滔天的怒火:“宫野志保!你这个混蛋!”

她一把扯开洛保的高领毛衣,露出脖颈上还没愈合的旧伤,又指着她胸口的血洞:“你刚刚的话我还没跟你算账!敢说没有我这个姐姐?你不是说宫野明美早就死了吗?说我是陌生人?跟我们装不认识,还伤小兰的心——你就这么想死是不是!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时,洛保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血浸透了担架上的白布,顺着边缘滴落在走廊地板上,像一串不断延伸的省略号,悬在每个人心头。

“血!必须马上找到血!”随车医生扯开洛保的手术服,看着胸腔和腹部不断涌出的血,额头渗出冷汗,“失血量至少已经达到2000毫升,再找不到匹配的血源,病人撑不过手术台!”

小兰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刚才急得差点忘了——宫野厚司是志保的父亲,血缘上最可能匹配的人。可贝尔摩德那句“不可能”像冰锥扎在心上,她张了张嘴,声音发颤:“可……可是父女之间……”

“宫野厚司的血型档案是AB型,但那是伪造的。”贝尔摩德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她靠在救护车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链,“组织当年为了隐藏他的真实身份,修改过所有记录。而且……就算他还活着,也未必能用上。”

“伪造?”工藤新一猛地皱眉,“难道他的真实血型……”

“和保保一样。”洛溪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她刚挂了给中国的电话,二舅洛明修那边说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光飞行时间就够让人绝望了。“我爸妈当年偷偷去做过基因比对,爸爸说……厚司叔的血型和保保是同型,只是那时候还不叫‘熊猫血’这个说法。”

她顿了顿,眼圈又红了:“可他死了啊……在保保十七岁那年,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就……”

“爆炸?”工藤有希子突然抓住丈夫的胳膊,眼神亮得惊人,“新一,你还记得我们整理优作早年案件记录时,看到过一份关于‘司正’的加密档案吗?”

工藤优作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在十七个国家建立私人血库的神秘研究者?”

“司正就是宫野厚司!”有希子语速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洛溪,你小时候是不是跟着叔叔阿姨去过很多偏僻的研究所?每次去,厚司先生都会让医生抽一管血,说是做‘基因稳定性测试’?”

洛溪愣住了,记忆深处的碎片突然被拼凑起来。她确实有模糊的印象,五六岁的时候,爸爸总带着她和保保去各种奇怪的地方——有时是雪山脚下的实验室,有时是海岛深处的医疗站。每次去,厚司叔都会被护士领进小房间,出来时胳膊上总贴着止血贴。那时候她还问过:“叔叔为什么总流血呀?”厚司叔只是笑着揉她的头发:“因为要给保保存‘护身符’呀。”

“是真的!”洛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每次抽完血,都会把一个银色的样本管交给助手,还说‘温度控制在零下86度,保质期至少三十年’!”

“这就对了!”工藤优作迅速掏出手机,调出一份加密文件,“优作的档案里提到,‘司正’在1998年至2010年间,在全球十七个国家建立了私人低温血库,每个血库的储备量都在毫升以上。他对外宣称是为了研究稀有血型的基因序列,但档案里特别标注了——所有血样的基因标记,都指向同一个女性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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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向救护车,眼神凝重却带着希望:“那个受体,就是宫野志保。”

“可我们怎么知道哪个血库离这里最近?”毛利小五郎急得直跺脚,“就算知道了,人家凭什么给我们?”

“血库的位置代码,藏在保保的手表里。”贝尔摩德突然开口,她刚才检查洛保随身物品时,发现那块看似普通的运动手表背面刻着一串奇怪的字符,“宫野厚司最擅长把秘密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迅速从证物袋里取出手表,表盘背面的激光刻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东经139.7671,北纬35.6812——这是坐标,指向东京都港区的一间私人医疗中心。”

赤井秀一立刻打开导航:“距离这里7.3公里,不堵车的话12分钟能到。”

“我去取!”安室透已经拉开车门,眼神锐利如鹰,“那家医疗中心的负责人是我父亲的旧识,我有办法让他们立刻调出血样。”

“等等!”医生突然喊道,“低温保存的血需要复温处理,最快也要40分钟才能使用!病人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所有人的心又沉了下去。12分钟的路程,加上40分钟的复温,再送回医院,至少一个小时。可洛保的血压已经降到了危险值,每一秒都在流失生机。

“不用送回医院。”贝尔摩德突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让他们把移动手术室开到血库楼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只淡淡回了句“用我的权限”,便挂了电话。“组织在港区有紧急医疗小组,15分钟内就能到位。安室,你拿到血样后直接交给他们,我让医生在那边等着。”

安室透点头,发动汽车的瞬间,赤井秀一已经跳上副驾:“我跟你一起去,路上可能有麻烦。”

黑色的轿车像离弦的箭般冲出去,车尾灯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救护车里,洛保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监护仪上的曲线像濒死的心电图,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小兰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血已经半干,却依旧滚烫。

。赤井秀一守在车边警戒,他刚放倒两个试图靠近的黑衣组织成员,就看到安室透抱着一个银白色的保温箱冲了出来。

“拿到了!毫升,足够用了!”

车刚启动,安室透就接到贝尔摩德的电话:“移动手术室已经到位,医生说病人的心率正在回升,好像在等血源。”

安室透看着保温箱上显示的“-86℃”,握紧了方向盘:“告诉她,血来了。”

当第一袋复温后的血液通过输液管缓缓注入洛保的身体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医生推门出来,摘下口罩,长舒了一口气:“手术很成功。血源的活性超出预期,病人的凝血功能正在恢复。”

安室透就迎了上去。他没先问洛保的情况,目光落在洛溪通红的眼睛上,声音里带着压抑了整晚的困惑:“明美……不,洛溪,有件事我必须问清楚。”

洛溪正用袖子擦眼泪,闻言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晨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未干的泪痕。“什么事?”

“你舅舅洛明修是AB型熊猫血,宫野先生也是,志保也是。”安室透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但你母亲洛云不是。亲生姐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血型差异?”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小兰刚想扶着墙站起来,听到这话又顿住了;工藤夫妇交换了个眼神,显然也想到过这个问题;赤井秀一靠在窗边,指尖夹着的烟还没点燃,目光落在洛溪身上。

洛溪沉默了几秒,突然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你这脑子倒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揪着细节不放。”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空,语气慢慢沉下来:“我妈是A型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爸……宫野厚司是AB型熊猫血,这事除了家里人,没几个人知道。”

“可洛明修是你母亲的亲弟弟。”安室透追问,“他的血型为什么会和宫野先生一致?”

“因为我外公。”洛溪转过身,阳光照在她眼底,映出些复杂的光,“我外公是AB型熊猫血,我妈遗传了外婆的A型,舅舅却偏偏遗传了外公的血型。这种概率低到像中彩票,但它就是发生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两个家族,一边是外公这边的稀有血型,一边是爸爸这边的。我和保保出生时,医生都说这是百年难遇的巧合——我遗传了妈妈的A型,保保却同时接住了爸爸和外公那边的基因,成了更稀有的AB型熊猫血。”

“所以……”安室透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舅舅的血型,其实来自你母亲的家族?”

“对。”洛溪点头,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就像老天爷开的玩笑。我妈总说,保保是被两个家族的稀有基因‘选中’的孩子,从小到大麻烦不断。现在看来,这话倒是没说错。”

“那你大舅和三舅呢?”赤井秀一突然开口,他很少主动掺和这种家族琐事,但此刻显然也好奇。

“大舅是B型,三舅是O型。”洛溪笑了笑,“就像我妈说的,稀有血型这东西,在我们家像捉迷藏——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摸到。”

安室透没再说话,眉头却慢慢舒展开了。他想起小时候去洛家玩,总看到洛云把洛明修骂得狗血淋头,说他“一身怪血型,将来肯定是个麻烦精”;又想起宫野厚司总在实验室里对着血型基因图谱发呆,那时他还以为是研究遇到了瓶颈,现在才明白,那或许是父亲在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所以……”小兰犹豫着开口,“志保的血型,是两边家族的稀有基因刚好碰到一起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洛溪走到手术室门口,透过玻璃往里看了眼,里面的监护仪正规律地跳动着,“医生说她暂时没事了,等麻药过了就能醒。”

她转过身,看向安室透,眼神里带了点调侃:“现在不纠结血型了?小时候你可是因为我和保保分蛋糕多要了一块,追着我打了三条街。”

安室透的耳尖微微发烫,难得地没反驳:“那时候年纪小。”

“是啊,那时候多好。”洛溪的语气软下来,“你总跟在保保后面喊‘小志保’,她烦得要命,却会把偷偷藏的糖果分你一半。”

提到往事,走廊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工藤有希子笑着打圆场:“看来再复杂的血型谜题,到了亲情面前也会变得简单。”

“才不简单”洛溪哼了一声,却带着笑意,“等保保醒了,我还得问她——知道自己是两个家族的‘稀有宝贝’,还敢这么不爱惜自己,到底长没长心。”

“你还好意思说!”洛溪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那是第一次自己拿勺子吃蛋糕,被你吓得把勺子都吞进去半根,卡在喉咙里差点出事。我妈拿着鸡毛掸子追你三条街,最后还是保保哭着说‘不要打哥哥’,你才逃过一劫。”

“我后来把我攒了半年的糖果都给她了。”安室透的声音低了些,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回忆,“她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糖纸粘得满脸都是,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小兰想象着三岁的志保鼓着腮帮子吃糖的样子,觉得和现在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女孩判若两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还有抱她那次,”洛溪又想起一桩,笑得更厉害,“你那时也才六岁吧?踮着脚非要抱她,两只胳膊还没她的腰粗,刚把人抱起来就打了个趔趄,保保吓得抓住你的头发不放,结果两人一起滚在地毯上。她倒没哭,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你,你反而吓得哇地一声,比她哭得还响。”

安室透的脸更红了,难得有些无措:“谁让她突然揪我头发?那时候她才刚长乳牙,还学会咬人,我胳膊上至今还有个牙印……”

“那是你活该!”洛溪笑得直不起腰,“我妈说你抱她的时候手都在抖,活像抱了个定时炸弹。最后我爸把你锁进柜子,你在里面拍着门喊‘宫野叔叔我错了’,保保还趴在柜子门上,把自己的小饼干从缝隙里塞给你,你倒是吃得香。”

提到宫野厚司,气氛忽然柔和了些。安室透沉默了几秒,声音轻了些:“厚司叔叔那时候总说,保保是个外冷内热的小家伙,别看她现在揪我头发,将来肯定会护着我。”

“可不是嘛。”洛溪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后来你去国外读书,她还拿着你寄回来的明信片到处炫耀,说‘这是我安室哥哥’。结果长大了倒好,见了面跟不认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仇。”

正说着,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护士推着洛保的病床往特护病房去。几人立刻收了笑,围上去。麻药还没完全退,洛保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梦。

洛溪凑过去,轻声说:“你看,小时候总欺负你的安室哥哥来了,等你醒了,要不要再咬他一口报仇?”

话音刚落,洛保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回应。

这时,赤井秀一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说见过我母亲?”

“当然见过。”洛溪转头看他,“玛丽阿姨那时候总来我家,每次来都要把保保抱在怀里,亲得她满脸都是口红印。保保那时候怕生,别人抱都哭,就跟玛丽阿姨亲,小手还总揪她的卷发,阿姨也不生气,就笑着说‘这孩子跟我投缘’。”

赤井秀一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他想起母亲偶尔提起的“宫野家那个眼睛像小鹿的小姑娘”,原来就是志保。那时他年纪还小,总跟着父亲出任务,竟错过了这么多瞬间。

“说起来,”洛溪看着赤井秀一,突然恍然大悟,“难怪我看你有点眼熟,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跟玛丽阿姨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工藤新一突然问到一个问题,走廊里的气氛瞬间变了。安室透脸上的温度还没褪去,闻言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他盯着新一,眼神复杂得像揉碎了的夜色,半晌才哑声开口:“铃木列车上的事……”

“别解释。”洛溪突然打断他,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只想知道,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站在那里的是真的保保,她会怎么样?”

安室透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车厢里那句“我会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还清晰地响在耳边,那时他以为自己在执行任务,却没料到屏幕后的真相藏着这样的转折。

“她那几天发着高烧,缩在博士的沙发上,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动。”新一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护短,“你在那边演得挺投入,她在这边被退烧药副作用折腾得迷迷糊糊,博士给她喂水都呛得咳嗽。”

小兰听得心惊,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洛保。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那时她只知道列车上出了事,却不知道志保在暗处承受了这么多。

话题转向赤井秀一时,所有人的目光又聚了过去。这位总是冷着脸的FBI探员,此刻竟难得地有些不自在,指尖的烟在晨光里明灭了一下。

“公交车上那次……”赤井秀一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回忆的涩味,“她那时刚从组织逃出来,对所有陌生气息都敏感。我身上有枪油和硝烟的味道,或许让她想起了组织里的人。”

“只是因为味道?”新一挑眉,“那你住到博士家对面时呢?她大半夜跑出去蹲在街角,说‘对面的人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这总不能怪枪油吧?”

赤井秀一沉默了。他想起那段时间,自己总在深夜看到窗边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受惊的幼兽。他以为是自己的存在让她不安,却没想过会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了。”洛溪突然轻笑一声,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带着点了然,“你是不是总在她面前提组织的事?或者……你看她的眼神太像在看‘宫野志保’,而不是‘灰原哀’?”

这话像钥匙插进锁孔,赤井秀一的眼神动了动。他确实总在不经意间审视她,分析她的反应,像在评估一件与组织相关的“证物”,却忘了她早已不是那个被困在实验室里的孩子。

“还有一次,”新一补充道,“她躲在被子里哭,说听到你打电话提到‘雪莉’,她以为你要把她交出去。”

病房里彻底安静了。监护仪的滴答声在这时显得格外清晰,像在为这些被忽略的细节计数。

洛保的睫毛又颤了颤,这次幅度更大些,像是沉睡中也被这些对话牵动。

“对不起。”赤井秀一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习惯了用对付组织的方式看待一切,忘了她首先是个需要安全感的女孩。”

安室透也跟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列车上的话,是我欠她一句道歉。不管当时面对的是谁,那些话本身就不该说。”

洛溪看着两人,突然笑了:“道歉就不必了,等她醒了,你们自己跟她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们——”

她俯身,轻轻碰了碰洛保的手,声音软下来:“我这个妹妹看着冷,心里比谁都敏感。你们要是再敢让她发抖,我不管你们是FBI还是什么,一概揍到认不出为止。”

“赤井,你告诉我!”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里翻涌着愤怒和后怕,“那次她把自己关在博士家的实验室,三天三夜没出来,最后咳着血倒在地上,到底是为什么?”

赤井秀一的脸色沉了下去,指尖的烟蒂烧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却没立刻丢掉,只是任由那点灼热烙在指尖。“那次……是组织的人查到了博士家的位置,我提前截获了消息。”

“所以你就用这个逼她?”新一的声音发颤,“逼她加速做解药,说只有做出能快速变回去的药,才能让所有人安全?你是不是还说……她现在活着的价值,就是做这个药?”

最后那句话像冰锥,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小兰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向赤井秀一——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FBI探员,会对志保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浓重的疲惫。“我承认,那句话是我说的。”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当时情况紧急,组织的狙击手已经锁定了那栋房子,我必须让她立刻转移。可她倔得像块石头,说不做出稳定的解药就不离开,我……”

“所以你就往她最痛的地方戳?”新一打断他,眼眶泛红,“你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她怕自己只是个‘做药的工具’,怕自己除了这个一无是处,你偏偏就说这个!”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上了哽咽:“你知不知道,我后来在实验室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多少沾着血的棉签?看到了多少她偷偷藏起来的退烧药和止痛药?她把自己当小白鼠,一次次试药,变大又变小,毒素全堆在她身上——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赤井秀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确实知道。他在对面的房子里,不止一次看到深夜的实验室亮着灯,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趴在桌上咳嗽,看到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继续摆弄那些试管。他以为那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必须付出的代价,却没算过她能承受多少。

“我一直以为,解药只是需要时间调配。”新一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自责,“我甚至抱怨过她做得慢,却从来没想过……她是在用命换。每次我变大的时候,装着没事人一样跟小兰说话,她却在背后疼得打滚,对不对?”

他想起自己每次变回去后,灰原总是一脸冷漠地扔给他退烧药,说“这是副作用”;想起她偶尔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点说不清的复杂;想起博士偷偷跟他说“小哀最近睡得很少”……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如果我知道……”新一的声音抖得厉害,“如果我知道解药是这么做出来的,我根本不会要!我宁愿一辈子当柯南,也不会让她这么折腾自己!”

洛溪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她知道妹妹在做解药,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多事。难怪保保总说“做这个药很耗精力”,难怪她的白大褂袖口总沾着消毒水的味道,原来……

“赤井秀一。”洛溪的声音“你欠她的,不止一句道歉。”

不要讨论过去的事了,毕竟那已经过去了。你也吃了永久性解药,其他人也吃了。你姐还有小兰在一起了,其他的事别提了,没意义,其实你姐姐做解药一部分是为了一部分是为了小兰,”

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把这件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提。我看你姐姐也哭过了,你提起不就是刺激她?她既然不希望再提,就不用再提了。何况的话,你那位姐姐很爱你,你提了的话,她要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自己爱的小兰啊?”

说到最后,他故意扬起嘴角,伸手揉了揉新一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难道你想你姐姐和小兰分手?不想你姐姐要你这个弟弟,所以才说你是笨蛋弟弟。”

新一被他说得一怔,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是啊,他怎么忘了,志保做的那些,有一部分是为了小兰——为了让小兰不再为“工藤新一”牵肠挂肚,为了让那个总是笑着等他的女孩,能等到一个真正站在她身边的人。

小兰也愣住了,她看着病床上的洛保,突然想起那些志保默默递给她感冒药的夜晚,想起她偶尔看着自己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里,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温柔。

洛溪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安室透说得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提只会撕开所有人的伤口。她看向病床上的妹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能醒过来,以前的事,都可以慢慢原谅。

赤井秀一默默地退到了角落,指尖的烟蒂终于被他摁灭在烟灰缸里。安室透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过去的偏执和残忍。或许,有些事确实该放下了,不是遗忘,而是学着用另一种方式去弥补。

洛保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精准地敲在赤井秀一的耳膜上。他刚摁灭烟蒂的手顿在半空,转头时正对上她睁开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眸子,此刻清亮得像淬了冰,却又藏着点没散去的倦意。

“医院禁止吸烟。”她又重复了一遍,视线扫过角落里的烟灰缸,眉头微蹙,“还有,你想让我姐姐守寡吗?”

洛溪正削苹果的手猛地一顿,苹果皮断成了几截。她又惊又喜地扑到床边:“保保!你醒了?!”

洛保没立刻回应姐姐,目光依旧锁着赤井秀一:“小心肺炎肺癌。治不了的话,我帮你扎几针。”她顿了顿,语气里透出点学医人的严谨,“我有个办法帮你戒烟,比如让你看看病理切片里的肺。”

赤井秀一的喉结滚了滚,难得有些无措,只低声道:“……不抽了。”

“算你识相。”洛保收回目光,才看向洛溪,眼神柔和了些,“你刚才说我小时候喜欢吃甜的?”

“难道不是吗?”洛溪把苹果递过去,“你三岁那年抱着草莓蛋糕啃,糖霜沾得满脸都是,安室那小子逗你一句,你还哭着把蛋糕扣他头上了。”

病房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田野端着治疗盘走进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里却藏着点戏谑。他把盘子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目光直直射向洛保。

“谁让你乱动的?”田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伸手按住刚想坐直的洛保,“作为病人,请配合治疗,洛医生。”

他特意加重了“洛医生”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别跟我叙旧,现在你是我的病人。天道好轮回,之前你怎么对我的,我现在就怎么对你。”

洛保皱了皱眉,显然认出了他,语气冷淡:“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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