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白骨羽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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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改变什么?”龙袍人后退数步,面具上裂开一道缝隙,“就算你今天毁了不昼国,‘恶’还是会破封,赵襄儿还是会死,陆嫁嫁她们……都会死!”

“那又如何?”李长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剑尖抵住了面具的缝隙,“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我也得先揍得你满地找牙。”

青铜面具应声碎裂。露出的那张脸,让李长久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疯劲,只有冰冷的漠然,像极了完全觉醒的帝俊。

“你……”李长久的声音有些发涩,“你是……另一个我?”

“或者说,是本该成为你的我。”“李长久”抬手,指尖凝聚起和他一样的“太明”权柄,“在另一条时间线里,我接受了帝俊的人格,成为了新的神国之主,也亲手封印了‘恶’。”

他看着李长久,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而你,因为留恋凡俗,因为放不下陆嫁嫁,放不下赵襄儿,甚至放不下宁小龄,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帝俊。你只会拖累她们,让她们为你送死。”

河面上的幻境再次浮现。这一次,是陆嫁嫁为了护他,被泉鳞的毒液腐蚀成白骨的画面;是赵襄儿为了不让他弑神,亲手刺穿自己心脏的画面;是宁小龄为了帮他挡下“恶”的攻击,彻底化妖失控的画面。

“看到了吗?”另一个“李长久”的声音像魔咒,“这就是你选择的路。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把她们推向地狱。”

李长久的手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他猛地挥剑斩断那些幻境,剑气将河水都劈成了两半。

“你错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从来没想过成为帝俊。我李长久就是李长久,是那个会跟赵襄儿拌嘴,会被陆嫁嫁揍,会护着宁小龄的小道士。”

他一步步逼近另一个“自己”,剑尖几乎抵在对方的胸口:“她们不是我的拖累,是我拼了命也要护住的人。就算前面是地狱,我拉着她们一起闯,也比看着她们为我死在所谓的‘宿命’里强!”

另一个“李长久”的面具彻底碎裂。他看着眼前这个疯劲十足的家伙,突然笑了——那笑容里,竟有一丝释然。

“原来如此……”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们守错了。真正能打破牢笼的,从来不是帝俊的弑神之心,而是你这颗……会痛、会乱、会留恋凡尘的心。”

河水开始倒流,河岸边的老者身影也渐渐消散。不昼国的城池像玻璃一样碎裂,露出后面真实的景象——那是一道通往外界的光门,门后隐约能看到赵襄儿焦急等待的身影。

“去吧。”透明的身影拍了拍李长久的肩膀,“别让她们等太久。”

李长久没回头。他纵身跃出光门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像是卸下了千万年的枷锁。

光门在他身后闭合。赵襄儿看到他冲出来,眼睛瞬间亮了:“你没事?”

“你觉得谁能伤得了我?”李长久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让两人都愣了一下,“走了,去找陆嫁嫁她们。”

赵襄儿的脸颊又红了,却没躲开他的手:“嗯。”

两人并肩往云海深处走去。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李长久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不知道“恶”何时会破封,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护住所有人。

但他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他这颗“疯”心还跳着,就没什么能拦住他。

毕竟,他可是李长久啊。那个连时间看门人都拦不住的、只会往前冲的疯子。

云海尽头,是连绵的黑色山脉。山岩上刻满暗红色的符文,远远望去,像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来人。

“这里是‘尘封’的边界。”赵襄儿指着山脉深处若隐若现的城堡轮廓,“白藏神国的旧址,传说他的权柄能冻结一切,包括时间。”

李长久摸了摸下巴:“这么说,咱们可能在这儿遇上老朋友?”

话音刚落,脚下的岩石突然迸出冰棱。两人迅速后退,只见一道白影从冰层中钻出,正是之前被叶婵宫擒获的白藏。只是此刻他双目赤红,身上的“尘封”符文比之前浓郁了十倍不止。

“是你。”白藏的声音像冰碴碰撞,“不昼国的蠢货果然拦不住你。”

李长久挑眉:“看来你逃出来了。举父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好处?”白藏嗤笑,周身瞬间凝结出冰墙,“他给了我复仇的机会!叶婵宫夺走我的权柄,你毁了不昼国的防线,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冰墙猛地合拢,将两人困在中央。赵襄儿抬手祭出“纯阳”权柄,金色的火焰在冰墙上烧出滋滋白烟,却没能融化分毫。

“他的权柄进化了。”赵襄儿脸色微变,“现在的‘尘封’能冻结法则,我的火焰烧不透。”

李长久却笑了。他突然搂住赵襄儿的腰,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直接穿过冰墙的缝隙——那是他用时间权柄硬生生撕开的、只有一瞬的破绽。

“愣着干什么?”他冲冰墙后的白藏扬了扬下巴,“不是要复仇吗?来啊。”

白藏的瞳孔骤缩。他没料到这两人竟能配合得如此默契,更没料到李长久的时间权柄已经运用到这种地步。

“找死!”他双手结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冰矛从地下刺出,每一根矛尖都凝结着“尘封”符文,“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被永远冻结在时间里的滋味!”

李长久将赵襄儿护在身后,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周身燃起:“冻结?那我就烧化你的时间!”

金色的火焰与冰矛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李长久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让冰层融化成水;白藏节节后退,冰矛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赵襄儿突然动了。她没去攻击白藏,而是转身冲向那座黑色城堡:“李长久,我去毁了他的权柄核心!”

“好!”李长久心领神会,猛地将火焰催至极致,硬生生逼得白藏后退数步,“给我拖住他!”

白藏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想声东击西!他怒吼着想去阻拦赵襄儿,却被李长久死死缠住。

“你的对手是我!”李长久的剑带着时间的残影,每一剑都刺向白藏旧伤的位置,“上次被叶婵宫打断的肋骨,还没长好吧?”

白藏被戳到痛处,攻势越发狂暴。冰棱与火焰在山巅碰撞,竟将半边天空染成了金白两色。

城堡里,赵襄儿正徒手劈开一道冰门。门后是一座冰雕,雕的是白藏与举父对峙的场景,而冰雕的底座上,嵌着一颗泛着蓝光的晶石——那正是“尘封”权柄的核心。

“就是这个。”赵襄儿抬手凝聚“纯阳”之力,金色的火焰在掌心跳动,“李长久,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拼命。”

就在她的火焰即将触碰到晶石时,冰雕突然裂开。举父的身影从冰屑中走出,手里把玩着一面铜镜:“朱雀神国的钥匙,果然比想象中更着急送死。”

赵襄儿瞳孔骤缩:“是你!”

“是我。”举父笑着举起铜镜,镜面射出一道白光,将赵襄儿的“纯阳”火焰尽数吸收,“白藏只是诱饵,我真正要等的,是你啊。”

铜镜的光芒越来越盛,赵襄儿只觉得体内的权柄在疯狂流失,连“空间”权柄都开始凝滞。她这才明白,举父的“镜子”权柄,不仅能反射攻击,还能吸收他人的力量。

“放弃吧。”举父一步步逼近,“你的权柄本就来自朱雀神国,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等我吸收了你的力量,就能彻底释放‘恶’,到时候……”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道金色的箭羽突然穿透城堡的墙壁,精准地射在铜镜上。

“砰!”

铜镜应声碎裂。举父惊愕地回头,只见李长久站在城堡门口,手里握着“射日弓”的虚影,嘴角挂着血迹——显然是硬接了白藏一击才闯进来的。

“我说过,她是我的人。”李长久的声音带着喘,却依旧狠厉,“想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赵襄儿看着他满身的伤口,眼眶突然红了。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凝聚起剩余的“空间”权柄,将举父困在原地。

“你们……”举父又惊又怒,却发现自己的权柄竟无法挣脱这空间束缚——赵襄儿的权柄,在李长久的刺激下,竟突破了桎梏。

“动手!”李长久与赵襄儿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金色的箭羽与空间裂缝同时落下。举父的惨叫声被裂缝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城堡外的白藏感应到举父的死亡,动作猛地一滞。李长久抓住这个机会,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尘封”的符文渐渐褪去,白藏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突然笑了:“原来……这才是你们的底牌……”

他的身影最终化作冰屑,随风而散。

李长久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赵襄儿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微微有些颤抖。

“疼吗?”她轻声问。

“废话。”李长久龇牙咧嘴,却没躲开她的手,“不过比起被叶婵宫斩那一刀,这点伤算个屁。”

赵襄儿没接话,只是低头帮他包扎。阳光透过城堡的破洞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竟有种难得的安宁。

“接下来去哪?”她问。

李长久抬头望向远方:“去找陆嫁嫁。还有小龄,司命,叶婵宫……”他数着名字,嘴角渐渐扬起,“该把大家聚齐了,毕竟,要拆神国牢笼,得人多才行。”

赵襄儿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笑了:“好。”

这一次,没有拌嘴,没有冷战。只有两个并肩作战过的人,在一片狼藉的城堡里,定下了一个疯狂的约定。

前路依旧凶险,“恶”的阴影还在笼罩。但李长久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背靠背作战,就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们。

毕竟,疯子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从白藏神国废墟出来,李长久和赵襄儿一路向西。据说万妖城最近不太平,宁小龄在那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有传闻说她为了夺取冥君权柄,单枪匹马挑了万妖城三大族群。

“这丫头越来越野了。”李长久啃着赵襄儿递来的野果,含糊不清地说,“回头得让她给我磕三个响头,不然都忘了谁是师兄。”

赵襄儿瞥了他一眼:“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陆嫁嫁解释吧。她要是知道你把她扔在葬神窟自己跑了,非把你那柄破剑折成三段不可。”

提到陆嫁嫁,李长久的耳根有点发烫。他干咳两声刚想辩解,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紧接着,一头生有九首的巨蛇破土而出,正是之前在南荒被他打跑的九婴。

只是此刻的九婴,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黑气,九个头颅都泛着不正常的猩红——显然是被“恶”的力量侵蚀了。

“又是你这疯子!”九婴的九个头颅同时嘶吼,“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李长久把赵襄儿往身后一拉,自己提着剑迎了上去:“正好,上次没砍断你的蛇头,这次补上。”

九婴的九头同时喷出毒液,黑色的毒雾瞬间笼罩了整片山林。赵襄儿祭出“纯阳”火焰护在周身,却见李长久竟直接冲进了毒雾里。

“李长久!”她惊呼出声。

下一瞬,毒雾中炸开金色的光芒。三足金乌的虚影撕裂毒雾,李长久的声音带着狂劲的笑意传来:“九婴,尝尝这个——帝俊的‘焚天’!”

火焰如海啸般席卷开来,毒雾被烧得滋滋作响。九婴的九个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却依旧悍不畏死地扑上来。李长久仗着身法灵动,在蛇身周围游走,剑光一次次斩在蛇鳞的缝隙处。

就在他即将斩断九婴主头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九婴的体内钻出,化作举父的模样——竟是举父的残魂寄生在了九婴体内!

“没想到吧!”举父的残魂狞笑着操控九婴的身体,“我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九婴的动作骤然变得狂暴,连“焚天”火焰都无法完全压制。李长久一时不慎,被蛇尾扫中,狠狠撞在山崖上。

“李长久!”赵襄儿急得想冲上来,却被九婴的毒雾拦住。

“别过来!”李长久咳出一口血,挣扎着站起来,“他想拖我们一起死,别中计!”

他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上。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竟浮现出羿射九日时的虚影。

“举父,你以为寄生在这畜生体内就能赢我?”李长久的眼神疯劲毕露,“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弑神!”

他纵身跃起,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同时刺穿了九婴的主头和举父的残魂。

“不——!”

举父的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彻底消散在火焰中。九婴的九个头颅同时垂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

李长久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赵襄儿连忙跑过来扶住他,眼眶通红:“你吓死我了。”

“死不了。”李长久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这点小伤,比被陆嫁嫁揍的时候轻多了。”

赵襄儿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掉了下来。她抬手帮他擦掉嘴角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的她。

“接下来去哪?”她轻声问。

李长久望着西方的天际,那里隐约有剑鸣传来,像是陆嫁嫁在呼唤。他握紧了赵襄儿的手:“去万妖城。找小龄,找司命,找所有能找到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然后,我们去拆了那神国牢笼,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赵襄儿用力点头。阳光穿过山林的缝隙,照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仿佛为这趟注定凶险的旅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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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依旧漫长,敌人仍在暗处。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打破宿命的脚步。毕竟,李长久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万妖城的城门是用龙骨砌的,此刻却裂了道丈宽的口子。李长久和赵襄儿刚走到城门口,就见一只雪狐从里面窜出来,直扑李长久怀里——正是化形后的宁小龄。

“师兄!”宁小龄眼眶通红,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你可算来了!他们都说你死在葬神窟了……”

李长久揉了揉她的头,瞥见她嘴角未擦的血迹:“又跟谁打架了?九婴还是举父的余孽?”

“都不是。”宁小龄往他身后缩了缩,指了指城内,“是万妖城的四大天王,他们不让我带走冥君的权柄。”

话音刚落,城内传来一声冷哼。九头元圣踩着黑云飘到半空,手里的铁伞泛着幽光:“区区紫庭境,也敢觊觎冥君权柄?今天就让你知道,万妖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长久把宁小龄往赵襄儿身边一推,自己慢悠悠地抽出剑:“你是圣人的徒弟?正好,我也认识你家师尊。他见了我都得喊声前辈,你算哪根葱?”

九头元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最敬重圣人,哪容得别人这般放肆?铁伞猛地撑开,伞骨射出无数骨刺,带着“吞噬”权柄的劲风直扑李长久面门。

“来得好!”李长久不退反进,长剑挽出一团金火,将骨刺尽数烧融,“听说你吞了金翅大鹏?正好,我试试你的骨头硬不硬!”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九头元圣的铁伞能吞万物,李长久的金火却专克邪祟,一时间竟难分高下。赵襄儿护着宁小龄退到一旁,指尖凝聚着“空间”权柄,随时准备支援。

就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突然从城外掠来,长剑如流星般刺入战圈,精准地挑开了九头元圣的铁伞。

“陆嫁嫁?”李长久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陆嫁嫁没理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九头元圣:“万妖城想插手神国之事,问过我谕剑天宗了吗?”

她身上的紫庭境巅峰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比在宗门大会时还要强盛。九头元圣瞳孔骤缩:“你突破了?”

“托你的福。”陆嫁嫁的剑尖指向地面,“李长久欠我的,我会亲自讨回来。但现在,你得先赢我。”

九头元圣看着突然出现的强敌,又瞥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赵襄儿,突然笑了:“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好,今天我就领教领教,谕剑天宗宗主的厉害!”

铁伞再次撑开,这一次却没攻向李长久,而是直扑陆嫁嫁。陆嫁嫁不闪不避,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竟直接从伞骨的缝隙中穿过,逼得九头元圣连连后退。

李长久看得眼睛发亮:“嫁嫁,这招教我!”

陆嫁嫁回头瞪了他一眼:“打赢了再说。”

这一眼带着嗔怪,却让李长久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嘿嘿一笑,提剑加入战局。金火与白虹交织,竟形成一道奇异的剑网,将九头元圣的铁伞牢牢困住。

赵襄儿看得直点头,悄悄对宁小龄说:“你师兄和你师父,倒是越来越默契了。”

宁小龄咬着唇,小声嘟囔:“明明是师兄配不上师父……”

城内的打斗声越来越烈。九头元圣的“吞噬”权柄虽强,却架不住李长久和陆嫁嫁一个疯一个狠,没过多久就落了下风。他看着渐渐收拢的剑网,突然收起铁伞:“罢了,冥君权柄本就该归宁小龄,我万妖城不掺和了。”

说完,他竟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恋战之意。李长久还想追,却被陆嫁嫁拦住:“他在忌惮‘恶’。现在杀了他,只会让‘恶’渔翁得利。”

李长久这才作罢,回头刚想跟陆嫁嫁说句话,就被她一剑鞘敲在头上。

“唔!”他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你干嘛?”

“葬神窟的账,咱们慢慢算。”陆嫁嫁的眼神里带着怒意,却没真下狠手,“还有,宁小龄的冥君权柄需要炼化,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赵襄儿适时开口:“去断界城吧。司命在那里,还有邵小黎帮忙,应该能挡住‘恶’的眼线。”

李长久连忙点头:“好主意!断界城的酒不错,我请你们喝……”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陆嫁嫁的剑鞘又敲了过来。

宁小龄捂着嘴偷笑,赵襄儿无奈地摇头。夕阳下,四人的身影朝着断界城的方向走去,身后是渐渐平静的万妖城。

李长久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举父死了,泉鳞亡了,白藏灭了,但“恶”还在,太初六神的阴谋还在,神国牢笼的枷锁还在。

但他不怕。

身边有吵吵闹闹的赵襄儿,有又凶又护短的陆嫁嫁,有黏人却靠谱的宁小龄,还有那些正在赶来的伙伴——司命的时间,叶婵宫的梦境,柳珺卓的剑,邵小黎的洛神之力……

这些人聚在一起,就算是神国牢笼,就算是天道宿命,又能奈他何?

李长久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突然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三人。

“等等我!”他喊道,“说好我请喝酒的,可不能赖账!”

笑声在暮色中回荡,带着少年人的疯劲,也带着打破一切枷锁的决心。新世界的帷幕,正在他们脚下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