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钻山豹搅局绩效会,算珠锁赃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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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有任何辩解,所有的凶性在这一刻爆发!他深知,今日之事绝难善了!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只要毁了那本该死的册子,杀了这碍事的账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姓陆的!老子跟你拼了!”

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钱六如同离弦之箭扑向长案!他眼中布满血丝,口水飞溅,手中镶金匕首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厉,化作一道刺目的寒光,狠狠扎向帛书中央那“火并折损红线半成”的条款!陆九章端坐不动,指尖在算盘上轻轻一捻,算珠微光流转。

他要毁了这该死的规矩!毁了这将他逼入绝境的证据!

这一下变起肘腋,快如闪电!谁也没想到钱六在铁证面前,竟敢在聚义厅暴起行凶!

匕首寒芒,瞬间已至帛书上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陆九章动了!

他没有后退,没有格挡,甚至没有去护那本帛书!他整个人如同化作了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水流”,衣袂飘动间带起微风,案上烛火倾斜,映得他身影轻盈如蝶。洛清漪手按剑柄,指节泛白,心中默念:九章,小心!

“流水身法!”

清冷的声音在匕首破风声中异常清晰。陆九章的身形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带着奇异流转韵律的方式,贴着狂暴袭来的匕首锋芒“滑”了出去!不是硬撼,而是如流水绕石般巧妙引偏、卸开那股毁灭性的力量。烛火在他衣袂飘动间剧烈摇晃,映得地面影子如同鬼魅起舞,他脑中闪过冷千绝教他《流水诀》时的话:“天下至刚,莫过流水”。

他的步法玄奥莫测,第一步如同稳固根基的“日常营生”,身形微微后仰,险之又险避开匕首锋芒时,鼻尖几乎擦过钱六狰狞的面皮;第二步则如同大胆的“险中求财”,足尖在光滑的黑曜石地面一点,带起细碎火星,身形诡异地划出弧线,瞬间绕到因全力前扑而招式用老的钱六身后——钱六后心空门大开,正如西堂账册上那个无法填补的窟窿。

第三步,如同精准的“钱货周转”,陆九章的手掌无声无息印在钱六毫无防备的后心。掌心触及之处,钱六粗布衣衫下的肌肉正因发力而绷紧,却在他内力透体时骤然松弛,像被戳破的皮囊。陆九章眉峰微蹙,这触感让他想起账册上那些虚浮的数字。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毫无力道,但一股阴柔却沛然莫御的内力瞬间透体而入!钱六后心的衣料无风自动,勾勒出陆九章掌心的纹路,那是常年拨算盘留下的薄茧——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钱六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剥离”意味的力量猛地撞入体内,疯狂冲刷经脉!他凝聚的狂暴内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一滞!前冲势头戛然而止,气血翻腾间,眼前竟浮现出金不换临死前抓着他手腕的样子——那老东西指甲缝里,也沾着这种胭脂味!

“呃啊!”钱六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手中匕首因内息紊乱失了准头,“嗤”地扎进坚硬的黑铁木长案边缘,木屑飞溅!离那本帛书只有寸许之遥!陆九章立于原地,衣袂微动,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像在看一笔算错的烂账。

就在钱六踉跄、心神失守的瞬间,陆九章身影如同鬼魅般贴了上来!左手五指张开,黄铜算盘“唰”地滑入掌心,手腕一翻,算盘边框带着冰冷金属质感,精准横压在钱六脖颈大动脉上!一股禁锢内力透入,钱六喉结剧烈滚动,想咽口水却被死死锁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钱六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冰冷的算盘边框紧紧贴着脖子,死亡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他眼角余光瞥见陆九章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那眼神,比铁血旗后山的寒冰窟还要冷,仿佛在看一件该被清算的坏账。

“你的‘货’,”陆九章冰冷的声音贴着钱六耳朵响起,如同死神低语,清晰传入他因恐惧而嗡鸣的耳中,“就只剩这把镶金的匕首?还有西堂那些被你伙同金不换,偷偷倒卖给黑蛟帮的军械?”钱六浑身一颤,想起昨夜黑蛟帮头目数银子时贪婪的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追风弩,兵器坊造价二十两一具。”陆九章声音如同算珠落地,冰冷计算着,“卖与黑蛟帮,作价七十两。每具净赚五十两。近三月,西堂账上‘报损’追风弩十二具……”他目光扫过地上零件,指尖无意识摩挲算盘边框,心中刺痛:这些本该护着兄弟们的兵器,竟成了蛀虫的摇钱树!“实际倒卖了多少?十具?还是全部?仅此一项,你与金不换,就吞了‘维护开销’至少六百两白银!这就是你们西堂的‘功绩’?这就是你们用兄弟们的‘血本’换来的‘利钱’?”

陆九章横压在钱六脖颈上的算盘,随着他的话语骤然发出一阵急促“噼啪”脆响!数十颗深褐色算珠在盘中剧烈碰撞,回音在聚义厅内激荡,如同无数冤魂在控诉。雷震岳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北堂主赵铁塔粗重的呼吸声与算珠声交织,更显压抑。

铜珠震颤,声如裂帛!窗棂上积灰簌簌落下,钱六吓得浑身筛糠,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竟被一串算珠吓破了胆!

陆九章左手食指点向钱六鼻尖,字字如刀:“十二具追风弩,每具贪墨五十两,共六百两赃银!加上你腰间匕首、暗袋零件,桩桩件件,皆是铁证!”指尖点在钱六眉心,那里沁出细密冷汗,像极了账册上被篡改的墨迹。

他手中算盘猛地一顿,最后一颗算珠“啪”地落定,声震全场:“你所贪墨的每一分银钱,都要用命来偿还!”话音落时,窗外恰好传来一声寒鸦啼叫,凄厉得如同催命符。

钱六瞳孔涣散,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他看着陆九章那双冰冷的眼睛,突然觉得这账房先生比九幽盟的杀手还可怕——杀手杀人用刀,这人杀人,用算盘和账本!

聚义厅内,鸦雀无声。东堂主雷震岳握拳怒视,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南堂主柳随风面色惨白,偷偷将账本往怀里塞了塞;北堂主赵铁塔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所有人都被这铁证如山的账目和陆九章凌厉手段震慑得说不出话来,连烛火都似忘了跳动。

陆九章缓缓收回算盘,冰冷目光扫过厅内众人:“账目不清,人心必乱。今日之事,绝非个案。从今日起,各堂口兵器损耗、银钱出入,须日日清、月月结,若再有贪墨舞弊者,钱六便是榜样!”。

话音未落,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每一步都像战鼓擂在众人心头!那脚步声带着凛冽杀气,由远及近,连空气都仿佛被踩得扭曲——冷千绝终于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冷千绝身披玄色披风,披风下摆沾着未化的雪粒,手提绝灭枪,枪尖斜指地面,在青石砖上划出一串火星。他脸色铁青如铁,赤红双眼中翻涌着怒意,进门时带起的寒风让烛火“噗”地矮了半截。

“冷旗主……”有人颤声开口。

钱六目眦欲裂,想起陆九章方才的算账和铁证,巨大恐惧和绝望彻底将他吞噬!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全身剧烈颤抖,腥臊液体顺着裤腿流下,在光洁地面积成一小滩。洛清漪下意识蹙眉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更多的却是对陆九章的担忧——冷千绝这杀气,连她都觉得心悸。

聚义厅内,死寂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算珠锁证和冰冷无情的算账定罪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股凝练如实质的、带着刺骨杀意和铁血威压的劲风骤然降临!冷千绝高大如魔神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聚义厅门口。他一身玄黑色劲装,脸色冰冷如万载寒冰,赤红双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他看也没看瘫软在地的钱六,冰冷目光缓缓扫过厅内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落在陆九章身上——那目光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赞赏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浓的凝重取代。

厅内落针可闻,只剩下冷千绝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威压,如同敲响在每个人心头的丧钟。

冷千绝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陆九章锁住钱六咽喉的算盘上,他手中绝灭枪枪缨无风自动,枪杆上缠绕的暗红色布条,是当年随他父亲征战时留下的血渍。他想起陆九章初来铁血旗时,也是用这算盘,三天就算清了积压三年的烂账——这小子,果然是块清理门户的好料子。

“陆宗主,”冷千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钱六是铁血旗的人。要杀要剐,也得老子来!”他虽怒,却没忘了陆九章是来帮他的,话里留了三分余地,只是紧握枪柄的手暴露了他的不平静——这账房先生,比他想的更能打。

陆九章闻言,神色不变,手腕微微一震,算盘边框离开了钱六的脖颈,但那股冰冷的禁锢内力并未完全撤去,只是稍稍松缓,让钱六得以喘息,却依旧无力挣脱。

冷千绝这才将目光转向烂泥般的钱六,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审视。他迈步上前,绝灭枪枪尖低垂,划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心尖上。走到钱六身前,枪尖一挑,精准挑开钱六因挣扎而凌乱的右手袖口——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却带着军人般的精准。

随着衣袖翻卷,半截被匆匆塞进去的、折叠起来的粗糙纸片露了出来!那纸片边缘焦黄,质地低劣,是铁血旗内部常用的粗麻草纸。

冷千绝的枪尖极其灵活地一勾一挑,便将那纸片挑出,展开一角。露出的部分,用炭笔潦草勾勒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丙”字标记、一条弯曲的水道线条!而在“丙”字标记不远处,还有一个更小的、用朱砂点出的叉点,旁边潦草地标注着两个小字——“九幽”!他呼吸猛地一沉,丙字库……果然是冲着玄武图腾来的!

冷千绝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手腕一沉,绝灭枪冰冷枪尖直接抵在钱六喉结上,微微下压,一丝血线立刻渗出。“说!”他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带着滔天杀意,“你和金不换私通九幽盟,偷卖兵器,是不是为了丙字库里的东西?!这图标记的是什么密道?!说!”

“说!”冷千绝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带着滔天的杀意,“你和金不换私通九幽盟,偷卖兵器,是不是为了丙字库里的东西?!这图标记的是什么密道?!说!”

钱六被枪尖抵喉,死亡恐惧压倒一切,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哀求:“旗主……旗主饶命……是……是金堂主逼我的!他说事成之后九幽盟助他取代您……密道……密道是丙字库西角门外的废弃排水道……可以直通……直通……”他突然死死盯着冷千绝身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事物,声音戛然而止!

“噗!”

他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一只沾着污泥的破布团被旁边的冷千绝亲卫眼疾手快地狠狠塞进了他大张的嘴里!钱六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冷千绝收回绝灭枪,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扫了一眼那草图,又目光锐利地扫过厅内众人,尤其在听到“丙字库”三个字时,眼神中的冰冷几乎能将空气冻结。他捏紧枪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丙字库藏着的不仅是兵器,还有当年父亲被陷害的证据,绝不能落入九幽盟之手!

“押下去。”冷千绝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冰冷和控制,指节却因紧握枪杆而泛白,绝灭枪缨穗上的血玉坠子微微晃动。“按旗规,贪墨兵器、勾结外敌者,剁手,点天灯!给老子撬开他的嘴,问清楚所有同党和密道细节!”他赤红的眼底掠过一丝痛楚——金不换和钱六,都是父亲当年旧部,竟走到这一步!聚义厅内烛火摇曳,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墙上,如同挣扎的困兽。

几名如狼似虎的冷千绝亲卫立刻扑上,玄甲碰撞发出沉闷声响。他们面无表情地架起瘫软失禁的钱六,铁钳般的手扣住他的肩骨,钱六的破靴在黑曜石地面拖出两道湿痕,腥臭气弥漫开来,雷震岳嫌恶地别过头,赵铁塔则一脚踹在钱六膝弯,骂道:“狗东西!”

然而,就在钱六被拖过陆九章身边,即将被拖出聚义厅大门时,他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三角眼死死盯着冷千绝背影,嘴角抽搐着咧开一个诡异弧度,如同濒死的毒蛇亮出毒牙!他猛地挣扎起来,脖子青筋根根暴起,喉结剧烈滚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尖厉刺耳,在厅内回荡如鬼哭:

“想清算老子?!没门!金堂主……金堂主早就留了后手!丙字库的账……丙字库的账你们永远别想查清——!”最后一个字如同破锣撕裂,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唾沫星子喷溅在冰冷的地面上。

“噗!”

更多的破布塞进了他的嘴,呜咽声从含糊到微弱,最终被沉重的脚步声淹没。钱六被拖出厅门时,绝望的目光扫过陆九章,那眼神像淬毒的针,刺得陆九章后颈一凉——这蛀虫临死前,竟还想拉着所有人陪葬!

聚义厅内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冷千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赤红眼底翻涌着杀意与疑虑,尤其在听到“丙字库的账”时,眼神骤然冰冷如刀。他若有所思地瞥向陆九章,却见对方垂眸而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算盘边框,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这个男人,总能在最乱的时候保持清醒,让他莫名安心。

陆九章却站在原地,仿佛对钱六最后的嘶吼和冷千绝的审视都充耳不闻。他目光低垂,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只有紧握算盘的指节泛白暴露了内心的波澜。在钱六被拖走的瞬间,他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个细节——那草图上的铜钱图案,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他脑海!

在冷千绝用枪尖挑开钱六袖口、展露那草图一角时,陆九章锐利的目光不仅看到了“丙”、“九幽”标记,更在那“九幽”标记旁边,看到了一个极其简略、却让他瞬间瞳孔收缩的图案——一枚外圆内方、刻着复杂符文的铜钱轮廓!这轮廓与财武宗截获的假盐引母版拓片分毫不差!他呼吸猛地一滞,算珠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

假盐引母版!

那草图所标注的,不仅是铁血旗总库丙字库附近那条隐秘的废弃排水密道,更指向了密道深处,与九幽盟秘密据点紧邻的、可能藏匿着伪造盐引母版的地点!钱六竟能掌握这条绝密通道?一个名字在陆九章脑中炸开——丙七!那个因酗酒渎职被贬去看守旧库房的老护卫头目,曾是冷千绝父亲的亲兵!金不换的银子,果然买通了不少冷千绝身边的“老人”!他心中刺痛,冷千绝视若兄弟的旧部,竟成了捅向他心脏的刀!

寒意,比冷千绝的绝灭枪更加刺骨,瞬间攫住了陆九章的心脏。指尖冰凉,连呼吸都带着霜气,他仿佛看到冷千绝手持绝灭枪独自站在丙字库前,面对九幽盟和内鬼的双重围剿——不行,绝不能让他孤身犯险!

九幽盟……丙字库……假盐引母版……还有那神秘的玄武图腾和二十年前的沈家坞血案……陆九章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线索像杂乱的账册摊在眼前,而他必须在天亮前理清这团乱麻,否则不仅铁血旗危矣,整个江南盐税体系都将崩塌。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乱的算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拨向同一个方向——铁血旗的心脏,总库丙字库!他无意识地抬手,指尖在空中虚拨,仿佛在拨动那串看不见的算盘,算珠碰撞的脆响在脑海中回荡,每一声都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那里,究竟埋藏着多少致命的秘密?陆九章望向窗外沉沉夜色,檐角铁马在风中发出哀鸣,他握紧袖中黄铜小盒,里面的胭脂香气似乎又浓了几分——金不换的死,或许只是这场风暴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