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冷旗主误卯触红线,枪指算盘暗交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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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铁血旗总舵校场上已经凝了一层铁灰色的寒霜,跟铺了层冷铁似的——要我说这哪是寒霜,分明是老天爷给校场铺了张砂纸,踩上去能把鞋底磨出火星子。那面比人还高的夔皮巨鼓杵在高台上,鼓皮上的兽纹被冻得龇牙咧嘴,活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两个光膀子壮汉握着铜皮鼓槌,肌肉虬结的胳膊跟老树根似的,只不过这树根正筛糠似的抖——谁让他们非逞强光着膀子呢?北风跟小刀子似的往肉里钻,其中矮个壮汉偷偷往胳肢窝夹了个铜制暖炉(别问哪来的,铁血旗后勤处藏的好东西多着呢),另一个高个的则盯着鼓槌上的铜皮反光,试图用意念烤火,就等卯时一到,擂响这面能把鬼都震醒的破鼓。

“咚——!咚——!咚——!”三声鼓响震天动地,屋檐上挂的冰溜子簌簌往下掉,砸在青石地上碎成粉。聚义厅两扇厚重的大门“轧轧”打开,露出里面肃杀景象。

大厅中央,黑铁木长案横贯左右,案面光可鉴人,映得烛火都在打哆嗦。两侧七张交椅已坐了六人,活像庙里的泥塑菩萨——只不过这几位菩萨各有各的心事:东堂主雷震岳面沉如水,那张刀疤脸比案上的寒冰还冻人,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玉佩据说是他当年单枪匹马挑了黑风寨时抢的,此刻被捏得咯咯作响;南堂主柳随风摇着折扇,扇面上画着"清风徐来"四个字,可他摇扇子的频率比赌场里发牌的还快,椅子腿被压得吱呀惨叫,大手无意识摩挲椅背雕花,把原本栩栩如生的猛虎雕成了病猫;西堂位置依旧空着,桌上的茶盏还冒着热气——哦不,是昨晚的茶渍,仿佛还飘着昨晚的血腥味,跟刚杀过猪似的。客座上,药王帮主沈青囊正全神贯注看着膝上《瘴毒本草》,手指轻抚"金线莲抗瘴毒"那行小注,神情专注得像是在给姑娘描眉,谁也没注意他袖口偷偷露出半截寒暑针,正观气测温呢。

堂下,铁血旗弟子们大气不敢出,厅里只剩烛火噼啪和粗重呼吸声。

陆九章坐在长案下首,活像个刚上任的账房先生——只不过这账房先生眼神比刀子还利。面前摊着墨色封皮的《铁血旗旗务点卯录》,封皮上绣的铁十字都快被他盯出洞来。手边黄铜算盘泛着幽光,算盘珠子被盘得油光锃亮,据说这宝贝跟了他十年,比他老婆还亲。右手朱砂笔悬在半空,笔尖那滴猩红墨汁欲坠未坠,活像个犹豫要不要跳楼的胆小鬼——可谁都知道,陆先生笔下的红圈,比阎王爷的勾魂簿还准。他左手手指在算盘上轻轻一搭,"啪嗒"一声,第七颗珠子动了,也不知是在算冷千绝的迟到时间,还是在算这个月的月例赏钱。

滴漏声声,卯时一刻过了,主位依旧空着。

一刻……两刻……时间流逝,主位空缺令人不安。

厅内气氛越来越压抑,空气都沉得能拧出水来——还是冰水。雷震岳手指敲椅背的节奏加快,从"咚咚"变成"咚咚咚",活像在给棺材钉钉子,每一下都敲在人心上。柳随风紧握合拢的折扇,指节发白得像刚从面缸里捞出来,扇子骨都快被他捏断了,嘴里还念念有词:"淡定,风度,不可失仪..."赵铁塔实在忍不住了,瓮声嘟囔:"旗主莫不是遇了劫?还是途中受阻?总不成...睡过头了?"这话一出,旁边小弟子赶紧捅了他一下,赵铁塔立马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我啥也没说"的慌张。

就在这压抑到极点时——

“唏律律——!”一声尖锐马嘶撕裂黎明宁静。

营门被猛地推开,马蹄铁敲击冻土的脆响由远及近,每一声都敲在人心头。

一道玄黑色旋风裹着刺骨寒气冲入校场,冷千绝端坐在通体漆黑、四蹄踏雪的神驹上——这马据说叫"踏雪无痕",可惜今天雪太大,硬是踏出了两串马蹄印,活像个刚偷完东西的贼。他背后斜挎的绝灭枪枪尖在微弱晨光中泛着寒芒,肩头发梢结了一层薄霜,活像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死神。翻身下马时左脚微滑,顺势旋身半周稳住身形,看似施展轻功实则暗藏狼狈,眉宇间那抹疲惫藏都藏不住,眼底的红血丝比他的红披风还显眼——谁让他昨晚追查线索至深夜,连啃了三个冷馒头呢?

他大步踏入聚义厅,玄黑大氅猎猎作响,带进的寒意让厅内温度骤降,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冷千绝即将落座刹那——

“旗主留步。”

陆九章平静沉稳的声音响起,不高不低却穿透死寂:"旗主留步。"冷千绝脚步一顿,赤红眼眸如寒星转向声源,目光锐利如刀。他盯着陆九章,眼神中透着警告,似在质问这小小账房竟敢拦他。可陆九章面不改色,挺直腰板,握笔的手稳如磐石。

陆九章提笔运笔如飞,在“冷千绝”三字下画了个刺目红圈。笔锋不停,在旁边批注一行猩红小楷:

"本月累计误卯三次,依《旗务营盘规条》第七条,罚没本月香火钱三成。"这话一出,旁边小弟子赶紧掏出小本本记下来:"冷旗主误卯三次,罚三成香火钱...原来旗主也会被罚啊,那我上次迟到是不是也..."还没写完,就被雷震岳一个眼刀瞪了回去,小弟子立马把本本藏到袖子里,假装在抠鼻屎。

每个字都如重锤砸在众人心上,气氛凝重得窒息。

写罢,他轻轻搁笔,将册子推到冷千绝面前。烛光摇曳,册子上红圈批注灼热如烙铁。

“轰——!”一声巨响,晴天霹雳,厅内空气瞬间点燃。

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嘶——"声连成一片。柳随风折扇"啪嗒"落地,断成三截,他慌忙拾起,心疼得脸皮抽搐——这可是江南名家手绘的珍品,三两银子打水漂了!赵铁塔猛地站起,"哐当"撞响椅子,椅腿哀鸣欲裂:"谁敢罚旗主!反了天了!"雷震岳脸上肌肉抽搐,左手死死按住佩刀刀柄,指节泛白。冷千绝身后"残影"按刀的手指节发白,杀气腾腾瞪着陆九章,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冷千绝侧首瞥了“残影”一眼,冰冷目光冻结杀意。

他缓缓伸手,拂去大氅肩头霜花,冰晶在指尖化汽消散。

"霜重路滑,"冷千绝声音低沉压抑,仿佛刚吞了块冰,"城外八十里,黑风寨信使持密函求见,事关九幽盟异动。本座亲自接洽,耽搁时辰。"他顿了顿,耳廓微红,似有难言之隐:"那信使伤势过重,需本座以真气续命,故而迟了。"

抬眼,目光如冰锥刺向陆九章,冷得能把空气冻住:"本座为铁血旗奔波,风里来雪里去,差点把命都丢在城外,这一个时辰误卯,也配用香火钱框定?罚这三成例钱?陆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本座的钱太多,没地方花了?还是你想替本座保管保管?"每字如冰珠砸落,冷冽坚硬,砸得地上都冒寒气。

"旗主所言极是!"雷震岳一拍扶手,声如洪钟,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什么营盘红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旗主乃铁血旗擎天之柱,岂能用条框束缚?陆先生,你这是僭越!莫不是管账管糊涂了?某家看你该回乡娶亲,歇歇脑子!"

柳随风轻拍折扇帮腔——哦不,他的扇子刚才摔断了,现在正拿着半拉扇骨比划:"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旗主操劳旗务,日理万机,偶有迟误情有可原。罚没香火钱是否太严苛?旗主香火钱关乎弟兄们月例,若罚三成,下月营中用度恐有亏空,陆先生还请三思。"

赵铁塔瓮声附和,声音大得像打雷:"就是!罚旗主例钱?没道理!旗主乃铁血旗之主,偶有延误亦是为了旗中大事!陆先生,旗主若受罚,弟兄们士气何在?"

压力如山压向陆九章。

陆九章面色却平静如水。他翻开创案上帛书卷宗《四象凶吉图》,指尖轻点“玄武·威胁”栏,朱砂字清晰:

“九幽盟:粮草转运频繁,疑有大动作。内线不稳,恐乘隙作乱。”

“黑蛟帮:与九幽盟接触密切,动向诡秘。”

“内部隐患:金不换余毒未清,旧账不明,人心浮动。”

手指在“内线不稳”“乘隙作乱”“人心浮动”上划过,字迹泛淡红芒,诉说危机四伏。

"旗主,"陆九章稳步迎向冷千绝寒光闪烁赤眸,语气坚定沉稳,"规矩存在非为束缚手脚,而是如定海神针稳固营盘根基。营盘红线量化非时辰长短,而是关乎山头安危至关重要之事!您昨夜卯时三刻离营,直至辰时初刻返回——这一个时辰,足够九幽盟杀手渗透总舵,足够金不换余党纵火作乱,足够敌寇在防区撕开缺口!您说这一个时辰,寻常吗?"

语速平缓,但每字如锋利刀刃直刺人心:

"您所见黑风寨信使,唐不语已于半个时辰前确认——此人实为九幽盟'无影蜂'曹三伪装!"陆九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贼眉鼠眼,"他所持密函,不过是调虎离山诡计!唐不语截获其密信,信中藏有九幽盟'无影蜂'专属暗号,与三年前柒杀组密信暗号如出一辙!"他顿了顿,又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半瓶绿色液体,"更重要的是,信使靴底沾有'弱水'杀手特有瘴气残留——此瘴气乃'弱水'独门标识,气味独特,绝无错漏。冷旗主,这调虎离山之计,岂非比寻常延误更凶险?"

话音未落,如平地惊雷炸响!那声音震得屋顶瓦片都在哆嗦,雷震岳刚端起的茶杯“哐当”一声磕在案上,茶水溅了他一脸,活像刚被人泼了洗脚水;柳随风那把断成三瓣的扇子彻底散了架,竹骨撒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去捡,结果被竹片扎了手,疼得龇牙咧嘴——这大概就是多管闲事的报应。

雷震岳瞬间僵立,那张刀疤脸抽搐得像被马蜂蛰了,左手死死按住腰间佩刀,指节发白;柳随风扇子停在半空,随即“啪叽”掉地上,他还下意识踩了一脚,等反应过来又赶紧扒拉,心疼得直抽气;赵铁塔张大嘴,下巴差点脱臼,那嘴张得能塞下三个鸡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残影”按刀的手指微动,刀鞘发出“咔咔”轻响,活像随时要出鞘砍人——可惜他手滑,刀鞘没拿稳,差点砸自己脚。

就在这时,沈青囊指尖轻弹,一道寒星“嗖”地射向脚边枯萎金线莲。细针刺入根茎,枯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甚至还打了个“喷嚏”(当然是幻觉),他指尖沾着的药粉簌簌落下,活像刚给花草施了魔法。沈青囊扫了眼冷千绝大氅沾染的暗黄草屑,那草屑边缘泛着诡异的蓝光——这不是城西毒草园特有的“迷魂草”吗?他神色凝重得像刚发现自家药圃被猪拱了。柳随风余光瞥见那草屑,瞳孔微缩,心里嘀咕:“好家伙,旗主这是去毒草园约会了?还是被人下套了?”

冷千绝瞳孔骤缩,周身寒气“噌”地暴涨,空气里瞬间凝结出小冰晶,像撒了把碎玻璃碴子。烛火被冻得瑟瑟发抖,火苗都快变成蓝色了,他那玄黑大氅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活像刚从冰柜里爬出来的复仇者联盟成员,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陆九章却视而不见,指尖移到“朱雀·机会”栏“辰时初,城南三十里,野狼谷”位置,清晰画着粮草车队图案。

"就在这一个时辰内,"陆九章声音转厉,"九幽盟十五辆粮车已穿过城南暗哨,朝野狼谷秘密据点疾驰!那粮车里不仅有粮草,更藏有军械箭矢!若旗主您准时与会,依昨夜方略亲率精锐拦截,必能截获这批粮车,顺便捣毁其粮草据点!天赐良机啊!然而如今……"他说着,痛心疾首地拍了下算盘,算珠"噼啪"作响,仿佛也在为错失良机叹息。

话音未落,右手猛拨算盘!

“噼里啪啦——!”算珠碰撞声如过年放鞭炮,密集得能把人耳朵震聋!数十颗算珠在他指间跳跃,泛着微光,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活蹦乱跳得比兔子还欢实——也不知道是陆先生手速太快,还是算珠成精了。

瞬间,立体算式悬浮案上:

左边十五辆粮车虚影摇摇晃晃,车轱辘还在转,车身上歪歪扭扭写着"粮秣两千石,箭镞五百箱,价值两千两",其中一辆车上还探出个小脑袋,是只偷吃粮草的老鼠,被陆九章用指尖一弹,"吱"一声缩了回去——感情这粮车还带"活物"呢。

中间血色算珠赫然写着"错失良机,亏空两千两",那"亏空两千两"几个字还在滴着血(当然是墨汁),旁边画了个哭丧着脸的小人,手里拿着块破布,活像刚破产的乞丐。

右边被罚香火钱虚影里,几个铜板正抱头痛哭,旁边标注"香火钱三成(三百两)",其中一个铜板还挣扎着想去撞墙,被陆九章用算盘珠子拦住了——真是群戏精铜板。

下方箭头指向最终结果:"净损一千七百两!"那"净损一千七百两"字像个哭脸,嘴角耷拉着,眼睛里还画着两滴眼泪,看得人心疼——比丢了亲儿子还难受。

“-1700两”几字如鲜血灼烧每个人神经!

"这就是山头安危代价!"陆九章声如黄钟大吕洪亮震撼,"您昨夜离营私会,已种下因;今晨误卯延误战机,果报降临!错失如此良机,按规条罚三成香火钱,已是从轻发落!若按实际损失计算,罚尽例钱还得倒贴!您说说,这账划算吗?"他拍着算盘,算珠"咔咔"响,似在清算得失。

“放肆!!!”

冷千绝咆哮如受伤凶兽炸裂,狂暴真气"呼"地爆发!头发根根倒竖,玄黑大氅被真气鼓荡翻飞,屋顶灰尘簌簌落下,柳随风掩鼻轻咳:"咳...旗主息怒,小心真气逆行。"

劲装狂风狂舞,赤眸理智崩碎,只剩熊熊怒火杀意!右手猛后探,仿佛抓致命武器!

“锵啷——!”震耳金属撞击声,乌黑绝灭枪如灵性跃入掌中!枪出鞘时带起一阵寒风,把旁边小弟子的帽子吹飞,露出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原来这小子昨天刚剃了头。枪尖寒芒令人胆寒,照得人睁不开眼,冷千绝握着枪,活像刚从游戏里走出来的终极BOSS,气场两米八。

毫无预兆,绝灭枪化乌光迅猛砸向长案——目标点卯录和猩红批注!

“轰——咔嚓!!!”巨响,黑铁木长案轰然断裂碎成无数碎片!木屑像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柳随风被一片木屑砸中脑袋,“哎哟”一声,起了个大包,活像长了个犄角;赵铁塔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几颗飞出来的算盘珠子,宝贝似的揣进怀里——毕竟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呢;气浪翻涌,掀得雷震岳的披风都盖住了脸,他手忙脚乱扯披风,差点把自己勒死。

飞溅木屑中,一枚幽绿毒针悄无声息卷向冷千绝。他眼疾手快,屈指一弹,毒针“叮”一声钉入廊柱颤动!那毒针还冒着烟,像根刚点着的香,散发出一股臭鸡蛋味。沈青囊死死盯那幽光毒针,脑海血色记忆如潮涌:同样毒针刺穿女子手腕,腕上淡青色草药胎记清晰!女子将染血药典塞入少年怀中,还偷偷塞了颗糖:“青囊乖,吃糖就不疼了……记住这毒…腐骨瘴需…通过伤口…方能侵入…”画面戛然而止。沈青囊脸色惨白,摸出怀里皱巴巴的糖纸,看冷千绝大氅沾染的草屑和九幽盟目光中,充满刻骨仇恨杀意——这眼神,比他药圃里最毒的蝎子还吓人!

烟尘弥漫,绝灭枪深楔入地震颤不已!枪尖处点卯录化齑粉随风散,唯有一角残纸飘荡,最终落枪刃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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