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官债连环噬骨毒?钱庄狂挤断命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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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既下,整个财武宗如同精密的机关般高速运转起来!
丐帮"飞毛腿"赵六背负着系有云梦泽地契的金雕令箭,借助丐帮密道避开禁军主要封锁点,冲出财武宗,踏起滚滚烟尘,直扑户部衙门!沿途百姓纷纷侧目,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开——"财武宗有地契质押,官银马上就到!"
与此同时,数只信鸽携带着刻有特殊符文的青竹管,飞向四面八方。不久,从各条运河、官道上,出现了一队队衣衫褴褛却眼神精亮的丐帮弟子:瘸腿的小李子背着半袋铜钱,腰间还别着给妹妹买的红头绳,每走一步木拐都陷进泥里三寸;独臂的陈三用铁钩勾起钱袋,钩尖还挂着今早帮大婶挑水赚的两个铜板;白发苍苍的张婆婆把毕生积蓄的碎银用布帕层层包裹,藏在掏空的竹杖里,走得比年轻弟子还快。他们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铜钱碰撞声汇成奔流的河,向着京城汇聚!——正是"丐帮钱龙"!
万利钱庄门前,一块巨大的玄铁镖牌被高高悬挂,上面"七日后双息兑付"的字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旁边还有复杂的北斗磁针纹路,显得极其可靠。顿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原本挤向柜台的人开始犹豫,转而看向那玄铁镖牌。
"大家不要慌!"陆九章飞身跃上钱庄高高的门楼屋顶,声音以内力送出,压过所有的嘈杂,"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担心财武宗没了银子,担心血汗钱打了水漂!"
他袖袍一甩,百余颗乌木算珠带着破空之声飞射而出,在烈日下划出银亮的弧线。算珠悬于半空时突然爆发出细碎的嗡鸣,彼此间以肉眼难辨的内力丝线相连,构成一幅丈许见方的悬空阵图。图中三条金色光流如同游龙般奔腾:代表官银的光流泛着沉稳的玄色,那是户部特有的"火漆银";丐帮钱龙则闪烁着铜钱特有的青黄光泽,间或有几缕代表碎银的白光;而镖局储备的光流最为凝实,隐隐可见镖旗图案在其中沉浮。算珠碰撞的脆响如同玉磬齐鸣,震得周围百姓耳中嗡嗡作响,却奇异地压下了心中的慌乱。
图中,清晰可见三条巨大的金色光流(代表官银、丐帮钱、镖局储备)正从不同方向汹涌而来,而代表挤兑恐慌的赤红色雾气,正在这金色光流的冲击下节节败退,逐渐消散!
"看清了吗?!我们的'银钱周转'充足得很!足够兑付所有人的本利!"陆九章声如雷霆,指着那悬空幻图,"那所谓的'年息三成',不过是魏国忠和黑钱庄联手做局,吸干你们血汗钱的鱼饵!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搞垮财武宗,断了江湖的银路,让你们永远任人盘剥!"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陆先生!那玄铁镖牌要是假的怎么办?"喊话者是个挑着菜担的汉子,菜叶上还沾着晨露,正是今早第一个排队的菜农老王。陆九章闻言反而笑了,他摘下腰间玉佩扔给那汉子:"这块暖玉你先拿着,若七日后镖牌不实,尽管来财武宗取我项上人头。"玉佩在空中划出温润的弧线,老王接住时只觉入手生温,上面"忠恕"二字的刻痕深深嵌入玉肉——这不是当年赈灾时圣上御赐的"救时宰相"佩吗?他慌忙跪倒在地,玉佩紧贴眉心,冰凉触感让滚烫的脸颊瞬间清醒。
"为证清白!"洛清漪清啸一声,腰间弱水剑呛啷出鞘。剑身如秋水凝霜,映得周围三丈内人群皆感寒意彻骨——这柄剑曾劈开北漠万年玄冰,此刻剑脊上的流水纹随着她内力运转泛起淡蓝光晕,剑穗上的银铃却纹丝不动,显露出她此刻心境的沉静。她抬眼望向屋顶的陆九章,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成无形的线,他眼中的担忧与她眸底的坚定悄然融合。足尖在柜台边缘轻轻一点,身形如惊鸿掠向那堆假债契,剑光挥出时带起漫天纸屑,百姓只觉眼前一花,耳畔便响起绸缎撕裂般的锐响!
剑气纵横处,假债契瞬间被绞成蝴蝶状碎纸。正当众人惊叹时,三枚沾着火星的火漆残片突然在空中停顿,蝎尾图案遇热竟渗出暗红色液珠,逐渐晕染扩散成一行细如蚊足的字迹:"奉九千岁令,散布假契,引发挤兑,事成重赏。"落款处那枚残缺的玄武印,边角还留着半个"魏"字——正是魏国忠的私章特征!
"是虎威堂的蝎尾火漆!"有见多识广的江湖人惊呼!虎威堂,正是司礼监暗中圈养的黑道组织!
喊话者是个独臂老镖师,空荡荡的左袖管随风摆动,露出断臂处狰狞的疤痕。他曾在十五年前护送漕银时见过虎威堂的火漆,当时那批镖银最终化作三十具被毒虫啃噬的白骨,他的左臂就是为护着幸存的小师弟被蝎尾针钉穿的。此刻他指着蝎尾图案,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漕河血案!就是这个印记!当年我师弟临死前,指甲缝里还抠着半片这样的火漆!"他猛地捶打残臂,旧伤处的麻布瞬间被冷汗浸透。
陆九章上前一步,右手两指如铁钳般夹住火漆残片。他指腹摩挲着那行血字,掌心内力暗运,火漆边缘顿时浮现出极细的冰裂纹——这是他独创的"透骨指"验伪手法。"诸位请看,"他声音陡然拔高,内力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此火漆混入了西域龙血树汁,遇内力即显真形,绝非江湖仿造!"
人群瞬间哗然!
真相大白!
几乎同时,远处传来隆隆车马声!十辆披红挂彩的镖车冲破人潮,每辆车辕两侧都插着户部的玄色旗幡,旗上"官银"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领头镖师翻身下马时,腰间铜令牌撞出清脆响声——那是只有押运京饷才有的"金鱼符"。他将令牌高举过顶,声音如钟:"户部奉上谕,准财武宗云梦泽地契质押,现拨官银五十万两!"车帘掀开,雪白的官银锭码放整齐,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每一锭都棱角分明,刻着深凹的"户部监制"篆文,堆叠如小山般稳固。春桃踮脚望去,突然想起母亲药罐里翻滚的黑色药汁,眼泪啪嗒滴在绣帕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胡老板攥着碎玉佩的手缓缓松开,掌心已被勒出红痕,他望着那些银锭,突然狠狠啐了口唾沫:"狗官!差点让老子信了你们的鬼话!"
"官银到了!官银到了!"欢呼声瞬间引爆全场!
而另一边,冷千绝亲率十八骑铁血旗弟兄涌入城西暗巷。这些旧部皆是当年随他闯荡江湖的兄弟,脸上刀疤纵横,劲装上还留着历年拼杀的痕迹。为首的"独眼龙"李三左手按着腰间鬼头刀,刀鞘上挂着的狼牙坠子是他死去儿子的乳牙,当年若非冷千绝替他挡下那枚毒箭,这坠子早该随他入了土;右后方的"矮脚虎"王二背着三张强弓,箭囊里的狼牙箭在阴影中闪着幽光,他悄悄将一壶烈酒塞给冷千绝:"旗主,等完事了,咱哥俩喝个痛快!"巷口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藏着黑钱庄的望风哨,冷千绝绝灭枪未出,仅用眼神便吓得哨探瘫软在地——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杀伐之气,让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冷千绝绝灭枪一抖,枪尖寒芒如星,精准挑开柜台上那本三寸厚的账册。牛皮封面裂开时发出沉闷响声,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墨迹中隐约有银光流动——那是用鱼鳔胶混合银粉写就的暗账。他持枪的右手稳如磐石,左手却不自觉握紧了腰间玉佩,那是牺牲的副将赵四留下的遗物,赵四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旗主,照顾好弟兄们。"此刻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枪尖挑着账册的手却稳如泰山。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账册缝隙中突然涌出无数黑豆大小的虫豸,它们形似算珠,却长着细密的螯足,爬行时发出沙沙轻响,如同有人在耳边低语。有几只掉在地上,竟在砖面留下"年息五十"的磷光印记——正是魏国忠豢养的"账蛊",此蛊以墨汁混合人血喂养,专噬贪利者心脉!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类似陈年墨汁混合腐肉的恶臭,呛得众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妖孽!"冷千绝怒喝声震得窗棂作响,绝灭枪横扫如电。枪风激起三尺气浪,账蛊群被震成墨色浆液,落地后竟依着某种诡异轨迹流动,在青砖上聚合成"九千岁印"四个血色篆字,边缘渗出的黑汁正是蛊虫分泌的蚀骨毒液,空气中飘起一缕类似烧毛发的焦臭。
汁液落地,并未晕开,而是诡异地凝聚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清晰无比的、代表着魏国忠权威的私章图案!
铁证如山!
挤兑的人群彻底安静下来,恐慌被愤怒和羞愧取代。春桃悄悄将银角子塞回袖中,帕子上母亲的药渣印子硌得她心口发疼;胡老板蹲在地上捡拾算珠,指尖沾着的泥点蹭在算珠上,倒像是给这串象牙珠子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他捡起那半块羊脂玉佩,突然红了眼眶。老陈扶着卖糖画的老汉站起身,老汉溃烂的手背已用布巾包扎好,布巾上还渗着沈青囊刚敷的金疮药,药香混着糖稀甜味,竟奇异地让人安心。人们看着那耀武扬威的官银镖车,看着那被斩碎的账蛊和魏国忠私章,再看看屋顶上那位临危不乱、手段惊人的财武宗宗主,心中的天平悄然倾斜,连空气都仿佛从燥热的铁锈味变成了雨后泥土的清新。
危机,似乎暂时缓解。
洛清漪收剑入鞘时,剑穗上的银铃终于轻轻晃动起来。她望向陆九章,对方正用算珠在掌心转出复杂纹路——那是他们成婚时约定的"事有蹊跷"暗号,当年在桃花树下,他握着她的手在算珠上划出这个纹路,笑着说:"清漪,若遇险境,以此为号。"人群外,几个穿着体面的公子哥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的玉佩,与黑钱庄假账上的印章纹样隐隐相似——危机虽解,暗流仍在。她悄悄将剑穗缠在指尖,银铃轻响中,向陆九章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而,在清理被焚毁的投机赌擂废墟时,叶轻舟的机关鸢正低空盘旋。这只铁制飞鸢翼展三尺,榫卯处嵌着极小的铜铃,飞行时悄无声息,唯有阳光照在薄如蝉翼的铁翼上,反射出冷冽的银光。突然它俯冲而下,利爪如铁钳般刺入焦黑的木梁,从灰烬中抓起半枚青铜齿轮——齿牙间残留的磁石在阳光下闪着细碎金光,表面阴刻的"玄武血引"四字笔画中,还凝着未烧尽的咒符灰烬,散发出类似陈年坟土的阴寒气息,熏得远处的野狗都夹着尾巴躲开。叶轻舟瞳孔骤缩,他认得这齿轮的形制,与三年前在辽东战场捡到的异族萨满法器如出一辙。
沈青囊接过齿轮,三指捏住金针尾端悬于其上。针尖刚距齿轮半寸,便剧烈震颤如蜂鸣,针尾竟泛起青黑!他脸色骤变,想起冰渊活祭台那夜:"这寒铁...与活祭台地基的玄铁成分完全一致!"话音未落,他突然以金针蘸取指尖血珠点在齿轮表面,血珠渗入纹路,显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细孔——那是用来灌注秘药的沟槽,沟槽深处隐约可见扭曲的符文,与他医书里记载的"血祭地脉"禁术完全吻合。沈青囊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金针"当啷"落地,在青砖上砸出细小的火星。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
冷千绝绝灭枪枪尖突然点地,枪杆震出沉闷龙吟。他左眼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紫红,那是当年为护百姓被萨满诅咒所留,此刻竟隐隐发烫,仿佛有无数毒虫在皮肉下爬行。洛清漪握住剑柄的手关节发白,弱水剑发出细微的嗡鸣,剑鞘上的流水纹仿佛变成了凝固的血河,她想起那些中寒毒的孩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唐不语怀里的地契突然滑落,他慌忙接住时,发现自己的指尖竟在微微抽搐——陆宗主刚才唤他"不语贤弟"时,那语气里的信任比任何赏赐都让他心头滚烫,他死死按住地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魏国忠到底想干什么?这"玄武血引"齿轮,又是启动何等可怕机关的关键?难道这席卷京城的银钱浩劫,都只是为了掩盖那更深层、更恐怖的"银脉献祭"?陆九章突然想起昨夜密探送来的情报,那名浑身是血的探子趴在地上,声音气若游丝:"九千岁...在工部库房...翻找地脉龙机图...图上标着...十三处银号..."当时他以为只是寻常贪墨,此刻才惊觉自己漏过了最致命的细节。
陆九章突然按住腰间算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算珠上的裂痕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三日前密探回报时,对方压低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宗主,小的亲眼看见,魏国忠带了三个西域番僧进库房,那些人手指上都戴着骷髅戒。"密探当时咳着血,胸口箭伤还在渗血,却硬撑着说完才断气。前朝遗留的"地脉龙机图",标注着京城十三条地下银脉的走向,而流通银钱正是激活地脉煞气的钥匙!"银脉献祭..."他低声重复,算珠在掌心转出残影,每一次转动都像碾过他的心脏,"若我没猜错,这是要借京城十三条银号的流通银钱,激活地脉中的玄武煞气,用全城百姓的血汗钱,养出足以动摇国本的怪物!"
刚刚平息下去的波澜之下,更深的黑暗正在涌动。夕阳西下,将财武宗的飞檐染成诡异的赤红,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鸣,声音不再急促,而是像极了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远处工部方向,一缕黑烟正缓缓升起,与天边的乌云纠缠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场吞噬一切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