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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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的嘶吼几乎要掀翻整条街道……所有的丧尸，无论远近，如同黑色的潮水，放弃了原本的目标，疯狂地涌向那个被撞开的奶茶店破口……它们嘶吼着，推搡着，争先恐后地想要挤进那个弥漫着灰尘和未知的黑暗洞口……
机会……就是现在……
夏昭在撞击的瞬间，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他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在车身撞入奶茶店门洞、巨大惯性尚未完全消失的刹那，猛地推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他像一道灰色的闪电，在漫天飞溅的玻璃碎屑和金属碎片中，贴着车身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滚落在地，就地一滚，迅速躲到了旁边药房门口一个巨大的、被丢弃的空调外机后面……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他蜷缩在冰冷的空调外机后面，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肺部火辣辣地疼。他屏住呼吸，死死压抑着咳嗽的冲动，眼睛透过外机扇叶的缝隙，死死盯着奶茶店门口那地狱般的景象。
几十只丧尸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疯狂地拥挤在那个被撞开的破口处，嘶吼着向里面涌去……它们互相推搡、踩踏，甚至为了争夺进入的位置而互相撕咬……场面混乱狂暴到了极点……药房门口和“黑犀牛”周围，瞬间被清空了大片……
成功了……丧尸的注意力被奶茶店巨大的噪音和黑暗彻底吸引……
夏昭不再犹豫……他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从空调外机后窜出……目标直指奶茶店二楼那扇敞开的窗户……
他几步冲到奶茶店侧面的墙壁下。墙壁并不高，大约三米多，上面布满了老旧的雨水管道和空调支架。时间紧迫……他没有丝毫停顿，双脚猛地蹬地，身体高高跃起，双手如同钢爪般死死抓住墙壁上一根凸起的锈蚀雨水管……
“嘎吱……”雨水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夏昭不管不顾，腰腹发力，双脚在粗糙的墙面上猛地一蹬……借着这股力量，身体再次向上窜起……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二楼窗台下方一个坚固的空调外机支架……
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他猛地一个引体向上，身体如同灵巧的猿猴，瞬间翻上了那个狭窄的空调外机平台……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快得惊人……
他半蹲在平台上，急促地喘息着，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下方街道上，丧尸群依旧在疯狂涌入奶茶店，嘶吼声震耳欲聋。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双手扒住敞开的窗户边缘，身体一缩，如同游鱼般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奶茶甜腻香精和食物腐败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奶茶店二楼是个小小的储物间兼休息室，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杂物散落一地，地上还有干涸发黑的血迹和散落的包装袋。一具穿着奶茶店制服的尸体蜷缩在角落，早已腐烂。
夏昭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储物间与隔壁药房之间的那堵墙上……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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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到墙边，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隔壁……一片死寂……不……有极其微弱的声音……像是……像是某种东西在缓慢地、有规律地摩擦着地面……
药房里面也有东西……
夏昭的心猛地一沉……但他没有退路……他迅速扫视储物间，目光落在墙角一把沉重的、用来砸冰块的金属破冰锤上……他冲过去，一把抄起……冰冷的金属手柄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心感。
他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然后猛地加速前冲，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破冰锤狠狠砸向那堵薄薄的、用石膏板做的隔墙……
“砰……咔嚓……”
石膏板应声破裂……破开一个脸盆大的洞……粉尘弥漫……
夏昭立刻捂住口鼻，眯着眼透过破洞向内看去……
应急灯惨绿的光芒勉强照亮了隔壁药房内部的一角。一排排高大的货架如同沉默的墓碑，上面摆满了各种药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西药味，还有一种……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腐臭味……
就在他破开的洞口斜对面，一个穿着沾满血污白大褂的身影，背对着他，正以一种极其僵硬、缓慢的动作，在货架间……拖行着什么……
那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脖子被咬掉一大块的丧尸尸体……白大褂丧尸用一只手抓着尸体的脚踝，如同拖着一袋垃圾，在冰冷的地板上缓慢地移动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它的另一只手……竟然还拿着一个针筒……针筒里是浑浊的液体。
它在……清理……还是……做实验……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夏昭……这个丧尸……不对劲……
就在这时，那白大褂丧尸似乎听到了破墙的动静，拖拽尸体的动作猛地一停……它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点一点地转过了头……
一张同样布满紫黑色恐怖血管的脸……但它的眼睛……却不像普通丧尸那样完全浑浊翻白……它的瞳孔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类的……迷茫和……某种诡异的专注……它脸上的肌肉似乎还能做出一些极其细微的、类似思考的扭曲表情……
它看到了破洞后的夏昭……那双残留着一丝诡异神采的眼睛，瞬间被纯粹的、狂暴的嗜血欲望取代……
“嗬————”
一声沙哑却异常刺耳的嘶吼从它喉咙里爆发出来……它猛地丢开手中的尸体脚踝，沾着黑血的针筒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它张开淌着涎水的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如同发现猎物的毒蛇，以远超普通丧尸的速度，疯狂地扑向墙壁上的破洞……
夏昭瞳孔骤缩……来不及思考这个诡异丧尸的异常……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猛地将手中的破冰锤朝着扑来的白大褂丧尸狠狠砸了过去……同时身体向后急退……
“砰……”破冰锤砸在丧尸的肩膀上，让它动作一滞……
趁着这不到一秒的间隙，夏昭不再看那个诡异的怪物，如同猎豹般扑向药房内部的货架……他的目标极其明确——抗生素……消毒剂……缝合包……所有能救周不忘命的东西……
他的目光疯狂扫过货架上的标签……阿莫西林……头孢……碘伏……双氧水……医用酒精……缝合针线包……生理盐水……他如同狂风扫落叶，看也不看，双手并用，将看到的药品和器械粗暴地扫进早已准备好的、那个印着炫目LOGO的背包里……背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
“吼————”身后，那白大褂丧尸已经撞开了破洞边缘脆弱的石膏板，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它喉咙里发出更加狂怒的嘶吼，腐烂的手抓向夏昭的后背……
夏昭猛地一个矮身翻滚，躲开这一抓……同时顺手抄起旁边货架上一大瓶未开封的医用酒精，看也不看，朝着那丧尸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哗啦————”
玻璃瓶爆裂……高浓度的酒精如同暴雨般泼洒了那白大褂丧尸满头满脸……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
“嗬……呃啊……”酒精似乎对它造成了剧烈的刺激……它发出一声痛苦的、扭曲的嚎叫，动作更加狂暴……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抓挠着自己的脸……
夏昭抓住机会，将最后几盒强力抗生素塞进背包，拉链几乎要被撑爆……他不再恋战，转身朝着药房通往街道的后门方向猛冲……
后门……那里应该通往一条小巷……是他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