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夜宴论兵,废物藩王惊四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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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所谓关隘要道,不是用来死守的!它应该是我军随意掌控、随意闭合打开、甚至化为磨盘碾碎敌人的闸口!”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李靖捻着胡须的手停住了,眼中精光暴涨。罗万山也忘了怒意,神色凝重起来。开合关隘如门户?化要道为磨盘?这是什么兵家天书?!

“王爷莫不是在痴人说梦?” 太子再也按捺不住,尖声嘲讽,“关隘雄踞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说开就开,说关就关?还把敌人放进关隘当麦子碾?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莫非想开门揖盗?”

陈锋对太子的聒噪置若罔闻,深邃的目光掠过席间那些渐渐从讥笑转为惊疑的面孔,清朗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在琼林苑雕梁画栋间流淌。他向着龙座方向略一拱手,字字如锥,直刺要害:

“兵者诡道。欲破山隘之困,唯有一策——‘纵敌入瓮,关门驱狼!’”

“胡言乱语!” “疯了吗?!” 席间惊喝四起,就连稳如李靖的威远侯也微微色变。太子仿佛抓住了天大的把柄,厉声叱道:“陈锋!你竟敢在御前狂悖如斯!纵敌入关?你是要亲手替北莽打开我大周门户不成?!居心叵测!父皇!他……”

“太子!” 皇帝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久居人上的威压,轻易压下了太子的聒噪。冕旒下的目光紧紧锁住台阶下的第九子,命令道:“岭南王,说下去。讲清楚,何谓纵敌入瓮?何谓关门驱狼?”

无形的风暴在琼林苑上空酝酿。

陈锋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他迎着那道冰冷审视的帝王目光,微微颔首,思维仿佛瞬间置身于千沟万壑的西北疆场,手指在虚空划过决绝的轨迹:

“请陛下试想——北莽铁骑,所恃者何?无非是其千里奔袭的迅疾,来去如风的劫掠。若拘泥于死守每一条山隘缝线,便如同以血肉之躯强行堵塞溃堤的蚁穴,兵力处处摊薄,疲于奔命!”

他的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穿透力,震得人耳膜发麻:“然西北山势纵横,谷道交错如犬牙!我大周精锐边军为何不能……化被动为主动?” 手臂猛地一挥,指向殿宇上空无形的沙盘,一个惊世骇俗的战略构想彻底展开:

“此计精髓,在于四字——主动弃守!放其前锋入关!”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放敌入关?!这四个字如同万钧重锤,砸得无数勋贵头晕目眩!罗万山眼瞪如铃,李靖捻断了一根胡须!太子更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几乎要跳起来!

陈锋仿佛没看到众人的骇然,目光锐利如鹰隼,斩钉截铁继续拆解:

“但弃,并非溃散!是预先在选定的羊肠谷道之内,以绝对地利筑垒掘陷!更在敌之必经通路沿途,密布烽燧,迁走乡民,扫清视野,坚壁清野!此为瓮!”

他猛地踏前一步,无形的杀气随着话语迸发,直指军事执行的残酷本质:

“待敌前锋如凶犬入巷,贪功冒进深陷群山环抱之绝地……则我军伏兵自两侧山顶骤起!滚木礌石倾泄!以山石为利刃!截断敌归路!封死那唯一的窄口!此为关门!”

殿内仿佛刮过一股北莽的寒流,无数人颈后寒毛倒竖,仿佛听到了巨石滚动、人马俱碎的轰鸣!陈锋的声音越发冷厉,勾勒出惨烈却又高效无比的绞杀画面:

“敌之前锋困死瓮中!我军主力不必再困守各处隘口!可依地势之利,化整为零,藏兵于群山万壑之间!敌后续主力驰援受阻于天险,眼睁睁看着前锋被碾碎!而我军主力,则可依托群山,利用猎户山民熟稔至极的小径!在崇山峻岭间如臂使指!分合聚散,神出鬼没!彼时我为主,敌为客!我明彼暗!今日断其粮道于峡谷深处,明日焚其辎重于高山之侧!”

“每一道看似凶险的隘口,都将成为敌之魂兮归路!每一次他们试图进攻,都要掂量那关门是否会在他身后无情落下!”

“西北群山,不再是锁链,它将成为——北莽有来无回的血肉磨盘!”

“嘶——嘶!” 死寂的大殿中吸气声此起彼伏。刚刚还在争论的罗万山和李靖如同被定身,罗老将军脸上的激愤僵住,威远侯捻须的手停在空中,胡须被捻断几根也浑然不觉!

两位老帅彼此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翻江倒海的震撼!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瞬间便在脑海中构建出了陈锋所描绘的景象:凶悍的北莽前锋被放进一条精心挑选、彻底挖空的死胡同山谷,两侧山上滚木礌石如暴雨般覆盖而下,唯一出口被巨石封死!后方重兵被困于地形无法救援……这简直是所有骑兵的噩梦地形!更可怕的是后续主力被无数如同神出鬼没的山野幽灵般的军队不断袭扰截杀……

李靖声音竟微微发颤,这位威震四方的老帅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打断了自己的沉思,急切问道:“此计之要!其一,关键隘口选址!必须兼具困敌、阻援之双重绝地之险!其二,提前构筑工事埋布陷阱,必须绝对隐秘!此等工程,何其之巨!如何能在北莽大军压境前完成且不露丝毫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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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侯爷,”陈锋神色依旧沉静,但语气中带着成竹在胸的自信,“此等‘磨盘’,根本无需劳民伤财新建坚城!西北三州边境连绵群山,地形早已天成!” 他目光锐利如解剖图,精准剖析地理天险,“选取那些山势陡峭、谷道弯曲、唯有一条主路连通内外、两侧绝壁高耸、周边又有无数支线小道便于我军迂回包抄的山谷地带!只需少量精兵携带工具炸药,提前埋伏数月,在山顶隐秘处构筑简易石堡,开凿大量隐蔽壕沟用以滚木礌石!再辅以猎户山民布设兽夹、绳套等陷阱于隐蔽处!整个谷道便是浑然天成的杀阵!”

罗万山猛地一拍大腿:“好个浑然而成!” 声音洪亮,“依此法,岂止是一处磨盘?只要有此地形,处处可为绝户锁!但……” 他雄浑的声音猛然一顿,问出最致命的问题:“选地隐秘!工程隐秘!可数十万大军压境,我斥候如何精确掌控数十条乃至上百条可能的敌军突进路线?又如何保证敌军前锋主力踏进的,恰好就是那个我们布下的死地?!一个‘误判’,引狼入室,便是万劫不复!”

“大统领所虑极是。” 陈锋微微颔首,眼中寒芒一闪,随即却抛出一个更让人震撼的方略,“故为配合此计,须彻底变更现有斥候之法!变‘查探’为‘驱赶’!”

他摊开五指,如操控无形的丝线:“其一,我军可主动组织数百甚至数千轻装死士!深入敌境!无需探知其主力分布之虚耗!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袭扰!只对次要、非选定的路线上之敌军游哨进行猛烈而看似混乱的攻击袭扰!焚毁他们沿途能找到的所有草料!制造大军活动的假象!逼压着敌人——朝我军所选定的那几条‘死路’前进!”

“其二,彻底坚壁清野!在选定的‘死路’沿途,迁走所有村落!不留一滴水!一粒粮!更重要的——” 他语气骤然加重,“制造恐慌!散布我大军主力正向某一非关键隘口集结增援的假情报!而将真实的工事准备,都投入那几条不引人注目的‘死路’之中!”

“当敌人被我驱赶、引诱的游骑所迷惑,惶惶然在补给匮乏、疑神疑鬼中选择进攻方向时……他们的眼中,被我们刻意暴露、派军增援的‘假隘口’,自然是兵家必争!我军故意示之以强;而那条被我们掏空了腹心、伪装成不堪一击的‘真死路’,却会在种种疲敝驱赶之下,成为疲惫绝望的敌人前锋最后的选择!” 陈锋的目光扫过罗万山,“此为驱赶引导!彼时,我精锐只需在山巅石堡之中,静待猎物入瓮便是!”

琼林苑内一片死寂,唯有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两位老帅的目光死死钉在陈锋身上,如同在审视一个从血与火的地脉中走出的战神!

李靖的嘴唇翕动数次,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好!好一个驱赶!好一个诱敌深入!” 这位老成持重的名帅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猛地站起身来,枯瘦的手紧紧握住座椅扶手,目光炯炯如燃烧的炭火:“王爷此策……看似行险,实则步步精准!以静制动,谋定后动!以山川为阵,以风云为兵!老夫……汗颜!此乃真正的‘以天地为局,引八方敌寇入我彀中’!”

“何止是以天地为局?” 皇帝周元启低沉浑厚的声音自九阶之上骤然传来,压下了苑内所有细微的躁动。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竟缓缓立起身躯,冕旒玉珠微微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透过珠帘,牢牢锁住陈锋,蕴藏着从未有过的惊异与深沉的审视。

“……这根本是重定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