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沈砚的手段;放弃攻打靖安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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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门楼上,沈砚凭栏而立,玄色披风被晨风猎猎吹起,目光落在远处混乱的联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玄铁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湖,丝毫没有斩帅后的张扬。

凌霜站在他身侧,月白劲装已换了干净的,只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英气,低声道:“世子,联营那边乱成一团了,湘南军哭喊声不断,陆承渊和苏瑾的营帐外,巡逻兵比之前密集了三倍。”

“意料之中。”沈砚抬眼,目光扫过联营里来回奔窜的身影,语气平淡却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让他们猜,猜得越久,忌惮就越深。一群连对手是谁都摸不透的败兵,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转头看向城下那颗凝着霜气的人头,眼底没有丝毫波澜:“挂在这里,不是为了泄愤,是为了告诉萧焕、陆承渊——敢打靖安郡的主意,孟珏就是他们的下场。更要让他们知道,我沈砚手里,有的是让他们夜不能寐的手段。”

旁边的苏虎忍不住开口:“世子,联营里都在猜,青鸢卫是您藏的死士,还有人说是江湖上的顶尖杀手,您看……”

“就让他们猜去。”沈砚冷笑一声,收回目光,“越神秘,威慑力就越强。他们越摸不透,就越不敢轻易动手。”他转头对凌霜道:“传令下去,青鸢卫休整三日,后续加强营地外围暗哨,防止联营那边派细作打探。另外,告诉苏凛,把昨日的奖赏足额发给青鸢卫,每人再加十两银钱,就说是他们‘夜袭斩帅’的功劳。”

“是!”凌霜应声而去。

沈砚再次望向联营,此时萧焕已登上帅台,正试图稳住军心,可那慌乱的阵型、士兵们涣散的眼神,早已暴露了他们的底气不足。沈砚指尖一紧,令牌上的纹路硌得指腹生疼,语气沉了下来:“萧焕想趁机吞并湘南军?呵,没那么容易。接下来,该看看陆承渊和苏瑾,会不会坐视他一家独大了。”

晨风拂过城楼,带着联营方向隐约的骚动声,沈砚的眼神愈发锐利——他要的不仅是守住靖安郡,更是借这颗人头,搅乱联营的棋局,让萧焕、陆承渊、苏瑾三人互相猜忌、内斗,而他,只需稳坐城头,看这场好戏继续上演。

联营帅帐内,烛火摇曳,映得三人脸色阴晴不定。萧焕端坐主位,手指在案上的舆图轻轻敲击,目光扫过陆承渊和苏瑾:“沈砚虽斩了孟珏,但靖安郡兵力有限,火铳、震天雷定有损耗,那伙神秘刺客也未必能时时出动。我们若联手强攻,定能破城!”

陆承渊摩挲着弯刀刀柄,眼神闪烁:“萧王叔说得轻巧,孟珏的下场就在眼前,谁知道沈砚还有什么底牌?那刺客来历不明,万一再盯着我们……”

“陆兄未免太过胆小!”苏瑾摇着折扇,语气带着几分自负,“孟珏是疏于防备才中招,我早已加固营帐防卫,里外四层巡逻兵,换岗口令半个时辰一换,刺客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近不了我的身!”他自恃心思缜密,觉得能避开孟珏的覆辙,却没察觉萧焕眼底掠过一丝算计——正好让苏瑾去试探沈砚的虚实。

“苏兄所言极是!”萧焕立刻附和,“只要苏兄牵制住靖安郡的主力,我和陆兄从两侧夹击,定能一举拿下!”三人各怀鬼胎,一番商议后,竟真的定下了三日后攻城的计划。

消息很快通过斥候传到靖安郡。沈砚坐在议事厅内,听完汇报后,将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放,茶汤溅起几滴,落在案上的舆图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不死心的东西。”他冷笑一声,眼神冷冽如冰,“既然他们这么想送人头,那我就再送萧焕一份大礼——凌霜。”

凌霜应声出列,单膝跪地:“世子吩咐。”

“目标,苏瑾。”沈砚指尖点在舆图上苏瑾营帐的位置,“此人自负多疑,防卫看似严密,实则换岗间隙有半柱香的空窗期,这是他的死穴。青鸢卫休整完毕,今夜便动手,依旧是一击即退,让联营知道,我的刀,随时能架在他们任何人的脖子上。”

“是!”凌霜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转身离去。

入夜,十九道月白身影再次悄然集结。凌霜手持苏瑾的营帐布防图,低声部署:“苏瑾营帐在联营西侧,换岗口令‘西南同心’,丑时三刻换岗,间隙半柱香。一组四人,负责在换岗时清除外围岗哨,用无声迷烟;二组五人,随我潜入营帐,直取苏瑾;三组十人,在营外林中等候,若遇追兵,用弩箭阻截,掩护我们撤退。记住,苏瑾警惕性高,动作必须更快、更轻!”

“明白!”十八名青鸢卫齐声应答,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树叶。

三更时分,联营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丑时三刻一到,换岗的士兵刚交接完毕,一组的四名青鸢卫便如同鬼魅般闪出,手中特制的无声迷烟悄然散开,岗哨们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倒地。凌霜带着二组趁机穿过空档,身形如同贴地的影子,避开营帐外的火把光线,悄无声息地来到苏瑾的帐前。

帐内,苏瑾还未入睡,正对着舆图琢磨攻城计策,身边围着两名亲卫。凌霜眼神一冷,抬手示意,两名青鸢卫用匕首割开帐帘,同时射出两枚带着迷药的短针,精准命中亲卫脖颈。亲卫闷哼一声倒地,苏瑾惊觉回头,刚要呼喊,凌霜已飞身而入,软剑寒光一闪,直逼他咽喉。

“是你!”苏瑾认出那月白劲装,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抓起案上的砚台砸去。凌霜侧身避开,软剑顺势横扫,划破他的手腕,随即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按倒在地。

“沈砚……派你来的?”苏瑾挣扎着嘶吼。

“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凌霜语气冰冷,软剑一送,刺穿了他的心脏。

帐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是换岗后的巡逻兵察觉异常。凌霜拎起苏瑾的人头,招呼队员撤退,十九道身影迅速冲出营帐,与等候在外的三组汇合。巡逻兵们举着火把赶来,只看到地上的尸体和空荡荡的帐内,刚要追击,就被林子里射出的弩箭放倒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月白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靖安郡议事厅内,凌霜再次提着人头单膝跪地时,天刚破晓。沈砚看着那颗还带着惊恐神色的头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传令下去,把苏瑾的人头,挂在北城门上。”

他抬头望向联营的方向,眼底满是嘲讽——萧焕、陆承渊,这才只是开始。

北城门上的人头还凝着晨露,联营帅帐里的烛火却已烧得只剩半截焦芯,空气里飘着冷汗和火药混合的怪味。

萧焕拽着陆承渊的胳膊冲进帐时,两人的铠甲碰撞得“哐当”响,震得案上的茶杯都晃了晃。陆承渊挣脱不开,挣扎间披风滑落在地,露出后背浸湿的衣料——那是吓出来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布料上晕出深色的印子。“萧焕你放开我!”他嘶吼着,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血丝,“苏瑾的防卫比孟珏严三倍!四层巡逻、半个时辰换口令,照样被割了头!那伙刺客是鬼吗?!”

萧焕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让陆承渊瞬间愣住。萧焕自己的手也在抖,掌心火辣辣地疼,却强装镇定嘶吼:“你清醒点!现在跑就是死!沈砚的刺客能摸到联营,就能摸到你的湘南大营!”他指着案上的舆图,指尖戳得纸张发皱,“平南郡!只有平南郡能救我们!那里兵弱钱多,拿下就能囤粮招兵,等我们有了十万兵马,还怕他区区刺客?!”

陆承渊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却没再挣扎。他盯着舆图上“平南郡”三个字,喉结滚动着,恐惧和贪婪在眼神里交织。半晌,他猛地抓起案上的酒壶,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打湿了衣襟:“好!但我有条件——你的岭南军先打头阵!我的人垫后!要是有埋伏,我立刻带人撤!”

“可以!”萧焕毫不犹豫地答应,心里却冷笑——等进了平南郡,还由得你说撤就撤?他转身喊来副将,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尖锐:“传令下去!全军整顿!半个时辰后清点人数,湘南军残兵归你管辖,谁敢溃散,当场斩杀!”

副将领命而去,帐外很快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陆承渊坐立不安,手里的弯刀被他摩挲得发亮,眼神时不时瞟向帐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月白身影冲进来。“我们得加派暗哨。”他突然说,声音压低,带着神经质的警惕,“帐外二十步放一个亲卫,五十步放一组巡逻兵,口令一刻钟一换!”

萧焕点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抬手擦了擦额头,却越擦越湿:“我已经让人把营帐四周的杂草都清了,再架上篝火,看刺客怎么藏!”两人各怀鬼胎,却又因为共同的恐惧紧紧绑在一起,帐内的烛火摇曳,映得他们的影子扭曲而狼狈。

联营里的整顿更是一片混乱。士兵们慌慌张张地打包行李,有的把干粮往怀里塞,有的抢着牵战马,甚至有人因为争夺一匹好马打了起来,刀光剑影间骂声不断。湘南军的残兵们耷拉着脑袋,眼神里满是麻木和恐惧,手里的武器都握不稳,有人走着走着就腿软,差点摔倒。巡逻兵们举着火把,脚步匆匆,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连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瞬间拔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营地里的篝火堆堆得老高,火光映亮了每个人紧绷的脸,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那两座城门上的人头,像索命的符咒,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靖安郡的议事厅内,沈砚正提笔写着一封信。他的字迹遒劲有力,落在泛黄的宣纸上,每一笔都透着算计。“凌霜。”他写完,将信纸折好,塞进一个密封的竹筒里,“派最快的暗卫,把这个送到平南郡太守李宗义手里,务必半个时辰内送到。”

“是!”凌霜接过竹筒,转身离去。那名暗卫身着夜行衣,腰间佩着短刀,接过竹筒后,如同鬼魅般冲出议事厅,翻出靖安郡的城墙,朝着平南郡的方向疾驰而去——沈砚早就在各郡布下了暗线,平南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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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郡太守府内,李宗义正坐在案前处理公文,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他刚要喊人,就见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单膝跪地,递上一个竹筒:“李太守,沈世子有信。”

李宗义愣了一下,接过竹筒,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萧焕、陆承渊兵败靖安,携残兵两万,三日后将突袭平南。彼二人惧我刺客,军心涣散,可设伏于城郊落马坡,首尾夹击,必能破之。沈砚敬上。”

李宗义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萧焕和陆承渊的名头,也听说了靖安郡的战事,却没想到这两人会转头攻打平南郡。他立刻让人去核实消息,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太守,联营方向确实有兵马调动,看阵型,像是要往平南郡来!”

李宗义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满是惊悸——若不是沈砚报信,平南郡毫无防备,定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他立刻召集将领,语气凝重地说:“萧焕、陆承渊要来攻城!传我命令,全军戒备!立刻派人去落马坡设伏,多埋滚石擂木,再调五百弓箭手埋伏在两侧山林!另外,紧闭城门,加固城防,准备迎战!”

将领们齐声领命,太守府内瞬间忙碌起来。李宗义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暗自庆幸——沈砚这一手,既卖了他一个人情,又能借他的手削弱萧焕和陆承渊,真是一箭双雕。而他,也只能顺着沈砚的布局走,毕竟,保住平南郡才是最重要的。

联营里,萧焕和陆承渊还在紧张地加派防卫,丝毫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已被泄露,一场针对他们的埋伏,正在平南郡的城郊悄然布下。而靖安郡的城楼上,沈砚凭栏而立,看着联营方向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日凌晨,天色还裹在墨色里,平南郡城外的破庙早已没了往日的死寂。

一辆不起眼的双轮粮车停在庙门内,车轮碾过满地枯叶,留下两道浅痕。驾车的是个身着粗布农妇装的女子,头巾裹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似普通农户,实则是青鸢卫中的精锐,腰间别着的“柴刀”实则是特制的短刃,指尖始终搭在刀柄上,警惕地扫过庙外的树林。车厢里,粮袋堆得老高,可粮袋之下,五十枚裹着油布的震天雷整齐码放,黑铁外壳泛着冷光,引线上系着红色绸带,格外醒目——这是沈砚特意嘱咐的标记,方便李宗义区分。

凌霜身着夜行衣,隐在庙柱后,玄色布料与阴影融为一体,月白劲装的边角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不多时,庙外传来三声轻叩,节奏错落,是约定的暗号。凌霜抬手示意,驾车的青鸢卫握紧短刃,目光紧紧锁定庙门。

门被轻轻推开,李宗义的亲卫统领陈武带着四个心腹走进来,每人都挎着弓箭,神色凝重。陈武是李宗义最信任的人,昨晚接到消息后,连夜赶来接应。“凌姑娘?”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粮车,视线在驾车女子身上短暂停留,只当是凌霜的随从,并未多想。

凌霜从阴影中走出,声音清冷:“陈统领,东西在粮车底层,五十枚,一枚不少。”她抬手示意,驾车的青鸢卫动作轻盈地掀开最上面的粮袋,露出油布包裹的震天雷。陈武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油布一角,指尖触到冰冷的铁壳,瞳孔微微收缩——他虽没见过震天雷,却听过靖安郡战事里“炸雷”的威力,光是这沉甸甸的质感,就知绝非寻常武器。

“这便是沈世子说的震天雷?”陈武压低声音问,语气里藏着难掩的惊讶。

“正是。”凌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世子特意嘱咐,此雷威力惊人,引信点燃后需立刻撤离。落马坡隘口狭窄,把震天雷埋在路面下,上面铺些碎石伪装,待萧焕、陆承渊的兵马进入隘口,先放滚石擂木堵死前后,再点燃震天雷,必能让他们尸骨无存。”

陈武接过纸条,借着从庙门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扫了一眼,连忙塞进怀里:“多谢沈世子相助,我家太守定会妥善使用。”他转头对心腹吩咐,“小心搬运,用备好的木箱装着,务必轻拿轻放!”

四个心腹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地将震天雷从粮车中取出,放进随身带来的木箱里。木箱内壁垫着棉絮,防止运输中碰撞引信。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只有布料摩擦和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被庙外的风声掩盖。驾车的青鸢卫始终站在一旁戒备,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人的动作,丝毫不敢松懈。

凌霜看着他们打包完毕,补充道:“世子说,萧焕、陆承渊的兵马明日便会启程,太守需尽快布防。此去一路,我会让青鸢卫暗中护送,确保不会出岔子。”她口中的青鸢卫,正是藏在破庙周围树林里的四名同伴,此刻正借着树影掩护,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有劳凌姑娘。”陈武拱手,眼中满是感激——有了这五十枚震天雷,落马坡的埋伏胜算又多了几分。他不敢耽搁,让人抬着木箱,自己亲自断后,悄无声息地退出破庙,朝着平南郡城的方向而去。

粮车很快也驶出破庙,朝着靖安郡的方向折返,驾车的青鸢卫调整头巾,身姿依旧挺拔,车厢里的粮袋依旧堆得老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满地被踩乱的枯叶,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树林里的四名青鸢卫见状,悄然跟上粮车,形成一道隐秘的护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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