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沈砚的手段;放弃攻打靖安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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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郡太守府的密室里,李宗义正焦躁地踱步。听到脚步声,他立刻转身,看到陈武抬着木箱进来,快步上前:“东西到了?”

“到了,太守,五十枚,沈世子还附了使用方法。”陈武打开木箱,露出里面的震天雷。

李宗义弯腰拿起一枚,掂量着沉甸甸的重量,指尖划过冰冷的铁壳,眼神里满是惊喜,又带着几分忌惮。他凑近闻了闻,能嗅到淡淡的火药味,不由得赞叹:“沈砚竟有如此利器,难怪萧焕、陆承渊会败得如此狼狈。”

“沈世子说,让我们埋在落马坡隘口,配合滚石擂木使用。”陈武把纸条递给他。

李宗义看完纸条,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意:“好!传我命令,让工兵营立刻带工具去落马坡,按沈世子说的,把震天雷埋好,再加固滚石擂木,务必做到天衣无缝!”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事绝不能声张,若有泄露,军法处置!”

“是!”陈武领命而去。

密室里,李宗义再次拿起一枚震天雷,摩挲着上面的红色绸带,心里暗自盘算——沈砚帮他,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削弱萧焕、陆承渊,而他,也正好需要这股力量保住平南郡,双方各取所需,倒是一场划算的交易。

与此同时,靖安郡的议事厅内,沈砚正听着凌霜的汇报。“世子,震天雷已安全送到李宗义手中,陈武亲自接应,随行的四名青鸢卫已在返程路上布防,无人察觉。”

沈砚点头,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李宗义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用。”他抬头望向平南郡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萧焕、陆承渊自以为能避开我的锋芒,却不知,我早已为他们准备好另一处坟墓。”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映得那枚玄铁令牌泛着冷光。而落马坡的山林间,平南郡的士兵正借着晨光,悄悄挖掘土坑,五十枚震天雷如同沉睡的巨兽,等待着吞噬即将到来的猎物。

落马坡的隘口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缝,两侧山壁陡峭,路面仅容两匹马并行。萧焕的岭南军先锋刚踏入隘口,头顶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数十块磨盘大的滚石带着风声砸下来,瞬间将队伍首尾砸断,惨叫声响彻山谷。

“不好!有埋伏!”先锋将领嘶吼着拔刀,可话音刚落,两侧山林里箭雨如注,平南郡的士兵躲在掩体后,箭簇精准地射向混乱的联军。陆承渊的部队被堵在隘口中央,进退不得,士兵们挤成一团,哭喊声、兵器碰撞声混作一团。

萧焕在队伍中段,脸色瞬间煞白,扯着嗓子喊:“冲出去!快冲出去!”可狭窄的路面被滚石堵死,士兵们只能徒劳地挥舞武器,根本无法展开阵型。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二十五个黑点从路面下炸开——李宗义按沈砚的嘱咐,只埋了一半震天雷,却足以让整个隘口变成炼狱。火光冲天而起,红色的火舌舔舐着山壁,浓烟滚滚,将隘口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震天雷炸开的瞬间,碎石和血肉飞溅,士兵们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掀飞,肢体残片挂在低矮的树枝上,惨不忍睹。靠近爆炸中心的联军士兵,直接被气浪震得七窍流血,当场毙命;稍远些的,也被飞溅的碎石砸得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哀嚎。

陆承渊被气浪掀翻在地,头盔滚落,头发散乱,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他看着眼前的地狱景象,瞳孔放大,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上次被青鸢卫吓破的胆,此刻彻底碎了——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隘口外跑,嘴里嘶吼着:“跑啊!快跑啊!”

他的亲卫想拦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别挡着我!再不走都得死在这儿!”陆承渊像疯了一样,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外冲,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萧焕被两名亲兵护着,才没被爆炸波及。他站在原地,看着火光中溃散的队伍,看着漫天飞舞的残肢,听着震耳欲聋的惨叫,突然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中满是悔恨,声音嘶哑地低吼:“悔!我真悔啊!”

他想起当初孟珏要攻靖安郡时,自己明明看出了沈砚的不简单,却因为想坐收渔翁之利,不仅没阻止,还趁机打压孟珏;想起苏瑾自负轻敌时,自己明知刺客厉害,却没提醒半句,反而让苏瑾去试探虚实;想起自己提议打平南郡时,竟忘了沈砚能精准斩帅,自然也能精准报信——他以为自己在布局,却从头到尾都在沈砚的算计里!

“萧王爷!陆将军跑了!我们怎么办?!”亲兵的呼喊拉回了萧焕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陆承渊已经冲出了隘口,朝着远方逃窜,他的部队见状,也跟着溃散,没人再听指挥。

箭雨还在继续,震天雷的余威未散,隘口内的联军死伤过半,剩下的士兵也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萧焕看着这一幕,浑身冰凉,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败得比孟珏、苏瑾更惨,不仅赔光了兵马,还成了沈砚借刀杀人的棋子。

“撤!快撤!”萧焕咬着牙,带着仅剩的几百亲兵,拼死从山壁的一条小路突围。身后,平南郡的士兵已经冲了下来,收割着残余联军的性命,火光映着萧焕的背影,满是狼狈和绝望。

隘口内,火光渐渐减弱,只留下一片狼藉。五十枚震天雷只用了一半,就将两万联军打得落花流水,李宗义站在山壁上,看着下方的惨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沈砚的忌惮又深了几分——这等利器,若用来对付平南郡,后果不堪设想。

而靖安郡的城楼上,沈砚正听着斥候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凌霜站在一旁,问道:“世子,要追吗?”

“不必。”沈砚摇头,目光望向落马坡的方向,“陆承渊吓破了胆,萧焕元气大伤,他们翻不起什么浪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让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西南诸郡,该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了。”

落马坡的硝烟尚未散尽,平南郡太守府的书房内,李宗义正伏案疾书。案上摆着一方上好的端砚,狼毫笔饱蘸浓墨,他手腕翻飞,字迹遒劲却带着难掩的恭敬,每一笔都透着深思熟虑——这封信,将决定平南郡未来的命运。

“沈世子台鉴:落马坡一役,幸得世子运筹帷幄,赠予震天雷之利器,方破萧焕、陆承渊两万残兵,保平南郡一方安宁。世子之谋略,鬼神难测;世子之利器,威慑四方。昔日听闻世子守靖安、斩藩王,尚以为传言夸张,今日亲见,方知世子实乃西南之柱石,天命所归。”

写到此处,李宗义停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窗外传来士兵清理战场的脚步声,那惨烈的景象仿佛还在眼前,若不是沈砚提前报信并送来震天雷,此刻的平南郡早已生灵涂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写道:“自今日起,平南郡全体官员百姓,愿唯世子马首是瞻,听凭调遣。郡内粮草、兵丁,世子若有需用,尽可开口,平南郡定当倾尽全力,绝无二话。”

写完正文,他又在信末附上清单:上等粮草万石、精铁千斤、白银五万两,另选良马百匹,作为臣服的献礼。落款处,他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太守大印,将信纸仔细折好,装入一个描金锦盒中。

“陈武。”李宗义唤来亲卫统领,将锦盒递给他,“你亲自将此信送往靖安郡,务必亲手交给沈世子。记住,态度需谦卑,不可有半分怠慢。”

“属下明白!”陈武双手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转身带着两名心腹,快马加鞭朝着靖安郡疾驰而去。

三日后,靖安郡议事厅内,沈砚正与凌霜、苏凛商议后续布防。秦风快步走入,手中捧着一个描金锦盒:“世子,平南郡李宗义派人送来了书信和贡品清单。”

沈砚抬手示意,秦风将锦盒放在案上。他打开锦盒,取出信纸,缓缓展开。看完信后,沈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信纸放在案上,目光扫过贡品清单,语气平静却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李宗义倒是个识时务的人。”

苏凛上前一步,道:“世子,李宗义臣服,意味着我们在西南又多了一处屏障,粮草和兵丁也能得到补充,这对我们后续稳固势力极为有利。”

“没错。”沈砚点头,转头对凌霜道,“传我命令,收下贡品,回信给李宗义,告诉他,只要平南郡安分守己,听我调遣,我保平南郡长治久安。另外,让他密切监视萧焕和陆承渊的残余势力,一旦有动静,立刻汇报。”

“是!”凌霜应声领命。

沈砚再次拿起李宗义的书信,指尖摩挲着“马首是瞻”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从守住靖安郡,到斩孟珏、杀苏瑾,再到借李宗义之手重创萧焕和陆承渊,如今又收降平南郡,西南的棋局,正一步步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西南诸郡,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沈砚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议事厅外,阳光正好,靖安郡的街道上一片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丝毫不见往日的战乱阴霾。而这安宁的背后,是沈砚布下的一张张棋局,是青鸢卫的利刃,是震天雷的威慑,更是他那颗掌控全局的雄心。

萧焕带着仅剩的三百亲兵逃到了西南边境的黑风谷,这里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是昔日岭南军的隐秘屯粮地。营地扎在谷底的破庙里,篝火微弱,映着士兵们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连日奔逃,粮草断绝,不少人脚上磨出了血泡,眼神里满是绝望。

萧焕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饼子,却一口也咽不下去。他看着营地里涣散的士兵,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心里的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五脏六腑。“若当初我不贪那点算计,联手孟珏谨慎攻城,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猛地将饼子摔在地上,声音嘶哑,“沈砚!我与你不共戴天!”

旁边的亲兵小心翼翼地劝道:“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在此蛰伏,联系旧部,总有报仇的机会。”

萧焕冷笑一声,眼底满是戾气:“报仇?谈何容易!李宗义臣服沈砚,平南郡成了他的屏障,其他郡也定然对他俯首帖耳。”他顿了顿,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沈砚也并非无懈可击——他的火铳、震天雷定有损耗,青鸢卫也不可能时时防备。我们只需派人潜伏进靖安郡,找到他的兵工厂,一把火烧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与此同时,陆承渊逃到了自己的封地湘南郡边境,却不敢进城——他怕沈砚的刺客追杀,更怕手下的将领看到他惨败的模样不服管教。他带着几十名亲卫躲在一座废弃的庄园里,整日饮酒消愁,头发一夜白了大半。“败了,彻底败了。”他举着酒壶,喃喃自语,“沈砚的手段太狠,我斗不过他,斗不过啊……”

亲卫劝他收拢残兵,再图后事,他却猛地将酒壶砸在地上:“收什么收?再收也不过是给沈砚送人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碰兵权了,只求能安稳活下来!”说罢,他竟让人剃了头发,准备乔装成农夫,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消息传到靖安郡时,沈砚正在查看兵工厂的生产清单——工匠们正加班加点赶制火铳和震天雷,库房里的粮草堆得像小山,平南郡送来的精铁和白银也已入库。

“世子,萧焕在黑风谷蛰伏,派人联系旧部,似有异动;陆承渊躲在庄园里,整日饮酒,已无斗志。”秦风汇报道。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萧焕还想做困兽之斗,倒是陆承渊,总算认清了现实。”他转头对凌霜道,“派两名青鸢卫潜入黑风谷,密切监视萧焕的动向,若他敢轻举妄动,直接斩了。”

“是!”凌霜应声而去。

另一边,西南的云溪郡太守赵谦收到消息后,坐立难安。他看着桌上李宗义的臣服信,又想起孟珏、苏瑾的下场,额角直冒冷汗。“沈砚如今势头正盛,连萧焕都败了,我们云溪郡根本不是对手。”他对心腹道,“立刻备厚礼,我要亲自去靖安郡拜见沈世子,表臣服之心。”

临江郡太守则有些犹豫,一边是沈砚的威慑力,一边是对昔日藩王联盟的残留情谊。可当他听说云溪郡太守亲自登门拜访后,也立刻改变了主意,派人送去了臣服信和贡品——没人愿意成为下一个孟珏。

短短半月,西南五郡中,平南郡、云溪郡、临江郡相继臣服,只剩下萧焕残余势力盘踞的黑风谷,和陆承渊龟缩的湘南郡边境。靖安郡的影响力,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这日,沈砚站在议事厅的舆图前,指尖划过西南诸郡的位置,眼中满是雄心。凌霜走进来,递上一封密信:“世子,青鸢卫传来消息,萧焕联系上了一伙山匪,准备偷袭平南郡的粮队。”

沈砚眼神一冷,指尖重重敲在黑风谷的位置:“自寻死路。传令下去,让李宗义假意放松粮队防卫,引萧焕上钩,再派青鸢卫和暗影卫联手,务必将他一网打尽!